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焦急道,“那你就让他这么关着?”
其实还好,周元只是太闷了会想出来透气,他偶尔犯懒,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也是常事。
再说了,跑出去难道就很好吗?
上次还不是被抓到后院刷盘子。
这次虽然说林澄要送他回江南,可周元又不是失忆了,小时候姨母对他又不好,总是暗戳戳骂他,他又没忘。
“真没事。”周元反过来安慰林澄,“是不是周允执又和你吵架了?他就是脾气不好,回头我说他。”
林澄真是气没招了。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周允执有多过分,他不许你交朋友,不许你和别人说话见面,他难道要把你养成他的一只鸟吗?”
周元小声说,“可是他也没有朋友呀。”
林澄一怔,咬咬牙,“那是他自己脾气臭,谁愿意和他做朋友啊。”
他看着周元,再一次问,“你真的不走吗?如果周允执关你一辈子……”
“不会的。”周元打断他的话,“他不会的。”
林澄拿他没办法了,“算了,你……你照顾好自己。”
周元笑眯眯的摆摆手,“过两天来府里玩呀。”
林澄没好气道,“我才不去。”
周元软乎乎的没脾气,“那我去找你嘛。”
“他能让你出来再说吧。”
见周元一直沉默,周允执眸色沉下来,他以为周元会说,因为被锁着讨厌他之类的话。
但周元过了一会儿,只是嘟囔了一句,“干嘛要讨厌你。”
周允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用力攥着周元的手,低声一句一句的叫他,“元元,宝宝。”
又这么叫。
周元无力纠正,只能当做没听到一样,拽着周允执,“好啦快走吧,河边一定好多人。”
越往河边走人越多,周允执一手虚虚揽着周元的腰,护着他,不让别人撞到他。周元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一会儿往这边看,一会儿又去那边看热闹。
周允执买了两个花灯,在摊子上就能自己在花灯上写祝愿,不会写字的也可以花两文找人代写。
周允执好心的问周元需不需要帮忙。
周元却觉得他故意羞自己,很凶的瞪他,“用不着,自己写自己的。”
他背过身写,不给周允执看。
但其实根本不用,周允执比他高那么多,站在他站在他身后,一切尽览无余。
花灯的纸不大,周元很费力的画了两个圆润的球。
周允执讨好的开口,“很漂亮的包子。”
周元沉默。
他把笔一甩,恼羞成怒。
“这是我们两个的脑袋!”
作者有话说:
是脑袋啊,我以为是周允执的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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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虚心请教, “宝宝,哪个是我?”
“这也看不出来?”周元语气自然的伸手指了指,“你头难道不比我头大吗?”
周允执沉默。
哪个头?
算了, 大就是好的。
周元这人实在是两面派, 自己写的不给周允执看, 却探着脑袋要看周允执的。
周允执伸手盖住了。
“你怎么这样。”周元大言不惭的说,“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我的不是给你看了?”
周允执纠正他, “不是你给我看了,是我比你高,自己看到的。”
周元不吭声了,就那么仰着脑袋看着周允执。
周允执败下阵来。
他松开手,“看看看。”
周元又笑嘻嘻的凑过去看, 结果看到了一堆鬼画符。
“这什么!”周元震惊,他知道自己的文化水平低,也不至于一个字都不认识。
“梵文, 祈福用的。”
明知道周元不认识, 刚刚还故意盖着不让他看,不就是故意逗他吗。
周元气哼哼的, 转过身自己点花灯, 不再他。
周允执觉得自己可能有病。
喜欢逗他。
看他生气了眼睛圆圆瞪着自己的时候只觉得一颗心涨着,浑身上下酥酥麻麻的。
可真不自己了, 又要凑上去眼巴巴的哄他。
“宝宝,我帮你弄。”
周允执吹了火折子, 帮周元把花灯点好。
他看着周元花灯上两个歪歪扭扭的人头,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滑稽可爱。
周允执忍不住低声,“宝宝,为什么画我们两个?”
周元抬起脑袋看他, “哦,其实刚才骗你的,这是我和林澄。”
周允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眸色冷冷,“什么?你画他做什么!”
