现在被保密局隐瞒的事情被公布出来一部分，他接受起来倒是没有太激动。
当然，也可能是被吓得有些木了，简称思绪抽离。
毕竟，网瘾患者，怎么可能没有玩过风靡世界的怪谈网游。
听到父亲的话，他甚至还能帮着补充纠正一下：“新闻里说，玩家在副本中，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产生死亡数据的。”
“只有失踪数据，和精神崩溃数据。”
前者，代表沦陷在副本里的玩家。
后者，代表三次机会用尽，或者运气不好，遇到了和自己实力不匹配的副本或诡异，被击溃精神。怪谈游戏专用名词：san值清空甚至掉到负数。
李卓凡的父亲闻言反问：“你说的这些和死了有啥区别？”
李卓凡想说最起码还有些希望。但转念一想，也是无力的叹了口气。遥不可及的希望，有时候又不能被称之为希望。
见儿子也被他说的沮丧，李卓凡的父亲这才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电视里说，年纪超过五十五岁的老人不会被选中成为，那个什么玩家。家里就我到岁数了……”
可他倒宁愿替他们去。
李卓凡这时才被提醒的回过神来，立刻低头，一把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拽了出来。
玻璃瓶里，莹白色的光球散发着微光，像极了李卓凡刚刚所想的，遥不可及的希望。
李卓凡的母亲见状，也拿出孩子硬让她带在身上的这件东西。
这时，装作信号不好，终于挂了周川电话的吴洋主动给李卓凡打过来了电话。
等李卓凡接通后，吴洋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那边现在方便说点机密话不？有外人不？”
李卓凡看看自己爸妈：“方便，就我和我爸妈。”
“那行。”吴洋接下来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老幺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收好了，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之前是我骗你们的。老幺不是被宗门收徒了，他是被诡异副本选中成玩家了。”
“所以，他特意托我带给你们的东西，关键时候是真的能救命的！”
“你记得别往外说，那东西老幺那边也有数。现在这情况，说出去了遭人惦记。”
说完，吴洋这次有了经验，啪的一声又把电话挂断，根本不给李卓凡也质问他的机会。
李卓凡愣愣的看着手机，憋在嘴里的话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客厅的面积本来就不算大，李卓凡的手机隔音也不算太好，李卓凡的母亲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玻璃瓶，半晌，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我一开始以为这东西是什么新科技来着，你这孩子非让我带着。”
说完，窗外忽然传来一声绝望的吼声。
“贼老天！你玩儿我！”
这一声，像是带动起了小区其他人的情绪，顿时，整个小区恍惚间像是变成了一座野性的山林，狼嚎般的绝望哀嚎声此起彼伏。
“草！！”
“要死了，我昨天才过的十八岁生日！”
“嗷~~”
“所以现在怎么办？小区里有没有游戏大神啊！求带！”
李卓凡的父亲被这声音惊了一下，立刻起身去检查起了自家的窗帘有没有完全拉好。
同时给李卓凡还有李卓凡的母亲打手势，意思是赶紧把东西收起来。
这天过后，李卓凡的父亲特意上街，买了两条更结实的金属网兜款式的项链给家里的母子俩换上。
之后，更是时不时就要朝母子俩的脖颈处看一眼，才算放心。
同时，之前在家没什么事干的李卓凡，也被自己的表哥请去，迎来了自己的假期新事业：去给小区里新开的补习班当老师。
补习内容和以往也截然不同，老师和学生都是人手一台电脑，在李卓凡的带领下，开始对怪谈网游副本发起进攻。
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演习了。
另一边，怪谈世界
苏氏财团对于东区的蚕食还在有序推进中，苏越原本就有给苏氏财团当内应的打算，现在知道苏氏财团是跟他小堂弟站在一边的，他这内应，自然当的更得心应手了些。
苏析木眼见大哥有序规划着苏氏财团的扩张，三哥也是时不时的就会离开家工作，忍不住，他对二哥的工作，就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他知道，二哥之前的工作是在剧院里作为舞台剧的导演，有时候兴致上来的话，也会拍一些录像，或者纪录片电影。
