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四年————淡似微尘 （上）

"那个女人比较变态，挂了，要不晚了。"何晓雨有点急得像挂电话，因为何晓文的头已经伸了过来。
"好，再见了。"
"姐，这么晚了干什么出去啊，外面早就没有商店开门了。"何晓雨问。
"去散步，让你陪我出去是给你面子。"
"我宁愿你不给我面子。"何晓雨嘟囔着说。
"你说什么？"
"没，赶快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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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雨觉得何晓文心里有事情，出了门以后，何晓文一改在屋里的嚣张样子，变得很淑女，虽然以前何晓文在外面也比较淑女的，但是今天何晓文不但淑女，而且还有点惆怅，但何晓雨没敢问，只是跟在何晓文的后面。
"会跳舞不？"走到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何晓文忽然问。
"什么舞？"
"恰恰，探戈，牛仔舞，什么舞都行。"
"舞训教了交谊舞，我会一些。"
"请。"何晓文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刚刚开始跳，两人的脚就碰到一起，何晓文说："你的步子错了。"
"你的步子才错了，男生前进，女生后退。"何晓文解释说。
"谁说你跳男步的，我比你高，我跳男步，你跳女步。"
"可我明明是男生。"何晓雨抗议。
"我比你高，而且我是姐姐，听我的。"
"哦。"何晓雨老老实实的答应。两人在灯下跳着华尔兹，开始的时候还喊着一二三，后来不用喊了，两人慢慢的跳着，跳着跳着，何晓文把头埋在何晓文的脖子上，说："借我靠靠。"何晓文感觉到一滴眼泪流进了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了？"何晓雨很不放心的问，姐姐一直都很坚强的，从来没有见过姐姐流眼泪。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何晓文恨恨的说。
"不要一杆子打死一群人，我也是男人。"
何晓文抬起手，摸了摸何晓雨的头说："除了我的宝贝弟弟，其他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而且，你，还不算是男人吧。"何晓文鄙视的看着弟弟的个头和相貌。
"我还会长的。"何晓雨不忿的辩解。
"好，你是好男人。"
"其实有很多好男人的。"
"可是为什么我遇不到一个好男人。"何晓文有点伤感的说。
何晓雨有点明白姐姐是失恋了，所以安慰说："你那么好，很快就会遇到珍惜你的好男人的。"
"几日不见，嘴巴变得这么甜，老实交待，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女生真是八卦。"
"臭小子，你敢说我八卦，不过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来，再和我跳舞。"
这会儿的气氛比刚才愉快多了，两人继续在除夕夜无人的街上跳着舞。
"好像下雪了。"何晓雨看着天上飘下来的片片雪花，说道。
"谢谢你。"何晓文没有管天上的雪，竟然对何晓雨说谢谢。
"男人都是要保护女人的，况且我们是姐弟。"
"小弟，你真是长大了。"
"我都要满十八岁了，就要成年了。"
"你长多大都是我小弟，都要认我欺负。"
"你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臭小子，你敢咒我。"何晓文抬起手来敲何晓雨的头，"这么美丽的日子，可惜我想念的人不在我身边。"
何晓雨斜着眼睛瞄了一眼何晓文，心里想，你今天怎么这么干性。
"干吗这么看我，我发发感慨也不行啊，我还要继续感慨呢，天上的雪啊，把我的思念带给我想念的人，然后让我忘了他吧。"
何晓文想，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看似坚强的姐姐也不例外，不过，在下雪的时候在大街上跳了一个多小时的华尔兹，我都觉得我很姐姐一样变态了。

