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的校庆不正常联想————天衣&E

作者:天衣&E  录入:12-10

我以多年的暗黑经验判断必须作无知小白状引导对方良心发现,但尚未实行便不得不举手示意小月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后方的小犬正色道:"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顺手把门关上。
床上的两个"奸夫"马上听到门外传来阵阵闷闷的笑声。我也忍不住爆发,狂笑不止。小月儿泄气地趴倒,先责骂:"这算什么反应啊!"再总结:"你们,没一个正常的!"--到底谁先做出不正常的举动啊?最后终于维持不住形象,挑起三人枕头大战。

我觉得我们就像那三个朋友:小犬是羿,小月儿是小晨,我是高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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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将至未至,刚被四月末过生日的前社长夏缘老大剥削的"高烧者老窝"诸君便处处提防我狮子张大口,惟独新朋友小月儿会无知者无畏地询问:"小M,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搞得我也不好意思刁难了。"戒指。"
"啥......啥?啥!"小月儿急退数步,如临大敌。
"你什么态度啊!我又没那个意思!"
"你才奇怪哩!哪有人要戒指不是指那件事?"
我绝望:"就是因为你们个个都当作那件事,我至今收不到半枚戒指,连《指环王》盛行之际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小月儿一针见血地指出:"那是因为你太难养了。"
"说什么哪?"我冷笑着举起一部头《辞海》。
权威字典的震慑力果然惊人,小月儿立刻改口道:"我说,既然你这么想要,我提前送你东西好啦!"
"真的假的?"
他翻了几个抽屉,总算搜到个一寸立方、深蓝色丝绒面的小盒子。
"呐,我‘真的'会给你,不过东西是‘假的'。"
打开一看,无甚特别的金属环上镶着一颗青色的石头,符合SNOOPY迷的简单,像小孩子的玩具。
"没关系,正好有点像我的诞生石。"
对比华丽的包装,我不禁代入了《天使禁猎区》中九雷公主的心情:那个笨蛋!这种便宜货还收藏在那么好的盒子里!这么珍藏着......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适合我呢?即使我接受了,也不是我的东西啊!
"喂喂!别满脸不情愿的!"
拜托,不甘心的是你吧?
可恨他接了句不中听的下文,我转念不同情他的小后悔。
"要收钻戒找希哲去,我可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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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那么多流言啊,从小学传到高中还传,而听众居然个个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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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音乐会上钢琴四手联弹很暧昧吗?
"高烧者老窝"几大巨头齐齐出动,却不知以何种手段弄到了入场券,夏缘奸笑,Lee奸笑,连一向忠厚老实的小R看起来也不对劲。
亲爱的同僚们,有些事情其实是很普通的,问题是我们耽美中人光凭主观想象去揣测,才会折腾出隐隐约约的BL氛围。例如日剧《跳跃大搜查线》......
"Loki呀,我们等着你画室青。"
亲爱的同僚们,你们尚未领会我演讲的精髓啊......废话,根本没听的人怎么谈"领会"!
这一阵生气导致我失误了两个地方。

从表演的安排足见我和小犬至少在音乐方面是不相上下的:杨洋一曲独奏一曲四手联弹,曾希哲两曲独奏一曲四手联弹。
另外,Lee社长,你为什么老强调谁"上"谁"下"的区别?
"真受不了你!"我故作清高状换座位,实际上是心虚,生怕她记起我拖欠的网王同人图。
Loki大人我不可能不会画,问题永远是兴趣:不想画冢不二。

这种论调......我越来越自负了。

呃,错觉吧。想来,我再傲也傲不过这个人,根本原因是资格的有无。我的"自负"等于"自不量力"。尽管宣传了那么多年"有理不在身高",但最有力的论据却来自一个明明坐在椅子上气势仍盖过站立者我的人,而且他若站起来比小犬还高。

我的任务早完成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先溜为快,明知道今天这个人会来,仍死撑着败者的尊严--在他叫"杨洋"时应一声"曾希航"。

曾旭的婚礼上竟没注意到,原来当年整我的青年就是小犬的堂兄。

虽说曾家三堂会审前我已隐隐疏远小犬,但带点"高烧者老窝"同人男的自觉假设一番,倘若没他搅和,我与小犬倒还有几分可能--毕竟小犬与小月儿相识在先。那时侯,曾希航正被我冷嘲热讽激得气急败坏......他的堂弟是小犬,狗急了也会跳墙不是?他大骂我根本就没有感情,我分不清对曾旭的喜欢和对小犬的喜欢有什么差异,只要是熟悉的人都会继续陪伴。我立志推翻,事实却一次次证明他才是对的。
所以当我在他一旁坐下后更是尴尬无比。

小犬的演奏进行前的交谈总有没话找话之嫌。抱定此念的我不出所料得扯远了:"你也有看《指环王》的首映吗?"
曾希航不解。
我终于有机会扮演万事通,边唠叨着:"我也去了,不过没排到前一百,没拿到纪念品。"边挑起他脖子上的银链。
随后我很惊讶于自己的失算:"耶?不是魔戒之王啊!"