不过按照三哥的话说就是，二哥的这些作品，他只拍，不留存。因为没有感情，只是二哥平时打发时间的工具而已。
所以，当了这么多年的导演，归来作品库依旧空空如也。
但这是之前了，自从他回家后，他就没怎么见二哥去剧院工作了。
想到就要问，这天，苏析木带着小绿菇和小阿黄出门晒太阳，看着和自己并排走的二哥，他开口问：“二哥，你现在不喜欢在剧院当舞台剧导演了吗？”
苏娵訾帮忙牵着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小阿黄，听到小析问他剧院的事情，自己都稍微反应了半秒钟。
显然，他大概是家里目前最没有事业心的诡了。
不过他并不觉得小析会因此看轻他，觉得他是一个没有前途的诡。
所以反应过来后，他回答的也很轻易：“是啊，不太喜欢了。”
因为那些事情对他来说，只是能让他稍微模糊些时间的工具而已。
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时间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希望是清晰的。
“小析你想看舞台剧吗？我可以排给你看。”
“现在？”从二哥的表情中读出这一层意思的苏析木，只觉得二哥这效率未免有些太快。
苏娵訾伸手邀请：“如果你想看的话。”
对于谭中市的大部分诡异来说，有一处地方是他们绝对不会踏足的。
那是一处坐落于文化区的舞台剧剧院，建筑周围终年被一层红雾笼罩。
相传，剧院的主人是一位不需要观众的孤独的艺术家。
他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舞台剧演员，一群如臂指使的舞台剧人偶。
如果擅自进入到剧院中，不凑巧打扰到了剧院主人，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今天，这座剧院的观众席，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个观众，不对，应该是三个。
小阿黄被解开了牵绳，此时正有些调皮的用前爪扒着舞台边沿，好奇的摇起自己的尾巴。
小绿菇被安放在主人旁边的座位上。
不过它的主人现在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被红色幕布遮盖的舞台后方。
幕布后的空间，远比台前要大得多。
苏娵訾给小析介绍着自己的演员们，苏析木却觉得这些都很眼熟。
先是一对穿着繁复华丽，看动作正在翩翩起舞的男女。
“这是灰姑娘。”苏析木注意到‘女孩’脚下那一双美丽精致的水晶鞋。
一束灯光打在‘他们’头顶，‘他们’此时就好像是舞池中央的主角。
苏娵訾点点头：“对，是灰姑娘。”
他顺带和小析分享他在创作这对人偶演员时遇到的困难：“水晶鞋的款式实在是太多了，最后，我决定把每一双都做出来。每次演出时，都换一双新的。”
他是穿梭于这些人偶中，唯一活着的导演。也是观赏自己作品的观众。
语毕，灰姑娘和王子头顶的灯光暗下去，悄然退场。
又一束灯光照亮，一个长鼻子，表情苦恼的小男孩，就这样惟妙惟肖的站在了那里。
“是长鼻子的匹诺曹。”苏析木蹲下身，看着‘小男孩’可以随意活动的球形关节。用手摸一摸，他的长鼻子还可以上下弹动两下。
苏娵訾像是个终于想起来和人分享自己落灰了的玩具的孩子，看着这些玩具的目光，一下就变得比以前更挑剔起来。
“我以前的手艺有这么粗糙吗？”他看着长鼻子的小男孩，不满意的皱眉。
苏析木闻言立刻反驳：“没有，很厉害！”
说着，他的手又碰到另一边的人偶。灯光随之亮起来。
这似乎是一出格外受导演重视的舞台剧中的演员人偶，因为随着这一亮，整个后台都好像亮了起来。
最先被苏析木碰到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岁左右的，有着大大的眼睛和黑黑的头发的小人偶。
他手里举着石头打磨成的铲子，威风的像是一个小英雄。
他的身旁，一个后脚跟流血的白袍人痛苦的倒在地上。
苏析木没有想出来对应的故事，却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忍不住蹲下身，和小人偶对视。只是却看不出小人偶身上有他熟悉的东西。
苏娵訾同样蹲下身，轻声说：“这一出舞台剧，叫做《小英雄大战研究员》。”
“是整个剧院里，最受观众喜欢的剧目。”
