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妻四妾(出书版)卷三倾城之恋 上 焰雪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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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晨头先栽进去呛了大大一口酒,伸出头就要破口大骂。
「酒能缓一缓药性。」
确实没有刚才难受了!
「这只是暂时的,待会儿还会复发。」魏无双紧皱眉头,酒漤在他的血口上十分疼痛。
「那怎么办?」
「喝酒,多喝些酒就不那么痒了。」
喝酒?他的酒量并不好,三两杯下肚就醉了,到时候又会落入这个男人手中......
「你可真能忍。」
「嗯?」仕晨不明白魏无双所指何事。
「明明是在煎熬,还能忍住不去抓痒。」
「......」
「你武功不俗,为何还要带着这种东西?看别人痛苦的样子很好玩吗?」
「这......本来是我自己要用的......」
「我没听错吧?」魏无双掏了掏耳朵,「有人给自己准备这玩意儿?」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魏无双不再自讨没趣,兀自埋头喝酒,见仕晨还坐着不动伸手把他的头按在酒里,「喝吧!待会儿有的你受。」
「唔......唔......」仕晨一脚揣向魏无双的肚子,使得他吃痛收手,「我说了不喝就不喝!」
「诶......我说你这人怎就这么别扭?五个时辰哪,这还过了不到半个时辰。」
「你才是奇怪得很,我就算死了也不关你的事吧?」
「呃......」一句话把魏无双被堵得哑口无言,「你喝是不喝?」
「不喝!你能奈我何?」
「你说对了,我就是有龙阳癖好,你说我能奈你何?」魏无双装出一副好色之徒的样子,「要不要我喂你喝啊?」
「无赖!看我不一剑劈了你!」
「自不量力!」低头含一口酒欺身上前......
「不杀了你我就跟你姓!」语毕立即沉入酒中。
三个时辰过去,仕晨已醉得不知今朝何夕,若不是身上还有瘙痒的感觉他早就不醒人世,再看魏无双也是七八分醉意。
「你......不是司徒仕......晓......你是谁?」
仕晨只听见『不是司徒』,反驳道,「我是......司......仕......」
「好......你是是是......听说三小姐长得很美......就是不知......」魏无双托起仕晨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不知她有没有你......这般好看。」
「好看......」仕晨睁开眼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颜又好象远在天边,「你很好看......可我......我不认识你......」
凤眼碧波流转,朱唇吐气若兰......
「你会认识的。」
大手搂过仕晨锁在怀里,低头便是急切地掠夺。唇舌间带着美酒的味道,魏无双一尝再尝却嫌不够。狭小的酒缸口让仕晨躲无可躲,他只知道有人在与他争夺口中空气,气恼地想将那人赶出去,舌头不停地推卷强烈刺激着魏无双的感官。压在后颈的手收紧再手紧,似乎要将怀中人吞下肚腹,吮吻啃咬不留一丝喘气的缝隙给他,任凭他怎样撕抓锤打。
直到怀里的人昏厥过去魏无双才停下来,酒也醒了,讪讪笑道,「果然是无赖啊。」
仕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庄里的,当他醒来是人已在一间客房里,客房久无人住也没有人前来打扫,庄里的人以为四庄主是酒醉走错了屋。
而魏无双的情况就不那么好了。
「你身上的......是抓痕吧,怎么会事?」
「他逃走的时候在我身上洒下一包痒痒粉......这是我自个儿抓的。」撒谎的人却脸不红气不喘。
「是么?」麒儿绕到魏无双身后,「后背的也是你自个儿抓的?」
一滴汗珠从魏无双额角滑落,他能说是司徒仕晨抓的吗?从老鸨那里得知原来他是越王剑的四庄主,司徒仕晨......仕晨......
