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今生,我已许了别人,你的情,我已无力在偿了。」
男人的背影,渐渐走远。看著男人携著对方,手牵著手,坚定的走在前头,而我,是被抛下的那一个吗?
双眼,渐渐看不清四周。
我想问男人为什麽留下我一人?不解、心痛、背叛、忌妒种种丑恶的情绪充斥在我心中、脑中。
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没遇见你,我不会开始爱男人!!!我会娶妻生子,安稳的过一生......
可男人就这样,转过身,对我说著我已有了真心爱的人,已无心也无力在与我在一起了。
想著、想著,我笑了。
是阿......这就是我的报应,报应当初抛下孤零零的你,忍受众人的质问声,承受个没有新郎的婚礼。
你的命也是我亲手葬送的,终於,报应来了。
你看的到吗?如今,我再次追寻著你你走过的路,黑暗,将永远吞食著我。
心碎了,它无声的哭泣声是否有传入你的耳中?
你......开心吗?
1
男孩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东西仍在地上,「你这孩子!你这是在使什麽性子?!这是你父亲这次出差特地买回给你俩的!你不珍惜倒好,还将仍在一边,你、你这脑袋瓜子,究竟在想什麽啊?!」女人生气的对著眼前面无表情的男孩斥责,可他好似听不到般,只是静静的望著自己的母亲,「他有的,我不要。」
短短几个字,却是这个平凡家庭上演无数次的戏码,本以为像别人家的小孩般只是在吃吃弟弟的醋,希望父母把全部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可时间一长,两人都发觉问题没他们想的那麽简单。
男孩从以前就很少有情绪显露,几乎是没有,可不知为何,打从男孩的弟弟出生起,这情况更严重,男孩弟弟要的、不要的,相同的或他喜欢的,男孩绝不会拿、用甚至是吃。
这让她们父母伤了好大脑筋,因为关是吃用的问题就已经是很大的问题了。如今他们的父亲,只是看现在外国小孩人手一个那样的玩具,以为自家的孩子也会喜欢,所以忘了这问题,没想到,问题还是发生了。
「爸、妈,我不喜欢这个,哥、哥...你拿去吧......」一道小小的身子去把地上的玩具给捡了起来,还把自己的给拿了出来,轻轻放在男孩面前,又站回刚刚的位置。
可男孩还是静静的望著双亲,没任何表情、动作。
他们的父母看著眼前情形,一方面心疼自己的小儿子、一方面又搞不清自己的大儿子在想什麽,积年累月下来,两个人越来越不像个孩子,一个越发冷酷沉静,一个却是脆弱不安。
终於,两个孩子的父亲因为公司关系要调到国外去,「我把一个孩子带走,否则在这样僵持下去会出事。」
女人虽然不舍,却还是点点头,「你带子君去,子磊交给我。」听妻子这麽说,男人只好点点头,「今後,我们就分隔两地了呢......」
「傻瓜!我不会搭飞机去找你吗?不许给我讨个洋妞当小老婆啊!」女人笑笑,拧了自己老公一把,其恩爱程度由此可见,「不敢、不敢,况且应该是我回来陪我的亲亲老婆......」
「贫嘴!」
两人虽在笑闹,却也因分离之际,而微微感伤。
「子磊,跟父亲和弟弟说再见。」女人推了推面无表情的应子磊,突然,男孩灿烂一笑,「再见。」
全部人都呆住了,因为大家都绝得不可思议,却也没多想,道了珍重便将两人送上了飞机。
可大人们没想到这一笑,从此便在小小男孩心里生了根、落了笌。
2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是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母亲为什麽总是失望却又不敢激怒我的样子。
可我知道,我不会生气。
因为我不会放在心底,只是会疑惑,但,又不会问。
我没有自闭症,小时後母亲就带我去检查过了。
我也不是没情绪,虽然都是些负面情绪。自从父亲、弟弟去美国後,我总绝得,自己自由了。
其实,小时後我很期待弟弟的出生,这没人知道,只有我知道。跟著兴奋的父亲,我们一步步往隔离室走去,一股没来由的愤怒、不安、难过突然充斥在我心中,这当然是我後来才知道的。当时,我只是绝得讨厌,想离开,却被父亲抱住,往那透明面板走去。
第一眼,还没让里边的人通知谁是父亲期待的小儿子,我看见离我们不远,在白净灯光下照耀的一个婴儿,我很想哭、好想哭,而我,真的哭了。
父亲很惊讶,嘴里还喃喃念著:「原来磊磊那麽想见弟弟啊!」高兴的音调配上我的哭声惊动了医护人员,後来,虽然父亲还是因为我没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却还是很高兴的带我去母亲的病床等,等医护人员送来小婴儿。
事情就是从这开始,而在我七岁那一年,他离开了这里。
十多年过去了,只是,我为什麽会突然想到呢......
