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同体(第一部)————阙儿

作者:阙儿  录入:12-10
自 由 自 在   「不用了……是我该问你该不该给你们时间独处吧?呵呵……」我将奶茶放到置杯座後,便打开蛋饼盒笑著反问他。  「哈,你是不是吃醋啦?真可爱……我和他只是好朋友而已啦!」忽然的,他探过手来揉著我的头发,又回复那个脸上挂著不正经笑容、嘴里说著不正经话语的扬季绝。  我没好气的瞄了他一眼便开始吃起蛋饼,真是有些受不了这家伙的自恋。  「耶,我以後可不可以叫你老婆?」他倚近我,靠在我耳朵上小小声的问著。我一听到这问题则是愕然的停住了吃蛋饼的动作,他刚刚说了什麽?  「这怎麽行?你分明在占我便宜!」什麽老婆?我哭笑不得的回著他。  「哪不行?你都说你要爱我了,那我就是你BF了,所以我叫你老婆、你叫我老公,这没什麽不对的呀!」他边说边笑,还讲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简直让我不知该怎麽反驳他这些话。  「你这伙家……根本早就把所有事都预谋好了对不对……?」我将蛋饼全吃完後,喝了口奶茶才发现原来扬季绝真的早将一切计划好了。  「那到底好不好呢……老婆。」他最後的那两个字虽然讲得很小声,只有我和他听得见但我在听到时仍是忍不住胀红脸。  「你不怕被别人听到哦?」我压低声音没好气的问著,却见他摇摇头又是那副欠扁的雅痞样。  反正这家伙的处世原则就是“不怕世俗眼光”,所以我根本就是白问了。自 由 自 在   「你不问我……早上发生什麽事了吗?」虽然他始终没提起这件事,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他。我这个人最大的败笔大概就是心理憋不住事情吧,所以绝对不能玩冷战,否则我一定会让自己逼死……   「等到你想说时自然就会告诉我了,不是吗?」云淡风轻的话语却给足了我所有的私人空间,又让我觉得扬季绝真是个特异的人。  有时稚气的像小孩一般、有时狂傲得不可一世、有时却又明理贴心的叫人感动……更常常如一颗发光发亮的太阳一般,只要扬起笑容就能让周围的人跟著他一起笑。  这样的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性情多变,对我这个生性保守的人而言简直就像一个大谜团一般。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陈云平……梦见了他以前跟我说的一些话……」我偷偷的伸过手抓住了他的食指,才发现他的手好冰。   24.   「你是不是很冷?」我想起早上要出门时妈说今天寒流来袭只有十一度,我改抓住他整只手有些担心。  听见我这麽说他突然笑了出声,然後拉拉围在我脖子上的淡黄色围巾。  「我第一次看见高中男生围围巾。」说完他便挣开我的手接著反握住了我,脸上的笑容里有浓浓的取笑意味存在。  「男生围围巾很怪吗?」不悦的拍开他拉住围巾的手,白了他一眼。不明白男生围围巾是哪里算了法,难道中华民国的宪法里有规定在台湾只有女的才能围围巾吗?  「很可爱。」他不理会我送他的白眼,突然一脸正经的说著。  「嗄?」什麽很可爱?我错愕的看著他。自 由 自 在   「我说你围围巾很可爱啦,老.婆。」忽然欺在我耳边低声的笑说著,我有些受不住他这顽皮个性的笑了笑,连忙推开他。他根本就忘了我们现在还在坐火车吧?  「你很卢耶!每次跟你讲话都扯到别的地方。」若不是现在在火车上,不然我真想狠狠的往他的头敲下去。  他忽然将背平贴在椅背上,仰著头盯著车厢的天花板看。  「那你有没有什麽话想跟他说?」他突然又绕回之前的话题。  我则是一愣接著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有没有什麽话想跟陈云平说?当然有,我想和他说的话大概有千千万万个字。  想问他为何当年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想问他为何不跟我表明心意非得要用强的?想问他为何把所有痛苦全藏在心底却不告诉我?他认识我那麽久还不晓得我这个人心软得要命吗?  更想问他为何要不告而别割腕自杀?难道他的生活没有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吗?