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淫————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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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珉叹了口气，慢慢掩上了笔录......
　　
　　火葬场外，ＪＯＹ站在蔚蓝色的天空下，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燃。
　　一双手放在了他的背上，他微微把头侧向向右的方向，就看见了杨杨红红的眼睛。
　　"你知道吗？"JOY说："她啊，得了癌症呢。晚期。其实就算现在不死，早晚也会死的！是啊，人早晚都会死的！"
　　一滴圆润的眼泪滚出了杨杨的眼眶。
　　"她......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人！"JOY的声音哽咽了，"十年前，她选择抛弃我，远走他乡！十年后，她选择在我面前死去，让我今后永远生活在地狱中！"他冷笑出声。
　　杨杨不讲话，他只是抬起拥他如怀，"你还有我。"他说。
　　"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如果真的有地狱，我们就一起去！"
　　
　　远方的天，有些暗了！！
　　第七章：生日

　　
　　五月末，虞美人开了的时候，是汪洋的生日。
　　
　　ＪＯＹ骑着摩托车，因为没有驾驶执照所以在狭窄的胡同里穿行。
　　因为着急，他骑的飞快，终于他奔出了那条狭窄的胡同，前方不远处，就是他和汪洋他们约好的地方了。
　　
　　远远的，汪洋和ＳＩＡＮ就迎了过来......
　　"怎么才来啊？"汪洋还没等车停稳就赤责般的问他。
　　"我去买这个了。"ＪＯＹ这天并没有因为汪洋的语气而感到不快，反而笑着从车后面拎起一个蛋糕来，"生日快乐！"他把它递给他讲。
　　汪洋接过来，透过透明的包装，望见上面：汪洋，生日快乐几个字。不觉有点感动，"谢谢。"他望着他讲。
　　ＪＯＹ却只是望着他笑了笑，就开始四处查看起来，"杨杨呢？"他问他们。
　　
　　"他还没来！"ＳＩＡＮ答。
　　"哦。"也许注意着杨杨事情的ＪＯＹ并未发现汪洋脸色一瞬间的变化。"奇怪了！"他说："不是约好这个时间吗？！"他说着就拿电话出来，准备打电话给他问一问。
　　还没等播电话的时候，一只手却抓住了他。
　　ＪＯＹ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
　　"别打。"汪洋望着他讲。然后又觉得自己情绪失控的他，马上改口到，"他也许在路上，马上就会到了！"
　　ＪＯＹ望着他，又望了望他死死抓着自己的手，最后还是拿起电话播了他的号码，他很少会失约的，所以他很担心。
　　
　　望着别过脸去打电话的ＪＯＹ。
　　汪洋自嘲般的笑了笑。他把生日蛋糕塞进了ＳＩＡＮ的怀里。转过身，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怯怯的他的弟弟ＡＮＤＹ。
　　
　　"你来干吗？"因为ＪＯＹ，汪洋的心情很差。
　　"哥。"他怯怯的叫他。
　　"操，你个婊子养的别叫我。"他却根本不接纳他好意的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他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讲，"记得，你根本不是我弟弟，我也不是你哥！！！你妈根本不是我妈，她只是勾引我爸爸的贱女人而已！！"
　　"哥。"倒在地上的ＡＮＤＹ委屈的哭起来，"我，我不是有恶意来的。"他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把这个送给你，才来的！"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样东西递到汪洋的面前。
　　"我不要。"汪洋却连看都没看，就将它一把扫到了地上......
　　
　　"救命啊！！救命！"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孩子跌跌撞撞的从不远处跑来......
　　ＪＯＹ把电话从耳朵上拿了下来，脸色一瞬间就变得差了，因为他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
　　"薇薇，怎么了！？"ＳＩＡＮ，走过去扶住跑得气喘吁吁的她说。
　　"救命，救命，快啊，快去救救杨杨！！"薇薇因为着急泪都掉了下来。
　　
　　"你别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ＳＩＡＮ问道。
　　"刚才杨杨他送我回家，他说他一会儿要来这儿，就在这功夫皮皮带着十几个人把他抓走了，呜......"薇薇脚一软，跌到在地，"怎么办，怎么办。"她喃喃着，"皮皮那帮家伙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他会死的......"
　　ＪＯＹ闭了闭眼睛，慢慢攥紧了拳头。
　　皮皮是这个学校里另一伙的头目，不明白因为什么原因，他一直都在刁难杨杨......
　　
　　"他们往哪里去了？"拽住薇薇的领子，他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东边那个汽车销毁厂。"她惊恐的答。
　　
　　ＪＯＹ一句话都不讲骑上摩托车就向东边去了。
　　"ＪＯＹ。"汪洋看着很快消失在拐角处的摩托车，再也无暇管ＡＮＤＹ，也一起和ＳＩＡＮ向那个方向追去。
　　
　　ＡＮＤＹ抹了抹脸上的泪，抽泣着捡起摔落地上的生日礼物，那是一块很精致的手表，表面的玻璃已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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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销毁厂里，一片空地上，正午的阳光正烈，射得皮皮趟下汗来......