那时候的灰色情绪又开始拢罩在我身旁,「想什麽呢?」我的思绪被打断,基本上,没有人会来打扰我,甚至拍我肩,会如此做的,只有那一个人。
转过身,我牵起几乎不可细微的嘴角,能让我那麽做了,除了七岁那一年他的离开,也就只有他了。
「难得看你发呆,而且......总有种要哭......不,应该是我看错了。」他可爱的沉思一会,又笑了。「呵呵,你知道吗?我们又拿下三年级的一二名了呢!」不用想,他一定是榜首,我则是永远在他身後的那一个,自从高中入学,一直如此。
我不难过,反而开心跟他的名字并列在一起,「唉~只是为什麽总是你比较长受欢迎呢......虽然大家老说你难已接近,可女生们还不是照样追你追得很勤!对你评价是好酷,对我是可爱...唉......真让人泄气......」
「我都拒绝她们了。」我认真的说著,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别、别这样!这样让女生伤心可不是绅士的行为。你啊......总是连玩笑话都开不起呢......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嗯...怎麽说呢......」
「我知道。」又「笑」了,对他,我毫无怨言。
「其实......」他看了看我,似乎是在斟酌该如何说,可看我的表情,他一叹,说了:「大家都你冷酷,我却不这麽绝得,至少相处三年,我不这麽绝得。」可我父母亲虽然没这麽说过,可我知道他们的想法。
自己的儿子是个冷酷的人。
「你只是不懂表达吧!又是面无表情,才让大家错觉,而只有我知道,你的心,很温暖,因为,它为你跳动著。」他笑的温暖,我不自觉也跟著微笑了。
「不,是你的笑容救赎了我。」......救赎?我原来一直这麽认为吗?脱口而出的话语,使我愣住了。
他不好意识的抓抓头,拍了我的肩,「你这麽说好像我是圣人似的......」
或许,这就是我的希冀吧?
3
我们两人的家在不同方向,可他不知道,以为我们顺路,因为我总是牵著脚踏车,静静伴在他身旁,「我好早之前就想问了,为什麽,你总不让我去你家?」他突然嘿嘿一笑,「该不会有心仪的邻家妹妹、漂亮姊姊,所以才不让我去的吧?」
他一脸坏笑,可我也只是静静的摇摇头,无奈一笑,总不能说:「其实我家在另一边,我们一直是不同道的。」
我知道这样他会愧疚、伤心,所以我不会说,只希望他让我静静陪在他身边。
「啊!美少年耶!」他突然一叫使我再度偏离的思绪回到正轨,晕黄的夕阳下,纤细的身影,配上微微吹动的略长发丝,再再使人好不心动,可我只想离开这。「别跟不认识的人搭讪。」我怀疑对方发现我们了,因为我感觉他一直往这边看。
「我没有啦!」他有些恼怒的看了我一眼,嘟哝著什麽。「你说什麽?」我不解的问。
「没什麽,不是要我不要乱来?那我们走吧!」我继续牵著脚踏车,却笑不出来,特意与他隔开距离,走最里边的慢步道,见他没过来,我们越走越远,那刺背的目光也就渐渐消失,我紧绷的情绪才慢慢放松。
在进门前,我停了下来,改将脚踏车牵进院子,因为母亲总爱种些花花,我知道她再打发那些寂寞时间。
车轮与布鞋小心翼翼的走在石头步道,转个弯,停在车库角落,我再度踏上石阶,往家门走去,打开门,却发现一双男用皮鞋,仔细一听我发现有说话声,一个念头窜入脑海:「回来了?」
回来了?谁回来了?我开始惊慌,却碰到一旁鞋柜,母亲的身影出现,那总带点淡淡哀愁的脸此时容光焕发,看的出来她很开心。
「回来了!快!快进来让你爸好好瞧瞧,他好久没见你了!总是念著你,说想看看你呢!」母亲拉著我,有点小跑步,我从容不迫的跟了上去。