“它是真人故事改编，外加导演一点点的虚构。”
苏娵訾伸出手指，捏出一点点的距离。表示虚构的真的不多。
“嗯……”
“比如真人故事里，小英雄的铲子被哥哥收走了。但是舞台剧里，小英雄成功打倒了坏蛋？”
“是啊。不过真正的小英雄太可爱了，导演想，如果真的按照小英雄的样子做人偶，肯定他就不忍心把人偶放在这里了。”
所以，他决定让人偶和小英雄一点都不一样。
反正，每次舞台剧开始，导演都能记起，小英雄真正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小木崽：一记下铲演示.jpg 被哥哥收走铲子.jpg 眼泪汪汪.jpg
把后台的这些人偶们一个个看过去，苏娵訾朝身旁问：“小析，你想要看什么？”
这么多人偶在这里，苏析木一时间也有些犹豫起来，感觉这个也想看，哪个也想看，不知道先选哪个比较好了。
直到再次转身，和灰姑娘身后的小鸟对上视线，他伸手指了指，决定了：“二哥，我们看灰姑娘好不好？”
话音落下，啪的一声轻响，后台变得昏暗，唯一的一束光打在了那对翩翩起舞的男女身上。
不过这出戏，最先上场的却不是他们。
只见‘王子’和‘灰姑娘’身后，两个穿着华丽，显得很是张扬的女孩，最先提着裙子，旋转着朝着幕布前一步步接近。
人偶的上方，细看能看到有从剧院上方垂下来的透明丝线，掌握着‘他’的一举一动。
苏析木看着已经自己上台了的人偶，立刻牵着二哥的手，一起小跑着来到第一排的观众席。
台下，小阿黄看着已经上台的两位‘演员’，好奇的汪了一声。
小绿菇开心的晃着自己洁白的菌丝，捧场：“看表演。表演，要开始了！”
小绿菇说完这句话，现场的最后两位观众，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苏析木已经猜到，最先出场的这两个人偶，饰演的是什么角色。
应该是童话故事里，灰姑娘的两个姐姐。
舞台剧开始前，每个角色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独唱。
舞台上，穿着一双明显不算合脚的水晶鞋，红发女孩依旧强忍着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台下的观众跳起踢踏舞。
她唱：“看我的鞋子多么合脚，它美丽轻便的像是天生为我打造。就像我和王子美好的爱情。”
唱完，另一个黑头发女生旋转着撞开她，歌声中透出嫉妒：“天哪，请不要侮辱爱情了。你只喜欢一位王子，你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噢我亲爱的妹妹，你嫉妒的嘴脸真是丑恶啊。我为什么不能是因为爱情。”红发女孩夸张的用手捂住心脏：“你知道的，我见过他。”
“在高大的城堡大门前，在打猎的树林里，在绞死犯人的刑架后。还有我们在一起的许多许多时间里，噢~他威武的像个英雄~~”
黑发女生依旧用着嫉妒的声音，高音比刚刚更尖锐了些：“但你知道，你只是一个切掉后脚跟的幸运儿，真正的荣耀和爱情，属于灰姑娘。她的爱纯洁无瑕，你的爱是什么？恶臭的一滩烂泥。”
剧院太大了，又很空旷，人偶演员的歌声夹杂着回声，是一场真正的音乐盛宴。
显然，每一位导演在把耳熟能详的故事搬上台前，都会做出属于自己的改编。
苏析木看得认真，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红发女孩最后唱：“污泥也是爱情，给我时间，我会让它变得美丽。”
最后一句唱完，在她不甘的神情中，打在她身上的灯熄灭，衣着简朴的蓝裙子女孩从幕布后轻盈的跃出，随着她的出现，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鸟儿也叽叽喳喳的跟在她身边。
女孩表情先是愉悦明亮：“也许我曾有一个美满的家。”
接着又变得灰暗：“但母亲的离去，父亲的改变让我失去这一切。”
她忧郁的独白：“怨恨我的继母吗？也许吧。爱你的人会注意你的所有变化~”
“所以，我只要了碰到他帽子的树枝。”
台下，看得入神的少年伸手往旁边的桌子上摸摸，一颗已经剥好皮的橘子被放进他的手心里。
他赞同‘灰姑娘’的歌词，爱你的人，不会在看到你一天天灰暗下去后，发现不了你的变化。
灰姑娘歌唱完毕，王子紧接着出场，他英俊，他绅士，他是王子，他会娶穿上水晶鞋的女孩成为王妃。
一个璇身，灰姑娘露出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极为合脚的水晶鞋。
她的姐姐同样不甘示弱，带着强撑的美丽笑容加入展示。
她们一个唱：
“我的爱纯洁无瑕，并宣告忠贞，我拥有最合适的水晶鞋。”
