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平凡人 -- 冬洋————Bluelu

我是纠察长，最讨厌看见他这个人在破坏校规。手下能干的人过百，偏偏没有人能检举他的校服违规。说什麽一走近就被电得什麽都忘了，每每也要我亲自动手。
不能理解什麽叫这才是魅力所在，最高贵的称号，也只能是乞丐王子。
又说方程，他是我的小情人。在我面前是还好，不过我过千次远远看见他衣衫不整，领带随便挂在颈上。从来不会好好的露出腰带，总是被衣摆盖著。
我不敢进入他的房间，所以我从来没到他那里作客。要做那种事的话，我宁可在我的房间。
第一次入他的宿舍房，我是很想告诉他，我们还是算了吧。可是 ... 望著他尽量的遮掩，极力的讨好。我说不出口。算了，眼不见为净，不来就好了。
那一天，我带程回我房做那回事，隔壁床睡著一个人，当时关著灯没理会他。可是 ... 他途中竟突然醒了。没有预期的惊呼声，很识相的又躺下了。
隔天早上，看见他抱著一只熊公仔在我房走来走去。对，他就是叫展冬洋，一级受保护动物。
不知道那种稀有生物，为什麽会派来和我同房，不过他们是润滑剂。难道那家伙认为我是第一个需要润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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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跟颂告白，我真的觉得很好笑。他来了才不过三天，这麽快有喜欢的人？即使有也不是真心吧。而且他的态度过於坦然，完全没有向心上人示爱那种忐忑不安。
虽然他勉强把这个说成是特别的告白方式，我也知道他私底下把我们这群天才称作白痴。可是，我知道当时桌上的三人都不相信他的话。他脸红也只是单纯因为尴尬。
至少，我肯定颂也不信。程的追问过於明显，我知道他是在担心什麽。也某程度猜到小洋说喜欢颂的用意。或许程会私心上希望相信洋的说话。
可是颂未至於这麽单纯，我跟他相处了二十年，足够我在这种小事上落一个十足信心的定论。
没猜到，真的没猜到颂会答应和他交往。没关系，大概很快会被甩吧。我没打算花太多心机去理解颂的新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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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完全断定这个人是白痴，知道我是有洁癖，还有胆子没洗澡就睡。还说什麽又不是睡我的床 ...
完全不懂照顾自己的他，拚了命的用功，可是他一出生就输掉了。现在急起直追有用吗？先天性的比赛输了，後天的比赛不用比也知道结果了 ...
可是，看著他污染我的房间，不可接受。我无奈的照顾他，是对他那努力不懈奋斗的一种支持吧。当时我是这样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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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晚，程的心受了伤，逼切地要我安慰。他还直说是要我的身体安慰他，要我紧抱他。事出突然，而且不容拒绝。
我唯有把他带回我房，站在房门外，我犹豫了一下。可是也推门进去 ... 意外的没看见令我产生犹豫的根源。
对这状况，谈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早上，我起得很早，那人还没有回来，我推醒程，建议出外呼吸新鲜空气。
下午，我们四人一起吃午餐，未到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他们的对话。有点想知道程有没有说他昨晚过夜的事 ,
这时我才惊觉，原来我犹豫，我早起，我两个月不带程回房，是因为他 ...