难道爱一个人爱不到就真的不能活了吗?在我心底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他了,更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跟他说、想骂骂他。  「想这麽久?一定很多话,呵呵……」见我没反应扬季绝忽然坐挺身转过头来,又是挂著那顽皮的笑容取笑著我。  「好啦,别想了。我们等等先去花店买花,你想带什麽花去见他?」  「红白混合的玫瑰……」我沈默了一会儿,最後还是决定带著红白玫瑰去见他。或许祭拜时带玫瑰去有点怪,但……我没有必要去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所以我要告诉陈云平,跟他说:红白混合的玫瑰花代表著和解,所以我们还是朋友……直到死我都会将你当成一辈子的好朋友……   *  手里捧著红白玫瑰,我几乎是整个人冲出花店的,若不是扬季绝帮我付花钱我恐怕已经被花店的店员当成抢花贼了。  「你跑那麽快干嘛?」跟在我後头缓缓步出花店的扬季绝一脸困惑,我则是低头看著花束。  「嗯……不太习惯花香。」我哝咕了一声,抬起头才想转身走往公车站时肩膀便让他抓住,强硬的将身体扳回面对著他。  「呼~同样的话我实在不想再重覆一次。步语尘,别说谎!别跟我打马虎眼!如果你对花香过敏那你现在就不会手里还捧著这束花!」没有笑容的扬季绝是很可怕的,他直直的盯著我口气里有著明显的不悦。  对於他的不悦我则是感到有些莫名奇妙,谁说不习惯花香就等於对花香过敏了?    「我没有对花香过敏!」自由 自在   「不然呢?」他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这时才察觉到原来他是在套我的话要我说出实情。好个扬季绝,我看他不止是恶魔还是一只狡滑且心机重的狐狸!   25.   我皱紧眉有些恼怒的看著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被带著团团转的感觉。这家伙一定是我的克星,专门生来克我的,否则怎麽会什麽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呢?  「你是不是有读心术……什麽事都知道……」我不甘心的哝咕著,然而他依旧是那副调调等著我的答案。  「我很喜欢花。」挣开他的双手然後转身往车站走去,我还是拿他没辄只好说出原由。  「嗯哼,然後呢?」  「我以前曾跟陈云平约定好,长大後……要一起合开花店。」所以我讨厌进花店,讨厌看到店员幸福的笑脸。  他忽然将左手环放在我左肩上,边倚揽著我边走。  「你真的很可爱。」他朝我抛个了媚眼不正经的笑说著。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种不正经到欠扁的调调。难道他不知道有些事能开玩笑,有些事不能吗?对於不能一起合开花店我真的很难过,这个人到底明不明白呀!我火大停下脚步转头瞪向他,简直就想将手里的花往他脸上砸过去。  「扬季绝!你不要每次都这样好不好?我在跟你说正经的耶!」我生气的甩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头一次生气得对他破口大骂。  「我也在跟你说正经的,生气了?」他仍旧是那副调调,微侧著头问著我。  我别过头去,压根儿就不想再见他那种笑容,这叫正经?  「只因外显行为看起来不正经,所以嘴里说的话就都是玩笑话吗?」漠然的话话声飘进我耳里,我冷冷的转过去头却见扬季绝已敛去笑容。  「为何人总爱看表面功夫?为何得活得那麽严肃?为何要把自己束缚在世俗的成见下?只因我笑得不正经所以说的话也不正经?真是可笑,为什麽人类总要将和自己习性不同的人当成异类?」  他扯扯唇脸上尽是嘲讽的笑容,那讽笑直直的剌进我心底,好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把你当异类……」我摇著头,不晓得自己的一句话会换来扬季绝如此大的反应。  或许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伤口,刚刚扬季绝那句“你真的很可爱”剌中了我的伤口,而我的那句“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也剌到了他的。  