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滋味————原上小草

「好，里面很黑喔，东西又堆得很杂，小心不要跌倒了。」
「嗯，我知道。」
跟随而入，厂房里头真的伸手不见五指。正想跟阿福问道为什麽不带手电筒时，下一刻，手腕上却有一股温热，是阿福的手，体贴而温柔地握著自己，带著维轩缓步前进。维轩顿时感到窝心。
也许因为这里是阿福工作的地方，他再也熟悉不过了，所以很快地就找到了电源的总开关。
喀的一声扳起，阿福将工厂里的灯打开，刹时里头一片明亮。
「往这里走。」带著维轩在工厂里穿梭，阿福显得万分从容。
记得往昔的他总是兴奋得像个孩子在前方领头，宛若展示他的收获，迫不及待地想与人分享一般，如今的阿福，却多了股稳重成熟，望著他的背，维轩觉得富有安全感，心底升起一股依赖与安心。
「就是这里。」

63
是工厂里的一个隐蔽角落，维轩确信以前的自己都没有发现有这样的地方。四周放置海绵的铁架高高将这里围起，原本应该也是储放材料的地方如今却成了阿福的私人包厢。
「我记得应该是大扫除的时候发现这里的，看到的第一个念头是：『好好玩，像是秘密基地。』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个地方，又闷又热，所以我就把这里清一清真的当成自己的私人基地来用。」阿福呵呵笑了几声，真的拿出一些私人物品让维轩观看，「喏，你瞧，这是我专用的躺椅，竹藤编成的，睡起来很凉呢！啊，还有这个，我看的第一本漫画，还是从修理的沙发里挖出来的哩！」
陆续拿出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终於让维轩看得莞尔一笑。
顷刻，阿福放下手中的东西，望著维轩说道：「都给忘了，我是带你来看礼物的。」
阿福走到靠墙壁的地方，那里有著一片硕大的白色布料盖住，阿福拉住白布，缓缓地拖曳著。
「我想，你应该猜到是什麽了吧！因为这个地方塞不下，所以我只摆了主椅在这边，其它的我把它们藏在楼上了。」
时间的脚步似乎停了，维轩屏息盯著阿福的一举一动，盯著那块白布下渐渐展露出来的物体。
果然没错，在这个地方的礼物会是什麽呢？单纯的阿福最厉害的是什麽呢？他最想送我的礼物又是什麽呢？眼前的沙发椅在在表达了阿福的心意，维轩顿时语塞，一股感动从心底深处冲了上来，那股情绪哽在喉咙里，他觉得自己彷佛闻到了眼泪的味道，那种深深被在意挂念的感觉真好。
好想把自己交给对方，交给这麽一个令自己感到幸福的人。
「......我可以坐坐看吗？」
「当然可以呀！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纯手工制的喔！」阿福笑嘻嘻地说著，随即腼腆地道：「我只是想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
「....你开心吗？维轩......」
开心，很开心，原来对方一直记得，记得自己当初对他诉说的那一个夜晚。阿福，你知道吗？其实我的梦想早就实现了，在很早很早以前。
点点头，维轩轻巧地坐在沙发椅上，「...这是我有始以来收到的最棒礼物了......谢谢你，阿福。」
椅座由墨紫近黑色的小牛皮缝制而成，搭上镶著赭红的抽象花纹，高雅而大方的色调，均衡而匀称地裹在坚挺的基架上，宽敞而柔软的触感，坐起来的感觉真的很舒适很享受。维轩永远也忘不了，这熟悉的设计，这精致的剪裁，这是他当初动笔画出的最原始设计，没有想到阿福竟做了出来，在那之後，维轩也设计了相当多的款式，但，再也没有那时的热爱了。
「这全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吗？」
「嘿嘿，缝纫方面我拜托凤姨，至於其它的，算是吧！」阿福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低头望著维轩，能瞧见维轩开心的笑容使他感到相当地满足，阿福醉心於他的浅浅笑靥。
「一定花了很多的时间吧！......你真有耐心。」
阿福的手真的很巧，怎样的描叙都无法形容他的细心与巧思，维轩沈静地体会这高级的感觉，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你也坐下来。」等阿福在自己的身旁坐好，维轩问道：「阿福，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麽突然跑回来？」
「想，我当然想。」只见阿福猛点头，维轩的一切他都好想知道。
「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想确认一下。」
「好，你快问，我什麽都答。」
凝聚勇气，望著阿福，维轩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阿福，你还喜欢我吗？」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永远不变呢？

