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的男大,尝到了甜头,对视一眼就能冒出黄色废料。
戚澄也不例外。
他把手机一扔,顺带把男人手里的平板拿走放到一边。
“怎么了?”男人明知故问。
戚澄挑眉:“你说呢。”
男人不语,只眼神柔和地看着他。
戚澄眨了眨眼,手指极具有暗示性地划开男人的睡衣,探进去打了个圈:“我可不是白养你的啊戚淮州,你总要付出些什么吧。”
戚淮州抓住那只作怪的手,笑问:“不怕疼了?”
说的是上次戚澄爽完不顾还没发泄的戚淮州,累的直哼哼唧唧的说疼。
哪知戚淮州没停反而更过分。
事后戚澄生气踹了戚淮州好几脚,并表示没有下次了,顺带让戚淮州一辈子打光棍。
“那你不要让我疼啊。”戚澄理直气壮:“你时间短点不就行了……说真的,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真的觉得你这样不太对,是不是有点问题。”
说到后面戚澄竟然还真的有点担心,琢磨让戚淮州去检查下。
戚淮州都气笑了,他懒得废话,径直将人压在身下,堵上了那张恼人的嘴巴。
隔天戚澄拉着脸,心情介于爽与不爽之间,昨天他又被逗弄了,戚淮州故意使坏,一本正经地逼着他说了很多不由心的话,还被逼着玩了新的花样,最后戚澄都累晕过去了。
心里愤愤不平,骂着“变态”“老流氓”,又在男人贴过来的时候,没好气地推了一把。
“走开,烦你,今天不想看到你。”
男人从善如流起身,整理了下刚刚戚澄推皱的衬衫。
“嗯,那晚上我不回来了。”
戚澄转头瞪眼,一脸“你竟然真敢”的表情。
戚淮州看着好玩儿,忍不住捏了一把那张气鼓鼓的脸。
他解释道:“真有事,晚上要回老宅。”
戚澄一听是这个,顿时也顾不得生气了,只是有些郁闷。
虽然他之前还是戚家人的时候也不爱回去,但不爱回去和不能回去是两回事,他也不是多稀罕,只是提起来会有些憋屈。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戚澄顿了下:“非要过夜吗?”
“嗯,有些事要谈。”
“好吧,那晚上我给你打视频?”
“好,空了我打给你。”
吃过晚饭,不过八点,戚澄回到房间,先给戚淮州发了信息,问对方什么时候忙完,没等到回复戚澄也不着急,想着估计戚淮州还在忙。
这次戚淮州回老宅,依旧是去见戚正平,父子两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每次都是谈公事。
以往戚澄跟着回去的时候,戚正平谈公事的同时,若是想起他,就会训斥两句,想不起来,就彻底无视他。
现在想来,似乎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戚澄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很是无聊想,不知道段珩会不会跟着回去,跟着回去的话,戚正平不能训斥他大发官威,那会不会训斥段珩?
这个念头也就在脑海里闪了一下,戚澄便又去玩游戏了。
直到两个小时后,戚淮州还没回微信,戚澄才觉出一点不对劲来。
戚淮州平时就算再忙,也绝不会两个小时不回他信息,哪怕只是回个“在忙,晚点说”的空档总是有的。
这种石沉大海的感觉,让戚澄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他忍不住又发了两条信息过去,等了十五分钟依旧没人回复,戚澄径直拨了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直到忙音,依旧无人接听,戚澄这下是彻底慌了。
李婶儿正在厨房煲汤,忽地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下楼声,她不免放下手下的汤勺,出去看是不是戚澄有什么要求。
走出去就见刚从楼上冲下来的戚澄正在玄关穿鞋。
“怎、怎么了小澄,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哪里?”
戚澄鞋子都没穿好,就已经打开了门,听到李婶儿的问话,扔下一句“回老宅”,便一步冲了出去。
戚澄自己开的车,一路上几乎将油门踩到底,车窗外的霓虹拉成模糊的光带,映照着他紧绷的侧脸和方向盘上因用力而泛白的手指。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
想到戚文修那个贱人给他发的信息,即便知道对方不怀好意,戚澄也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恨不能立刻回到老宅。
戚文修只给他发了一句话。
——要回来看好戏吗?
