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咸鱼穿进霸总文学 by曳萝

作者:曳萝  录入:12-29

光是想到林容会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这种可能性, 他的心脏就一阵紧缩。
心脏似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了, 陆羽祈十九年的人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翻来覆去,最后得到一个结论,大概是因为林容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他不想失去这份来的玄妙又不易的友谊。
陆羽祈思虑太多,直到天将明是才闭上眼睛。他错过了早起晨练的闹钟,起的稍晚了一些。陆羽祈下了楼,林容正在门口的草坪上和三小只一起玩。
林容看着灿烂的朝阳很开心,昨晚的颓废丧气早已远去了,他觉得还是活着更美好。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就是人上人!我可以!”
“努力工作,好好活着,人间美好!”
通过短暂的对视,陆羽祈“听”见了林容的心声,他原本有些愁绪的眉眼也放松了些许。
因为每日晨练的缘故,将军和陆羽祈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将军发现陆羽祈来了,兴奋地跑过来来蹭了蹭他的裤腿。
陆羽祈借着摸将军的头弯腰垂眸,轻轻翘了下唇角。他很喜欢看林容充满活力的样子。
林容一直在期盼成蔚和颜家加快速度,杀上门接陆羽祈回家,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没有等来颜家和成蔚,先等来了一场意外。
林容脖子上的过敏痕迹到了第三天才彻底消失。
这天从中午开始,天气就变得格外沉闷。铅灰色的雨云在空中汇聚,原本明亮的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很快,豆大的雨滴伴随着呼呼风声砸落下来。雨滴砸在地面和窗玻璃上,仿佛世界末日。
不必上班,不缺钱花,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林容却睡不着。
不知什么原因,从早上开始,他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跳的他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吃完晚饭,大雨依然没有停歇,且还有越下越猛的趋势。林容盘腿坐在沙发上用平板打游戏,很快觉得没有意思。他丢开平板看了眼时间,再过不久陆羽祈就要下班了。
看这暴雨的趋势,短时间内是不会停的。
左右也睡不着,林容就联系了负责接送陆羽祈司机,让人回去休息,他自己走一趟。在家闷了这几天,出去转转当是散心。
这种天气,山路,豪车,怎么想都觉得非常酷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几天,林容能感觉到陆羽祈在关心他的身体,但是碍于系统的存在,一直压抑着。林容想着正好趁这次,让陆羽祈知道他已经好了。
林容换了衣服,拿着钥匙去了地下车库。
陆羽祈倔强,要强,他外出兼职的时候,开始不想麻烦司机接送,要自己找个二手单车到公交站坐公交,然后到市里转地铁。他兼职的地方距离地铁站很近,走路不到十分钟。
林容让陆羽祈出去兼职,是想让他心情好一点,怕闷在家里出问题,可不是让他折腾自己的。清泓庄园距在郊区,骑单车固然可以,但要早起。
林容就跟陆羽祈说不坐车,就不同意他出去。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由司机送陆羽祈到地铁站,省的转车的麻烦。
陆羽祈也工作一段时间了,林容听司机提过陆羽祈下班的时候经常给他带礼物,有吃的还有小孩子的玩具。
司机家有一个几岁的小闺女,生的玉雪可爱,司机的社交头像就是女儿的照片。
林容听司机说起这些的时候,心脏变得很柔软。因为一场车祸,系统的意外,种种结合在一起,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认识了陆羽祈。
陆羽祈是个很好的孩子,就如同他初次见到对方的第一印象,干净纯澈,不必被痛苦包围余生,有光明的未来。
林容觉得自己这一趟旅程很值得。不仅他可以重新获得一次生命,还可以保护一个人纯良干净的灵魂。
林容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陆羽祈撑着伞往地铁站的方向走。暴雨的缘故,马路上空无一人,旁边的店铺都是门窗紧闭,只能看见暖色的灯光透出来。
大雨打湿了陆羽祈的裤脚,狂风吹歪了他的伞,林容正准备按喇叭吸引陆羽祈的注意力,忽然注意到停在路边的车上窜出来两道黑色身影,一左一右朝陆羽祈冲去。
林容眉头一皱,这画面怎么看怎么眼熟。电视剧里的绑架犯都是这个样子!