　　他望着站在他对面的ＪＯＹ，还有他身后的汪洋和ＳＩＡＮ，冷冷的笑了笑。
　　
　　"他人呢？"ＪＯＹ先开口问到。
　　"ＪＯＹ，我敬佩你，你们三个人就敢到这里来管我要人......"他说着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从废破汽车后面慢慢闪出许多人来，他们人人手中都拎着一个圆形的铁棍，他们将他们三个团团包围了起来。
　　ＪＯＹ只是拿眼角扫了一眼身边的状况，毫不畏惧的笑起来，"你以为这么几个废物就能制服我吗？"他从腰间抽出一把亮闪闪的刀问他。
　　
　　所有人在看到ＪＯＹ手上的刀后，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ＪＯＹ的凶狠是出了名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却从后面拉住了ＪＯＹ的胳膊，"算了！！！"汪洋对ＪＯＹ说："算了ＪＯＹ，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他们也不会对杨杨如何的，我们还是走吧！！"他说着朝皮皮使了个眼色。
　　"汪洋，你干吗！？"ＳＩＡＮ急切的问他。
　　"算了......"汪洋转回头来望着他说："人这么多我们根本没什么胜算。而且杨杨根本没什么资格叫我们为他卖命，不是吗？"他说。
　　相比ＪＯＹ却很冷静，他只是安静的望着他......
　　"ＪＯＹ，我们走吧！！"汪洋拽住他就走。
　　
　　"想走，你太天真了！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当成什么啊！！"皮皮却拿铁棍狠狠敲打在旁边的废汽车上，那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凹坑。那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皮皮！！"汪洋看着他大吼起来，"当初我们不是这么说的......"惊觉自己说漏嘴的他，气喘吁吁的侧过头。
　　但ＪＯＹ还只是那么望着他。
　　"ＪＯＹ，我们走吧！"他拉住他声音哽咽了。"别管什么杨杨，别再管他了，我们离开这里，啊！！"
　　
　　"想走，没那么容易，兄弟们，上啊！！！"皮皮一声令下，十几个人围了上来，他们跃过了ＪＯＹ和ＳＩＡＮ的身体，却将汪洋包围了起来......
　　
　　几十只铁棍瞬间如雨般散落，击中汪洋的身体。
　　人太多了，事情变化的太快了，汪洋还没来得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情就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跌到在地。
　　
　　皮皮从不远处走到ＪＯＹ的身边，从口袋里翻出根烟递给他，"抽烟吗？"他问他。
　　ＪＯＹ侧头望了他一眼，慢慢摇了摇头......
　　
　　几分钟后，"好了，停吧！！"ＪＯＹ望着前方人群中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汪洋轻轻命令到。
　　那些人停下了殴打，慢慢向后散去。
　　ＪＯＹ走到汪洋面前，看到倒在地上蜷缩成球一样，伤痕累累的他蹲下身问到，"是你叫皮皮在开学典礼上绊倒杨杨的是吗？"
　　汪洋抬起头来，申辩着，"ＪＯＹ，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你别听别人的挑拨离间。"
　　
　　"我不想听这些。"ＪＯＹ说道，"我只想听真话，是不是，汪洋！！"
　　倒在地上的他气喘吁吁的沉默了。
　　"是不是！！！"ＪＯＹ吼了起来。
　　"是！！"汪洋终于点了点头。
　　"呵......"ＪＯＹ自嘲般的笑了。"是你给皮皮他们钱，叫他们对杨杨不利？"
　　"是。"他答。
　　"为什么！！！恩！！？"ＪＯＹ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问道，"为什么啊？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汪洋的泪滚了下来，他满脸是血的盯着他的脸认真的说道，"因为我爱你啊ＪＯＹ。可你呢？可你眼里面只有杨杨，只有他......你宠着他，什么都依着他，什么都向着他。我真的不甘心啊，真的。我对你的感情要比他要多的多，你知道吗？啊！知道吗？"他的眼泪终于冲淡了脸上的红色。　
　　
　　ＪＯＹ的手慢慢松了松了，他放开了他，缓缓站起......
　　他背对着他说，"你知道做这些后的结果吧？"
　　汪洋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知道如果一旦事情败露后，他的结果将会是万劫不复......
　　
　　有两个人从后面抓着汪洋，他努力扭动着自己的身体。ＪＯＹ手里提着一根铁棍，他慢慢靠近他......
