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关系————康楚

作者:康楚  录入:12-07

热,焚化一切的灼热,连空气都沸腾了。
两个人全都无意识的贴紧对方,仿佛要挤进彼此的身体里。
突然,车外传来汽车的呼啸声,车灯刺眼的光线在纠缠的兄弟俩脸上一扫而过。方展墨蓦地抽身,转头追随那道光线。
"快追、快追!" 方展墨大叫。
方展砚急促地喘息着,还没从热吻中清醒过来。方展墨已经转过身体,坐在他身上飞快地发动了汽车。车轮瞬间高速地转动,带着汽车像离弦的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窗外冷风灌入,总算让方展砚反应过来,随即高喊:"哥!你在干什么?"
"我超过它,我要超过它!"方展墨高亢的声音透露出强烈的兴奋。只见他双眼放光地直盯着前方的汽车,将油门一踩到底。
"停下来,危险!"方展砚大力掰开哥哥的身体,正看见一辆汽车迎面驶来,惊慌失措地转过方向盘,险险地与对方擦身而过。
方展墨情绪亢奋得失了常态,嘴里不断叫嚷着,"喔哦!耶!再来,再来!"仿佛正在参加一个好玩刺激的游戏。
不对,完全不对。哥哥就算是喝醉了也从没有这般失常,一定有哪里不对。方展砚紧张的用单手抱住哥哥的身子,勒住他的双臂,另一只手抢回方向盘的控制权。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追,我要追上它!"方展墨不满弟弟剥夺了他的乐趣,拼命地挣扎着。方展砚顾及安全自然不肯退让,于是身材高大的两兄弟在狭小的空间中缠斗起来。
"哥,你想死吗?快放手!"
"让我追,我要追上它。"
"放手。"
汽车开始在路上蛇行。
"我不放,让我追,让我追。"
"好好好,我帮你追,我帮你追。你乖乖的,我就让你追好不好?"方展砚见恐吓不成,转而用哄的。
方展墨回过头,用额角抵着弟弟的额角,疑惑地问:"乖乖的帮我追?"
"你听话我就让你追。"方展砚一边斜眼盯住路况,一边悄悄地用腿顶开哥哥踩在油门的脚。
方展墨突然舔了舔弟弟的脸,像小狗一样在方展砚的头上蹭来蹭去,一边蹭一边说:"我听话,我听话。"
"好,你先转过来对着我。"方展砚被舔得麻痒难耐,不禁伸长脖子避开。
方展墨果然听话地将身体侧向弟弟,方展砚乘机用手将哥哥的两腿并拢靠向一边。
"我听话了。"方展墨喃喃道。
方展砚正专心地将车子往路边靠,嘴上随便敷衍了一下:"嗯,乖。"
方展墨闻言,毫无预警地欺上弟弟的嘴唇。
方展砚受惊,一脚刹车下去,车子撞上了路边的铁栏。
"砰!"的一声响后,四周一片寂静。
"呵呵!"几声轻笑声自车内传出。
方展砚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方展墨怪异的笑脸。
"你没事吧?"方展砚惊慌地捧住哥哥的脸。
"破了。"
"什么破了?哪里破了?"
"这里......"方展墨湿滑的舌头舔过方展砚磕破的嘴唇,带着腥咸的味道钻入他的口腔之中。伴着舌尖的舞动,火热的手掌自衣服的下侵入,顺畅的贴上方展砚的皮肤。
"唔......"前一秒的心惊肉跳换成了这一刻的面红耳赤。
方展墨用指尖熟练地挑逗着方展砚胸前的突起,或轻或重的力道勾起方展砚莫名的焦躁。他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纠缠在自己舌上的灵舌渐渐狂乱,越来越大的力道与越来越深的探入将方展砚卷入感官的世界。
看不清,听不见,方展墨凭本能索取着,不管不顾。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体温也攀上了高热的极限。
"给我,我要你!"方展墨沙哑的声音在换气的间隙吐出,在空气中染上一丝情色的味道。
方展砚闻言瞬间清醒,这是在干什么?
"不行。"艰难的推开哥哥埋在自己颈间的头颅,方展砚咬着牙问:"你今晚是怎么了?"
"好热......"方展墨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吟,仍然毫不放弃地往弟弟身上靠去。