陆羽祈反应极快,意识到来者不善,快速收起雨伞猛地后退。那两人紧追不舍,陆羽祈冷着脸用雨伞朝两人抽去。
那两人可能没想到一个少年有如此强的攻击性,一时轻敌,其中一人脸上被抽出一道红痕。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一人抓住雨伞,另一人就要上前抓人。
林容的身体行动比思绪更快,他抿紧薄唇踩着油门朝前冲去。明亮的车灯和刺耳的喇叭声交叠,那两个壮汉大吃一惊,纷纷后退躲避撞过来的车子,仓促间摔倒在地。
林容打开车门,冲陆羽祈喝道:“上车!”
见到林容,陆羽祈有些意外,但他没有耽搁,飞快上了车。车门没来得及关上被人从外面拽住了,林容心一横,踩着油门冲了出去。外面抓着把手那人被拖行数米,才松开手摔倒在雨地中。
透过后视镜,林容看见那人捂着胳膊很快翻身站起,站在原地紧紧盯着他们。长款漆黑的雨衣遮住了那人的面容,却依然给人一种恐怖阴森的感觉,仿佛被毒蛇盯上。
林容眉心紧蹙,书里面并没有陆羽祈被绑架的剧情。陆羽祈所受的苦难都在林家,与成蔚相识后,直到颜家将他接回去,一切都很顺利。这多出来的绑架剧情是怎么回事?
林容穿进来后深居简出,外界根本不知道陆羽祈的存在,所以不是他的仇家。林容想了一圈,与陆羽祈有关,唯一的变故就是成蔚的出现。是颜家那边的?
书里面没有写陆羽祈回去后颜家的震荡,但想想也知道,失踪了十几年的继承人忽然回去,一定有很多人接受不了。
这是剧情的又一处变动。成蔚接近陆羽祈的消息被有心人察觉了,可能是本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抢先冲陆羽祈下手了。
旁边传来陆羽祈的声音:“谢谢。”
“说这些。”林容回神,看了陆羽祈一眼,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便道,“后面有毛巾,自己拿。”
事发突然,陆羽祈直接上了副驾驶位。
陆羽祈嗯了声,回身去拿后座的毛巾。视线忽然捕获到什么,猛地喝道:“小心!”
话音刚落,车身就猛地一震,只见一辆黑色轿车从后面狠狠撞过来,将林容的车子撞到了马路边缘。
林容咬牙,是刚刚那两个人,竟然比他想的还要疯。这是准备直接把他们两个弄死在这儿?对方到底给了多大的报酬,竟然如此不要命!
他猛打方向盘,两辆钢铁巨兽在海边的公路上咬紧,撞击声、刺耳的刹车声不断,林容的车子紧贴着公路边缘,险象环生。
陆羽祈拉紧把手,迅速打电话报了警,他放下电话,心里很乱。这些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林容完全是被他拖累的,但现在两人绑在了一起,说什么都晚了。
两辆车不知较量了多久,忽然,透过层层雨幕陆羽祈瞥见迎面一辆车子驶来,他的瞳孔不由紧缩,下一刻,猛烈的撞击声响起,陆羽祈只觉头脑一阵嗡鸣,短暂了失去了意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整辆车子侧翻,碎裂的车窗玻璃散落的到处都是。陆羽祈浑身剧痛。他艰难地转过头,透过碎裂的后视镜看见刚刚冲他动手的两个人下了车,朝这边走来。
远处依稀传来了警笛声,迎面也陆续有几辆车驶来,看见如此惨烈的事故,都下车帮忙,呼叫救援和拨打120。
那两个穿着雨衣的壮汉停下脚步,彼此对视一眼,最后不甘心的退回到车上,掉头远离。
陆羽祈紧绷的心放下些许,他平复着呼吸,呼叫林容的名字。身侧没有回应,他的心沉了下去,抖着手打开安全带,费力踹开碎裂的车窗玻璃爬了出去。
陆羽祈顾不上身上的伤,绕过遭受惨烈撞击的车头,就见林容头朝下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
看着林容染着鲜血的脸庞和紧闭的双眸,陆羽祈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仿佛浸泡在了冷水里。
鲜红的血液混杂着碎裂的玻璃,然后被暴雨冲刷、稀释,却无论如何也稀释不了。天仿佛破了个洞,数不清的雨滴落在陆羽祈身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第一次知道原来夏天的雨竟然如此冰冷,仿佛要将他冻透了。

窗外风雨如晦, 医院办公大楼内灯火通明。手术室的灯亮起,陆羽祈靠墙而立,身上湿透的衣裤紧贴着身体, 勾勒出劲瘦的身形。他低着头, 手上是尚未干涸的血迹, 那是林容的血。
陆羽祈握紧了双手,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借着疼痛才堪堪止住那颤抖。
身旁似乎有人在说话,陆羽祈过了好几秒才抬起眼,发现是护士。
护士道:“先生,你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 跟我过来吧。”
陆羽祈看着紧闭的手术室的门, 轻轻摇头,他要守在这里。
护士拧着眉, 就在这时一抹高大的身影疾步走来,先冲护士说了一声抱歉, 又对陆羽祈说:“这里我守着, 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把衣服换了。”
陆羽祈看着递到跟前的纸袋,里面装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
眼前的男人, 正是林容的管家。