所以我们都痛得跳起来,开始反驳,然後开始保护自己。  「我知道。」忽然的他脸上扬起恶作剧後的笑容。自 由 自 在   「看吧,我不笑就是比笑更欠扁。你说,你要我笑还是不笑?」他挑挑眉,满脸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模样。  「笑……笑……」唉……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果然还是斗不过这只狡诈的狐狸,果然只能让他耍得团团转。无力的点点头,我还是宁可看见不正经的扬季绝也不愿那正经到可怕的他。  扬季绝若不笑,光是那冷冰的目光就叫我全身颤抖。若与这种人为敌,我想大概会死得很惨吧?因为这人城府太深,我可能才想到下一步该怎麽办,他就已想到下一百步该做什麽了。  「好啦!你是真的很可爱啦!天真得可爱。」他将我拉了回去,手又环上左肩继续走向公车站。  「为什麽?」天真得可爱?什麽意思?是指我这人蠢得可以吗?  他突然仰头看了天空一眼,然後又将视线转到我脸上。  「承诺和约定这种东西呀……听听就算了,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右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比划著,语调仍是一派轻快。  「为什麽?」这两件不是彼此间最重要的事吗?怎能说忘就忘?我不明白的瞟向他。  「因为……你无法保证人的心永远不会变,更不能确定在实现前会不会出现什麽况状和意外。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意外,你没听过计画永远追不上变化吗?」  不仅语调轻快,就连他的笑声也轻快得叫人想继续听下去,脸上春风般的笑容更是引的路人频频的侧目、不住的回头。  这时我突然明白为何扬季绝身上总是散发著引人注目的光芒了,因为他有自信、有自主。懂得什麽东西是他要的、什麽是他不要的,什麽事是可以相信的、什麽事是不能相信的。  一旦决定自己要做哪件事,就不会去理会他人的眼光直到达成。就这方面来讲他和陈云平是一样的,若不达成绝不放手。虽然执著但却叫人害怕这种恐怖的执著……   26.   虽然我知道扬季绝说的并没有错,但我还是不认同他的说法。直至到了林口下了公车我还是觉得……承诺和约定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既然答应了人家,那不就该达成才行吗?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他,却只换来他放声的仰天狂笑。  「干、干嘛啦!有这麽好笑吗?」因他的狂笑声而导致路人频频回头观看我们,我皱起眉不悦的拍打他的肩膀问道。  「没、没,别把花弄烂了。」他摇摇头指指我另一手拿著的花,「走吧。」  我低头看了看花然後便跟在他後头进了福顶。  「要不要买香?」我看他直直的往墓园的方向走去,不禁发出疑问。  「你真糟糕!他是基督徒,所以葬在基督教的墓园区,不拿香祭拜的。」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摇摇头将我拉了过去。  陈云平是基督徒吗?我愣愣的让他拉过去随他一块走向墓园,是我太不了解陈云平还是他太了解?虽然参加葬礼时我没一起跟来墓园,但……为何以前陈云平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是基督徒呢?  进到墓园区後,我瞪著那一层层排列整齐、井然有序的黑色大理石好一会儿後,才又跟上他的脚步踏上阶梯。  「过来呀,他在这。」  我停在阶梯上,看著他站在不远处朝我招著手。然而这一刻我却害怕了起来,我害怕见到石墙上的那张照片。参加葬礼时我便是害怕这一葬下去,以後便只能见到他的照片,所以我没参加。  「你怎麽了?」自由自在   见我迟迟没过去,扬季绝满脸困惑的走了过来。  「陈云平他死了……」我忽然抱住他,然後激动的说著。  是的,陈云平他死了!他死很久了,真的永眠地下了!我紧紧的搂住扬季绝心底却愈来愈难过。  「怎麽了?你不是早知道这件事了吗?」他张开双臂边回搂我边发出疑问。