四十分钟的车程,被他硬生生缩短到半小时,车子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稳稳地停在了戚家老宅的楼外
他几乎是摔门下车,闻声而来的佣人立即上前,想要阻拦气势汹汹地戚澄,反倒被戚澄抓住领口。
“我哥在哪儿?”他厉声询问,眼神沉下来的时候,竟然有一两分戚淮州的气势。
佣人知晓今天家里发生了大事,犹豫着不敢开口。
戚澄不耐烦推开他,疾步往老宅里冲。
戚正平能去的地方无非就那么几个,戚澄直奔书房而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来拦他,都被他一一推开。
终于,他冲到了二楼书房门口。
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隔音极好,戚澄听不到声音,但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砰”地一声踹在了门上!
书房的门被踹开一条缝,里面的光漏了出来。
戚澄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立刻又补了一脚。
这下书房门彻底打开。
眼前的景象几乎让戚澄血液几乎倒流。
戚淮州背对着门口,跪在书桌前,他上身白色的衬衫全是斑驳的血迹,而书桌后,戚正平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正处于盛怒之中。
听到动静的戚淮州转头,一见是戚澄,眉头紧紧蹙起,他语气严厉道,“谁让你来的,出去!”
第71章
戚澄早在看到戚淮州后背那交错的血痕时,大脑就炸了,此刻听到戚淮州的呵斥声也听不到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神色又惊又怒。
“谁打的!”戚澄伸手想去拉戚淮州,又怕碰到那不知深浅的伤口,一时声音都在发抖。
“我没事,澄澄。”
戚淮州语气还算平稳,可额角细密的汗珠暴露了他并不轻松的状态。
戚澄又不是傻子,他不敢使劲拉还带伤的戚淮州,一咬牙,抬眼怒视书桌后的戚正平。
“是你打了他?”怒火充斥着他的心脏,激的他额头的太阳穴都在突突跳着,此刻的戚澄似乎忘记了自己多年来对戚正平的惧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人打了戚淮州,他竟然敢把戚淮州打成这样!
戚正平以往见惯了戚澄的软弱和畏缩,猛地被他这样带着狠厉的呛声,竟愣怔了半秒。但很快,那点微弱的愕然就被更深的嫌恶取代。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滚出去。”
戚澄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戚淮州在这里他不能走,他牢牢挡在戚淮州身前,眼神倔强地迎着戚正平的怒火,“我不!你今天休想再动他一下!”
戚淮州握住戚澄的手腕,慢慢从地上站起,过程中牵动了背部的伤口,令他皱了下眉。
戚正平这次气狠了,打人用了十成十的力,戚淮州为人子,也不能和自己亲生父亲硬碰硬,这次实打实吃了不少苦头,只是他没想到戚澄竟然过来了。
他站起来,将浑身竖起尖刺的人拉到身后,放柔了声音:“戚澄,你先出去。”
“我不,”戚澄眼神倔强,又在看到戚淮州后背上渗出的血色时心疼的红了眼睛,他说:“我不出去,我出去了他再打你怎么办?”
“不会,你乖,出去等我。”
“我不要,我要陪着你。”
“你们……你们当我是死的吗?!”戚正平猛地站起身,实木座椅因他剧烈的动作向后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他额角青筋暴起,胸口因盛怒而剧烈起伏,指着旁若无人、互相维护的两人,手指都在颤抖,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拔高,近乎咆哮:“在我的书房,在我面前,还敢如此……如此不知廉耻!戚淮州,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戚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怒吼声吓了戚澄一跳,紧接着他听出戚正平话里的意思,他忙看向戚淮州,眼神里有些不知所措。
“他、他怎么知道了?”
