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
他拿起沙发上的镜子，对着自己的面容照了照，
“还是先覆面膜吧。”
独自愉悦的时间一过，次日，他又相当尽职尽责的扮演起了贤妻良母，亲自动手给两父子做了早餐，
“今天封宪也要去上班了吗？”
昨天都没听说。
“嗯，去锻炼锻炼。”封柯贤这三年在面对谢玉的时候，总有一种特别别扭的感觉。
即使对方只是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他也要不断地给自己洗脑，才能让自己短暂把对方当成一个女人。
不然他会特别难受，一整天的难受……
每每这时候，谢玉脸上的笑意都会很灿烂，
“是去哪家公司呀，需要我陪吗？”
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封柯贤没有回答，他看向封宪，
“要吗？”
“不用。”封宪吃的差不多就放下了筷子，
“我自己开车去。”
“会不会不太安全。”封柯贤几乎下意识的问。
谢玉听到这话，实在控制不住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真把他家儿子当成温室里的花朵了。
“……不会。”封宪心情有些复杂。
封柯贤其实和大部分家长没有区别，一边想着儿子展翅高飞，一边又担心他摔跤。
再加上他平时的生意，封柯贤想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
“保镖必须跟着。”
就一锤子定了下来。
谢玉就知道会这样，他做出十分溺爱的表情，
“那中午呢，会不会吃不惯外面的饭菜？”
这意思就是，如果封宪吃不惯，他还可以送饭菜去。
封宪有点接受无能了，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娇气。”
他淡淡放下一句，然后就带着早早等在外面的小陈等人一起走了。
封柯贤也在这时候，跟谢玉谈起了不再续约的事。
“老板说了算，我都可以。”谢玉冷白剔透又隐隐透着红润的脸上带着笑意。
封柯贤这个人渣归渣，但是他是实打实的直男，所以一看谢玉的打扮和做派，就极为受不了的移开了视线，
“太辣眼睛了。”
“……”谢玉眉宇闪过一丝不愉，只不过这样的不愉，一闪即逝，所以觉得他辣眼睛的封柯贤，自是没有留意到，
“老板说的都对。”
就一副没脾气没性格的样子。
而封宪那边，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也终于到了DL楼下。
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封宪，一如之前的江子昂，所以宋青阳今天刻意来早了些，
“很准时。”
他穿的是一贯的正装，只不过比起私底下，他现在的穿着要更严谨一些，衬衫扣子也扣到了最上面一粒。
“毕竟是第一天上班。”封宪边说边与宋青阳一起走进DL大楼。
得到消息的少部分高层此时都在大堂里等待, 经过昨晚无数次的放大照片，他们一看到封宪，就立马认了出来, 也即刻热情的迎了上去。
但是对于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他们多多少少还是带了点轻视, 所以他们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奉承上面。
看着这边的声势浩大，一些消息之后的中下层，也慢慢反应了过来, 这是有什么大人物空降到DL了。
“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大家都十分纳闷。
刚刚到达公司的江子昂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可是因为昨晚的事, 他现下的第一个反应, 就是把自己藏起来, 紧接着的第二反应, 就是把表姐围在脖子上的丝巾扯了过来, 围到了自己头上。
“你没病吧。”李书雅露出了迷一样的神情。
江子昂有苦难言，
“你不懂。”
也幸好他长得不错, 即使头上围着不伦不类的丝巾, 也不勉强看得过去。
但是这样一来, 就有点显眼。
所以不光宋青阳留意到了这边, 就连封宪的目光也往江子昂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长期侵泡在这个圈子里的高层, 对于这样的眼神非常敏锐, 也立马有了成算。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有下一步操作，封宪就已经用了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整个DL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他没有走迂回路线, 而是当即做出了处理。