的确自从他们到国外去之後,除了母亲常飞去那,我也就没跟去,也再没见到过父亲与弟弟了。
「对了!子君不是去接你了吗?怎麽没碰上呢......算了,先让你父亲看看你长多大了!」她本来缓下的步伐又加快了。
见我?他认得我?我第一次想问,人却已被拉到客厅,看著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我恭敬的叫著:「父亲,欢迎回来。」
母亲却在一旁解释:「老公,你知道的,这孩子就这样,他其实很欢迎你──」母亲的话被打断,父亲笑的慈祥,让我坐在他身边,「子磊都这麽大了,刚刚爸爸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不过,有我当年的样子!」说完,他捏了捏我的肩膀,「长大就好、长大就好......」
身体的长大还是心的成长?
听著父亲说著在国外的种种事情以及母亲眼神悄悄的透露著他对父亲的思念,我虽是冷情的人,眼前人却也是我的父母。「父亲、母亲你们聊吧,我回房了。」朝两人点点头,我离开客厅回房,而我的房间在二楼,要回房得经过楼梯,楼梯又再玄关旁边,所以我看到玄关站著的人。
「子君,欢迎回来。」原来刚刚他口中的「美少年」,是我的弟弟。
说完,我自顾自抬起脚步步上楼梯,「哥,我想你。」我脚步一采空,竟往後跌,可随之而来的疼痛却没发生,因为我正被他抱著,他的手,紧紧箍在我腰间。
明明不及我高......
我挣扎,他的手却越发收紧,「放手。」我冷冷的说,他却闷不坑声,突然,他的头靠在我背,整个身体紧贴上来,让我好不自在。
「哥,你还是讨厌我吗?」
「我恨你!」嘴吐出极伤人的话语,我却无任何不妥的感觉,有种快意自我心底浮了上来,鹜地,背後一阵湿热和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放开我,你听到没有。」我压低声音,不打算惊动道里面的人,没想到我才一挣扎手却立即松开,我三步并两步的快步走,像後面有猛兽般,对我来说,他不是猛兽。
是恶梦。
关上房门,一阵恶寒使我冒出冷汗,我拉上窗帘、关上所有可以照明的东西,一个人坐在床上,「怎麽了?我到底怎麽了......」
4
「芯晴,你将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我对著眼前有著会笑的双眼的女人说著,接著,她留下了泪,「怎麽哭了呢?是不是我哪里做错,惹你伤心了?」
「不,就算是泪,这也是幸福的泪水。」她坚定的表情,像在跟全天下的人说:「我很幸福。」
「京学,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好温柔。」男人不知道,他笑起来才真正好看,我,就是被这笑容给吸引的。
「你这个畜生!!我好好一个女儿给你,你竟然送回付棺材给我?!!你、你怎麽不去死啊!!!」女人在也不睁开那双有带笑的双眼,就这样,带著我的背叛与曾经的誓言,静静的睡了。
永远的睡了。
男人紧紧拥著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开你,我,绝对会是站在你身边的那一个。」坚定的誓言,像当初我许诺於女人的一样。
「今生,我已许了别人,你的情,我已无力在偿了。」
男人的背影,渐渐走远。看著男人携著对方,手牵著手,坚定的走在前头,而我,是被抛下的那一个吗?