　　因为惊恐汪洋张大着嘴不停歇的粗喘着。
　　
　　"ＪＯＹ......"ＳＩＡＮ拉住他的胳膊，"不要......"他望着他连连摇头，"放他一码吧？啊！！"他哀求着他。
　　ＪＯＹ却只是死死的盯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温情，只有冷酷，ＳＩＡＮ就知道，谁劝都不行了，他只好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松开了他的手。
　　
　　ＪＯＹ靠近汪洋，他望着他。
　　汪洋也望着他，那涂满了绝望的眼神，却一瞬间变了，变得安静了，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宿命，所以忽然就不再害怕了。
　　
　　因为那样的眼神，ＪＯＹ背过身去，"汪洋。"他忽然讲，"对不起了！！"
　　话还没落，ＪＯＹ已经转过身，高高抡起的铁棍，狠狠的击中了汪洋的右胳膊。
　　一声惨叫后，汪洋的右胳膊断了，他痛的捂住断掉的胳膊，在地上打起滚来......
　　
　　ＪＯＹ扔掉了铁棍，走到皮皮跟前，"给我支烟。"他对他说。
　　"好，我就喜欢这么六亲不认的人，哈哈。"皮皮笑起来，"我尊敬你。"他说："今后我们这些人就心甘情愿的都跟着你了！！"
　　ＪＯＹ点燃烟，轻轻吐出，他侧过头望了眼皮皮的脸，淡淡的笑了笑......
　　第八章：死亡

　　５月１２日，下了整整一夜的雨，清晨的时候才停。
　　
　　东珉开着车穿过还很安静的街道，他开的很快，车轮把昨晚积存在路上的雨惊扰而起，他却无暇再管这些。
　　
　　那个离汽车销毁厂特别近的桔色垃圾箱前聚集了很多，听说了消息周围的居民。
　　
　　东珉心情沉重的挤开人群，站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了一根烟。
　　
　　"什么情况？"刚刚来到现场的老王走过来问他。
　　
　　"朝七高中的学生，被人捆绑后，割断了手动脉......他是过了好久才死的......是慢慢流血流死的！"东珉将老王带到垃圾箱旁，指着里面睁着大大眼睛一脸惊恐神色的尸体讲。
　　老王因为垃圾的味道捂了捂自己的嘴，"你怎么知道他是朝七高中的？"他问。
　　东珉伸出手指了指尸体的胸部，"他穿的是他们学校的校服，这个标识上写着呢。"他讲。
　　老王戴上手套查看了一下尸体，"是被抛尸到这儿的！"他讲。"他是被人慢时间放血死的，不是一时两时才死的，而这周围的垃圾上根本一点血迹都看不到。"
　　"恩。"东珉点点头表示同意。
　　
　　"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老王问。
　　"痕迹科的人马上就来取证。"东珉讲，"不过看这情况，估计有用的证据不会太多，昨晚那场雨把所有证据都冲没了！！"
　　"叫他们重点查垃圾箱周围，看能找到指纹之类吗！？"老王说。
　　"恩，知道了。"东珉答。
　　
　　"是谁先发现的？？"
　　东珉用手指了指一个穿着环保衣裳的女人，"她是负责这一区清洁的清扫工，今天早上打扫完，正准备收拾这垃圾箱，打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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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详细问问附近的居民，昨晚有没有听到些什么。"老王说。
　　"好。"东珉点了点头。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从乌云中穿了出来，把一切都照成了一片柔暖的淡金色。
　　躺在一堆发着臭味垃圾上的尸体，一根长长的绳子，被人从他的头部穿过反手绑住了手。在狭小的垃圾桶里边他可怜的蜷缩成个球一样，嘴还微微张开着，也许在最后一刻他还在求救......
　　
　　１２日上午汪洋家的门被人敲响了。
　　打开门的中年男人是汪洋的父亲，他望着站在门口的东珉和老王询问，"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老王先从口袋里掏出证件给他道。
　　
　　"老公是谁啊？"一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就是汪洋的继母了，"是不是他回来了？"她问。
　　"是警察。"父亲把门打开讲。
　　"警察。"女人跌跌撞撞的奔过来，脸上露出了喜色，"是不是找到他了！？"她说："一定是的，一定是你们找到他了，他在哪儿呢？"她奔到门口左右看着，在没发现有人后，转过身望着东珉他们露出询问的神情，"他在哪儿呢？？"她说："一定是害怕了，所以在楼下呢，是不是？"
　　
　　老王和东珉互相望了对方一眼，面临这样的情况，他们实在不清楚该如何开口。
　　看见他们为难的神色，女人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她一把拽住东珉的衣袖询问，"告诉我啊，他在哪儿呢？在警察局呢？他还小啊，不管做错了什么，你们都原谅他吧。啊，他还那么小啊，他一定是冲动了。"
　　父亲从后面扶住她，"老婆你别这样，不会有事情的啊！！"
　　"您先坐下。"东珉也说。
　　
　　"我不要。"女人喃喃着，"我要马上见到他。"她转过头望着汪洋的父亲说："老公，你快告诉他们，他不是坏孩子，叫他们把他放回来！！"
　　"恩恩，好！！！"父亲安慰着他，转头望着他们说："他在哪儿呢？做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