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水长东by逐柳天司 CP

作者:逐柳天司  录入:12-26

“你咒我。”张流玉声音越说越小。
“我哪有。”林长东感觉对方额头鬓角又在冒汗,“我摸你头发行吗,你头发湿了。”
张流玉嘴巴埋在被子里又咳一声,他说了不还是嗯,林长东没听清楚,他就默认是“嗯”了。
林长东小心翼翼的一手托起对方的脑袋,又将对方压在身下的长发拨出来晾到枕头上,他摸了摸对方的后颈,也是汗淋淋的。
“别摸我…”张流玉拧了一下脖子,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林长东看到对方微微弯曲的颈根挂着一根颜色十分鲜艳的红绳,这红绳子一节一段的也被汗水沁湿,并紧紧缠着张流玉白皙的颈根,然后再漫进微微敞开的领口里。
“你戴的是什么。”
张流玉没回他的话,极其难受四个字就挂在他脸上,他阖着眼睛,眼皮上的小痣因为休息不佳而随着眼珠的缓动也跟着微动。
林长东自作主张捻起那根湿绳,轻轻将藏在对方胸前的东西提出来。
他第一时间还没认出这是什么东西,半晌后才认出这是一把银质的长命锁。
【??作者有话说】
SARS(2002.11-2003.08):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的英文缩写,又称传染性非典型肺炎(非典)。

林长东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张流玉看着实在难受,看得他都有点焦心了。
房门这时突然打开,进来了两个大人,其中一个是张流玉的师父,林长东立马从凳子上起来,有些局促的说了个:“师父好。”
何师父点点头,不太把他放在眼里,床上的张流玉听到这点动静就睁开了眼睛,他弱巴巴的叫了师父师叔。
师叔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耳背,又安慰他说:“不热了,今晚就好了。”
“嗯。”张流玉眨了眨眼睛。
接着,师叔又掀开床尾的被子,将张流玉的一只脚拿出来,给他脱了袜子,接着何师父将一只半开口的银圈递给师叔,师叔握着那只脚比对了一下,确定大小没问题后就给张流玉戴到了脚腕上。
而原来他的脚腕上就已经系着一根红线了,林长东没看错的话,红线上串着的应该是一片平安扣。
“衣裳都湿了,得换了。”师叔又说。
何师父问张流玉还能动吗,动不了的话就叫老二过来帮他,张流玉说自己可以的。
被瞥了一眼后,林长东就立马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先告退了。
回去路上,林长东一言不发的,搞得洪管家开车更加不安心了,他问话,林长东也不理他。
直到准备到家门口了,林长东才扔出去一句去他奶奶家那儿。
洪管家心想怎么不早说,又只能把车调了个方向。
一到目的地,林长东就直奔他们家老宅子的佛堂,他东翻西找总算在菩萨底座下找到了一只木盒子。
林长东打开看了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揣进兜,然后又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急匆匆之时,他奶奶刚好又从外面回来,老人家一看到孙子来了,就要拉他进去,但林长东忙慌慌的就说还有事去做。
“什么事这么急。”老人家捧着孙子的脸,爱惜得像捧着天上白玉盘一样,“最近有没有闹事啊,有没有乖啊,你爸还打你吗。”
“乖乖乖,乖得要死。”林长东敷衍道,“奶奶我真得去学校了,改天我再来看您吧。”
说完他就撒开老人的手跑出去了,洪管家看他忙里忙慌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林长东又说去一趟白螺镇。
“我们不是刚刚从那边回来吗?”洪管家怀疑时间重合了还是怎么的。
“叫你去就去!”