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但到了这里我才有他真正死了的感觉……」说著说著,声音却哽咽了起来,眼眶也不住泛红。一直到了这里,我然突然意识到……死去的人是再也搂抱不到他的躯体……   「你还爱著他对吧?」听我这麽说,扬季绝像是无奈似的沉重的叹了口气。  身体突然一僵,忽然间我才明白我说错了话。  「你……不会生气吧?」我侧著头靠在他肩上,心底有几分的担心。毕竟昨天是我自己说要爱他的,而今天他却发现对於陈云平我仍没办法……完全的放下。  「生什麽气?我没必要去吃一个……已死去的人的醋。」他摇摇头,只是轻拍著我的背话语声里没有一丝的怒意。  对於扬季绝的大方我却是有点讶异……总以为像这种自负的人独占欲亦一定很强烈,或许……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也不一定。  「走吧,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他拍了拍我的背後便拉下我环在他肩颈上的手,拉著我往陈云平的墓地走去。  将花放上後,我便蹲了下来难过的盯著石墙上的那张照片。虽然照片上的陈云平是笑得那麽灿烂迷人、那麽的有活力……但那永远也只是一张冰冷没有温度的照片罢了。  「说吧,还是我在场你不好意思?需要回避吗?」扬季绝也蹲在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是这时才发觉,他似乎自从进来墓园後,脸上就再也没有往常那种不正经的笑容了。  「不了用……」我摇摇头,既然我们都是陈云平的朋友,我又跟扬季绝说要爱他了……那又何必回避呢?  「平……我是尘,我来看你了……」我盯著照片视线却愈来愈模糊,喊出了我们以前对彼此的称呼时竟觉得……是那麽的陌生,我有多久没喊他“平”了呢?  「我带著红白玫瑰来看你了,红白混合的玫瑰花代表著……和解,所以我们还是朋友……直到死我都会将你当成一辈子的好朋友……呜……」说到最後在我眼眶打转的眼泪终究不听话的滑落,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想让扬季绝听见。  「云平,我和尘来看你了。」扬季绝没像往常一样找我斗嘴,反而将手搭在我肩上温和的说著。  「你的小宝贝……真的很闷骚……」忽然的扬季绝扯了个笑,头靠在我肩上语气有几分无奈。   “你的小宝贝……真的很闷骚……”   听到扬季绝的这句话,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难道以前平跟他提起我时,都是以“小宝贝”代称吗?我想我这个人真的很心软……心软到忘记陈云平曾是那样残忍的对待我、强迫我。  否则又怎会为了这句话,而替他感到不值呢?毕竟那时我视他如空气、耳听不闻的……我这个人,果然很糟糕哪……   27.   「但虽然闷骚,却可爱的很。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何你当初会视他如宝了。」幽暗低沉的笑声自扬季绝的嘴里飘盪出来。  「然後……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所以,祝福我们吧!」扬季绝说完後原本搭在我右肩上的手,忽然欺上我的右脸颊轻柔的抚著。  我一愣,然後讶异的转过头去看向他。  他刚才说了什麽?跟陈云平说我跟他在一起了,所以请他祝福我们?    「我和尘都曾是你最要好的朋友,相信我们在一块也是你最想见到的结局。」他不理会我讶异的目光,仍是盯著石墙上的照片以著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著。  扬季绝这是在和陈云平宣告吗?我抹抹脸上的泪水,但手才移离脸颊眼底却又流下眼泪。  见到我眼泪不停的掉,扬季绝则是蹙起眉从口袋里掏出面纸。  「尘,你很不给面子……哭得这麽厉害,是不想云平安心的将你交给我吗?」他边擦去我脸上的眼泪,边皱著眉低声的问著我。虽然他紧蹙著眉心,但语气却不像眉心那般沉重。  我看著他一会儿,然後便又将目光移至陈云平的照片上。自+由+自+在   「其实……我真的,好想骂你,真的好想!你是天骄之子、万人拥爱,为何少了我一个步语尘便要寻死?我是这麽的虚小飘渺……」我吸吸鼻水,忍住眼泪然後又接道下去。  