林容没有其他亲人, 出了这样的大事, 陆羽祈就联系了管家。他没想到管家来的这么快, 思虑的还如此周全, 还为他准备了干净的衣物。
管家也没想到自己休个假能出这么大的事, 好在他的职业素养够高, 哪怕是休假, 也没有离开津海,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管家见陆羽祈不动,就把纸袋塞进他的怀里,说:“去呀,你要是病倒了先生醒了该多心疼啊。”
陆羽祈神色微动,似乎是被管家的话触动了。
管家瞧见了,眼睛微微一亮,心说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两人进展很大呀。先生这次说不定也是因祸得福,有机会能走进陆羽祈的心里。
陆羽祈确实有所触动,却跟管家以为的不同。管家不明真相,以为林容对他是偏执霸道的爱,但真相并非如此。
在陆羽祈心里,林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他也知道,林容醒来看见自己这幅模样确实会不高兴,不过不是管家以为的那种。
陆羽祈很确定,林容并不喜欢他,对他最多的情感大概是怜悯。
那么自己呢?他对林容是什么样的情感?真的只是把林容当朋友吗?
在这场意外之前,陆羽祈确实是这样以为的,但在经历了这场意外之后,他开始怀疑。这段时间自己对林容的关注,真的只是出于友谊吗?一个朋友会如此牵动他的心吗?
陆羽祈清楚的听到自己内心的答案:不会。
不管林容对他的好是不是掺杂了利益绑定,林容都是除了奶奶外,对他最好的人。那不经意间泄露的温情足以让他感动,也足以让他……心动。
喜欢上林容不需要理由。从林容来到他身边,决定不伤害他,他就注定会喜欢上对方。
林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陆羽祈。那双黑亮的眼睛在对上他的双眸的时候,瞬间亮了起来。
林容头脑尚有些昏沉,并不十分清醒,但见到陆羽祈平安的站在跟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冲陆羽祈弯了下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林容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窗外阳光明媚,陆羽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管家正劝他把饭吃了。
陆羽祈说:“我还不饿。”
他注意到林容的指尖动了,猛地抬头看去,就对上了林容安抚的笑眼。
“你……”陆羽祈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吓到他,“你醒了?”
短短几个字,其中的后怕和担忧让人动容。
林容注意到陆羽祈的脸颊、脖颈还有手上的伤都做了处理,他穿着白色的短袖,脸色被衬得苍白,眼底布满了血丝,显然一直不曾好好休息。
林容的心脏紧缩了一下,轻声说:“我没事。”
管家见林容醒了也十分高兴,冲出去叫医生。
林容看着管家冲出去的背影,又看看陆羽祈,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管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昏迷的这段时间,管家不会又脑补出什么神奇的戏码吧?
可饶了他吧,刚死里逃生,可不想再被管家神奇的脑回路整了,到时候再给他的饭菜里加个料,他一个伤患可受不住。
陆羽祈听见林容心中所想,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又有几分轻快,还有心情吐槽,说明林容的状态还不错。

林容让陆羽祈先吃饭, 陆羽祈说:“等医生过来。”
医生检查了林容的情况,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林容再次催促陆羽祈去吃东西,陆羽祈没再说什么, 走到一旁打开了餐盒。
饭菜是管家叮嘱林家的厨师做的, 盛在保温盒中, 放了这么久还是热的。盖子一打开,食物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陆羽祈才发现自己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只是之前情绪紧绷着毫无感觉,直到确定林容真的醒来,脱离危险,身体的一切需求和感知才重新归位。
之前陆羽祈跟着护士去换衣服, 处理完伤口就飞快地回到了手术室外守着, 林容出了手术室他也一直跟着,一刻也不敢放松, 生怕分神一秒林容就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好在上天垂怜,林容醒了过来。
林容手上挂着点滴, 并不想吃东西, 他让管家把床头摇起来, 又打开了电视,拿着遥控器搜寻自己想看的内容。
陆羽祈吃着东西, 不时看向林容。自从他发现自己对林容的心意后, 再看林容, 就觉得他哪哪都好看, 哪哪都合他的心意。真的太奇妙了, 他明明不喜欢男人的, 却对林容动了心。
陆羽祈并不后悔, 也不恐惧, 只是再次陷入了迷茫。
他想和林容在一起,可是他和林容会有以后吗?