他和戚淮州的事情,不光是同性恋的问题,更因为两人之前的关系,说出去有些骇人听闻,更何况戚正平,怪不得对方连平素的样子都不装了,发了这么大的火。
戚澄瞬间慌乱起来,脑子里只有一连串的“怎么办?”、“完了”、“戚淮州怎么办”“、戚正平会不会打死他”……
握着他的手一紧,戚澄从慌乱中回神儿,戚澄抬头,对上了戚淮州沉静的视线。
男人竟然还有心情,逗弄一般挠了挠他的掌心,低声安抚道:“别怕。”
戚澄一怔。
随即,戚淮州转身,迎上暴怒的戚正平。
“爸,”他开口,声音因忍痛而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事情之后我会给你个交代,”
“交代,你要怎么交代?”戚正平气的心口都在疼,他指着两人,咬牙命令道:“现在,立刻给我断了你们这龌龊的关系。”
“我说了,不可能。”戚淮州平静道:“您打也打了,该出的气也出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您保重身体。”
说罢他牵起戚澄的手:“走吧。”
戚澄“哦”了一声,也没敢看戚正平那边,跟着戚淮州往外走。
“你、你……戚淮州你给站住!我看你是疯了!”戚正平被他这毫不妥协的态度激得眼前发黑,身体晃了一下,猛地撑住书桌才站稳,他声音因难以置信和暴怒而剧烈颤抖,“为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野种,你连家族、连你姓什么都不要了?!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吗?!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吗?!”
戚澄听到身后的声音,脚步一顿。
戚淮州也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极冷地看向戚正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他不是野种。”
“他是我一手养大的,是我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车子开出戚家老宅许久,戚澄还沉浸在一种不真实的恍惚中。
今晚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砸得他脑子发懵,尤其是戚淮州最后那几句掷地有声的话,更像是一记重锤,敲得他心口到现在还在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
原本事情暴露的恐惧,甚至因为戚淮州的那句话都消散了不少,且后知后觉地让戚澄心头涌上了一股又酸又涨的感觉。
侧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戚淮州,戚澄想,刚刚他哥可真帅啊。
“好好看路。”戚淮州皱眉提醒。
还沉浸在感动中的戚澄,情绪瞬间下去了一半。
他“哦”了一声转过头,继续好好开车。
不过戚澄还记挂着戚淮州身上的伤口,便问:“哥,你伤口还疼吗?”
“没事。”
意料之中的答案。
戚澄只能踩了下油门,提了提速度,想着尽快回家叫人给戚淮州处理伤口。
也不知道戚正平拿什么打的,亲儿子还能下这么重的手。
想到戚正平,戚澄又想起今天的事情。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戚澄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哥,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他突然就知道了。”
因为那张偷拍的照片,今天被送到了戚正平手里。
对于这件事是谁做的,戚淮州心里已经有眉目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大动,很多事情,戚淮州也不想让戚澄知道。
徒增烦恼罢了,戚澄只需要快乐就够了。
闭目养神了片刻,戚淮州回答:“我说的。”
“啊?”
戚澄脑子里许多猜测,没想到答案竟然是戚淮州主动自爆的,他有些不理解:“不是……哥……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事情他总要知道。”戚淮州看了他一眼:“你难道想一辈子藏着掖着?”
“那倒也不是……”
戚澄嘟囔了一句,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他确实没太仔细规划过未来,总觉得只要能跟戚淮州在一起,其他的都顺其自然就好。
他也不在乎旁人认不认可,没有非要藏着掖着,也没必要昭告天下。
“那接下来怎么办啊,”戚澄有些担忧:“他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们的。”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戚澄有些不满戚淮州什么都不说的态度,他忍不住撇撇嘴:“你处理什么啊,像今天这样跪着任他打吗?”
戚淮州笑了下:“总要给他出出气。”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只有这种笨办法。”戚澄很不乐意。
“嗯,之后不会了。”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想怎么处理啊,你不能什么都瞒着我吧,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想什么都推给你。”
“那你想怎么办?”戚淮州反问。
“我——”戚澄一时卡壳儿,他在此之前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儿哪里知道怎么办。
他这边敏思苦想,另一边戚淮州手机震动了下。
戚淮州打开手机,看了上面发来的信息。
他神色未变,回了一句“知道了”。
那边还在想怎么办的戚澄,这会儿似乎有了答案,他慢吞吞道。
“不行,我也让他打一顿出出气,之后…要跟电视上一样,跪在老宅求他同意吗?”
“别胡思乱想,我们的事情不需要征得他同意,”戚淮州收起手机,突然问。
“想去国外吗?”
“啊?”
戚澄一时没跟上戚淮州的话,怎么就要去国外了?
正好遇到路口红灯,戚澄将车停下,转头去看戚淮州,见男人神情平静,片刻后,戚澄像是意识到什么般,缓缓睁大了眼睛。
他有些不可置信道,“戚淮州,你这是要带我私奔吗?”