我最近在收集戒指,特别想要一枚至尊魔戒,看来今天是坑不到了。曾希航的戒指确实别致,可惜我已经有一模一样的了。
怎么可以......这位是小犬的堂兄吧?
怎么可能......凑巧的吧?又不是全球限量发售,很普通的东西,小月儿手头有,难道曾希航就买不起?

唉,同人男干久了,老冒歪念头。

我拼命控制跳动的思维,急于求成导致屡战屡败:我明白小月儿的戒指有多廉价,明白小犬的皇太子堂兄有多富裕,不明白小月儿的戒指嵌的是假宝石而曾希航那枚是天价真品。


"你,最近怎么样?" 曾希航拙劣的开场白倒打破了僵局。
"啊,还好啦。"
"希哲呢?"
"不是被我害得很惨么?"
还是有人会欣赏我的自嘲,微笑着道歉:"那次是我们误会了。"
"你们未免太神经质了,不注意接近小、希哲的女生,反而冤枉我这半个‘自家人'和他有关系......"这句话我憋了很久,留到现在说,竟多了几成明知故问的尖锐。
"是你那边的问题吧?"他不疾不徐地反驳。绝世高手自然练就了无招胜有招的本事,举重若轻。
我输得有气无力,投降:"不要提于晨。"
我这种人往往藏不住心思,表情上一个大惊,曾希航怕是察觉什么了,忍不住挖挖我的痛处,令我确信狗的祖先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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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人的心肠就是特别软,小月儿兑现了那个近似玩笑的许诺,月底真的拿存折拖上我去取钱。
"哇塞,小月儿你有够富啊!"我点着存折上的数位,却隐约瞧出点古怪:"全是四啊,咋跟诅咒似的......"
而且,整本存折仅仅这一笔巨款。我猛然醒悟,劝道:"小月儿,你不能用它!你动了它,你们就全完了!"
小月儿一愣,再仔细揣测话中深意时又是一愣,我不知所措,他安静地注视着我,带点在劫难逃的意味。两个人犹如初出茅庐的猎手和误入陷阱的幼兽。
"拿来吧,小M。"小月儿伸手,自暴自弃的坦然,"这钱一打到我户头上,一切就已经完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小月儿!曾希航他--"
"杨洋,即使实际上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我仍旧盼望这些尽快结束!"

也对,他不过是个迷SNOOPY的孩子,曾希航能将那段感情深埋于心甚至作为养料吸收利用掉,他却做不到,如果不结束从前,就得继续混乱。说一不二的单细胞生物只能这么直来直往。所幸他比小晨勇敢,只要还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我陪他举行那个仪式,也是希望给自己一个开始,我可以接受无论好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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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很奇怪,暑假尚未驾临,羿和高河竟都在五一节回来了。羿依旧绝口不提高河入院的事故,却不阻止我去高河家,原来连高河也要骗我。

我以前被小晨瞒过了。知道台风登陆我家,我才知道他爱着羿,不能寄出的书信让他母亲发现了,结果家长逼他离开,然后我仍在为突发事件一头雾水时,小晨跳楼死了。某段日子我常常痛恨自己的迟钝,因为我是最后一个看见小晨的人--准确地说是三人中的最后一个,那天小晨还骑车载我上学来着。可能是因为这样,我特别讨厌上当,乱七八糟的想法越来越多。