64
阿福也同样地盯著维轩，彷佛要将对方的容貌再次刻进自己的脑海般认真地回道：「我喜欢你，但是我更爱你。」毫不犹疑的声音，清亮地送入维轩的耳里。
阿福怎麽可能不喜欢维轩呢？打从一开始他就爱上他了。
你问我几次我就回答你几次，你要我每日每夜都一再重覆，我也绝对会说给你听。
「你问我一百次我就回答你一百零一次，你问我一万次我就回答你一万零一次，我是真的很喜欢，很爱很爱你的。」
维轩没想到阿福回答地这麽真挚，他一下子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维轩，你知道吗？之前我做了一个不太像是恶梦的梦，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从我接不到你的电话开始，从我听不到你的声音开始，那个梦真的成了恶梦，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现实中无法得知你的消息，所以，在梦里就一直听到你的声音。」
阿福微微一笑再道：「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喔！梦里的你也是问著我一样的问题，可是，我却只是无能为力地回答著，叫喊著，因为你都听不到我的声音，我觉得很伤心很难过......我知道你发生了麻烦的事了，但是我一点忙也帮不上......维轩，你那时候在哪里呢？发生了什麽事吗？......」
「真是抱歉，让你担心了。」维轩从感动里回神，轻描淡写地说著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我本来就是想来找你的，可是被一件私事给耽搁了，不过，我现在回来了，你就别再担心了。」
那段不好的记忆在此刻美好的时光里愈显得微不足道，维轩不想令阿福替自己担心，他也就不想让话题在那件事上打转，因为他的心现在早已开心地装不下其它的东西了。
他愉悦，他高兴，听到了阿福的答案後他更是满心欢喜，加上阿福总是为他著想著，为他担忧著，能够让阿福这样一直挂念著，那感觉真是无比的快乐与甜蜜。
「那...维轩，我已经回答了，你快告诉我原因吧！我真的好想知道。」阿福握住了维轩的手问道，差点就像小孩要糖般摇了起来。
一想到待会要告白的话，维轩还真不知如何开口，明明往昔的经验虽还称不上琅琅上口的地步，但，也没有哪一次像此次般令人羞赧。
之前准备好的台词好像也都忘光了，维轩只好嗫嚅地说著：「呃...阿福...你还记得我上次...在电话里说的话吗？」
阿福真的很仔细地聆听，他也感觉到了维轩的不对劲，那困窘的模样使得阿福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维轩，要怎麽形容呢？阿福直觉得维轩好可爱，他好想拥抱他，内心隐隐骚动了起来。
「我上次有打给你...所以这次我回来就是要说......我也是......」
「也是怎样？」阿福好期待，他好希望维轩亲口对他说。
「就是...电话里的那些话呀？」
「我不记得了，维轩，你再说一次给我听嘛～」怎麽可能不记得，阿福早就将那几句话刻在脑海里了。
什麽？你不记得了？维轩差点气结，这家伙说这什麽话。维轩深吸了口气，他当然知道阿福在想些什麽，无非就是想亲耳听自己说出，他只好努力地平息自己的怒气，大声道：「我说，我也是喜欢你的，听到了没？」
好像有彩球迸开的花片与彩带飘扬飞舞，维轩为自己克服了说出口的羞怯，终於对自己爱恋的男人表白了，脑里响炮声不断。
「我喜欢你，阿福，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对你说这样的话。」
当然，还不止是这样，他还想留在这边，永远与阿福在一起。
趁阿福仍在震撼中，维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自己的嘴唇递上，印住了对方的唇。
只是动作太突然，冲劲太大，两个人全跌在软绵绵的沙发椅上了。