戚澄以为戚淮州说出国只是说说而已,哪知道当晚对方处理完伤口就着手安排了。
等戚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戚淮州已经让李婶儿简单收拾了两人的行李,只等中午出发。
戚澄惊讶不已,觉得这样的行事风格很不像戚淮州,便问:“我们真走?”
男人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正在处理工作,因为刚涂完药的缘故他赤裸着上身,阳光在他身上勾勒出金色的光影,显出锻炼极好的肌肉线条,听到戚澄的话,他抬起头,淡淡反问:“不想去?”
“当然不是。”
不仅不是,戚澄还觉得有点刺激。
和喜欢的人对抗全世界,来一次跨国私奔,想想就带劲儿,而且还是他哥这样平素稳重的人,更刺激了。
他几步过去,坐在男人的身旁,揽住男人的脖子,兴奋地“吧唧吧唧”亲了男人的嘴角几口。
“哥,我们去哪里啊?”
男人笑了下,放下手头的工作,揽住几乎要挂在自己身上人的腰,回答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行!”
飞机隔天落地到A国。
A国是戚淮州当年读大学的国家,戚澄之前也来过几次,但没有一次心情像今天这样兴奋。
戚澄以为这次还是和之前一样,去戚家的那几处庄园随便住几天,那知道戚淮州带着他一路换车,直到后面上了一辆军用越野车。
戚澄看着周围那几辆同样的车,又看着那车上那几个明显带着彪悍气息的老外,一时有些发蒙。
戚淮州过去跟那几个人用英文交流了几句,戚澄学渣,只能听懂一连串口音极重的英文里夹杂了“qi”的名字。
戚淮州和那几人碰了碰拳,之后从其中一人的手里接过一个挺大的包,这才走回来。
戚澄趴在车窗,看着戚淮州将那个包扔到后座,他问:“这是什么?我们到底要去干嘛?”
戚淮州绕到主驾驶位,上车关门,发动车子,越野车的发动机嗡鸣起来。
“带你去打猎。”
戚澄:!
“打、打猎?!”他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真的假的?!哥你不是在逗我吧?!就我们俩?用这个?”他指着后座那个鼓鼓囊囊的迷彩大包。
越野车已经驶离了公路,开上了一条颠簸的土路,扬起阵阵尘土。
戚淮州侧头看了戚澄一眼,少年脸上是纯粹的的欢喜,他也笑了下:“嗯,喜欢吗?”
“喜、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这简直太酷了吧!”
戚澄激动地话停不下来:“我要去哪里?安全吗?还有……刚刚哪几个人是谁?是那种雇佣兵吗?”
“以前认识的朋友,做安保和野外向导的。”戚淮州言简意赅地解释,显然不打算深谈,“地方是他们找的,合法猎区,很安全。”
戚澄扒着车窗看向外面飞速后退的、越来越荒凉的景色,远处是连绵的、覆盖着茂密植被的山峦。
看了一会儿,他好奇心上来,扭过身,伸长胳膊去够后座的那个大包,费劲地把它拖到前面,迫不及待地拉开拉链。
里面果然是各种专业的狩猎装备:迷彩服、高帮狩猎靴、望远镜、夜视仪、还有几把拆卸开来的猎枪零件,保养得极好,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哇……”戚澄拿起一个瞄准镜,小心翼翼地摸着,眼睛亮得惊人,“哥,你还会这个?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在他的印象里,戚淮州永远是穿着高定西装,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运筹帷幄,或者是在各种觥筹交错的宴会上从容应对。
打猎这种充满野性和力量的活动,似乎跟他哥那矜贵禁欲的形象完全不搭边。
“很久没碰了,之前在这边读书的时候,跟朋友玩过几次。”
戚淮州回答的轻描淡写,戚澄不免去想象戚淮州十八九岁时候的模样,怎么想都会很酷。
也对,他哥还会赛车呢。
太帅了,戚澄心里再次感慨。
越野车在崎岖的道路上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原始,手机信号也断断续续。最终,车子在一片林间空地停了下来,入眼的地方有一座造型古朴的小木屋,旁边已经支起了几顶帐篷,而之前见到的那几辆越野车停在周边。
“到了。”戚淮州熄了火,“下车,换衣服,我们傍晚出发。”
戚澄兴奋地跳下车,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雀跃。
戚淮州则是从后座拎出那个大包,对正在左看右看的戚澄道。
“戚澄,过来。”
戚淮州一手提包一手拉着戚澄,去到了那座木屋的二楼。
戚澄看着那挨着窗户的床,问戚淮州:“我们晚上住这里?”