晚上，他收拾东西，要走了。他搬过去和颂住。我问他，有不舍得我吗？他说有点。虽然我对他有点严厉，可是，他知道我是为他好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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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颂是同居了，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可能是因为我知道颂不爱他，他也不爱颂吧。怎样看都觉得二人不该走在一起 ... 虽然二人走得不贴近。
那次旅行，颂抱著睡梦中的洋上机，不经意的让我知道洋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他不经意的程度，令我不能忽略他想传达的另一个讯息。
是什麽呢？我没有深究。
洋紧紧抱著颂，而他的行李没有公仔，一看就知道了。我想，颂大概还不知道洋的习惯。
虽然知道洋紧抱颂只是因为习惯。可是我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总觉得外面千篇一律的白云更加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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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的地是清早，我们分房後有段自由时间，那班人分散开来，四处探险。我才不想走进什麽深山野岭，那是野人的行为。
我一面在市集走动，一面傻笑。是洋那个可爱的反应，抽签时，我很期待再和洋同房。因为大家也彼此熟识了，住起来会更愉快吧。
不过，他和管行同房。不明白管行对洋的态度，为什麽会差到让我觉得过份。还说难听的话，让他为难。我是看不过眼，主动向洋示好，表现友善。让管行知道不该欺负他。
他那时的表情很可爱，我有一瞬间觉得是保护了自己的东西。後来在市集看见一只，第一眼就觉得可爱的公仔。洋是以这个标准来决定的吧。
理所当然的买下，拿回旅馆亲自洗乾净，然後晒乾。虽然公仔很大，可是我也洗得很熟手。因为之前洋的小熊也是我洗的，公仔的毛有很多细菌，要小心。
然後下午，我出去会合他们。
看著颂他们玩的东西，虽然我是不会玩，绝对不会碰。可是我看得很高兴，不过，也留意到洋的脸色很难看，愈来愈难看。最後怎至呕了。
奇怪，颂是知道洋受不了这些，颂也是知道和洋一起玩。会被扫兴，但是他不许洋旁观，硬要拉他一起。
我不解，颂没有玩疯了，绝对没有。我时时刻刻也不忘他是全校最优秀的天才，他的脑袋绝对能在任何时候与情况下正常运作。
更重要的是，从少在他身边，我知道他做事总有意义。虽然很多时都单纯为了他高兴，可是拉洋一起玩，绝对不会得出更高兴的结果。
果然，晚饭後的洋终於受不了，一直在我身边打转躲著颂。在旅馆门口更是哭起来。
照顾呕吐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做的，也从不敢想像自己做。因为一接近他们，就不期然自己也想呕。但当那人是洋的时候，我很自然的接手了。
他洗澡途中我回房，也是真的呕得很辛苦。快速的洗了个澡，吹乾头发。大概十五分钟。洋应该也差不多了，拿起市集买的公仔，我快步走向洋的房。
途中遇见颂，他很愉快的和桐在玩游戏，还问我要不要一起。我连他们在玩什麽也不知道就拒绝了，洋一定早已累得睡了。得加快脚步。
果然，是我了解他吗？他已经睡了。我还是认命的照顾他，才没奢望他会照顾自己，即使他可能已假设了我不回来。
看著他感激的笑，我很愉快。这个笑容，是我应得的报酬，也是打动我去做的原因。当我送上公仔时，他很高兴，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对公仔充满赞赏，我知道我做对了。我自然的弯下身，给了他一个吻。他脸红的样子，我有点看呆。看著他珍惜的紧抱公仔，我有难以形容的兴奋。
回房途中，还是看见颂和桐，大概是我脸上努力收起的笑容惹起颂的注意。又或者是他根本一直在等我回程。
他笑著，用只有我懂的眼神望著我，我呆住了。彻底的呆在原地，他用眼神控诉我，我 ... 背叛了他。他笑得很灿烂，表示我的背叛有多深。
我不满，我上诉。我没有背叛。
他笑得更灿烂，像是要把一生笑的量都用在这一次。
我生气的回房，不理会他。我躺在床上回想，他对我的指控是根据什麽呢？一定是关於洋。
我对洋是超过了单纯的关心，可是，颂没爱上洋，洋没爱上他。那麽我做什麽也不要紧吧。
如果洋因此爱上我，很好，我也喜欢他，颂也没道理反对。他不会以为我没看穿他的虚情假意吧。
可是，刚才颂的表情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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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几天，他们冷战了，好冷的冷战。这场冷战，使我在馀下的旅程保持愉快的心境。
颂的那个眼神提醒了我，原来我喜欢上洋。那麽以前的事也解释得过去，只是未知在哪时开始。那个以後再讨论。
难怪管行近来变得怪怪，没事戴上眼镜，还穿得很整齐，发型等等，能变的都变。变成洋的样子。原来外人都看得出，我却不知道。
回程时，洋一个人坐开了，看得出他受伤了。是因为颂的态度，每一个人也知道。
我坐在颂身边，二人没有交谈过，他从一开始望了我一眼，再提醒我的背叛。这次我坦然回望，提醒他，只要我没做破坏他们感情的事就好了，反正你也不是真心。
静默 ... 颂和洋冷静期间，也和我冷战。我曾怀疑，难道他对洋是真的吗？不过，我很快否定。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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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後的一个月，洋过得好苦，不过他没有再接受我的温柔，我以为他是怕了。因为我遇然会看见他身上有伤痕，是欢爱而弄上的。
他似乎被颂做了过份的事，我没有出面干预。还轮不到我插手 ...