“那你还问。”
周元戳了戳他的腰,“小气鬼。”
周允执面容缓和下来,伸手握住哥哥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周元故意重重叹了口气,“画你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周允执僵在原地,“宝宝说什么?”
周元别过头,“没听到算了。”
周允执只觉得心跳的不受控制,呼吸有些急促,他喉结微微滚了一下,低下头,从后面抱住周元,沙哑的开口,“宝宝,再说一次。”
周元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一抖,花灯直接顺水飘了。
啊啊啊,他还没有祈福!!
周元气的转身推他,“你干嘛!不要抱我!好多人!”
周允执才不想管别人怎么看。
但周元推他,他就顺从的松手,“好,听你的,不抱,那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周元别过头,再次说,“没听到算了。”
这怎么能算了。
这好比插一半进去周元又没兴趣的推他说算了。
这谁能忍?
周允执忍了。
他想周元现在不说,回去到了床榻上总有办法让他说。
两个人的花灯都放入河中,顺着河水顺流而下,今天河中满满的都是花灯,很快就找不到他们两个的了,放眼望去,金灿灿一片。
周元哀愁道,“这么多愿望,河神能找到我那个吗?”
周允执趁机开口,“不一定。不如你告诉我,我比河神灵验。”
周元哼了一声,没他。
在河边吹了一会儿风,周允执三番五次要把斗篷的帽子给周元戴上,但都被周元躲开了,最后一次周允执终于按不住脾气,强硬的把帽子戴上,“再掀开就回家。”
周元果然乖乖不动了。
只是帽子太大,扣在他脑袋上,周元本就脸小,现在更是仅剩一点露在外面,白色的飞毛衬着,周允执觉得他像一只小狗。
天色更晚了,周元依依不舍的随着人群往出走,许多小摊贩都收摊了,周元看到街边有卖馄饨的,拽着周允执要去吃一碗。
周允执不大乐意。
“外面东西不干净,回去我给你做。”
周元摇摇头,“那也不能总吃家里的呀,也会吃够嘛,偶尔出来换换口味。”
周允执脸色一变。
他现在正是极度敏感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周元是在故意说给他听。
什么意思?
和他过够了。
去找外面的野男人换换口味?
周元随口说了一句,就跑过去和老板聊天,说了没两句话,转头看见周允执站在原地,脸色阴沉,阴测测的看着他,活脱脱像一个男鬼。
周元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今天是中元节。
他眨巴眨巴眼睛,“你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
周允执一字一顿道,“真的不吃我煮的馄饨吗?”
周元被搞的无语了,“你这么喜欢做饭?难道你除了做将军其实还喜欢做厨子?今天给你放一天假还不好?”
说话的功夫,两碗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
周元闻着香味就食指大动,舀了一勺辣油放进碗里,又十分敷衍的给周允执加了点香菜,“快吃吧快吃吧,你真的这么喜欢煮馄饨,我明天吃行不行?”
周允执绷着脸,意有所指,“元元,做人不能三心二意,要专一,你不能吃了我的馄饨,还吃别人的。”
周元,“……”
有完没完啊!
他小脸一板,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允执。
周允执顿了顿,低头把筷子拿起来。
周元轻哼了一声,不他,埋着头香喷喷的吃了一整碗,吃饱后看周允执只吃了两口,想把他的也拽过来吃。
只是被周允执拦住了。
“这么晚了再吃这么多,晚上又要胃疼。”
周元眼巴巴看着,“那多浪费呀。”
周允执端起碗,三下五除二吃干净了,“现在不浪费了。”
周元,“……”
老板在旁边笑呵呵的,“我们家馄饨好吃吧,兄弟俩还抢着吃,不然再给你们煮一碗,不要钱。”
周允执抬头,冷冷的看着他,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不用找了,还有,我们不是兄弟。”
老板,“啊?”