“……是。”
他们这趟再到白螺镇已经是下午接近傍晚了,张流玉家里这个点没见有什么人在,两人自作主张的进了门,洪管家叫了人也没见有什么回应。
林长东让他在这里等着,然后自己就上了楼去。
张流玉还在床上躺着,但是人是睡着的,林长东想把人叫醒,又怕人家醒了难受。
他半跪在床边,动作有些僵硬的轻轻捏起被子一角,就像撕开香蕉皮一样将褥子下掀开。
林长东犹犹豫豫的拿起对方一只手,但这动作直接把张流玉弄醒了,他面色苍白惊恐问对方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别动了,不会害你的。”林长东说着又从兜里拿出一只绿镯子,他将对方的手掌捏缩成适合佩戴的手型后,尤为小心的将镯子推到了对方手腕上。
不过镯子有点大了,套在对方手上看着不太牢靠,而且颜色也有点老气,祖母绿不太适合他,林长东觉得。
张流玉感觉到手腕上多了点冰冰凉凉的东西,“什么东西……”
“你别管是什么,你就戴着吧,这个好像……”林长东也想不起来叫什么了,“反正有用的,有高僧开过光可以驱邪避晦的。”
张流玉一听就觉得消受不起,他连忙就要脱下来还给对方,但林长东按住他手背,又说:“不值什么钱的,我家多着呢,你拿着吧。”
“可是……”
“唉别可是,先这样吧我走了,再见。”林长东说完就直接跑走了,生怕给对方退还的机会一样。
这趟返程回去,洪管家感觉林长东心情好了不少,没事就问他几句有的没的,又说过几天准备去学校度两天假。
当天晚上,林长东正准备出去玩却被他姐一个电话拦住了,说是他们奶奶供的佛石不见了,问是不是他拿的。
“我拿那个干什么,不能一有什么坏事全赖到我头上吧。”林长东毫不心虚的说。
“不赖你赖谁,今天你分明都过去了,东西呢!”
“我不知道。”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林长东感觉这事确实瞒不住,索性就承认了:“是我拿的,我给打碎了,就剩碎片了,你问奶奶要不要吧,要我马上再去翻一次垃圾山。”
“好端端你动那个干什么!供着十几年了你说打碎就打碎了?我说你是不是最近过得太舒服了皮痒了?”
林长东直接挂了他姐电话,出于良心不得不放弃了今晚的娱乐计划,转头去了他奶奶那,他还是那口对付他姐的话术转给了他奶奶听。
他奶奶是挺心疼东西的,但是对方是带着一根鞭子过来的,看到孙子这种负荆请罪的态度她又不舍得说什么了。
林长东看老人家动摇了,又继续添油加醋自己伤心起来:“您不是说那个以后给我媳妇吗,我现在打碎了,以后还能不能找着媳妇啊,这是不是代表我以后没媳妇了啊奶奶我们家香火是不是……”
“哎呀碎了就碎了,岁岁平安,胡说八道什么,看把你吓得…”老人家给孙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多大的事。”
林长东无视掉他爸那张阴沉的脸,在这好吃好喝一顿以后又跑出去玩了。
张流玉是三天后回的学校,他一天都在等林长东来学校然后把东西还给对方,但是这人一直没出现。
一直过去了四天,直到周五了林长东才来的学校,张流玉这才发现了对方一般只有周五会来上学。
林长东见对方要还他东西,他不拒绝也不接受,大概是不太在乎,“我说了不值什么钱的,不用还给我。”
“对你来说可能不值钱,但是……”张流玉将那用帕子包好的东西往对方桌上一推,“总之我不要。”
“哟,病好了有力气了说话就是硬气。”林长东打开那张帕子看了看,“真不要啊。”
“不要。”张流玉现在回想起几天前的一切都还觉得诡异呢,这人怎么忽好忽坏的,“难看要死。”
“爱要不要。”林长东一听还觉得自己好心喂狗了,他只能把东西收了回来。
课正上到一半,洪管家和校长就突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林长东只跟老师举了个手就直接出去了。
他这一出去就没回来了,又是到下午准备放学的时候,林长东的管家才找到张流玉说:“我们少爷有点事,他下周可能不能来上学了,他让我转告您一声。”
张流玉心想这人不来上学不是常态吗,而且有什么必要要告诉他,但对方管家怪负责和客气的,他也就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下:“哦,他没什么事吧。”
“我们少爷是没什么事,是我们少爷的大姐出了点意外,他要过去看看。”
洪管家说林长东下下周就回来,但是一连着过去了半个多月林长东也没有回来,这SARS也逐渐过去了,社会慢慢恢复平静,而这个学期也要结束了。
林长东也是准备从他大姐那里回来以后才想起放暑假了,他大姐夫劝他别回去了,留在省会这里玩一个暑假也行,反正回去也是兴风作浪。
林长东婉拒了,他大姐一脱离生命危险没几天就开始忙工作,现在出院了更是恨不得马上飞到岗位上,他在这里待两个月也没意思,还不如回那个小县城去,至少那里朋友多一点。
但是回到家后,跟着几个狐朋友狗玩了几天他又觉得没意思了,他三姐叫他出国溜达几天他也没心情。
心里计划着要干什么事打发时间时,林长东才想起来镯子那事,他把东西翻找出来发现还完好无损,就编了个理由让洪管家给送回去。
“不是,您藏着这东西干嘛呢,整得老夫人那边鸡飞狗跳的……”洪管家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了。
“我乐意藏着不行?”
