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夜————松本零

"啊"清铃掩唇轻呼，彦斋被捉住了。眼看着刀就要往彦斋的颈项上落下......
"不要......"，清铃拉开门，冲了出去，挡在彦斋身前。"不要杀他。"
"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你找地方藏起来的吗？"彦斋责问道。身上数处刀伤不断的流出血来。
"你受伤了。"急急的扯下自己的衣服，清铃就要为他包扎。
"不要管我！快走！"不知道这群人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清铃。无论如何，只要清铃安全就好。
"哈哈哈。你们两个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一阵令人不快的笑声响起。清铃和彦斋同时抬头看向来人。
"是你！？"惊讶混合着恐惧，清铃的身子明显的颤抖着。
"看样子你还没忘了我啊。是我给你的影响深刻到让你不能忘怀么？这个事实实在是让我感到万分荣幸。"男人的话语令清铃难过的别过脸去。
"这是你的新情人吗？看上去不怎么样嘛......"男人用刀壳挑起彦斋的下颚，却被彦斋狠狠的挣开。"柳生彦斋！"男人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是旧识呢。真是好久不见了阿......怎么样？我的宝贝的滋味你尝过了吧，感觉是不是很棒？那可是我费了不少心血，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调教出来的啊。细腻的皮肤，敏感的身子，还有被包裹时的火热......真是......光是想象就已经让我兴奋起来了呢！还有他......"
"不要说了！住口！！"男人的话被清铃打断，"我求求你，不要说了......"他不要他彦斋听见，那噩梦似的过往。为什么现在要在彦斋面前把他的伤口撕开，血淋淋的丑陋伤口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彦斋的面前，他不要......
"求我呢。你不是一向都很好强，从来都不肯求我的吗？"男人转向彦斋"我的宝贝求我不要说咯，你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不要求他。相信我，我不会因为你的过去就改变对你的感情的，我不是说过吗？我会爱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每一道伤痕。"不等彦斋的话说完，男人就用刀击上了他的头，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哼都不哼一声呢。"看着想到彦斋身边却被拉扯住的清铃，"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没成就感啊。唉......"男人叹了口气"你们这样的情深意重真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我那么辛苦才养成的宝贝怎么能就这么白白的送给你呢？你说你不会在意他的过往，那么现场表演呢？"男人示意手下把清铃拉到他面前，"不知道你看了会有什么感觉？"
"嗤啦......"衣服被撕开的声音传来。忽然间接触到空气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清铃乞求着，却在男人覆上的唇间化成绝望的呻吟。只有泪不住的自眼眶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清铃努力的睁开眼，扭头看向彦斋的方向，却只看见他毫无表情别开的面孔。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却又不希望他真的那样忽视自己。身上男人的唇不断的向下绵延，一声呻吟自口中溢出，即使心中再怎么不愿，身体却违背了心的意志，主动迎合。
清铃觉得自己仿佛离开了身体，漂浮在半空，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自己的身体......那个淫荡的大张着双腿，在男人身下，随着男人的律动摆动着腰的人是他吗？果然他真的就好像清也他们说的那样，流着下贱的血液啊。所以才会如此不知羞耻，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还能一脸陶醉的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彦斋呢？清铃再次看向彦斋，却发现在阳光的反射下，他的脸上闪着水光。他哭了。为什么？难道说是为了他？是因为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仔细看着他的脸，唇在微微的蠕动着，那唇形分明是在唤他的名字"清铃，清铃，清铃，清铃，清铃......"一遍又一遍。
原来，他并没有忽视，是用心在看着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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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自他的体内退出。而清铃也回到了现实。赤裸着身子躺在地上，他根本连动一下手只的力气都没有了。模糊间只听见男人说道："他是你们的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记得如果玩坏了的话，处理好就行了。"