周元闭了闭眼,简直无力开口,他赶紧站起来,抬手捂着脸,蹭蹭蹭的往前走。
周允执大步追上去,“宝宝,等等我。”
管家等在门口,看着府上的马车驶过来,赶紧提着灯笼去接。
下人在马车下面放了小凳子。
周允执先下了马车,他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夜色下,更衬得面色冷厉。他下了车,却没有抬脚走,而是转身,神色温柔下来,声音放缓,“下来吧宝宝,外面没有人。”
听到这话,管家赶紧招手让下人都退下。
周元探出脑袋,看到确实没有人了,才松了口气,他嘴巴被亲肿了,几乎是很夸张的嘟起来。
都怪周允执,不知道发什么疯,刚刚回了马车上就狠狠压着他亲,边亲边说。
“叫你哥哥会更兴奋吗?”
作者有话说:
zyz:极度敏感肌
院子里的小厮都识趣的退下。
周允执抱着周元刚进院子, 就忍不住的低下头,准确的吻住周元的嘴唇。
周元挣扎着推他,可越是这样, 周允执吻的更凶。
周元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在这样的露天席地, 可周允执偏偏不如他的意, 他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裹在周元身上,把他抱到院子里的石桌上。
周元趁着喘息的间隙挣扎开口, “回……回去。”
“回去做什么,你不是喜欢在外面吗?”
周允执一下一下的啄吻他。
他就这样给周元编织罪名。
周元实在无辜,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外面风很凉,但周元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仅不冷, 反而脸蛋红扑扑的,可能是被周允执亲的。
周允执可惜的开口,“如果不是冬日就好了。”
那他可以对哥哥做更过分的事。
到底是怕周元受凉, 周允执低下头又亲了亲他, 就把周元抱回去了。
在看到床榻上的金锁链的时候,周元睫毛抖了一下, 他没说什么, 但一切的神情都被周允执尽收眼底。
他用力的抱紧了周元,“宝宝, 我们不戴金锁链了。”
周元诧异的仰头看他。
周允执微微闭眼,喃喃重复, “不戴了,再也不戴了。”
周元欣慰的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弟弟长大了。”
周允执,“……”
他眯了眯眼, “还有更大的,你可以体验一下。”
周元差点以为那根锁链是锁在周允执身上的。
现在锁链没了,周允执就像出笼的狼,更加的肆无忌惮。
周元险些以为要死在那张床榻上了。
连手指,都会被周允执含在嘴里咬上一遍。
周元觉得自己像是枯水的鱼,在岸边嘭嘭嘭的乱蹦,然后被灰狼一爪子按住。
到最后,他意识都模糊了,只记得被周允执抱起来,低声笑他是乱尿尿的小狗。
周元气的想咬他,却连咬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之后周允执是怎么叫人来收拾的,丢不丢脸之类的,周元就无暇顾及了,他早就昏睡过去了。
因为周元怕冷,屋子里总是点着银丝碳,烘的暖和和的。
但被热醒还是第一次。
周元先是把一只脚伸出被窝,又把一只手伸出去,最后忍不住睁开眼睛,寻找热源。
就在旁边。
周允执还在沉睡着,哪怕是睡着的时候,他一只手也紧紧搂着周元的腰,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周元迷迷糊糊的伸手推他。
可一碰到周允执的身上才觉得不对。
嗯嗯嗯???
怎么这么烫!
周元几乎是瞬间清醒过来,腾地坐起来,伸手晃了晃周允执,“鹤明,鹤明你怎么了?”
周允执睁开眼,看了一眼周元,声音哑的可怕,“宝宝,你乖,我再睡一会儿。”
他伸手还欲再搂周元,可周元已经匆匆掀开被子起身,扬声叫人,“来人,快叫大夫。”
周允执病倒了。
三方各执一词。
周允执说是因为昨天把大氅给周元所以受凉了。
周元坚持说是因为周允执昨天做了太多次虚了。
大夫表示是旧伤未愈,心情郁结,是一股火发出来,并不碍事。
小厮领着大夫去抓药。
周元就蹲在塌边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周允执。
周允执拍了拍床榻,让他上来。
周元摇摇头,“你都虚了。”
周允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牙切齿的,“大夫说的话你听不见是不是?”
