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微笑————妖哉

作者：妖哉  录入：12-08

"杰，你别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啦。"
"允，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罗嗦了，象老太婆一样。"
我不再说话，余杰也不再接话，整间病房变得十分沉寂，有点压抑的感觉。
最后是我开的口，"我把灯开了吧，这样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刚刚站起身，就被余杰拉住了手，"别开，这样就行了，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暗暗的，很有安全感。"
月色突然暗了下去，我看不见余杰的表情，但我还是坐了下来，"杰，答应我，别再这样了，好吗？"我握着余杰的手，感觉到他在微微的颤抖。
"好，我答应你。"
又是沉默一片，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感情去面对余杰。
"杰，天亮了，我先走了。"
我站起身，但是又被余杰拉住了，"你还会来看我吗？"现在余杰的感觉象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孩。
我摸了摸余杰的额头，发现有点烫，"杰，你的头有点烫，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来。"
"不用了，小病而已，没什么大问题的。告诉我，你还会来看我吗？"
"放心吧，我现在先回家，过一会再来看你，好吗？"我觉得我现在在安慰一个要糖吃的小孩。
"好。"
我转身出去。
走到医院门口，才发现我的外套落在了余杰的房间里，又折过头回去拿。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噎呜声，我的心有好象颤了一下。
连忙打开门，开了灯，黑暗的房间立即变的明亮，眼睛有点稍稍适应不过来，闭上了眼睛，过了一小会，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余杰蜷缩在床上，肩膀在颤抖。
我走过去，把余杰抱在怀里，他抖得很厉害，抬起来头看着我，眼神有点茫然，他的身体很烫。
我按了一下床边的电铃，叫了护士过来。
是刚刚那个不让我进来的护士，她责备的看了我一眼，"不是叫你别吵醒他的吗！病人的情绪本来就不是很稳定。"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这样。"
这时，又走进来一个医生，他把我推到一边，拿着听筒在余杰身上检查，对我说，"病人没什么事，只是情绪有点不稳定，还有点发烧。"说完，又对护士说，"你去拿点退烧药过来。"
护士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医生给余杰打了一针，好象是退烧的。
护士把药拿了进来，我跟她说，"把药给我，我喂他行吗？"
护士犹豫的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把药给了我，"记住，别刺激病人。"说完跟着医生出去了。
余杰现在还躺在床上。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摸着他的额头，虽然还是很烫，但至少不是很吓人了，"杰，你刚刚为什么哭？"
余杰沉默了一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允，根本就没有任何同学知道我进医院了，现在你却在这里出现了，我觉得是我在做梦，你刚刚走了，我就觉得梦碎了，我......我喜欢你......"我觉得他的手抖的很厉害。
"我知道。"
余杰抬起头来看着我，脸好象红了，"你怎么......知道？"
我戳着他的脑袋，脸不红的说着谎，"就你的表现，我早就知道了。"
余杰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我有点痛了，余杰自己倒是没有发觉，"那你不觉得我太变态了吗？"
"变态什么啊，我自己也是同性，我能说些什么。"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远离我一点？"
"呃......至少，我不觉得讨厌你，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很自然。"
我知道我在骗余杰，我知道我这样真的很残忍，我从头到尾走是把余杰当成兄弟，现在他这种情况，我真不知道我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眼前，他可以幸福，可是他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样？
沈易会怎么样？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交代，不久前，我还跟他说我爱他，我现在却要去制造一个假象--我喜欢的是余杰。
我知道这对谁都不公平，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除了这样做，我还能有别的办法！
沈易可以为了我去跟林恒上床，余亦可以为了余杰的幸福威胁我。
他们心中到底有大多的苦？
如果我不答应余亦，沈易他会有危险，余杰也可能做傻事，我到底该不该去欺骗？最后伤害的到底会是谁？是余杰？沈易？还是所有的人？
可是我只有这一条路了，我不想沈易再受伤了......
我反握住余杰的手，"杰，我想，我可以跟你试着交往一下。"
余杰又颤抖了一下，"允，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你哥。"
"你给我的感觉，跟沈易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可是沈易是我的哥哥，我没办法接受。"
"允，你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对不起，杰，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欺骗你......
"你现在还在发烧，别说太多话了，天已经亮了，我想回家了，过一会再来看你。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你先睡一会，好不好？"
余杰点点头，安稳的躺在床上，我帮他捻好了被子，等到他呼吸开始平稳了，才拿了外套出门。
街上的人已经渐渐多了，可是我的心有点抽痛，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跟沈易解释？告诉他真相？不可能，这样的话，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后果把我困在他的身边。这样，对谁都不好！
天啊，谁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我依然是个笨蛋......

