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爱……————zuowei

然……储依钒用力的点头，“好啊好啊，以后再也吃不到钒烧的菜了，悔恨难受的！”
这样的难受，并不会太难过的……
难过的……会是自己吧，至少，未来的几年内，自己就只能对着镜子里那张一样的脸、对着照片上那张灿烂的小脸……
接着这些……来怀念了吧……

09．（终章）
生日的这天，不是说过的吗？你会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好长好长的一辈子啊……这是我的；好短好短的一辈子啊……这是你的！
你真狡猾，居然玩起了这种的文字游戏……
我不恨你，也绝对……不会再爱你，那一天，明明是艳阳高照，但我的心……是冰冷的一片，是的，不爱你也不恨你，这些浓郁的情感，我都不会浪费在一个不守信用放弃我的人身上，绝对……不会！
——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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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个月后
梨洛的生日
无聊啊，梨洛放下了手里的书，现在已经高三了，联考啊，这恐怕是没个高三人心中的痛吧，如社会、专科、大学等等等等……
可是，这些都不是梨洛焦躁的，他抬起头，长长的叹气，他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考进自己想进的大学，就连教导主任，都想把他调到优等班了，可是……优等班没有他啊，没有依钒。
想起了自己思念的人，他浅浅的笑着，白皙的脸庞上微微的泛起了红，他们……交往了已经一年多了啊，连自己都没有想过，他们竟然可以走得那么长，甚至……感情依旧，甚至……没有被学校里的任何人发现！真是一个奇迹……不是吗？
还有，依钒的父母，亲人也都很好，没有对自己有什么异议，这个……大概也是自己最庆幸的事情了吧。
那个家伙，一个星期之前，去了香港进行教学交流，真讨厌啊，临走的时候还对自己说那么感性的话——[洛洛，我爱你，爱你哦，你一定要记住。]害得自己本来想生气的，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一个星期……应该到了吧，今天是他的生日诶，他怎么可以不回来？
再度握起笔，准备用功了。自 由 自 在
“叮……”有些刺耳的电话铃声，梨洛仿佛被电到似的迅速的跳起来，“喂……”接起电话，他等了很久了。
“洛洛，Happy birthday！我不多说了，我在路上，马上就到了，我会给你一个最大的惊喜哦！白白。”匆忙的挂上电话，电话的这一头，多少可以听出储依钒的疲惫。
瞪着电话机发傻，梨洛无语，算了，反正……他要回来了。
对着镜子，微微的笑，是的，很明显啊，看着自己的眼睛，满满的思念，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好想他，原来，这个……就是爱情的面目吧。
坐下来，静静的等……等着他给自己的那个惊喜！
的确很奇迹，这一年，他们很少吵架，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口角，一切……都是这么平淡而幸福，他喜欢这样的幸福啊……
闭上眼睛，脑子里浮上来的是那过往的一幕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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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了……
梨洛忍不住了，开始走来走去，他刚才不是说快要到了吗？从桃园机场到这里也要不了两个小时啊？
下意识的咬住下唇，梨洛缓缓的喘息，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手心里些些泛起的微湿，他……在害怕……
是不安吗？
“叮……”又是一声电话铃，破空而响，而这次，听在梨洛的耳里，更加的刺耳。
“喂，喂，依钒吗？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到？依钒？”一连串的问话，伴随着梨洛的急喘，有点点……想要哭出来的感觉，不会的，不会的，依钒诗社不得自己哭的。
“……”电话的一端沉默着，深吸了一口气，才说话了，“洛洛……我是储妈妈，你能不能来一趟市立医院……”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更加准确地说，是从梨洛的手中滑落的……
医院……市立医院？
不会的，他手足无措起来。
不断地对着自己下心理暗示……
对了，要先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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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立医院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神情焦躁，甚至有些恍惚的依钒的母亲。
“阿姨，依钒呢？”短短的数十分钟，他已经冷静下来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你……跟我来吧。”即使，平日里再怎么喜欢老来装可爱，遇到这么严重的事情，还是很凝重的。
匆匆的，跑进了一间病房，是……加护病房？！
梨洛颤颤微微的走进去，一步……一顿！好像……有一世纪这么长，他走到了病床前，“依、钒……”
不相信，不相信，他看到的，是满身都插着管子，包括嘴巴上那只碍眼的呼吸器的依钒，是不会笑了的依钒！
“阿……阿姨……这个……”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越来越……
床上的人困难的睁开了眼睛，伸出那只还可以动弹的右手，拉住了梨洛，准确地说，是碰到了梨洛，因为他根本是不上劲。
轻轻的，写下几个字……在梨洛的手心里……然后，摘下了呼吸罩，困难的……说出几个字……自 由 自 在