“……”洪管家克制着,没让自己脸上出现一点无语的表情,他准备要去完璧归赵时,林长东又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少爷。”
林长东走过去,抽走那张包着镯子的帕子,“给你十分钟来回,回来我有事交代。”
十分钟来回肯定是不可能,所以洪管家出门后直接再让人送过去的,他在屋外溜达了五六分钟后才“踩点”一样进来说送达了。
“有个事你去办一下。”林长东心里想着事,都没发现管家回来这么快,“就是上回过来那班子唱戏的,你去给我叫过来。”
洪管家只是随口问问原因,不知道又激怒了林长东的哪块逆鳞,他暴躁解释说:“让你去叫就去!问那么仔细干什么!叫来还能干什么!我闲着无聊听点好玩的打发时间还不行吗!”
洪管家这么一听,那敢情好啊,比起对方一天不见人影在外面胡作非为,这不知道是多好的事,他马上就去办了。
但是林长东却没有等来什么好消息,因为洪管家说那个戏团是全国巡游的,一个地方只待一两年,人家已经在桐南待两年多了,上个月已经搬走去下一个地方了。
“什么!”林长东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那,那团里的人呢?”
“也走了啊。”
林长东心想不可能吧,但洪管家心有灵犀的马上猜到了对方的心路一样,就说张流玉没有走,因为他只是剧团的临时工,但是剧团没想到这临时工功底深厚,后面还成了剧团门面,剧团这趟本来也想带着他一块走,但是张流玉拒绝了。
这下戏也听不成了,林长东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把人叫过来跟他贫嘴几句解解闷打发时间,毕竟他实在不太想再去对方家里了,他有点怕对方师父是真的。
自己实在想不出对策,他只能给洪管家下死命令:“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听,你用什么办法都行,绑过来抬过来都行,反正我今天就是要听到这出戏。”
“一定要听吗,少爷。”洪管家为难得要晕过去。
“我说了这么多很难理解吗?”
洪管家无奈极了,“少爷,独角难成戏啊,就算我把人家叫来,一个人……怎么唱啊?”
“一个人就一个人,你先把他叫来再说。”
【??作者有话说】
暂定每天早上7点更吧。

第9章 放我出去
林长东以前怎么没发现管家办事效率这么低,他愣是等了三个小时对方才带回来一个消息:人家不愿意独自出演。
除此之外洪管家还给他带回来了一个有用信息,那就是张流玉家里是一个以舞狮谋生的民间班子,他自幼就由何师父抚养在身边,据说是何师父朋友留下来的遗孤,所以张流玉算是何师父的半个养子。
林长东一听,又有了新主意:“那你就不能换一下思路,改叫人家过来耍狮子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
“不是少爷......这好端端的,一般人哪有请狮子上门的,好歹也得有喜事才行吧。”
“我想看就是天大的喜事!”林长东没有一点耐心再听这些他不爱听的了,“赶紧去!”
洪管家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出去打电话联系另一头,结果何家班这两天的排期都满了,而且人家还是要出白狮,倘若是些喜事表演,他还能散财插队,可这种死生大事哪能耽误人家呢。
管家感到无可奈何时,那边的人又说张流玉从来不出狮,他不做这行当,这话就跟救命稻草一样的给了管家个像样理由,他马上去转达给林长东,希望对方能放弃这个想法,大不了专门请人家上门做客就行了。
“什么叫请人家来做客吃饭?我好端端的请他来干什么?”林长东反而更加生气了,“什么馊主意!”
那归根结底不也是请吗,管家心里想着,但没有真说出来。
“你以为请了人家就会赏脸啊……”林长东又补充一句。
“不试试怎么知道人家不赏脸呢,您跟人家的交情怎么会不赏脸呢。”
“谁跟你说我们有交情?你看到了他跟你说的?”