「你说,是不是那女人留下的?」
「不是。」他才不是女人。
「是啊,看她长得漂亮,所以你放了她。背上的抓痕是你和她......是她留下的对不对?」
「麒儿,是谁给你说这些的?」
「你承认了?」展群傲说过如果一个男人身上这样的痕迹那就一定干过苟且之事。
头疼啊,早知道这样,就该等麒儿出去了才沐浴。
「总之,不要再打越王剑的主意。」魏无双试着将话题转移,麒儿果然不再纠缠抓痕的事。
「越王剑的心法我势在必得。好吧,就算是他自己解开穴道逃掉了,你再去把他抓回来......」
一阵喧闹打断了麒儿的话,魏无双赶忙穿好衣物同他走出房门,迎面就见老鸨。
「妈妈,为何这般吵闹。」
「是南凉来的迎亲队伍经过,姑娘们都凑热闹去了,真是的,丫头小厮都跑了,连口茶水......」
「南凉?南凉的人怎么会到中原来迎亲?」一提到南凉两人立刻戒备起来。
「这结亲之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主儿,听说是个南凉很有权势的王爷,是皇上亲准他来中原的。」
「是么,是哪家的小姐......」
「才不是小姐哪,迎娶的是个男子,」老鸨的一脸鄙视,「是越王剑的司徒四公子。」
「司徒仕晨?!」
「没错,也不知这些蛮夷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堂而皇之的娶男人,公子你说......公子?」人呢?
魏无双把麒儿留在飘香楼独自跑了出来,心中懊恼不已却又停不下脚步。借口说是去打探一下南凉来的人是否与他们有关,实则所为何事自己也不清楚。
越王剑那日他来过一次,庄子并不大至少比不了他家的王府,但要找一个人也不容易。踏遍了庄里的瓦片终于在一个什么轩的花厅找到了他想要见到的人。
「不是说下月迎亲的人才到?」是他的声音,司徒仕晨。
「既然人来了,那你就提早准备吧。」好冷漠的调子。
「大哥,」女子温柔的声音,「让我代仕晨嫁过去。」
「这事由得你做主么?」威严的男声。
「仕晓要同我抢王妃的位置?」仕晨轻楼胞姐肩膀,伏在她耳畔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别为我担心,姐。」
「可你并不喜欢男子。」司徒仕晓摇头,珍珠耳环在她耳际划出道道白痕。因为他们是庶出就要为司徒家牺牲?他们就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吗?
「就这么定了,仕晨下去准备吧。」司徒仕日还想说什么,终是无语,大步跨出门槛。武林名宿又如何,与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相比,胳膊拗不过大腿。他的家人他保护不了......
「谁!」
银晃晃的软剑搁在魏无双的脖子上,凉飕飕的。
「是你!」
仕晨收起剑脸上出现一抹红云。那日醒来后发现嘴唇红肿破皮,他不是善男童女,自然知道发生了何事。
「你来做什么?又要抓我回去么?」
「不是。」
魏无双的回答竟让仕晨有些失望。仕晓说他并不喜欢男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至少悸王他是不喜欢的。如果硬要嫁给一个男人,他宁愿娶他的是眼前这一个。在想什么!他是疯了么......
「走!」
「我来是想......」想什么,想什么呢?
「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现在没有心思追究。」他所要想的是如何应付悸王。
魏无双无话可说。如果司徒仕晨提起剑追杀他,他们还能过上几招。如今人家不计前嫌,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纠缠,萍水相逢本来就没有交集。
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你真的要嫁给悸王?」
「不嫁他难道嫁你?」
妩媚一笑百花失色,看在魏无双眼里却是凄凄然也。
「那日的事多有得罪,告辞。」
「慢着......我是司徒仕晨。」
「我知道。魏无双。」
「见过齐君。」
「宓总管请起,我与王爷还未行礼。」
「这是迟早的,既然是王爷的齐君还请四公子多了解些南凉的事。」宓总管虽跪着,话里却无该有的尊敬。
「嗯,我会的。」
可笑,成亲前还要对他教导一番么?可笑,可悲啊!
魏无双答应麒儿教他流云剑的第十式,麒儿才打消对越王剑的念头。白家的流云九式麒儿早就学完,天晓得哪里来的十式,怕是白云飞的祖宗在坟墓里创出来的吧。
既然麒儿不宵小人家的东西他们也就不用留在这里,正要收拾好包袱离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飞奔扑向魏无双楼住他的脖子头埋进他的胸膛......
「呜呜呜......」
麒儿先是一惊而后气得咬牙哆嗦,手中的剑哐啷直响眼看就要出鞘。
「带我走......呜呜......」
「司徒仕晨?!」
这是唱的那出戏啊?