另一个唱：
“我的爱会变得纯洁无瑕，同样忠贞，我会让我的脚适应鞋子的大小。”
表演来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王子对着灰姑娘伸出手，台上忽然出现了意外。
灰姑娘的姐姐竟然一把推开身旁的灰姑娘，不顾一切的朝王子吻了过去。
苏析木猛地睁大眼睛。
然后眼前一黑，眼睛就被二哥伸手捂住了。
苏娵訾对着台上一挥手，所有歌声与表演戛然而止。
灰姑娘的姐姐唇瓣距离王子的嘴唇，可能只差几毫米。
台上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震惊的看着她。
“怎么了？”苏析木试着把二哥捂住他眼睛的手慢慢拿下来，看着台上这一幕。
苏娵訾有些失策的蹙眉：“之前，我在这些人偶表演时，赋予了他们一些自主的权利。他们会说出符合自己的台词。”
所以那些透明丝线，其实只是用来防止人偶们做大动作时摔倒。
却没想到，这人偶有些自由过头了，差点在他第一次请小析看舞台剧时，就给小析演一场吻戏。
苏娵訾觉得这个意外破坏了他和小析第一次一起看舞台剧的体验。
苏析木却开口，想要二哥把人偶们都先放开。
结果这边刚一放开，那边，灰姑娘的红发继姐又执着的朝着王子吻了过去。
紧接着再次被定在原地。
她在歌词里唱，她对王子是爱情。
在很多很多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里。
苏析木望着人偶用宝石镶嵌的眼睛，也觉得可能是。
一场不算太完美的舞台剧看完，和二哥一起散步回家的苏析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原来，诡异世界的原生小诡异，还可以是这样出现的啊。二哥，你说我们走了之后，他们会在剧院里做什么呢？”
苏娵訾的本意就是多带小析出来玩玩，省得他总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太枯燥了些。
现在见小析玩得开心，也就不再计较人偶砸他场子的事，转而回忆片刻，实话实说：“我没怎么留意过。”
准确的说，他连那些人偶演员在自己的副本里，被自己的力量侵染久了，开始渐渐有了自主意识，都没怎么关注过。
这场舞台剧看完，一向在这方面没什么概念的苏析木，开始对‘爱情’这个词，产生了好奇。
他忍不住问：“二哥，诡异和诡异，是怎么谈恋爱的？”
这个问题，确实问到苏娵訾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现场给好奇的小析总结：“应该是要实力相差不大。”
“为什么？”苏析木不解，是和现实世界的门当户对一个意思吗？
“因为大部分诡异脾气暴躁。这样的话，打起架来，两个诡都不容易死。”苏娵訾这样回答。
苏析木的话顿了顿，紧接着又想到什么，摇摇头，代入自己：“我以后，肯定不这样打架。”
苏娵訾的脚步也立时不动声色的一顿，过了几秒钟，才试着问：“小析，你有喜欢的人了？”
还是诡？
居然都想这么远去了。
似是感受到了二哥整个人忽然变得有点紧绷的状态，苏析木有点好笑的立刻摇摇头：“没有。”
他就是随口一说。如果有的话，他就不会是说以后，而是说现在了。
苏娵訾抿唇，眼底不由自主漫上一抹猩红的颜色，不过最后，他还是开口道：“如果以后有的话，小析你记得先告诉二哥。大哥严厉些，降娄脾气爆，二哥会帮你的。”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现在被二哥说得，忍不住更认真想了一下的少年自己又是摇了摇头：“二哥，我现在很忙的，没有时间谈恋爱。”
眼眸中隐匿的猩红退去，苏娵訾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又好了一些，他开口附和：“对，我们小析还要建一所诡异世界最厉害的大学，对不对？”
没完成目标前，怎么有时间谈恋爱呢。
不过苏娵訾也反思，他这个哥哥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不然怎么听到小析说起谈恋爱，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让那个得到了小析喜欢的人或者诡消失？
他不应该，希望小析一直幸福吗？
这时，却听苏析木不假思索的点头：“对！”
他现在，是事业比较重要的。
说起事业，他忍不住又想起，谭中大学里最近又多了一个灰雾通道。
幸好他已经从三哥那里学会了怎么给裂缝打补丁，而且那个裂缝也比较小。