“没有,我猜的……”
林长东已经不指望洪管家能办好这事了,他直接给自己母亲打了电话,就说他要上次过生日那些人再回来给他唱一遍。
林夫人二话不说马上答应了,又再三强调让他不要继续发脾气了,林长东得到保证话了才肯吃今天第一顿饭。
下午他母亲让人带话来说,人家明天就过来,今天太晚了人家也需要准备时间,林长东看事情有谱了也就没再继续为难人。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林长东的傍山别墅里还是灯火通明的,仆人们忙上忙下的布置舞台的、打扫屋子,一套动静整得像春晚彩排一样忙,林长东没去管外面的事,安心的房间里打起了游戏,他还不忘给自己发小打了电话让对方明天过来玩。
结果第二天早晨,客人都到了就他自个还在被窝里睡着。
已经装扮完毕有一个多小时的张流玉坐在临时化妆间里敢怒不能言,其他几位演员师傅也是跟他一样的心情,不过他并不认识这些接下来要跟他搭戏的师傅们,因为他是被临时塞进这个团队里的,包括他一开始并不答应过来唱这一出,但是副镇长亲自来请他的,师父又不在家,他就只能答应了。
张流玉估计这也就是林长东故意找他麻烦的手段,不过他们最近有过什么很大的仇吗?他想不到对方有什么必要非要为难人到这一步。
再过去了半小时这样,林长东才慢悠悠起床,他不紧不慢的在镜子前试了几套衣服,又给自己抓了看起来怪得意的发型。
“哎,久等了。”终于打扮满意的林长东下楼后还知道给发小说句抱歉话。
“没事。”季枫轻笑说。
林长东揽住对方肩膀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不知道这日子多无聊,我都无聊得自己找乐子了,要不是你这弱不禁风的,咱俩出去徒步多好,真的是。”
两人漫步来到前庭,管家看到人终于下楼了,谢天谢地一样问可以开始了没有,人家已经等好几个小时了。
“谁让你让他们等那么久的?”林长东还有脸反问对方。
“......”
两人落座以后,林长东就马上摆手表示可以开始了,季枫在国外待的时间很长,他对国内很多特色文化都没多少了解,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听潮州戏,不过他们这里离闽南并不近,两地文化和语言也有着巨大区别,按理来说潮戏在这一带应该没那么多受众才对,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渊源造成了这种现象。
这舞台布景做得很不错,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戏台效果却做出了夜晚的氛围,季枫听不太清演员嘴里念叨的都是些什么事,他大概就听懂了这是个元宵节,台上那位书生角色唱了一段后就退下了,接着又上来两位女子接着唱,看两位女子的衣着打扮,这应该是一对主仆。
可能是因为季枫不怎么听得懂,从而少了一点品鉴心理,听了个七八分钟这样他觉得有点枯燥了,他再往林长东那儿一看,对方却看得格外认真,这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昨晚他接到电话,对方说让他过来看戏,他还以为是林老太太摆的局,结果今天就他们两个看客,他有点不能相信林长东还有这么高雅的爱好。
季枫想问对方听得懂吗,但他还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他稍稍偏头过去,低声请教:“我没听过这个,讲什么的。”
“你没听过?陈三五娘啊,荔镜记,你妈可听过的。”林长东脸也斜过来了一点,但是两只眼睛雷打不动仍是盯着台上看,“就讲......”
林长东停顿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用最通俗直白的表述解答说:“就讲白富美和穷书生谈恋爱,家里不同意后面私奔了。”
“哦。”季枫点头,这种故事情节自古以来还挺常见的,算是古代文学中的热门创作题材了,他见对方看得还挺走心,自己也试着沉心欣赏起来。
后面他慢慢理顺就听懂了,这故事大概是说泉州有个才子叫陈三,在送什么亲人去广南时在潮州的元宵灯会上邂逅了黄五娘,两个人再次重逢的时候,黄五娘用绣帕包裹荔枝从绣楼上投掷给陈三,两人心意由此点名,但是黄五娘的父亲爱财, 执意要把女儿嫁给富豪,陈三为了追爱装成磨镜师进入了黄家,还故意摔碎镜子卖身为奴只为留在黄家,两人一来二去的设法私会感情日益加深,后来富豪强行催婚,二人不堪分离相约出走,最终一起私奔回了泉州,是个非常典型的追求爱情自由和反抗传统压制的故事。
季枫能一次看懂故事除了台上演员的演技与唱功很精湛扎实以外,剧情配乐也是十分出色,黄五娘每次的心境转变都离不开那婉转细腻的乐声粉饰,季枫觉着后知后觉这其中的艺术性和观赏性确实很高。
他再往手边一看,林长东也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眼神一直跟着台上谢幕退场的演员走,他怀疑两人是这两年联络变少了,才难以相信对方还有这种爱好的。
张流玉回到后台后先是喝了口水,接着就准备换衣服卸妆走人了,但却有人来传话说林长东要他吃了饭再走。
他才没什么心情吃饭,他甚至连出场费都不准备要了,一想到林长东那张一直在台下挑衅他的脸,一想到对方那目不转睛审视他的目光,张流玉就感觉屈辱无比。
然而他心里刚给这人丢个雷,这人就马上出现了,他在镜子里看着那讨厌的人慢慢走近,最终走到他身后停下,两人在镜中对了一下眼神,张流玉没好气道:“出去。”
林长东心情本来好好的,现在有点摸不着头脑,对方这莫名其妙拉着个脸是什么意思,“干嘛,我家我还得出去?”