美丽的女人哭有梨花带雨一说,可美丽的男人哭起来就不那么美了。但是,司徒仕晨把这『哭』拿捏得恰倒好处,虽是有号啕之声泪水却只沾湿凤眼,嘴巴开合尺度绝不超过一寸,抽泣不似女人的矫揉造作、泼悍粗俗也不会像男人那样猥琐瑟缩,仿若杨柳微风中轻摆又似白莲细雨里轻颤。如果赵唯一得知世间有此奇男子定会打破不画男人的规矩将他入画。
「魏无双,你给我说清楚你和他怎么回事!」
「麒儿......四庄主可否先放开在下?」魏无双实在不忍心将正哭得伤心的人儿推开。
仕晨又哭了一会儿才松开手,仍旧靠在魏无双的胸前,「我是你的人你就得带我走。」
「什么?!」麒儿与魏无双惊叫。
「魏无双--!」麒儿大吼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事情不是那样......」
「仕晨拜见齐君。」右脚单膝跪下,右手扶在左膝盖上,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右手背上。仕晨与麒儿的是南凉国偏妾对正室的叩拜礼。
魏无双立刻护在麒儿面前,「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我没有耍把戏。他是爷的齐君而我是爷的人,向他行此大礼是应该的。爷不用觉得惊讶,司徒家原本就是南凉人,知晓南凉的礼节也是常理。」
「司徒家先人是南凉人没有错。」魏无双抽出剑抵在仕晨肩膀,却没有让承重的剑身压着他,「错就错在你是从何知道我们与南凉有干系?」
「有干系的不是爷,是齐君。」
「我不是他的齐君!他不配!」
魏麒儿出了屋,魏无双却没有追出去。
他不配......三个字如利箭一样插在魏无双的心脏,痛得他不能呼吸,不能思考......
「你还好么?」
「不好。」
仕晨上前搂住魏无双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靠着,「这样好些了吗?」
「嗯。」魏无双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这个肩膀上,偏头盯着白皙光洁的颈子。
「那么标致的小鬼你还没把吃了?」
「我和麒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看你欲求不满的样子,肯定早已想他想得发疯了吧?」
「......」过了半响魏无双才道,「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在他心里我如同父兄。但我不想......我不想做他的父兄。」
「你脑袋没毛病吧?」仕晨扯起魏无双的头用力敲了两下,「飘香院对面的阿伯都看得出小鬼是怎么对你的。」那阿伯是个瞎子。
「怎么对我,那是因为他把我当作亲人依赖。」他怕其他人把他唯一的亲人抢走,所以才会气愤方才的事,亲人哪......
仕晨知道要这个木鱼脑袋开窍是不可能的,何况他今天来这里可不是当红娘的。
「爷--」
这一声『爷』叫得魏无双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安置仕晨啊,既然小鬼不愿意,干脆我做你的齐君得了。」
「你别乱说,我和你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吗?酒窖里美酒美人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人家可是三天都下不了床。」因为宿醉。
「我只不过......」只不过亲了几下。
「只不过什么?」
仕晨重新搂上魏无双的脖子,右脚踩上左脚脱去靴袜,白玉般的脚趾沿魏无双的裤管慢慢往上攀。伸出粉舌,舌尖在红唇间绕动忽而划过魏无双的双唇引得他身体一颤,媚笑,索性用舌头清洗那薄唇,偶尔淘气地窜进缝隙又赶快逃出来......