情节严重的就被直接带上证据送到了有关部门, 情节不太严重的便是辞退处理。
反正没有一个落网之鱼。
“他们这些人跟媒体都有比较深的交集。”宋青阳在全程配合下, 也稍稍提了一句。
封宪把手上的笔放在桌面，
“我不是二世祖吗？”
“……你是打算？”宋青阳这会已经完全没有把封宪当成小朋友看了。
封宪嗯了一声，
“杀鸡儆猴。”
通过之前看过的资料，他清楚那几家与那几位有比较深的合作，
“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处理。”
“……让谁去？”宋青阳扫了一言外面，
“都被你辞退的差不多了。”
封宪自然早就想好了替补人员，
“这些人可以提一提。”
暂且不说他们能力怎么样，就是在这满是淤泥的环境里，他们还能坚守自己的原则，封宪都觉得可以给个机会。
宋青阳伸手接过拿了那一份名单，
“昨晚我好像没有跟你讲的这么细。”
而且这上面的人，他也认不全。
“嗯，都是刚才了解到的。”封宪靠在椅背点燃了一根烟，
“我不喜欢公司里乌烟瘴气，所以他们会比较适合。”
宋青阳听到这话，抬眸看了封宪一眼，
“那我去安排。”
“麻烦了。”封宪客气道。
宋青阳摇头，
“没什么。”
他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下面的人就陆续接到了这份职业调动，欣喜又觉得意外，因为在此之前他们还在担心自己被辞退。
所以这个消息，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一个定心剂。
稍微敏感一点的人，也通过封宪的这一个决策，大约明白了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连李书雅都在跟江子昂说，
“新签约的人有福气了。”
“……”江子昂这会已经把丝巾扯了下来，恢复了平时帅气的模样，
“能干是能干，但是他还小。”
就有些神神叨叨。
李书雅又是一头的问号，
“你发烧了？”
“可能是发骚。”江子昂心如死灰的仰靠在沙发。
李书雅心中升起了八卦的火苗，
“谁呀谁呀，我错过了什么。”
“……”江子昂的一双眼睛看向她，
“如果你想我跟你同归于尽的话，就继续问。”
李书雅……
就不敢问了。
“那什么……”李书雅非常机智的转移话题，
“我们上去拜访一下新老板吧。”
江子昂……
还不如继续八卦呢。
“行了，走吧。”李书雅见他丧气的不行，就干脆上手把他拉上了电梯。
这一路，江子昂真的把人类对一件事的犹豫发挥到了极致，如果不是心里还带着一点想见封宪的想法，他可能真的坚持不下来，会临阵脱逃。
但是没想到，他好不容易安抚好自己颤抖的手，一走出电梯，就看到了好些年轻面孔。
“前辈。”他们都主动跟江子昂打招呼。
江子昂留意到了他们微微泛红的脸颊，
“这些人……”
“你别管。”李书雅一巴拍在他的后背。
江子昂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反正相比起之前的忐忑紧张，现在的感受更像是心堵。
然后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他们走进办公室，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少年。
“你们这是……？”江子昂望着那双握在一起的手，几乎控制不住嘴巴的就开口了。
李书雅惊呆过后又是一巴掌拍在江子昂的后背，
“你这小子！”
她教训完自家表弟，又马上跟封宪和宋青阳道歉。
宋青阳这时已经和封宪的手分开，但是心中的跳动依然无法忽略，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抚自己，还是帮封宪解释，
“只是失误。”
确实是失误，真的是不小心握到了一起。
但是封宪却没觉得有什么，他抬眼看向站在办公室的姐弟，
“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来认认门，见见主子。”李书雅面露得体的笑容。
江子昂看着此刻成熟稳重又极为坦然的封宪，终于像是意识到什么，昨晚封宪应该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自己。
他其实就是没有看上。
“难道我不够帅吗？”江子昂低声呢喃着自己的疑惑。
李书雅……
有点想踹人。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又马上帮江子昂解释，
“您别介意，他今天有点不正常。”
李书雅说完就狠狠挖了江子昂一眼，那意思是要他记着，等回去再收拾他。
封宪没有装作听不见，相反他还给了江子昂答案，
“你很帅，但是我不是很想找你这一款。”
李书雅心里卧了个槽。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今天的承诺没做到，明天明天我一定写多一点字……
第244章