直到今早，突然接到冷战中颂的电话，他邀我和程吃早餐。
我不太愿意出来，听见他抑制过的自信声音。我知道他是有打击我的充足准备而来。而我也好像猜到结果 ...
去到的时候，我和洋有几分钟的单独相处，我不禁挣扎了一下，如果洋愿意走近我一步，我会再战下去。不过他拒绝了 ...
而颂不断向我展示他的胜利，我沉默地面对自己的失败，这场暗战，要下幕了。且不论颂是不是爱上了洋，洋也已经失守了。
没有我的馀地 ...
颂又用只有我懂的眼神望我，以前我为两人之间的默契骄傲.现在我有点讨厌。
失恋了吧。
说得好，我的好哥哥，这次甘拜下风。竟然这样就失恋了。
要安慰我吗？
他掉了个别指望的眼神给我。
我得改掉称呼，叫洋由 ‘哥哥的女朋友' 变为 ‘嫂嫂' 才行。颂竟然当众叫洋做老婆大人。
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颂，我是才刚失恋。长这麽大个仔还是第一回。
不屑？!
你别给我失恋，我一定会落井下石的。

13
这天我哼著歌儿走路，每一步都很踏实的走著。深怕一个不小心会被风吹走。哈哈，我不是几天没吃东西虚弱得风起得起，而是幸福得飘飘然。
颂和我之间的事，传遍整个校园。而颂对我，好得难以形容。
我在阳光下非常愉快的踏步。突然，一个身影入了我的眼角。我立刻闪到柱後。闪动後我才想，我为什麽要避他呢？不过，就是不想看见他。
厉学长一个人，迎面有个衣衫不整的学生走过。我实在同情那个人，竟然在这种偏僻地方也遇上厉学长。
厉学长果然停下脚步，极之锐利的眼神望著他，" 停下来。"
那人明显被吓到。" 凌厉？" 有点惨叫的意思。
厉学长从衣袋取出小簿，没太多感情的说，" 学生证。"
那人伸出学生证的手，有点震。为什麽呢？厉学长不至於这麽可怕吧。
望了望小簿，厉学长抬头，" 重犯。不可绕恕。"
" 呀，放我一次吧。凌厉学长。"
" 不许求情。" 厉学长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比平常更冷酷。一面在簿上写著，一面宣判惩罚，" 洗 B 宿舍东面外墙十日。"
那人完全呆住，厉学长没理会的绕过他离开。
不过厉学长真狠，B 宿舍的东面有一百间宿舍。外墙之大，可以想像 ... 一个人，还要十日。
待厉学长走了几步，那人才回过神，回头捉住他的手，" 凌厉，不要这样对我。我不可能做到的。"
厉学长很快的摔开他，" 别用那脏手碰到我 ! "
这句话，不是跟我说。可是我也害怕的颤了一颤，很可怕的语气。
" 那面是什麽人，出来。"
糟糕，被发现了。我咬了咬唇，硬著头皮的走出柱後，" 厉学长。"
他的表情有惊讶，不过很快回复平静，" 洋。"
他很少看见我却一点笑容也没有，最少会跟我笑一个。不过此时此刻，他没有半点笑容。
那人像是看到希望的走过来，想要拉起我的手。是想我替他求情吧。我不敢惹火厉学长，虽然他看起来已经是在生气。最起码，我不想当炮灰。
" 别碰到他。" 厉学很轻很平静的说。却让我和那人同时僵住。他继续说，" 你现在立刻离开的话，刑罚减半。"
他没呆太久，立刻转身就跑掉。只剩下我们二人。
他好像想笑，却笑不起来，微微低头望著地下问我。" 为什麽要躲起来？在等人吗？"
" 不是 ... " 我望望左，又望望右。会有人再走过这条路吗？好尴尬的气氛。偏偏我又不知道为什麽会尴尬。
" 刚才 ... 吓到你，对不起。" 他还是望著地下，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声音听起来有点落寞。