「不要这样,」魏无双拉开他,「你不需要这样,有事你说,我做!」
「我不想嫁给悸王。」


第十六章

仕晨笑如花枝媚态惑人,看在魏无双眼里却是悲凉与心疼。发生什么事让他如此屈贱自己不得不出卖身体给一个男人。「不要这样,你不需要这样,有事你说,我做。」
「我不想嫁给悸王。」仕晨贴在魏无双胸前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嫁给悸王不是我的本意,只是......迫不得已。」
魏无双的手不知何时搂上了仕晨的后背梳理着那柔亮的青丝,安静地听他说话。
「南凉王室与司徒家的嗯仇千丝万缕,即使先祖迁移中原王上亦不肯善罢甘休。与之纠缠多年越王剑已是精疲力竭、气数耗尽。悸王握有三十万雄兵,王上对他甚为忌惮,惟有得到他的庇护司徒家才能存活下去。他本是先父至交,先父去后便不再与司徒家有所瓜葛。直至半年前突然派人到越王剑求亲,我以为他要娶的是三姐,谁想却是......」
这样的美人儿谁不想拥有。「你想要我做什么?」
「悸王手中有一块兵符,得到它就可以号令千军。」
「要我去偷出来?」
「不,你一个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兵符放在军中浮屠塔内,周围有三十万人守护,塔中机关重重,飞仙也闯不进去。不过身为他的齐君我就可以进入塔内取得兵符。」
「既然如此,」话语里有察觉不出的苦涩,「为什么还要我......」
「你还不明白,我不想嫁给他!」仕晨双手撑起魏无双的腮颈让他的样子映在魏无双的黑眸里,「嫁给他可享尽富贵荣华,我虽然不喜欢男人,也许吧,但为了越王剑我也不觉得委屈。可是如今,我不这么想......」红唇皓齿贴上魏无双的喉结舔咬着。
这妖精!魏无双低吼一声大手握住仕晨后脑勺压在颈窝,趁他还未丢兵卸甲制止仕晨在他身上点火。「你赢了,我答应你。」
「爷啊,仕晨还什么都没说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那就快说。」
「我同我随迎亲队伍前去南凉,里应外合......」
魏无双之所以会答应仕晨不单是为了他也因为麒儿。难得的机会,如果得到兵符麒儿的危机说不定就此解除。打定主意魏无双便飞鸽传书给展群傲要他将麒儿带回扬州,麒儿死活不肯,最后只得点了他的穴道。安顿好麒儿后魏无双与仕晨在一个驿站会合。
「你的脸......」
「没事。」魏无双举手遮住,不小心碰到伤处痛得扭曲了俊脸。麒儿那一耳刮真是下了狠劲。「这是什么?」指着仕晨手中的衣物魏无双问。仕晨拉了拉他镶着金丝线的锦缎袍子,「一个侍从能穿这种衣袍么?」
魏无双乔装成仕晨的侍从随迎亲进入了南凉。在王府他第一次见到悸王海钰,南凉第一勇士人称铁血王爷,一身戎装英伟不凡,虽过四十却红光满面,浑身散发着迫人气势。这样的人才像一统天下的王者。
从开始海钰就一直盯着仕晨,目光赤裸裸的让人很不舒服。魏无双觉得很不舒服。
「果然像......」海钰伸手抚上仕晨的脸颊。
「王爷,」下一刻魏无双便挡在了仕晨跟前面,「人前还请王爷自重。」话刚说完魏无双就想自打嘴巴,人家即将成为夫妻还要怎么个『自重』法。「小的是说王爷与公子还未拜堂行礼,不好越矩。」
海钰收回手看着魏无双,魏无双对上他的目光,两人似乎在相互较劲看谁先败下阵来。海钰眼里起先是愤怒到后来是赞赏最后带着肃杀之气。「越王剑了不得。」
「王爷息怒!」仕晨从魏无双身后走出拱手行礼,「属下只是护主心切并无他意,还请王爷见谅。」
「区区侍从本王又岂会放在心上,下去好生歇息准备五日后拜堂。」
五日后?!不是应该在半月之后吗?「是!」
「齐君喝茶......」
「下去!」仕晨打翻侍女手中的茶杯将花厅里的人全部撵了出去。「海钰到底想干什么,提前一月来迎亲,如今又把婚礼定在五日之后,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论他搞什么鬼,只有五日,时间绝对不够!」
原本计划在这半月里由仕晨从悸王那里取得军营防御图,魏无双在军中安插人手以便接应。如果可能,海钰还会带仕晨进入浮屠塔阅练士兵,作为他的齐君拥有与他同等的权利,若是有朝一日海钰身亡仕晨就是三十万大军的统帅。所以南凉人迎娶男子作齐君,那人必定是与他意笃情深生死相依之人,否则齐君很有可能为了权势利益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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