江子昂失落又觉得丢脸, 因为他忽然发现，相比起之前的搪塞，这一次的直白告知, 反而更加的冲击人。
不过封宪也没有太让对方下不了台，
“很抱歉, 江子昂。”
对于他的道歉，江子昂有些惊愕，甚至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也没想到封宪能这么敏锐的照顾到别人的情绪。
但是很快, 就又听见封宪说，
“如果没什么事, 你们可以先去忙。”
他还有很多文件要看, 没有太多时间应付他们。
看着已经垂目翻动文件的男人, 江子昂鼻子有些泛酸,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
因为他看中的少年真的很好, 长相好，人好, 也不会仗着自己身份乱来。
但也正因为对方拥有这样的特性, 所以当自己不在封宪选择范围之内的时候, 他就不会有靠近对方的机会。
遗憾吗？那肯定是有的。
但是没有不甘心, 因为他看起来确实不大配得上封宪。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 江子昂的脑子也有点清醒了过来,
“是我打扰了。”
李书雅……
她懵懵懂懂浑浑噩噩的一直听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她家表弟是什么时候认识新老板的。
而且看这架势……
他是送上门都没人要啊。
属实有点惨。
李书雅思绪稍稍发散一会, 然后便赶紧拉着自家表弟跟封宪告辞。
“嗯, 带一下门。”封宪没有抬眼。
宋青阳在他们出去之后, 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宋叔，你看看这个。”封宪递了一份文件给他。
宋青阳便收拾好心情把文件接了过来，他一页一页翻到最后面，
“这个之前应该是被压下去了。”
“嗯，如果我想重启的话，你觉得可以吗？”封宪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笔，然后笑看着对方说。
宋青阳的目光避开了封宪脸上的笑，
“你想好了就行。”
经过这么一上午的相处，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和封柯贤对封宪的预估都太低了，就目前的状态，封宪可能用不了两天就能把DL玩明白。
“那就重启吧。”封宪把宋青阳重新递过来的文件放进抽屉。
之后封宪处理过的文件，宋青阳都很少亲自过目，只不过偶尔的，他也会抽一两本粗略看一下。
都没有问题。
封宪处理的非常熟练，且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新手，尤其值得赞赏的是对方的思维模式，相当有高度。
他正这样想，就见封宪把手里的文件丢到一旁，然后看着他问，
“是不是该吃饭了。”
宋青阳……
“你想去哪吃？”他稍顿一下，问。
封宪起身拿上自己的车钥匙，
“外面吧，我需要出去透透气。”
此时此刻，他又仿佛回到了该有的年纪。
宋青阳稍看他一眼，便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
“我来开车。”
“麻烦了。”封宪打开办公室的门，让宋青阳先走。
宋青阳感觉自从跟封宪有了那一次失误的触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会下意识的去关注封宪的每一个举动。
就比如现在，他就注意到了封宪先他一步打开办公室的门，也主动按了电梯，还有在下去之后，他也没有再让自己打开副驾驶的门。
综合以上种种发现，宋青阳在坐上驾驶座的时候，心跳又是不受控制的失了一频率。
并且接下里的几分钟里，他的胸腔都很乱。
一直到最后一个红绿灯，宋青阳忽然偏头看了封宪一眼，
“封宪。”
“嗯？”封宪侧目看向他。
宋青阳原本想要告诉封宪，自己已经三十岁了，让他不要把心思花在自己身上，但是当他对上封宪的眼睛，这一切一切的话语，就似乎被什么东西堵在喉咙。
他沉默了好一会，
“是往左转吗？”
“看地图是。”封宪没有去探究对方的欲言又止。
宋青阳的目光就重新看回了前方。
但是一直到封宪指定的私人餐馆，他的心情都没有完全平静下来，因为就在刚刚，他终于觉察到了自己这么关注封宪是不正常的。
或许正是这一份注视，才让他大化了封宪举动，也就是常人所说的，他可能是在自作多情。
因为封宪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表达，并且在接下来的就餐中，封宪也都很坦然，没有过一星半点的暗示。
所以宋青阳几乎可以确定，真的是他想多了。
意识到这个以后，宋青阳的心情明显差了很多，并且这种呈直线下降的情绪还一直维持到了餐后。
但同样，这样的心情，也让他迅速做出了判断。
“下午我再在DL待一个小时。”他不能由着这一份情绪在他心里发酵。
封宪系上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