第 27 章
回到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沈易和陈徊都还在睡觉。
我把自己抛在沙发上，好累，想起自己晚上睡不了到两个小时，事情一件一件的接着来，让我措手不及，一切都还象是梦一样，短短几个小时，实在发生了太多事了。
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四个小时了，都下午两点了，我答应了余杰过一会要去看他的，现在都迟到了那么久了，不知道余杰烧退了没。
连忙起身，拿了套衣服，在浴室里冲了一下，头发还没干，就要出门了。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沈易和陈徊要到晚上才醒来，万一到时候他们醒来，我还没回来，他们估计会急疯的。
我留了张纸条，说余杰生病了，我去医院里照顾他。这才出了门。
医院离我家倒不是很远，我是走路过去的，半路买了点水果和粥，也不知道余杰吃饭了没。
走到病房里，余杰还在睡，手上依然打着点滴，我过去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可能是我惊动了他，余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已经全是清明，不再象昨晚烧得迷迷糊糊的，眼里没有半点焦距。
余杰对着我笑了，"你怎么来了？"
"昨晚我说过要来看你的啊，你忘了吗？"
"昨晚你有来过吗？"
我又摸上了他的额头，"你烧糊涂了吧你，昨晚的事你都忘了？"
"昨晚？好象有点印象，但又好象没有，好象做了一个梦，我昨晚有说过什么吗？"
我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我昨晚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下定决心走这一条路，可是余杰却什么都忘了。
也许余杰也只有在烧的那么严重的情况下才有勇气说出，他喜欢我，他平时到底是怎么压抑住自己的？余杰，请原谅我的自私。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伤害你！
我勉强自己笑了一下，吻了吻余杰的额头。
我感觉到了余杰的呆楞，他的脸已经红了，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对着他微笑，"你昨晚说你喜欢我，你忘了？而且我还说要试着跟你交往的，你也忘了吗？"
余杰依然楞楞的看着我，然后突然摇着头，"不，昨晚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梦怎么可能成真呢？我一定是又在做梦了。"
我把余杰圈在自己的怀里，摸着他的头，让他别那么激动，"杰，你不是在做梦，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余杰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我，脸越来越红，好象被煮熟了一样，我从来不知道余杰是个那么容易脸红的人。
我笑了一下，"吃点粥吧，我想你也饿了。"
我转身过去拿了个碗，把粥装了进去，温度刚刚好。
余杰的手还吊着点滴，所以我坐到他旁边，喂他吃。余杰好象还没回过神来，楞楞的任由我喂他，直到粥见了底，他才晃过神来。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我摸了一下余杰的脑袋，"这脑袋平时挺好使的，怎么现在就当机了？"
余杰打掉我的手，"你别把我当成小孩一样！"
我还想说些什么，就有医生来敲门，叫我出去，我跟着医生来到他的办公室，医生叫我坐，他的脸色有点凝重。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是他的朋友，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的。"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我们在给病人照X光的时候，发现他胃里有一个硬块，初步认定为肿瘤，而且他这次出血的地方刚好就是这个硬块，导致坏死细胞扩散，可能要马上动手术。但详细的报告还没有出来，所以不用太过担心，一切等报告出来再说。"
我的心跳停顿了一下，感觉就象一盆水往头上淋一样。
"那如果是肿瘤的话，会怎么样？"
"那也说不定，如果是良性的话，动手术的成功率有70%，如果是恶性的话，成功率最多只有30%。"
"那如果不动手术呢？"
"不动手术的话，就要用药物去压制，那样会造成身体的抗药性，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我呆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很久，我告诉我自己要冷静，可是我就是冷静不下来......
"先生？先生？"那个医生在那里叫唤我。
我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那个医生神色恐慌的看着我，我提起他的衣领，"我告诉你，如果你治不好他，你就死定了！还有，这件事，别跟余杰说，不然你会死的更惨！"
他很明显被我吓坏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我放开了他，摔门出去。
在走廊上，我深呼吸，一次又次，命令自己平静下来，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走回房间，余杰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有，你脸色很不好。"
我笑了一下，"没事，刚刚在走廊上被一个冲出来的小孩吓了一跳。"
"你也会被吓？"
"难道我不是人啊？"我尽量跟他说说笑。
"对了，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我想出院了，在这里真的很无聊。"
我在倒水的手抖了一下，"医生说你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还要留院观察几天，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其实也不用了，我自己已经觉得没什么了，应该可以出院了。"
"再过几天吧，做做检查没什么坏处的，健康重要一点。"
"恩！允，我的点滴快完了，你叫护士帮我弄下来吧。"
"不用叫护士了，我来就行了。"我小心的把针管从他的手上拔下来，用酒精棉擦了一下。
"允，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去。"
我扶着余杰，走到医院下的草坪，坐在一张长椅上，四处的风景很好，风凉凉的，很舒服。
谁都没有说话，享受这一平静的时刻。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这里太舒服了，我居然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我的头靠在余杰的身上，余杰一直都保持的那个姿势。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就这样睡着了，多没面子啊！"
"你睡得很熟，我舍不得叫醒你。还有就是我不知道我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这样看着你。"有余杰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眼睛里好象有泪光......
我勉强笑了一下，"你说什么呢，谁说没有机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允，你别勉强笑了，很难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你知道就好，不就是胃出血吗，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别担心了，别想些有的没的。"
余杰看着我，笑了一下，可是看起来却很苍凉。
"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我点点头，我已经不知道去怎么拒绝现在的他，凑过身去，对着他苍白的嘴唇，吻了下去......
感觉到身后好象有人在注视着我，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也许是我敏感了一点！
我把余杰扶上楼，然后去买了一些粥，喂他吃，过些时间再喂他吃了药，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沈易他们应该早就醒了。
看着余杰睡了，我才轻轻的出了房门，该回家了......