周元还在自说自话,“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呢,昨天最后我都说了不要了,你非要弄,话本子上都写了,这个太多次对身体不好的。”
周允执冷笑,“你也知道不好?咱们俩谁更多?下次找东西把你的绑上。”
周元心虚一瞬。
但他很擅长打岔,立刻换了一个话题,“你自制力不好,为了你的病快点好起来,我们还是分房……分床睡吧。”
眼看着周允执脸色越来越难看,周元赶紧改口。
他指了指旁边的小榻,“我晚上可以睡在那里。”
周允执瞥了一眼,立刻开口,“不行。”
“我不会碰你。”
这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不多时,小厮把药送进来,周元想起周允执哄自己喝药的时候,觉得是自己承担起一个哥哥责任的时候了,他挺直腰板,正要开口,就见周允执端起药碗,仰着头面无表情的一口喝干净了。
周元的话噎在嗓子眼里。
他干巴巴道,“这么快啊,不苦吗?”
周允执看了他一眼,“甜的。”
“药还有甜的?”周元狐疑的看着他,“你别骗我。”
周允执冲他勾了一下手指,周元很好骗的凑过去,周允执掐着他的下巴,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唇腔里弥漫着苦涩药汁的味道,周元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他想躲,却被周允执按着腰躲也躲不开。
等周允执终于大发慈悲松手的时候,周元苦的舌头都麻了。
周允执微微一笑,“是不是很甜。”
周元真想呸他一脸。
他气的起身离周允执恨不得三尺远,披着披风就往外走。
“干嘛去。”
“我去堆雪狮子。”
院子里还有一些积雪,等过几天恐怕就会化了。
“外面冷……”
话没说完,周元已经推门出去了。
气的周允执咬咬牙,恨不得把人抓回来再用金锁链锁住。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随手拿了一本周元平时看的话本子翻了翻,看了没两页,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允执随手扔到一边,到底还是没忍住,起身走到床边,把窗户推开。
看着周元一个人在院子里忙忙碌碌。
旁边的小厮要过来帮忙,但都被他拒绝了,周元摆摆手,坚持自己来堆。
只是他实在笨的不像话,周允执懒懒的靠在窗边,看他撅着屁股忙活半天,半个身子都没堆起来。
周允执实在忍不住笑了。
别看周元脑子不大好使,耳朵倒是很灵,蹭的扭头转回去,很凶的瞪着周允执,“你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吗?快把窗户关上。”
呵,还挺凶。
周允执不想让他在外面冻着,找了个借口哄着他回屋,“宝宝,你回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周元一松手,手中的雪落下。
他有些狐疑,但还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回去,一进屋,就看见周允执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色泽白皙的暖玉,当初周允执给过他一个大的,用来暖手。
可盒子里这个,造型实在是……
周元光是看一眼都觉得脸上发烫。
他弟弟怎么是个变态。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会多多更【不是画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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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暖玉用药泡过, 对你那里好。”
周允执低声哄他,“以后就不会第二天痛的几乎不敢坐了。”
周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不出他怎么如此厚脸皮的。
“那你少做几次不就行了。”
每晚缠着他做做做做硬硬硬硬, 他的又不是铁屁股的, 当然会疼啊。
周允执怎么说周元都不肯, 最后只能割地赔款,答应周元戴上去, 他晚上就去小榻睡。
周元看了看盒子里的暖玉,看起来比周允执的小很多。
这么一看,好像还有点划算。
他不知不觉就被周允执绕进去了。
放玉的过程并不算艰难,毕竟比这更大的都可以,只是周允执的手指趁机吃了很多豆腐, 最后结束的时候,他还故意给周元看,“宝宝, 弄湿了。”
周元眼睛很红, 看起来像是要哭一样,他眨了眨眼, 睫毛抖了抖, 最后把脸别过去,没吭声。
周允执倒是很信守承诺, 起身坐起来,说今晚去小榻上睡。
周元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算了,你都生病了,今晚我去小榻睡。”
他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像是软糯的糖块, 含嘴里很快就会化掉。
周允执挑了挑眉头,却没有拦他,他眯了眯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不动时感觉还不是很明显,毕竟是暖玉,不会不舒服,但当周元站起身,脚一落地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死死咬着牙,不让声音泻出来,但往前走了两步,腿一软,差点直接摔到地上去。
还是周允执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周允执声音含笑,“能走么。”
周元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能……”
周允执不听他嘴硬,直接干脆的把人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你好好睡,我去那边睡。”
他低头亲了亲周元发红发烫的脸颊,低声哄他,“真不是故意折腾你,对你那里好,乖一些,嗯?”