无数只手侵袭上他的身体，乳尖和下体都被无情的套弄着，嘴和体内也被男人的硬物填满。清铃连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好似破旧的人偶一般，被男人们随意玩弄，摆出任何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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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地狱般漫长的刑罚终于结束了，清铃用尽全力睁开眼，却只看见男人的刀没入彦斋胸膛的瞬间。"人斩彦斋，今天就由我送你上路吧。"刀拔出，鲜血顺着拔出的刀喷射出来，彦斋缓缓的倒在男人的脚边。
"今生我不能好好的保护你，给你幸福......来世......来世，我一定会找到你，保护你，决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记得......不可以爱上任何人，要等我......去找你......"彦斋的眼看着清铃的眼，目光如丝线缠绕，一字一句，是遗言，也是承诺。
闭上眼，彦斋含笑。今生已经拥有过，带着来世的约定。他走得幸福。
清铃狠狠的往自己的舌头上咬下去，只要再一会儿，就能和彦斋在一起了。血腥味霎时弥漫整个口腔，却没有意料中那锥心刺骨的痛。
"想死？还要看我同不同意呢。至死不逾不够，还有来世之约？多浪漫啊......可是，我要让你没有来世。"拔出塞入清铃口中的手指，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打开，是一块粉红色泛着水光的肉块，拿到清铃眼前"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传说中的人鱼之肉。据说，吃了的人能拥有永恒的生命。不死之人，哪里还有什么来世。"男人笑着切下一块塞到清铃的嘴里，"给我吃下去。"男人命令到。
清铃拼命的想要吐出来，于是男人用嘴吻住他，强迫他把肉咽了下去。滑腻腻的人鱼肉带着铁锈般的腥甜顺着喉间滑入腹中，他拥有了永恒的时间，这个他唯一觉得多余的东西。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被你囚禁了七年，除了我的心你什么都得到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自由？为什么连我最后的幸福都要夺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清铃问的凄然，他想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他。
"不为什么。"男人答道"我只是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拿走罢了。只要是属于我的东西，就算是毁掉，我也不会送给他人。你就慢慢的活下去吧，在时间的煎熬中思念你的情人。"
说完男人放下清铃，转身道"走。"不一会儿，竹林中就恢复了往日的清静。可是，就象起过波涛的湖面那样，即使风停后湖面恢复了平静，也永远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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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不可以幸福的。所谓的这一切只不过是老天和他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得到幸福，却在他还未来得及体会这幸福的滋味时就毫不留情的把它夺走了。十三夜来的种种就好似南柯一梦，醒来了，除了留在心上的伤痕，什么都没有剩下。
不要了，他什么都不要总可以了吧。既然得到了最终也还是要是去，那他再也不要拥有了总行了吧。他已经倦了，如果说舍弃一切，甚至连做人最基本的感情都丢弃，就不会再痛苦的话。他愿意。
"彦斋，我这样做，你会怪我吗？可是我真的好累啊。你都不理我，也不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只是一个人睡觉。所以你不能责怪我哦。因为，是你都不管我的嘛......"看了眼不断的流血的手腕，"很快我也会睡着了哦，我和你一起睡吧。只时，床好小。"
清铃往彦斋的身边靠了靠，"好暖啊。我以前有没有对你说过，我最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了，是暖暖的太阳的味道哦。不像我，总是有些冷。"从手腕流出的血染湿了彦斋的前襟。"嘻嘻。"清铃笑出声"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洗的，以后我一直一直的都会帮你洗衣服的。只要你对我好，你答应会对我好，好好珍惜我的。不可以食言哦。好了，现在我要睡觉了。我好累好累啊......"
声音渐渐变低，直到消失。
几天，也许是几个月，又或许是几年......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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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8年，维新政府成立。日本进入了近代时期。昔日的江户终于真正成为日本的中心，更名为东京。而经历了千年变迁的京都，只作为"曾经"，被人们记住。更被人们所津津乐道的，是位于京都郊外十余里的那一片鬼竹林。据说，那里被幕末时惨死的武士幽灵所缠绕，进去过的人也都证实，的的确确有看到白色的人影。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渲染，自明治开始，再没有人进入过那片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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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露西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