看着看着,迷茫又被心疼取代了。
为什么伤的不是自己呢?看着林容身上缠着的绷带和手背上的吊针,陆羽祈恨不得以身相代。可惜他做不到,只能在心里默默做下决定,以后绝不让林容再因为自己受伤。
管家非常有眼力劲儿,早就退出了病房。病房里只有林容和陆羽祈两个人,林容没有打扰陆羽祈吃东西,他看着电视,其实注意力并不在电视的内容上。
这次的意外让林容决定不再拖下去,准备给系统摊牌。
他知道,其实不必他主动摊牌,这次鬼门关走一遭,陆羽祈的真情流露不可能骗的过系统。且就算没有这一次意外,下一次任务来临时,系统也一定会察觉,不能再拖下去了。
林容之前就考虑挑个合适的时机跟系统说明,这次意外来的正好。
随着剧情走到今日,他们已经是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不管是林容还是系统,不管是谁出现意外,另一个都会被判死刑。他们早已绑定在了一起,只能携手一起往前走。
再没有比现在更适合摊牌的时机了。
陆羽祈收拾好保温盒,起身到了床边跟林容目光一碰,就知道林容准备做什么,他的眼底闪过一抹自责。
林容极快的捕捉到陆羽祈的情绪,安抚的笑笑。
雨夜绑架、车祸的意外是谁都没有料到的,就像他没有料到自己辞职会死于车祸,会来到这个世界,那些是不可抗力,不是人力所能避免的。
陆羽祈是人,不是机器人能够完美的隐藏、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且他这样大的反应,恰恰说明他骨子里的温情还在,而不是像后文中陆奶奶离世,他被磋磨的没有半分温情。
林容并不觉得陆羽祈有错,也不觉得自己厉害。
他跟陆羽祈的合作其实很不公平,系统在他这里,他也无法向陆羽祈透露更多,陆羽祈能看透他的身份,并大胆主动的与他合作,已经做的足够好。
看着陆羽祈眼底的血丝,林容知道从出事到现在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便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去睡一觉。”
陆羽祈站着没动。
林容说:“没事,睡一会儿,睡醒了再来看我。”
陆羽祈深深地看着他,片刻后才嗯了声,从病房退了出去。
陆羽祈一走,忍耐多时的系统就开了口:“你有事瞒着我。”语气很笃定。
林容:“瞒着你什么?”
系统:“他在担心你,非常担心,怕你死了!”这个他显然指的是陆羽祈。
林容很淡定:“我救了他,他心怀感激很正常啊。”
系统很生气:“你拿我当傻子,陆羽祈是什么人设你不知道?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他该恨死你的,为什么那么紧张你的生死?”
这不符合逻辑。
系统大声说:“你们早就联合起来了!”
话一出口,原本笼在雾里的一切都像是被风吹散了。系统道:“之前你故意绊倒,酒醉,坠落山坡,还有过敏,都是故意的,就是不准备睡他,是不是?”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林容做了那么多事情,陆羽祈不恨他,还在关心他。
林容的沉默让系统更愤怒,它说:“你违反我们的约定,我要把你送走。”
这话可以说非常凶了,可惜它的语调带着颤抖和哭腔,十分委屈,听起来毫无威胁力。
林容说:“你送吧,到时候咱俩一起去投胎,不过你能做人吗?”
系统一惊,气势弱下来:“你……你说什么?”
林容直接摊牌,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系统:“……”
林容:“你别紧张,我不是在威胁你,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是搭档,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搭档?”系统道,“你跟他一起骗我还说跟我合作?你根本没想过做任务。”
这一点林容不否认,他说:“你也没说实话呀。”
系统:“你也骗了我!”