周元噘了一下嘴,没说话。
可却在周允执要起身的时候,周元伸手拦了他一下,“算了,一起睡吧。”
他往旁边挪了挪。
周允执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唇角。
就知道。
他的元元。
总是这么心软。
周允执就躺在周元身边,感觉周元呼吸微沉,他还虚伪的问了一句,“不舒服吗?”
周元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周允执伸手搂住他的腰,“要不要我帮忙?是不是要掉出来了。”
周元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牙,“用不着!”
“把手拿开!”
周允执可惜的松开手。
一直到很晚,周元都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他原本以为会很难受,可渐渐的困意上头好像也没什么感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允执已经起来了。
他抱着周元去清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果然好用,是不是不痛了?”
周元不想和他探讨这种事。
他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起来了,还难受吗?”
“退烧了,没事了。”
周允执低头亲亲他,“我一会儿要去宫里,你这几天乖乖在府里呆着,不要乱出门。”
怕周元误会自己还要关着他,周允执赶紧补充,“不是要关着你,只是这几天京里恐怕不太平,我怕你有危险。”
周元微微瞪圆眼睛,攥紧周允执的袖子,“怎么了?!”
周允执安抚他,“没事。”
他说的轻描淡写,“只是怕要改朝换代了。”
周元怔住。
周允执没有多说,连早膳都没用,匆匆换了身衣服就走了。
周元这么多天,第一次去前厅用早膳。
之前被锁着的时候,都是管家把饭送进来。
府里的下人换了一批,甚至有的还不认识周元,周元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才想起之前给他送糕点的那个小厮,自从上次被周允执看见,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小厮。
周元心头一跳,不会被周允执赶走了吧。
他赶紧叫来管家问了问。
“将军让他去前院做事了。”管家笑笑,“您若是不信,我就叫他过来。”
周元摇摇脑袋,“算啦,你多拿些银子给他,就说是我给的,谢谢他之前给我送糕点。”
管家赶紧应下。
小公子总是这样心地善良,谁对他有一分的好,他总要还上十分。
府上甚至有好几个下人,都是小公子在街上看着卖身的可怜,才买进府里来的。
其实就连他也是。
管家原本是官奴,偶然被周元看见,央着周允执托人买下来的。
他伺候了小公子这些年,也知道这两个人一路走过来的不易。
只盼着他们能好好的。
将军性子冷,只待小公子一个人好,但行事难免偏激。
两个人走到现在这一步,实属不易。
相比于府里的平静,今天的朝堂上才是翻了天了。
宸王罗列了太子的数十罪名,当朝公布,朝野哗然。
这是真的撕破脸皮了。
周允执站在宸王身侧,冷冷的看过去,早在当初太子要对周元下手的时候,他就不可能让太子活着。
但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
皇帝大动肝火,竟然在朝堂上晕过去了。
太子第一个扑上去,哭喊着叫父皇。
周允执讽刺的看着这一幕。
皇帝在这个节骨眼病下,隐隐改变了事情的走向。
宸王府的书房内,常靖喝了一口茶,有些忍不住愤愤的开口,“陛下也太偏心了,太子那副样子,早就不堪为储君。”
他眼睛转了转,看着周允执,压低声音,“你说今天,陛下不会是不想处置太子,才故意装病的吧。”
周允执抬眼,声音冷淡,“慎言。”
说话的功夫,宸王从外头回来。他脱了斗篷,抖落风雪,神色有些疲倦的走进来。
常靖第一个站起来,“怎么样?”
周允执还懒懒坐在椅子上,想着这宸王府的糕点不错,元元或许会喜欢。
宸王抬手按了按额角,“父皇是真的病了,太医诊脉,说是急火攻心,这些时日,恐怕不能上朝了。”
常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太子的事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