“洛洛，我……爱你……所以，一定要好好的生活，答……答……答应我，洛……洛洛。”低沉，有气无力……断断续续！
“啊……啊……”破碎的声音从梨洛的喉咙里散出来，他咬紧下唇，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啊……”
大喊，冲出了病房……
也因此……
没有看到……那只垂下来的手……
没有看到……那双合上的眼睛……
不住的喘息着，声音越来越响……悠悠的……在加护病房的走道里散扬着……
怎么……可能？
怎们……可能？
他都已经记不清了，都已经记不得了，为什么……为什么依钒还是要把他的记忆都挖出来？一滴不剩的……
很多年前，他是来这里……辨认那两张血肉模糊的脸的……自此……再也听不到那两个爱他的亲人的声音……
那么？那么……今天呢？
他不是说过会伴自己一生的吗？怎么……他的一生是针对着依钒的生命，而不是自己的生命！
[不可以的，说出来的话，愿望就会不灵的！]
不会灵验的？不会灵验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上天怎么会……这么残忍呢？
眼泪……一滴一滴的……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他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洛洛，你……进去看一下吧。”
梨洛抬起头，看着妇人的眼神……尽是期待！
“洛……”妇人的眼泪终于也忍不住，开始滑落了，“你看看吧，依钒……依钒已经……已经……”
“胡说，胡说的！”推开准备扶住他的妇人，撒腿……就跑出了医院……
胡说的，他明明很幸福的，就是这么幸福的，依钒……不会、不会舍得他哭的……不会、不会舍得他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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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永远不会忘了这一天吧，这一天，我接到了一个以为是恶作剧的电话，也对，这样的玩笑本就是他们这几个老顽童开出来的，可是……可是……当我回到台北的那一刻，我发现……机场里面没有你的身影……
没有！没有！我的心……冷了，发现……这竟然……不是笑话！而是事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还是一年不到的时间啊……
——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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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深呼吸，然后……扶起了自己的已经泣不成声的母亲和阿姨，“起来吧，我们……回家吧。”
回到那个……没有钒的家，父亲和伯伯，把她们扶上了车，车子……交给楚然来开。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那个……洛洛？”楚然漫不经心的问道，提起这个人……已经没有以前的嫉妒了，更多的……是不理解，整个葬礼的过程中，他根本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他……大概受不了了吧，我……昨天打过电话，他好像……已经搬家了，学校那边……似乎也突然转学了。”储依钒的母亲抽泣着说道，依钒的死，对打个孩子……打击很大吧，“他……可能……崩溃了吧。”
“是……吗？”随便吧，怎么样都好了，怎么样都好了，人都走了，还能怎么样呢？提着刀子去让那个洛洛来祭拜钒吗？
“阿然，你还……回英国吗？”楚然的父亲问道。
摇摇头，楚然叹气：“不去了，英国那边的文凭应该可以用网络的方式念下去，我准备……回来了，爸，家里总要有个人撑着吧。”一个好好的大家子，就因为钒的突然离去而垮了，他已经……听不到几位长辈的笑谈风声了。
“嗯，也好，你回来了……也好。”
“爸……啊，没什么。”是的，没什么，他所知道的，钒的死因，据说是因为急着赶路，超速撞上了一辆大卡车。
钒会超车吗？以他的了解，不会的，可是……如果是为了那个洛洛的话，很可能吧……
停下车子，踏进自己的房间，疲惫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钒，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来代替你活下去，好吗？我来代替你！
所以……我不可以再有过多的时间来沮丧，来崩溃了，我会代替你……好好的活下去！！！自 由 自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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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下午
这太阳……真刺眼啊！！！
梨洛自嘲的笑，对着眼前冰冷的石碑。
“你走吧，你走吧，我知道的，我知道，躺在里面的人，不是我认识的储依钒，不是！”一字一句、和着水滴……从脸庞落到石碑前的菖蒲上。
“既然……你不爱我，不爱我，我也不会爱你，我会像你说的一样，好好的活下去！”
“不爱你了，也不恨你！我和你，梨洛和储依钒，至此结束！！！你放心，我会变得喜欢害羞，也会喜欢你所喜欢的一切，但是储依钒，请你记住！我……决不再爱你了！！！决不！”
字字……如儿……
或许……也敲进了另一个世界！
人啊！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当一个人出生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了，就只有自己一个哭得淅哩哗啦，可，当一个人去世的时候、所有人都带著哀伤的表清，就只有无声无息的那个面带笑容。
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最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