双眼,渐渐看不清四周。
带著微红的双眼,我拉开了椅子,坐到餐桌没人问我什麽,而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只依稀记得我做了个梦,一个痛苦的梦,只是内容,我怎麽也记不得了。
「吃饭吧,全家人有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我机械似的听著母亲的话,正要夹菜,一双白皙的手已先一步夹道我碗里。「吃吧,哥哥。」我顿了一下,没拒绝也没接受,只是将筷子移到另一道菜上,夹著、吃著。
吃著我自己所夹的菜。
父亲与母亲依然说著话,而他却在也没说话,静静吃著饭,很快,他便离席,我也继续吃著,没受那一瞬间的凝滞影响,我要让他知道--
你永远也影响不了我。
「子磊......」我抬头,发现两人正看著我,我没说话,看著他们的神情,我知道她们有话要说,而绝对不是我想听的哪一种,「子磊,你、你父亲跟弟弟要回来住了......」小心翼翼的细探我的表情,「为什麽?」为什麽,我感觉心又开始纠结?
「你父亲让总公司给调回来了,说是要他回来镇守大局,你......子磊?!」我不打算听完,起身,将碗筷收拾好,我上楼,没多久,我已换好衣服,背著一个旅行袋下来,「我住朋友家。」
他们错愕的忘了声音,可另一个人却冲了出来,「哥!别走!!」他拉住我,力量大得惊人,我回头,「你现在不让我走,以後,我还是会走。」
「我到底做错什麽?!」他突然将我甩到地上,扑上来压制著我,此时那两人才如大梦出醒般,把已赤红双眼的他拉离我身上,「你总是这样!!为什麽?!我到底做错了什麽?!十年了!我离开十年还不够吗?!!你总是要将我推离!到底,我是做错了什麽?!!」
看著被双亲拉住的他,那彷佛被天地间遗弃的表情,突然撞进我心中最脆弱的那部份,在叫嚣中的他突然呆愣,站起身,默默拿起被甩落在一旁的旅行袋,走出家门。
为什麽?我也想问为什麽......
......脸颊湿湿的、嘴角咸咸的、喉咙涩涩的。
此刻,我无声哭泣的心,又有谁能止的了它?
5
「青日......」站在电话亭,我茫然的听著电话那头的他的声音,他问什麽我答什麽,突然他将电话挂断,通话筒里的「嘟......嘟......」声,我就像那正要上死刑台的受刑人,连遗言也来不及说,就被夺走生命了。
就这样吧......
「子磊!子磊!看著我!」
突如其来的摇晃与慌乱的熟悉声音,使我逐渐失去焦距的眼,又重新对上了,「你......算了,来、先跟我回家。」看著他的双眼,我失神的念著:「青日......」这一声,不知包含了多少情绪,突然眼前一黑,一切都寂静了。
还是,只剩我一人吗?
从清醒到现在,已过了一天,中间看著他疲累的眼神却又没问什麽的为我忙进忙出,「日青......我──」他只是笑笑的制止我,「你不想说,我不会问,因为,我们是朋友。」他温暖的手抚上我的眼睛,可却抑止不住那滚烫的泪水。
人人说我冷酷,只有他说我有颗炙热的心。
我抛弃了所有关心我的人,只有他,毫无理由轻易的走入我的防护网、我的心。
他将我涌入他的怀里,虽然单薄,却令我安心,宁静的气氛包围住我们,情不自禁,我伸出了双手回搂住他,热血往脸上飙升,因为是第一次与人如此接近。
不止是身体的贴近,也是心的贴近,可某个部分,却微微酸涩、收拢。故意忽略那个感觉,此时我只想待在这令我安心的怀里,紧紧抓住,毕竟,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从未将你的贴相 从右翻至左欣赏
从未躺进发上 贴身搔痒 怎会当寻常
从未听你的拇指 撩动花瓣的声响
从未真正放手 所以以为 拥抱会漫长
偿还过 才如愿 要是未曾偿还这心愿
星不会转 谎不会穿 因此太希罕继续相恋
偿还过 才情愿 闭著目承认故事看完
什麽都不算什麽 即使你离得多远 也不好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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