但是从仅仅一个学校里，就可以出现两道裂缝，就能看出，诡异世界和水蓝世界的屏障，已经非常非常薄了。
诡异世界，正在加速和水蓝世界的重合。
现实世界
吴洋他们学校已经全面复课。
让学生们意想不到，又感觉在情理之中的是，现在不仅是社会上的副本补习班开设的如火如荼，学校这边竟然也紧跟世界变化，为所有学生新增了一个必修课。
副本生存学。
任课老师，由一些资深玩家轮流担任。
每个地区的保密局成员，偶尔也会抽出时间去给学生们上几节课，毫无保留的传授一些属于自己的经验。
已经拆掉座椅的大礼堂教室里，看着一个挤着一个，把整个大礼堂都挤得满满当当的学生们，第一次来上课的王星星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不要紧张。
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根可伸缩教鞭，啪的一下变长后，轻咳一声，敲了敲身后的白板：“咳。我姓王，你们可以喊我王老师。这节副本生存课，由我给你们上。”
台下学生捧场的鼓掌。
就连站在大礼堂外，根本挤不进来的学生，也跟着卖力鼓掌。
别的课学不好不要紧。
副本生存课学不好，是真要命啊。
听说这位王老师，可是校长托关系才请来的诡异世界资深老玩家。听说还是C市诡异保密局的骨干成员。
此时，已经返校的吴洋和周川、李卓凡三人顶着后方学生羡慕嫉妒的眼神，屁股长钉似的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连动都不带动的。
等到掌声停歇后，王星星压了压手，开始讲课。
第一句话就直击重点：“首先，作为老师，给你们一个忠告，把你们脑子里那些副本诡异都是NPC的可怕想法，全部丢掉！”
“你们知道那些副本诡异的来历吗？”
“我们的世界，应该不是诡异世界第一个入侵的世界。那些副本诡异，有些就来自于那些已经被诡异世界吞并的世界。他们是自己的世界里，活到最后的强者。”
“万中无一的天才，C国可以挑出来十几万。全世界的天才挑出来，可以组成一个小国家。你们觉得自己，会是那万中无一的一员吗？如果你是，你可以在万中无一里，继续站在最顶端位置吗？”
显然，王星星的开场白效果非常好，下方的学生们的表情，一下就严肃了起来。
打压完一些比较跳脱的学生，接下来，也要给学生们增加一些信心：“当然，这样的诡异，以你们目前的实力，就算进入了诡异世界，大概率也是遇不到的。”
“你们最初进入的副本，应该会是……”王星星翻开自己连夜准备的教材，开始正式上课。
以前，有些学生觉得一堂课的时间太长。
但现在，所有学生只觉得这堂课的时间太短。
他们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课堂上的知识。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压力其实很大的王星星不动声色的呼出一口气，合上自己的教材，抬脚准备走。
他这人吧，一紧张，在熟人面前容易话痨，在陌生人面前，就容易严肃。
学生们看老师这么严肃的样子，哪怕心里有疑问，也不太敢上前询问了。
见老师要走，全都是礼貌的挨挨挤挤的让出一条勉强可以通过一个人的通道。
临走前，秉持着舞台经验，本来把台下学生都当做萝卜大白菜的王星星，忽然注意到坐在第一排的吴洋。
他觉得这小伙子挺眼熟的。
再仔细一看，他忍不住凑近了问：“你叫吴洋是吧？”
迎着这么多同学看过来的目光，吴洋挺有压力的点头。
王星星一低头，又看到吴洋在本子上密密麻麻记的知识点，还打了好几个问号。
“有些没听懂？呐，这个给你吧。”说完，王星星把自己的教材往吴洋手里一递。
吴洋想要，李卓凡更是直用手偷偷戳他后背。
但是：“老师，这是您的教材，这，这不合适吧。”
王星星不在意的一摆手：“嗨，就是我自己写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说完，他凑近吴洋，小声说：“苏选管你认识吧？他，我男神来着。你以后有机会见到他的话，记得给我说好话啊。”
说完，他又故作无事的直起身，左右看看，朝吴洋他们挥挥手，大步走出了礼堂。
旁听到这计划的周川咽了咽唾沫。
苏选管？吴洋还认识，这说的是老幺不？
他们老幺这，这排面，现在这么大了？
竟然都当上保密局代课老师的男神了？
第128章
周川只自己在心里这样想，但眼见王老师离开后，那些同学们虎视眈眈的都凑过来，他和李卓凡对视一眼，赶紧一人一边薅住吴洋，带着他使劲儿朝门口挤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