"很热吗?"方展砚抚了抚哥哥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的确高得吓人。"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没喝多少,就是好热,好难受。"方展墨滚烫的手掌仍在弟弟身上游走,难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哥,不要摸。唔......难受的话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方展砚来不及推开哥哥的手,哥哥已经从他身上滑到车底,跪在他的双腿之间。
一瞬间,方展墨扯开方展砚的衣服,整个人衣服下摆钻了进去,一口咬上弟弟的胸口。
"啊!"方展砚一声惨叫。
噬咬变成了轻舔,从胸口一路下降,恶意地划着圈圈。
"哥!"方展砚只觉下腹热浪澎湃,忍不住轻颤。
皮带被轻易的解开,冷风一入,被刺激得半抬头的分身就落入温润的包围之中。
方展砚不可置信地看着在自己的下体动作的哥哥。眉眼间媚色独行,正在吞咽的嘴唇展示着露骨的淫靡。理智霎时间裂成了碎片,方展砚情不自禁地扣住哥的后脑,感觉自己正出没于地底云端。高涨的欲火化做坚硬的利器,几欲刺穿哥哥的咽喉。方展墨没有抗拒,甚至艰难的舞动着舌尖,讨好弟弟。
疯了,狂了,迷乱的双眼中只剩下渴求,像出闸的猛兽一般,势不可挡。
"呜!"
鼓胀的分身突然被用力一吸,欲望的种子全数倾泄而出。方展砚乏力地眯着眼,等待情事的余韵消褪。
方展墨挺起腰,凑到弟弟的面前。脸上斑斑点点的浊白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突出。方展砚脸一热,抬手用衣袖为哥哥擦了擦。
无言的亲吻再次落下,方展砚迎了上去。方展墨甜腻地笑了起来,用力撕扯弟弟的长裤。
"哥......你干什么?"方展砚觉得双眼发黑。
"我要......"单手不行,方展墨换上了双手。
感到哥哥的手指挤到了自己的臀缝处,方展砚冷汗直流,嘴上还在做最后的确认:"要什么?"
"给我......啊!"方展墨急躁起来,拼命地脱拽弟弟的裤子,因为动作太大后腰撞上了方向盘,不由一声痛呼。
"小心!很痛吗?"方展砚心疼地揉了揉哥哥的腰,同时不忘扯开哥哥的手。
"痛!"那一下似乎撞得不轻,方展墨把头埋在弟弟的胸口,低低的啜泣起来。
方展砚没有见过哥哥的眼泪,顿时慌了手脚。方展墨乘机抬起弟弟的一条腿,将他的裤子拽到了他的大腿根部。
"哥,不要!"
"啊!"
方展砚反射性地推开哥哥,结果害方展墨再次撞上方向盘,又是一声惨叫。
"没事吧?哥,不痛不痛,乖。"方展砚再次将哥哥揽入怀中,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太乌龙了!
方展墨眼神迷乱地看着弟弟,不断嚷叫:"好热,好难受!"
"好了,好了。我帮你就是了。"方展砚迅速地拉起自己的裤子,然后将方展墨侧身抱在怀中,伸手探向哥哥灼热的部位。手指触及之物,已硬如磐石。轻轻捋动一下,就惹得哥哥低喘连连。
"我是谁?"方展砚一边动作着,一边含住哥哥的耳垂。
方展墨痛苦地将脸缩成一团,完全听不见弟弟的问题,只是不断地催促:"快点,快点。"
"哥哥,我是展砚,看着我,我是你弟弟方展砚。"方展砚单手掰过哥哥的脸,与他唇齿相依。他知道哥哥今晚不对劲,虽然不太像喝醉了酒,但明显的神智不清。无论如何,最低限度他要让哥哥知道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快点......"方展墨全部的官感都集中到了下半身,根本无暇顾忌耳旁的噪音。
方展砚见状五指一拢,强迫哥哥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说,我是谁?"
"不要停,动......"方展墨难耐地扭动着身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说出我的名字我就帮你。"
"名字......"
"展砚,方展砚。"
"展砚......方展砚。"方展墨憋得满脸通红,顺从地回应了弟弟。方展砚十分满意听到的答案,随即开始奖励听话的哥哥。
"啊......呜......"随着方展砚越来越快的动作,方展墨低低地呻吟起来,被快感刺激得全身发软。
"哥......"方展砚略带欠意地吻上哥哥的嘴唇。他虽然暗恋哥哥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想过要被哥哥压在身下。当然,如果哥哥坚持要的话,他也不会太排斥。可是现在这种环境,要是强行做到最后一步只怕会非常惨烈。所以......哎,今晚也真够乱的。