“嗯。”戚淮州把包放在木地板上,打开,翻出一套衣服递给戚澄:“还是你想跟他们住帐篷?”
戚澄接过衣服开始换:“那还是算了,我怕万一晚上有动物过来呢,多危险。”
戚淮州弯腰拿出里面的猎枪零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戚澄立刻也顾不得穿好衣服,凑近了眼巴巴看着。
戚淮州拿起零件咔嚓几下组装好猎枪,动作熟练流畅。
引得戚澄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的感叹。
戚澄不是没碰过枪,之前没事了也会在射击场打枪玩,但那种上了保险栓的枪械以及室内的场地,跟此刻完全不同。
“给我看看。”他跃跃欲试。
戚淮州检查了一下枪械,递给戚澄。
戚澄接过,左右翻看,又对着窗外瞄准,顺便问戚淮州:“哥,我们待会儿去打什么?”
戚淮州换好衣服,又往迷彩包里塞了些水壶急救包之类必需品,回答道:“野猪或者棕熊。”
“棕熊?”戚澄惊讶转头,还没把后面的话问出口,眼神就黏在面前一身迷彩服的男人上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戚淮州穿这样的衣服,少了平日的正经,平添了一丝野性,还带着迫人的气势。
戚澄心脏砰砰直跳,也顾不得玩猎枪了,他将枪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走过去,一把抱住男人有力的腰身。
“哥,你这么穿好帅。”戚澄真心实意的夸赞:“好帅,我都没见你这样穿过。”
男人嘴角扬了下,没有回答,只掐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直到吻的他腿都发软站不住了,男人才松开。
戚澄晕晕乎乎的,只感觉男人手指一下下暧昧地摩挲着他的唇瓣,而后凑到戚澄的耳边云淡风轻道。
“今晚穿着这身衣服做。”
戚澄血液一下子涌上头脸,有羞耻的,也有兴奋的,他抓着戚淮州腰身的衣服,脑袋使劲磕了几下男人硬邦邦的胸膛。
“你要不要脸啊,我才不要!”
一切准备就绪,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悄然进入了密林。
夕阳的余晖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林间弥漫着泥土、腐叶和不知名植物的混合气息,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鸟鸣,更显幽深寂静。
戚澄亦步亦趋地跟在戚淮州身后,学着他的样子,尽量放轻脚步,耳边只有踩在落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新奇地四处张望,高大的乔木、缠绕的藤蔓、不时惊起的小动物,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新鲜。
戚淮州走在前面,步伐稳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时停下来,观察地上的足迹或是被啃食过的植物痕迹。
戚澄手里也握着一双管猎枪,他凑在戚淮州身侧,压低声音问:“我们是在干什么?”
“找动物的踪迹。”戚淮州回答。
“哦,那找到了吗?”
“还没。”
戚澄严肃地点点头,也学着戚淮州的样子左看右看。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戚淮州停住脚步,拉着戚澄躲到一处灌木丛后,同行的一个老外在前方不远处,正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着什么,然后对戚淮州打了个手势。
“有踪迹了。”戚淮州压低声音对戚澄说,示意他蹲下。
戚澄的心跳瞬间加速,既紧张又期待,他学着戚淮州的样子,半蹲着身体,透过枝叶的缝隙向前望去,林深处光线昏暗,影影绰绰,什么也看不清。
戚淮州已经架起了猎枪,神情专注。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窸窣”声由远及近,戚澄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很快,几头体型壮硕、鬃毛粗硬的野猪从林子深处走了出来,低着头,用鼻子拱着地上的落叶,寻找食物。
它们离得并不算太近,但戚澄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它们粗壮的獠牙,他紧张得手心冒汗,下意识地抓住了身旁戚淮州的衣角。
戚淮州感觉到了他的紧张,空着的左手向后,轻轻覆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示意他放松。
戚澄咬牙,也小心的举起猎枪,透过瞄准镜瞄准其中一只野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