" 厉学长 ... " 我想说点什麽，可是又好像说不出口。
他听到叫唤，终於抬头望著我，" 不许叫我厉学长。如果你不去掉学长两个字，你还是叫我全名的好。"
我很为难的看著他，有点急躁要离开这种气氛。到底什麽回事，我和他为什麽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又到底在坚持什麽，这会有什麽意义。
" 我有点混乱，先走了。" 我只想尽快离开。
他踏前几步捉住欲离开的我，" 为什麽有混乱？为什麽要避我？"
" 我不知道呀 ! "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明明什麽也没发生过，没有得罪了他，也没吵过架。可是刚才自己也下意识的避开。
他望著我，说出我震撼我的一句，" 你喜欢了我。" 完全的肯定句。
我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他像是被我的反应鼓励了。" 你和颂一起，却喜欢了我。所以你很怕看见我，怕会喜欢我更加多，怕自己把持不住也喜欢颂的心。你害怕亲手把你和颂之间的幸福毁掉。"
我摇头，甩开他的手，双手掩著耳。退後了几步，" 不是，我不是。" 我是喜欢厉学长，可是那种喜欢是对哥哥的喜欢。不是能跟颂相比的喜欢。不过 ... 不过我的心好震撼，难道不是这样吗？为什麽我的心会震撼？
" 什麽不是？"
" 我是真心喜欢颂的，我是真的喜欢他。我爱他 ... "
厉学长没被我的说话影响到，他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他。" 他走近我，我又退了几步。他再走近我，我再退。终於撞上墙，他定是知道我身後不远就有墙所以才不怕我逃掉。
他走到我面前，指著我的心，" 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欢颂。"
我点头，对呀，就是这样。我望著他，他望著我。突然我不明白为什麽要害怕，" 既然你知道就好了。你为什麽突然跟我说这些？就算我是喜欢你，你也知道我对颂是真心。那麽就没问题吧。"
他很认真的摇头，" 有问题。问题出在，我也喜欢你。"
我完全忘记已经背贴著墙，再向後退，有点哭笑不得的，" 厉学长 ... 别戏弄我了。" 他从以前就是这样，喜欢开我玩笑。
他又摇头，" 不是玩笑，我在跟你告白。"
我左望右望，他是不是联合颂来测试我的忠诚呢？很记得颂说过要把我所有的给他。我是喜欢颂的，我推开厉学长，" 请你别这样。我已经跟你哥哥一起了，你别令我困扰。"
他却完全不为所动。" 为什麽会困扰？如果你不是喜欢我，直说就好了，为什麽会困扰？你怕伤到我的心吗？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怕伤到我，你也会不忍吗？"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我急得掉眼泪。" 不是 ... 不是呀 ... 颂，救我。" 颂呀，你在哪里？
" 为什麽急著找他？你是很怕把持不住吧。很怕被我攻陷你的心。你是喜欢我的。"
" 为什麽硬要说他喜欢你？"
颂竟然从转角位出现，我只能定定的望著他。我再望回厉学长，对呀，他真的不断强调和重复这一点。
面对颂的出现，厉学长也很冷静。他没有因为颂出现而跟我保持距离，他仍是在我几毫米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