 

15
当方展墨睁开双眼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洁白的房间里,弥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插进手背的针头上连著透明的导管,牵引著冰冷的药液缓缓地滑入皮肤内。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他艰难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
环视房内,只有右手边的病床上躺著一个人。缠著纱布的额头挡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凌乱的发尾。
抵不住身体的酸软,方展墨重新倒回了床上。
须臾,有人推门而入。对著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方展墨动了动嘴皮却发不出半天声音。
"渴吗?先喝点水。"结实的手臂穿过方展墨的颈後,体贴地托起他的後背。
贪婪的啜饮温热的开水,一不留神呛到了气管里。
"咳、咳、咳、咳......" 方展墨把头埋在弟弟的怀中,差点咳到断气。
"慢点,没人跟你抢。"
方展砚放下手中的杯子,用力拍抚哥哥的背脊,帮他顺气。
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方展墨的脸已经红如关公。
"好些了吗?"
脱力地点了点头,方展墨轻轻地呻吟了一声,问:"我怎麽会在医院?"
"你昨晚被人下了迷幻药,我送你过来的。"
"迷幻药?"方展墨抚著额角,努力地回忆著昨晚的事。先是在酒吧与人斗酒,然後打架,再来......
"唔!"
"怎麽啦?"
"头痛,昨天的事想不起来了。"
方展砚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帮哥哥揉了揉太阳穴,说:"别急,可能是药力的关系。你好好休息。"
"嗯。"
方展墨闭上了双眼,在弟弟的扶持下躺好。
"饿不饿?我刚刚买了粥。"
"我想睡了。"
"那你好好睡。"方展砚伏在哥哥的床头,帮哥哥掖了掖被角。折腾了一夜,他也乏了。
迷糊中,方展墨蓦然睁眼,问:"陶杰在哪里?"
方展砚听到这个名字,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温吞地指了指隔壁床的人。
"他怎麽啦?"方展墨大惊。
"头上撞了口子,没什麽大问题。不过医生怕他脑震荡,所以要留院观察一天。"如果不是发现陶杰撞破了头,他也不会带哥哥来医院。方展砚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有些後怕,一转头就看见他跌在车子的前後座中间,头上血迹斑斑的,还以为出了人命。看情形,他很可能是在哥哥飙车的时候从後座上摔下来,头磕到了哪里才受的伤。
方展墨忍不住确认:"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你安心睡吧。"方展砚挡住哥哥投在陶杰身上的视线,伸手想阖上他的眼睑。
方展墨反射性地摆头一避,方展砚的手就尴尬地僵在半空中。
"我睡了。"假笑了一下,方展墨翻了个身,背朝弟弟睡了过去。
方展砚握紧了手中的拳头,瞪著哥哥的背影半晌,最後颓败地垮下肩膀。原来昨晚的事情过後,一切仍在原地踏步。
一旁可怜的陶杰,一直处於昏睡状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第二天,休息得神清气爽的方展墨好心地上医院接陶杰出院。
"方大哥。"陶杰腼腆地笑了笑,额头的纱布已由昨天的一整圈转成了一小块。
"伤口还好吧?"
"还好,不过缝了三针而已。"
方展墨讪笑。说到底,这个伤是他间接造成的,虽然事情的最开始他是出於好意。
"你家人没来接你?"方展墨问。
"我不是本地人,读书才过来的。"
"那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好。"

16
陶杰的家是市郊的一间廉价出租屋,方展墨在门外呆站了差不多十分锺才受邀进入。谁知,床底露出的半只袜子,还是揭露了陶杰作为单身男人的邋遢特质。
"我不太会做家务,你别介意哈。"陶杰摸著头,十分不好意思。
方展墨微笑著化解他的尴尬,"没关系,男人都这样。"
瞥了瞥四周简陋的陈设,方展墨坐在屋内唯一的一把老式靠椅上,不经意地问:"你常去酒吧?"按陶杰的经济状况,酒吧可不是一个好去处。
陶杰的表情一滞,边给电水瓶装水边说:"偶尔吧,觉得寂寞了就去那边待待。"
寂寞?方展墨垂下眼帘,没有出声。
"方大哥......也喜欢男人吧?"陶杰为水瓶接好电源,面壁而站。"其实我很羡慕你可以开一家‘月之海'这样的酒吧,随时都能找到同伴。"
与众不同的性向,始终不能暴露在明媚的阳光下。 ‘月之海'那种特殊的环境下,大家都相同,不用去隐藏什麽,机会自然多一些。只是机会并不等於成功,大多数在酒吧开始的情缘也不过是基於发泄的立场而已。狭小的圈子里,心灵契合的同伴变得可遇而不可求。
"排遣寂寞有很多种方法。"方展墨语气中透著茫然。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的头发好漂亮。"陶杰不知何时蹲到了方展墨的面前,干净清透的眼里灼人的光芒一闪而过。
"人不漂亮?"方展墨弯起嘴角。
"当时站得太远,看得不是很真切。後来在舞会上看见你......"陶杰的脸突然涨得通红。
"怎麽?"
"其实我早就认出你来了,可是不敢贸然上前。你当时和葛晴一起,我怕会捅楼子。"
看著陶杰严肃的表情,方展墨终於忍不住大笑起来。原以为他很单纯,敢情也是一肚子小九九。
陶杰的目光刹那间定格。眼底只见那笑成弯月一般的狭长凤眼,白皙的皮肤在室内半明半暗的光线之下泛著珍珠似的光泽。外放而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不同於女人的美丽,更甚於女人的美丽。
不想让方展墨发现自己的窥视,陶杰佯装生气地嘟起嘴,说:"你笑话我?"随即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
看著那精灵的笑容,方展墨确信自己是有些喜欢陶杰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过几天我陪你去医院拆线。"方展墨站起身,将陶杰扶坐在椅子上,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如果有什麽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陶杰点点头,目送方展墨离去。直至人影消失在门口,才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的双臂,抚过方展墨曾经接触的地方,思绪游离。
今天葛晴搬回了自己家,方展墨送过她之後把弟弟的东西搬回他自己的房间。有些疲累地倒在自己的床上,他忍不住祈祷:让一切都回到原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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