“这么快？”
“你的能力完全足够，如果遇到极为特殊的情况，也可以打电话问我，或者让你爸给你派个助理。”宋青阳是下了决心要走。
封宪便没再说什么，
“好。”
回去的路上，宋青阳的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他的车速非常快，整个人也显得有些冷。
封宪在下车的时候，有些打趣的看向他，
“宋叔，你开车的成本太高了。”
短短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他愣是开出了两张罚单。
“……抱歉。”宋青阳的心情确实不大好。
封宪摇头，
“没什么。”
本来他也是随口一说。
两人回到公司，封宪有将近半个小时在办公室里喝茶休息，一直到有人来找他，他才起身去处理公务。
宋青阳也是这时接到了封柯贤的电话，
“有事要处理吗？”
他跟封柯贤的关系，其实很好，也相当于兄弟一样的存在。
“他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封柯贤真的憋了很久，才熬到中午，拨通了这个电话。
宋青阳靠在沙发后背的身体有些疲惫，
“放心吧，没有。”
“……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不正常。”封柯贤因为关心儿子，所以对于外界的一些很细微的事物，都很敏锐。
宋青阳半真半假的说，
“被你儿子打击到了。”
“……连你都被打击到了？”封柯贤的声线明显提高，也带上了笑意，
“真的假的，你可别瞎夸。”
实际他的声音可自豪了。
宋青阳挺纳闷，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打击，是能力上的打击？”
“我儿子呀，我儿子能差吗？”封柯贤说的可理所当然了。
宋青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不行（字数），算了，我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承诺了【捂脸】
“我也表示一下。”
他的表示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打算请所有DL的员工去他名下最大的一家酒吧玩。
“表示没看出来, 我倒是感觉到了你要拖后腿。”宋青阳的目光落在了封宪之前坐过的位置，那里还放着对方的烟盒和点烟器,
“他今天把整个DL都清理了一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封宪是要纠正风气。
封柯贤听完心里还挺感概，
“你说我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养出这么正派的儿子哈。”
就很难让人不自豪。
“确实想不通。”宋青阳既然能跟封柯贤合得来，那么自然也有意见相通的地方。
最起码在公事上, 他们的看法基本一致。
“羡慕吧。“封柯贤哈哈大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宋青阳收回视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谈不上。”
即使是现在, 他也不羡慕别人有孩子。
“行吧。”封柯贤每每跟他谈到这个话题, 就会有三观不合的感觉,
“但是今晚还是要庆祝一下。”
只不过这一次就自己人参加。
“你等会和他一起过来。”封柯贤一直都很注重封宪成长路上的仪式感, 所以对于封宪第一次真正迈向社会, 他是肯定要表示的。
宋青阳……
“我马上要回总部。”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封柯贤纳闷,
“你回来干嘛, 又没什么紧要的事。”
“有个项目需要跟。”宋青阳边说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封柯贤还以为什么呢,
“项目哪能跟我儿子比。”
“这两天你就安心待那边吧。”他确实没把那一两个项目放在眼里。
宋青阳却不愿意,
“你要真的关心, 可以自己过来。”
……他确实想, 但是他不能。
“父子还是不要在一个公司比较好。”封柯贤稍钝了下，才继续，
“不然为了一点琐碎的事情, 到时影响了父子感情, 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他其实也有点弄不明白,
“你怎么这么抗拒在那边？”
“也不是抗拒。”宋青阳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声音有些失真。
“那就行了。”封柯贤就不管他心里是个怎么活动的，
“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那边就交给你了。”