这对话太幼稚了,毫无营养,林容说:“那我们两清了,现在聊正事。”
系统还是很伤心:“这就是正事,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林容叹气:“怎么跟你说呢,我跟陆羽祈是同类,我偏向他很正常。”
中国有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系统的认知和三观跟人类完全不同,它一心只有任务,执着让林容去当一个XX犯。
作为一个经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年轻人,怎么可能违背良心做出那种事,更不要说林容的成长环境,他自小接受那么多人的爱,更做不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听完林容的解释,系统终于嗷嗷哭了起来,说林容欺负系统。
林容被吵的头疼,他说:“别哭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完成任务了,真的准备被抹杀?”
系统:“你们都合作了,我的任务还能完成?我告诉你,我没了你们也讨不到好。”
这威胁,听起来可真委屈。
林容再次叹气,语气更加轻柔:“我跟你聊是寻求合作共赢的方法,不是同归于尽。”
系统不说话了,林容继续道:“我一开始猜到这个世界出了问题就准备跟你合作的,但时机不对,我担心你为了自身安全杀人灭口。”
恰好陆羽祈先找了过来,林容自然先与陆羽祈合作,至于系统那边,静待时机。现在时机就来了。

系统依然很安静, 林容又把这个世界运转获取能量的猜测说了。
系统:“你的意思是,能量的产生跟书里的剧情无关,而是与陆羽祈的心愿有关?”
林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的这个猜测只针对这个世界。”其他没有出现问题的世界, 能量的获取还是靠剧情, 因为那些世界主角的心愿跟书本是一致的。
林容提出的这个猜测系统之前从未想过。从它有意识开始就接了这个任务, 任务是确保这个世界顺利运转,主系统从世界运转中获取能量。
系统最开始以为剧情一点不出错,后来出了偏差,依然有能量产生,哪怕是到了现在,两位主角合作了, 能量依旧源源不断。
直觉告诉它, 林容的猜测是对的。
这其实很合理,一本小说中主人公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 心愿达成故事也就结局了。
它负责的这个世界的剧情跟书本偏差这么大,但是世界运转, 陆羽祈的个人意志也脱离了书本, 随着剧情的改变, 他会有其他的欲望,有他想要达成的心愿。
这跟主系统设定的能量获取方式其实是相合的, 所以哪怕剧情偏差至此, 依然在产生能量, 因为陆羽祈有新的欲望取代了书里想要复仇的愿望。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书里面陆羽祈的心愿是复仇, 现在他的心愿应该很简单:考上大学, 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把奶奶接到身边照顾。
它不用担心被抹杀了, 系统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对它来说, 任务的难度从原本的困难模式直接降到了简单模式。
如今他们三方合作,陆羽祈的心愿简直不要太简单。它只需在这个世界待到陆羽祈大学毕业,工作稳定。在陆羽祈感到幸福满足的那一刻,能量值就会储存满格,那时候它的任务就完成了。
见系统不说话,林容给它上保险:“你要是执意结局不变,到时候我可以死遁。”反正他们合作,这种事做起来非常方便。
系统开心坏了,它终于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的想着怎么编任务,怎么不让林容起疑了。
系统说:“这个看你,我没意见。”
它只要任务顺利完成就好,林容简直就是它的福星。
陆羽祈再次出现在病房的时候,眉宇间的关切和担忧依然没有散,他显然并没有好好休息。
林容心里无奈,却也无可奈何,只冲陆羽祈招招手,待他坐下后说:“不用担心,我们聊得很好,它让我向你问好。”
这个“它”,显然是指系统。
陆羽祈看着林容说:“你好。”
系统没想到有一天能跟这个世界的主角说上话,还是靠宿主从中传话,真是非常特别的体验。
合作也有一段时间了,林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跟陆羽祈交换消息了。
他话好多,陆羽祈却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喜欢林容这个样子。这才是真实的他。
当林容无意间提起他在福利院长大的时候,陆羽祈是意外的。他一直以为林容这样的性格,是在有爱的健全的家庭中养出来的,没想到……
两人境遇其实差不多,可他自小见识过太多人心的丑陋和阴暗,变得尖锐、冷漠。林容则完全不同,他乐观阳光,虽然理想是躺平做咸鱼,可他会用充满温情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
陆羽祈曾一度憎恶那些丑陋和伤害,但仔细想来,他身边也不是没有爱和温暖的。他有奶奶,现在又多了一个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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