“我要换衣服。”
“那你就……”林长东正想怼回去,但是又忍住了,毕竟对方这一趟也是有苦劳在的,“行,你换呗,但是我只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再进来,你要是没换好,我看到什么都是应该的。”
“……”
结果五分钟一过,林长东再进来时,对方身上还是穿着那身绣花衣裳。
“你是打算穿着这个去吃饭?张大千金?”林长东半靠半坐到化妆台边上,他手欠的拨了一下对方左耳垂下悬挂的耳坠子。
张流玉正在摘头饰,对方这么一多手,他立马就先去摘耳坠了,“我饿了自己会去吃,用不着你管饭。”
林长东的目光又落到对方耳垂上,张流玉竟然没有耳洞,他好奇的拿起桌上那对耳坠子一看,原来是这是夹上去的,难怪对方耳垂通红得厉害。
他试着也夹到自己耳朵上去,还好,不怎么痛,但是长戴的话肯定还是痛的,林长东只戴了几秒钟就摘下来了,因为他戴着有点俗气违和,他不想招对方的笑。
“我请你吃饭还有错了?你以为谁都能吃上我请的饭?”
“那你去请稀罕吃的吧,我不稀罕。”张流玉将这些不属于的饰品一一摘下放好,又开始摘假发。
“要不是看你嗓子都冒烟了,我都懒得发善好心。”林长东随便拿起一只钗子晃了晃上面的流朱又放回去。
“你要是真有好心,大可不必请我来。”
“要不是看在我朋友喜欢,我还想不起你会这个,要我说,这次怎么有点走神呢你,你的职业操守呢?还是说,太累了?”
张流玉不高兴的原因除了对方的逼演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他不喜欢这种出误差的感觉,还没上台前他就知道要出错了,毕竟他从来没有和这支团队排练合作过,默契这东西没有就是没有。
“所以下次别找我了,我没什么职业操守。”张流玉将那紧绷的发网一拆,头皮终于得到解放,他先用手顺了顺头发,又拿过梳子细梳起来。
“不找你找谁,方圆百里谁比你有名。”林长东看对方头发都湿了,才想起来天气这么热一直带着发网和假发估计也不好受。
他拿起对方一股头发,“我叫人拿吹风筒给你吹吹。”
“不需要。”张流玉冷冷拒绝说,并撇开了对方的手马上将头发绑起来。
林长东真是想不明白了,“干嘛那么生气,我惹你了怎么的,一个月没见了基本的叙旧都没有?”
张流玉轻哼一声,“要是可以,我希望我们一直都不用见到。”
“那没办法了,你的希望只能落空了。”
“我知道,所以算我倒霉呗。”
“……”林长东闻言,突然就摔门出去了。
张流玉才不想去理会对莫名其妙的情绪,他过去把门反锁,又快速卸了妆换回自己的衣服,接着就要马上离开这里。
结果他再要打开门,却发现门好像从外边锁上了的,怎么也打不开。
张流玉又想着翻窗出去,结果一楼的窗户都是装了防盗网在外面的,他试着掰开个口子,但那是实心的钢筋根本掰不动。
“林长东!”张流玉重重拍了两下门,“开门!”
外面没给回应,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人在。
张流玉害怕而气急败坏的踹了两下门,但也没起什么作用,他又继续拍门,朝外面喊道:“林长东!放我出去!你少装耳聋!”
他连喊了好几声,外面的人才终于给个回应说:“你跟不跟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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