这是真的吗？他没听错吧！维轩大方的表白令阿福惊讶，从维轩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冲击力之大让他楞住了，因为这是他朝思暮想所要的结果，这是他千盼万盼所想听到的答案。
阿福的心情已不是单单愉悦可以形容的，他的心里满是暖烘烘地甜蜜感觉，整个身体也跟著热了起来。
回过神，等到阿福察觉维轩的动作时，自己已是被推倒在沙发上的姿态了。
很温柔的吻，有别刚才的粗鲁举动，维轩捧著阿福的脸庞，深情地亲吻著。「维、维轩......」怎麽这麽突然？从四片交接的唇瓣中迸出疑惑的询问，阿福感到讶然。
「嘘，别说话...」那柔软的絮语从维轩的双唇溢出，异常微妙而柔媚。
吻著，不停地吻著，两人彼此交换著亲吻；抚著，轻柔的爱抚，两人隔著衣衫抚摸著对方的身体，因为发痒而咯咯地笑著，犹如孩童玩乐般乐此不疲。
被挑起的情欲就像挣脱开的缰绳，渐渐地从被压抑的理智中释放而涌出。
彼此伸出手来解开对方的衣衫，阿福的心跳加快著，维轩美丽的胴体霎时展露在光亮的灯火下，清晰而显眼。
有著记忆中的色泽，有著记忆中的肤触，还有记忆中温度，像是要把维轩揉进自己身体里般，阿福抱著对方，紧紧的。这是阿福十分渴望的场景，得知维轩的心意，拥著彼此相爱的心情，而这一切此刻正真实地上演著，阿福感到无比的满足，无比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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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

65
「等一下。」彼此都一丝不挂後，维轩忽地喊暂停，「你...你会觉得讨厌吗？恶心吗？」维轩战战竞竞地问著，深怕阿福对於接下来的肌肤相触会感到排斥。
「不会，一点也不讨厌，我一点也不觉得恶心。」阿福抚著维轩的皮肤，摸起来的触感依旧滑腻柔嫩，彷如孩童的肌肤健康富有光泽。
「那就好。」维轩安心地搂上对方，细细地吻著阿福的颈项。
「还会痛吗？」阿福抚著维轩肩头上的伤疤柔声问著，「记得当初你这里受了伤，那时拆完线後还有一道很大的伤疤......」阿福抚著维轩过去受伤的部位，轻轻的，深怕弄疼了对方似的。
「好痒。」因为阿福轻柔的抚触，维轩咯咯地笑了出来。
「其实，我从以前就好想像这样抱著你，看著你，现在如愿了，我真觉得自己好幸福好满足。」
「嗯，我也是。」
环著阿福的脖颈，维轩挺起自己的身子继续因话语而被打断的欲望，他一直很渴求这麽做，很想很想，与阿福互相拥抱著，亲吻著，让彼此的气息包围著自己，沈浸在这样幸福的氛围里。
「可以吗？」阿福轻轻地问了一声，维轩点了点头，主动地挺起腰身，迎进那股甜蜜的痛楚。
一声痛苦的闷哼锁在唇里，维轩皱起眉头咬紧了牙，两片原先朱红的唇瓣转为苍白，额角更是冒出了绵密细汗。
「很痛吗？」阿福见状著急地问道，膨胀的器官正夹在维轩的窄穴里，他也感到一股紧蹦难受，不敢再探进。
「...没关系...等一下就好了......」零落的语句，维轩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放松自己全身，深呼吸著，「...再等我...一下...就好了...」