"杨洋?"高河惊讶,"吓我一跳,还以为老豆老母回来了。"
"是我。伤好了么?"
他只好一副"知道就知道吧"的神情,别扭地冲回去开电视。我心里泛起松了口气的安心感,但思前想后,又没什么话好说,于是动手整理茶几。
放广告时,高河才将注意力转到客人身上。
"哎呀,真不愧是我的前任!"
"算了罢,既然叫‘前任',就不存在那层关系了。讲出来咱们都挺傻的。"
对方忽然将嘴角吊起一个弧度。"你本来想说的是‘咱们都挺难堪的'吧?其实也没什么,大家还是朋友嘛。"
造你的白日梦,又不是狗血八点档,分手后再维持友情,怎么看怎么恶心。
"喂,小猴子,有什么不顺心的痛快点,我没空陪你闹。"
我拍案而起,根据血液循环什么的原理,无可避免地一阵头晕。
"你神(经病)啦!英雄救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高河似怒非怒地斜了我一眼。"你教训我?你为他自杀时才几岁?......那次根本不是意外,对吗?"
他的眼里激荡着一道道闪电,我是五雷轰顶,就这么形容吧。
"你算我们几个中最聪明的,哪会不晓得那包是老鼠药?"
"你也不赖,猜对了。"我笑道,"我不可能蠢到乱捡地上的耗子药当干脆面吃。"
"哎,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高河作自恋状,气氛峰回路转。
的确是他及时找人把我送去救治,如今他安然无恙,真是好心有好报。我边致谢边不知趣地笑,同时听到自己"谢、谢谢......哈哈哈哈!不是,真的谢......"不成调的语句,越笑越停不下来。
"小猴子,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我告诉你你们没可能,你才寻死的?"
我干干地"哈、哈"两下收尾,回答:"是。"
"对不起。"
"没什么啦。幸亏你提醒,否则我......"
"像小晨一样?不对,他清楚得很......杨洋,有时我挺恨你们,信虽然是于伯母发现的,但要是杨羿没拒绝得那么直接,事情可能就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你也听说了,他们已经准备搬家......"
他语无伦次地追忆着,似乎快落泪了,早知如此,刚才我应该否认的。
"对不起。"
"小猴子,你又没做错,说什么对不起啊?"高河重重地合上眼,泪水粉碎在眼眶里,不曾坠毁,"我才亏欠你很多。"
"我又没叫你还。"
Lee老埋怨说我这人的确遭遇不少坎坷--她以为跳楼的是羿,但是我偏摆出骄横跋扈的样子,总引不起别人的同情心。高河口中念"我才亏欠你很多",心里却从没打算补偿。
见我一脸"万事我明了"的阴险,高河一仰脖,估计是翻了个大型白眼。"倘若这与你的目的有关,听我说......没有人可以代替小晨,同样,也没有人可以代替你。"
"我理解。"好歹是写过小说的,我有这智慧。
"错了,这句话是你哥对我的警告,所以我才跟你分了。他比我,甚至比你想象的更重视你。"
高河正在挖土,那是我的坟墓。我毁了,一直以来我都竭力让他看到我最光明的一面,我太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背负了所有,掌握着一切......我从没想到他其实已经看透,在明白我是个混蛋后仍然不计较地去关心,一直包容着我......

但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是我已经不能回头的时候?

"所以,我利用你报复他。"
"哼,你就这么希望我恨你吗?我栽在你手里,那是我笨,你没有必要自责。"
高河低着头,给自己的面孔打上工工整整的阴影,他的相貌与什么雕塑般的美感扯不上关系,只能称作落寞青年而不是落寞美青年。
"小猴子,你对我们非常好,如果你死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接着过日子。"
"小晨也会这样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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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拿了一大一小两个梨让儿子选,儿子毫不犹豫地抢了那个大梨,母亲骂他不懂事。儿子反问:"如果你先挑,你会要那个?"母亲回答:"当然挑小的那个。"儿子说:"那我不把小的那个留给你了吗?"

以上是个笑话。我笑后还学了几句狡辩,到真正面对时,却感觉不可理喻。

"你怎么可以这样?小晨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你怎么可以为求心安就忘记他......这算什么啊!如果我死了,我当然不希望你们难受,可我还是会想有谁会为我伤心一下......我知道小晨很善良,这就是理由吗?"

或许小晨要的就是让他们心安,或许错的只有我一个,然而,反正他想道别,那我硬是狠心说了:"如果所谓‘理解'就是同样选择遗忘,我宁愿做一个不理解他的人。即使再痛苦,我也要记住我的朋友。"
他为小晨的事大闹我家时,我还当他是警察,原来他打算把责任全推给姓扬的,他就一清二白了。那是我们共同的罪,谁也别想逃!我已经没有心情作伪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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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河会抓紧短暂的七天时间回来一趟,肯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也正收拾行李准备开溜,本不应该闹得这么僵的。真是不愉快的准备阶段。而且越是关键时刻越是状况频出。
"老妈!我的身份证呢?"我宣布放弃。
母亲帮忙又找了一遍,累得气喘吁吁,父亲闻讯也来搜索了一遍,羿猜测:"你会不会忘在希哲那儿了?"

推书 20234-12-10 :血色蔷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