第 28 章
走在路上，霓虹灯闪亮，大街上走着形形色色的人，突然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幸福。以前，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就足够了，可是心里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直到沈易回来了，我才发现，生活中少的就是他，不过是自己死鸭子嘴硬。
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
余杰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我跟他说这一切都是骗局，简直就是在大冬天淋他一盆冷水，我做不到。
沈易，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交代，根本不能说实话。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先回加拿大，至少余亦拿他没办法，我不想再让他受伤了。
打开门，就看见沈易坐在客厅里，他的脸色很不好，但感觉起来却又很平静。
他看见我回来了，站起身，跟我说，"回来了，吃饭吧。"但他从我身边走过，却看都没看我一眼。
饭桌上，谁都没有开口，安静得让我感到害怕，我没有胃口吃饭，慢慢的扒着饭，我也不知道我在吃什么。沈易低着头吃饭，始终没看我。
"陈徊呢？"我找话题。
"出去了办事了。"
沈易夹菜的时候，我看见他手上的勒痕，问，"伤好了一点吗？要不要到医院里看一下？"
他终于抬起头看我，但眼神里的东西却是我不懂的，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个劲的看着我，象是要把我看穿。
最后他才说，"不用了。"口气冷的可以。
"你什么时候回加拿大？"
他在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你想我回去吗？"
我忍住心中的那句‘不想'，说，"加拿大那边的事务不是少不了你吗？"
"的确。"
"那你什么时候走？"
沈易看着我，脸色越来越不好，"你就真的那么想让我走吗？"
我没有回答，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神会让我的心很痛。
过了很久，他突然说，"我去过医院了。"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看见你跟余杰接吻了。"
我的身体象是被冰水淋过，很冷。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砰"的一声，沈易手上的碗已经被他砸碎了，我手上的碗也被他扫到地上，碎了......
衣领突然被人提起，对上沈易的眼神，这样的眼神我从没见过，象是要把我杀了，"怎么不说话，你解释啊，我会信的，你说话啊。"他摇晃着我。
我用力的扯开他的手，推开他，不去看他，因为我真的受不了他受伤的眼神......
我冷冷的开了口，"没什么好说的了，事情就是你见到的那样，我喜欢余杰，所以我吻他，就这样。"

推书 20234-12-09 :《小鬼碰上睡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