僵持了一段时间，痛楚仍是未停歇地钻入脑袋，维轩只好主动地抚摸自己的分身，等到快感稍稍地降临在自己的挺立上後，带著凌乱的喘息说道：「好了...你...快点进来...」
「...我也可以摸吗？」阿福红著脸问道，他没想到维轩竟在自己的身下自渎起来，著实让这幕魅惑春光给骇住了。他想再看看维轩那张娇憨羞红的容颜，再听听维轩那断断续续的轻声喘气呻吟。
「嗯...快一点...我快撑不住了...」闭上了眼，乾涸嘶哑的嗓音从牙缝迸出。
阿福把手抚上维轩的尖挺，搓揉著，专注地照顾著，轻轻一个动作都牵动了两人尚未完全密合的连结，传来一阵阵的酥麻与快意。阿福望著彼此最羞耻的地方，淫秽而滑腻的体液沾湿了彼此的器官，也滴落在两人半跪半躺的沙发椅上，映著灯光发出了湿漉的光泽，这样刺激感官的一幕加上方才的景象，阿福早已不能思考了，男性最原始最基础的本能涌了上来，硬是扳开维轩的双腿，深深地将自己硕大的器官完全埋入。
「啊...唔...」一声哀鸣，维轩快欲昏厥了，只能藉著声音发泄下身所承受的莫大痛楚。
「维轩...维轩...维轩......」叫唤著，一声声地叫唤著，阿福规律地抽动他的硬挺，来回穿插那紧缩的甬道，磨擦著那柔软又炙热的肠壁，一股股的快感淹没了阿福的思考回路，一波波的高潮渐渐袭上了全身，舒服而快意。
感觉像是攀升至了顶端，不一会儿，阿福便在维轩的密穴里解放了欲望，发出厚重的喘息。
「维轩...」撩起维轩额上的发丝，阿福吻著维轩洁白的额头，吻著他高挺的鼻梁，吻著因为疼痛而泌出水珠的潮红眼角，最後吻上他那紧抿而咬出血丝的双唇。
好快乐，跟自己所珍爱的人结合的感觉好欢愉。对方的身体完完全全地属於自己，自己终於拥抱了维轩，维轩也接受了自己；对方的心里只有自己，我的心里只有维轩，维轩也只念著自己，好开心好满足，好幸福。

阿福总算吻醒了虚脱疲惫的维轩，只见他张开了一双尚未恢复清晰意识般的朦胧双眼，吐著激动过後的紊乱气息，撑起乏力酸软的身体。
「啊...」轻轻叫了一声，维轩终於察觉自己的後庭仍衔著阿福的分身，微微一动，从那交合的部位隐隐传来微妙的感觉，有著肌肉被撕裂的痛楚，也有著内壁吸黏入侵物体而磨擦的酥麻愉悦。
「...流血了...」阿福歉疚地说著，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太粗鲁了。
果见几屡鲜红的血丝从被撑开的穴口缓缓地流出，维轩的大腿内侧也沾上了少许。
「没关系，我不在意。...只是呀......」维轩沙哑著嗓子说道，他撑起自己的腰身，靠著阿福的协助坐到对方的大腿上。
「维轩？」阿福还没问清维轩要做什麽，下身的快感又再度袭了上来，原来维轩撑起自己的膝盖，提起臀部然後落下体重，自己缓缓地律动起来。
原本半萎缩的分身又再度迅速地充血，阿福粗著鼻息发出了享受的呻吟，眯起眼帘瞧著维轩扬起的唇角，那是种胜利而骄傲的挑衅笑容。
「......你刚刚太粗鲁了...」喃喃地说著，有过性经验的维轩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双方都感到欢悦，靠著阿福方才在自己体内注入的爱液以及伤口血液的润滑，维轩虽仍有著疼痛，但，已不像刚刚那样剧烈地刺激自己的痛觉神经了。
「...对不起.....」抓回惟一理智听清维轩的话语，阿福为之前的粗暴行为道歉，随即沉醉在对方所给予的快感里。
「唔...看样子...你得要好好学习......怎样才不会弄疼我才行......」愉快地笑著，维轩忘情地感受对方的体温，以及对方在自己体内的炽热象徵。

如果　幸福是道甘泉那麽　我愿每日为你汲取
如果　幸福是团暖焰那麽　我愿每日为你点燃
如果　幸福是朵花火那麽　我愿每日为你绽放
所以　我将用我的信念　我的生命　我的一切
无怨无悔地来对你表达我的爱情

「我爱你，阿福。」轻轻的耳语，维轩的声音像朵羽毛飘落，缓缓地掉进阿福的心里。
柔柔话语响在对方耳边，交织起漫漫一夜缠绵。

翌日清晨，肚子打雷似的声音吵醒了彼此，两人相视而笑才想起昨晚上什麽也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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