他跟宋青阳除了是朋友和明面上的上下级关系，还是非常默契的搭档，所以有些话并不要说的太明确，
“把别人放在封宪身边我也不放心，所以麻烦你了。”
宋青阳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抬眼看向刚刚从外推门走进来办公室的少年，然后启唇，
“行吧。”
他跟电话那头的人说。
“这就对了，晚上早点过来。”封柯贤最后叮嘱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封宪看着已经放下手机的男人，
“我爸？”
“嗯，他今晚要在家里给你庆祝。”宋青阳答应下来，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封柯贤的委托，他就是在看到封宪进门的那一刻，鬼使神差了的同意了，
“具体邀请哪些人，我还不清楚。”
应该说他并不是很关心这个。
“左不过是姜昀锦他们。”封宪走近拿起自己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未接电话和短信。
是李炜成打来发来的。
封宪看完信息跟宋青阳打了一照顾，
“宋叔，我下去一趟。”
昨天在聚会上看了对方的方案，他觉得还可以。
“快去快回。”宋青阳并没有问封宪要去做什么，
“带上小陈。”
这一点他跟封柯贤很像。
“只是去一趟楼下。”封宪有些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
宋青阳便没再多说什么。
封宪这一趟出去，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回来的时候，宋青阳都不知道帮他处理了多少文件。
“辛苦了，宋叔。”封宪把带回来的一盒略甜的糕点放到宋青阳面前。
宋青阳闻着从盒子里散发的一点甜丝丝的味道，有些诧异的抬起眼，
“你……”
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甜的。
“我看你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封宪另外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宋青阳看着已经落座到他对面的少年，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感动，但是随着自己的心跳加速，他又有些逃避的垂下了眸，
“谢谢。”
“应该的，毕竟你帮了我那么多。”封宪边说边也打开了手机，跟李炜成落实后后续的合作。
宋青阳也在这时候再次抬起了眼。
少年成长的真的是太好了，不光是外貌和身材，对方的气场和看似对什么都很有把握的从容，都非常吸引人。
但是封宪才十八岁，也正是对什么都有点好奇的时候。
所以宋青阳怎么敢放任自己的心思。
他不敢。
“剩下的文件你处理吧。”宋青阳没有在办公桌上吃东西的习惯，所以他带着复杂的心情起身把东西拿到了那边的茶几上。
封宪抬眸看了一眼气压忽然低下来的男人，
“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宋青阳先去洗了一下手，然后才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块糕点。
封宪这时已经跟李炜成把后续的一切合作确定了下来，他放下手机，看着咬了一口糕点的男人，
“好吃吗？”
“……”宋青阳心里本来就烦，现在一听到封宪的话，心中的那口气就更加上不来也下不去了，
“你没尝过吗？”
“没有。”封宪把剩下的一些文件快速处理完，然后就起身坐到了宋青阳身侧的位置，
“咱们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宋青阳留了一半的糕点给封宪，
“事情忙完了。”
“暂时是。”封宪从另一边拿了一包湿巾给宋青阳，
“嘴唇上有点碎末。”
宋青阳的手指稍顿一下，同时看向封宪的眼神也有了点探究，
“你什么意思？”
封宪的所作所为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自己看。”封宪点开手机里的相机，然后调到前置，放到他面前。
宋青阳之后就看到了自己较淡的唇色上的确沾了一点粉色的碎沫，不显眼，很微小的一点，但确实有，
“抱歉。”
自作多情的煎熬再一次充斥在他的内心。
很烦躁。
“没事。”封宪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
宋青阳今天心情起起伏伏的几乎抵得上这十年的情绪波动, 他面无表情抽出一张湿巾，将嘴唇上的碎末擦干净，
“走吧。”
就非常迫切的想要结束与封宪的独处。
但是一出了DL, 封宪就把自己的车钥匙交给了小陈，然后便很自然的上了宋青阳的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