「可是我又骂不下去……你自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又料想的到在你平顺安然的生命里……会出现我这麽一个乖张逆你的步语尘呢?你其实心里明白我那时爱你更甚家人,又为何非得勉强我呢?是否人都是爱得深,所以是非难分?」  哽咽得喉咙发痛,我不停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愈说便愈跌入过往的回忆里。这次扬季绝没阻止我陷入回忆,只是紧紧的搂著我的肩任凭我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有句话想跟你说……陈云平你这王八蛋,竟然就这样丢下父母朋友走了!」说完,我又是一阵痛哭。没想到将接到电话时,就一直搁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会是这番的苦涩难过。  「我甚至只能从电话里得知,你死了……我甚至没有见到你最後一面……你晓不晓得,死了就再也抱不到温热的躯体?认识我那麽久,从不晓得我这人心软得要命吗?你分明就是在惩罚我,让我永远再也看不到你、抱不到你!」  愈说语气便愈是愤慨激昂的,几乎就忘记扬季绝仍在我身边。直到哭得太伤心整个人重心不稳险些往後仰去时,让他扶回怀里才意识到……他至始至终都陪在我身旁。  「我常告诉自己……死去的人就只能回忆,所以我不应该恨你。可惜,我对你的感情从那之後便都是爱恨交杂,自此再也无法将任一方抽离了……你会不会怨我?怨我明明答应你生日时要来看你,身旁却又多了一个人?一个你永远也无法取代的人……」因为你已经死了……我将最後一句话藏在心底,说完後整个人没有形象的哭倒在扬季绝怀里。  从来不晓得,对著一张挂在墓墙上的照片说话,会是这麽的痛苦难过。整个人埋在扬季绝的怀里,大哭特哭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墓园,就算一个男人倒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痛哭……也不会被怀疑的原因吧。  「别哭了……」扬季绝的声音听起来很闷、很低沉,似乎也有些哽咽,他抚著我的头发轻声的安慰著我。只可惜痛在当头,我一点也听不进去仍旧是放声大哭,哭得淅哩哗啦、一踏糊涂的。   28.   我哭了很久,就连被他扶起来走路、搭公车、搭捷运时也一样,而等我冷静下来时我就已经在他家了。  「眼睛都肿起来了,你简直比女人还会哭。」虽然扬季绝嘴里这麽说,但当我抬起头看他时,却也发现他的双眼红红的。  「对不起……」或许是边哭边哽咽,我说出这三个字时声音简直是难听得要命,又破又哑的。若是回家让我妈听见、看见我这副德性,肯定被她拿著菜刀逼问我发生什麽事了。  听见我的声音,他也皱起了眉头。然後我也跟著发现,今天他皱眉头的次数比平常多了许多,而我今天的失常行为也不像平常冷静的我。  「不管你和云平说完话了没,有什麽话留著改天吧。再让你在那个地方,恐怕死人都会让你吵醒。」他说完便转身进去厨房,接著打开冰箱像是在找些什麽。  「听你在扯……」我一开口便後悔了,因为我的声音已经糟到连我自己听了,都想皱眉头的地步。  「OK,你给我乖乖的看电视,别再开口了。我弄一下东西,等等就好。」  他说完便又开始在厨房忙了起来,而我也不想再听到那破哑的烂嗓子只好乖乖的闭嘴。但我倒是满佩服他的,居然有办法将哭得乱七八糟的我从林口带回来天母。  等等!我突然停止心里对他的佩服,猛然想起刚才的事。  如果说我刚刚是哭得乱七八糟,那不就代表……在公车和捷运上我都是整个人,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吗?不是吧?我瞪大眼,不敢回想刚才的事是否有熟人撞见。  要是让学校里的人看见,明天学校的布告栏肯定会贴著,“学生副会长哭倒在会长怀里”等字样。  「眼睛肿得要命还瞪那麽大,丑死了!」不知何时扬季绝已经走到我面前,手里还捧著一杯茶水,嘴里的话愈是半点也不饶人的尖酸。  我扁起嘴,瞪了他一眼。就算丑得要命,也不该由他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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