第十四章 逛街
过完了年，来爷爷家过年的各位伯伯姑姑都各自回到工作岗位，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何晓雨一直在爷爷家呆着。在爷爷家，吃的好睡得好，唯一不好的一点是有一个何晓文。
何晓文的伤感就如昙花盛开般短暂，她拥有的小强的恢复能力让她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了魔女的本性。这天，何晓文拉着何晓雨去逛街，女人街。
"姐，我又不能给你参谋，你怎么不找你的女同学一块逛街啊？"何晓雨坐在商场的凳子上，对在旁边试鞋的姐姐说。
"大过年的，有帅哥陪才有面子。"何晓文把鞋子穿上，在镜子里照来照去，"怎么样？"
"挺好看的，就这双吧。我比你矮，看着不太合适吧。"何晓雨心不在焉的看着姐姐试鞋，反正姐姐也不在乎自己的看法。
"你知不知道性别不是问题，年龄不是问题，个子也不是问题。"何晓雨脱下鞋，对导购小姐说："不是很好看，我在试下别的。"
"那什么是问题？"何晓雨是很好学的孩子，所以问。
"不帅呢就要有钱，没钱呢就要帅，又没钱又不帅你就要体贴，即没钱又不帅你就要听话，即没钱又不帅又不体贴又不听话，那就是问题了。走，继续逛。"何晓文穿好自己的鞋子说。于是何晓雨提着包继续陪姐姐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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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文不但给自己挑衣服，还给何晓雨挑衣服，这一样是恐怖的事情。
"过来，试试这件。"何晓文提着一件衣服说。
"这衣服领口开这么低怎么穿啊？"何晓雨看着这件衣服领口很低的衬衣说，"大冬天的买衬衣干什么？"
"你怎么比我还保守，这衣服有扣子又不是没有，让我欣赏一下露出性感的锁骨到底有多好看。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要买了，试衣服又不要钱，衣服挂在这儿就是要试的。快去！"
何晓雨进进出出的一套一套换衣服，何晓文在外面两眼发光。
"姐，我们试了这么多衣服了，走吧。"何晓雨看姐姐还要拿衣服让自己换，连忙阻止姐姐说："一件不买还试这么多，人家该不高兴了。"
"不高兴？"何晓文看着旁边的服务员，对何晓雨说："你觉得她们的样子像不高兴吗？"
何晓雨转过头过去看，服务员小姐个个含着笑，两眼合何晓文一样发着光。
"她们在这一天不见得能见到几个帅哥，现在有一个大~帅哥在这儿换这么漂亮的衣服，这么养眼的事情她们不高兴才怪。而且你看看，你现在就是她们这儿的活招牌，这个专柜的人比别的地方的都多，她们巴不得你多换几件在多吸引些人。快去换衣服。"何晓文又递给何晓雨一件衣服。
何晓雨在魔女的淫威下继续换衣服养大家的眼。不过最后，何晓文还是替何晓雨挑一条牛仔裤作为逛街的战利品。何晓雨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穿着牛仔裤的样子，显得自己个子很高，掩盖了漂亮，凸现了帅气，觉得自己的姐姐还是有点欣赏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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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雨很尴尬的站在内衣店门口，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袋子，看着进进出出的女子，祈祷姐姐快点出来。
旁边一个男子抽着烟，看见何晓雨一脸的尴尬，就说："没关系，第一次陪女朋友来吧，多来几次就行了，习惯就好。平时我都和她进去的，今天想抽烟，所以没进去。"
"嗯，呵呵。"何晓雨一边听，一边傻笑。
"进里面去看，可以长很多见识，我以前也不知道女人的东西还有那么多样子，那么多不同的型号，有什么塑身型的，什么按摩的，好多。"那男子继续说自己的感想，"其实没什么好难堪的，我还给她买过卫生巾呢，那小东西那么小，花样还特别多......"
何晓雨不知道自己除了傻笑还可以干什么，何晓雨在心里骂，臭何晓文，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算了，看见你刚刚失恋，我就陪你到底吧，不过你要再不出来，这男人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你可怜可怜我快出来吧，我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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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雨真的相信两个女人是一千只鸭子，可是现在何晓雨不得不再一次证明这个事实。逛街逛到一半，何晓文碰见了她同学和同学的男朋友，两个女人在一起不知道密谋了些什么，然后四个人坐在麦当劳里吃东西。何晓雨尽量低着头吃东西，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一千只鸭子的四只眼睛在自己身上戳来戳去，偶尔抬起头来，两人女人在一起唧唧咕咕，不知道说什么说的那么高兴，时而飞过来一个不明眼神，时而偷偷含笑，还互相展示买到的战利品。何晓雨和那个男生相视无奈的笑笑。听着一个个地名，何晓雨有强烈感觉自己的腿和胳膊、手即将不属于自己。
"晓雨啊，今天真有成就，明天继续。"回家路上，何晓文看着何晓雨手上的大包小包，满意的说。
"今天都逛了这么多地方，明天还要继续啊？"何晓雨苦着脸说。
"今天才逛了王府井，还有秀水街，庙会，多的是没有逛的地方。哦，我同学还说明天要和我们一起逛呢。"
何晓雨傻笑，苦笑，无奈的笑。
第二天一早，何晓雨趁何晓文没有起床，背上行李就回了学校。
何晓雨经验：千万不要和女人逛街，特别是像何晓文一样的魔女逛街。^-^

第十五章 阑尾炎
为了逃离何晓文的魔爪，何晓雨逃回了学校。回到学校是中午，宿舍里只有小妖一个人，小妖知道瓶子去家教没有回来，瓶子直到吃过晚饭之后才回来。小妖热情地拿出很多吃的东西和瓶子分享。但瓶子说吃过饭不饿，所以一点也没有吃。小妖发祥瓶子的脸色不好，瓶子说肚子疼，两人捉摸半天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于是小妖让瓶子喝了点热水，早早的睡了。
小妖的心里不知为什么不太安稳，果然出了事情。半夜里，小妖听见有人叫他："小妖，小妖，我肚子特别疼。"
何晓雨一骨碌翻身起来，他知道以瓶子的性格，如果不是疼得受不了不会半夜叫自己的，"瓶子，你怎么了？"
"肚子特别疼。"瓶子有气无力的说。
"快起来，我陪你去医院。"小妖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想起瓶子的衣服都比较薄，马上拿出自己的厚羽绒服给瓶子穿上，"你身体不舒服，多穿点。"看见瓶子有点不好意思，又说："现在什么时候了，好计较这些。"小妖用自行车带瓶子去校医院。
说起那天去校医院，小妖还有点生气。进去挂了急诊，医生只简单看了看，说："胃痉挛，给你开点儿止疼药，先吃着，继续疼明天再来吧。"
小妖看着瓶子疼得脸色不太正常，焦急地说："大夫，你在仔细看看，他疼得特别厉害，从下午就疼。"
大夫一听有点生气，说："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您是大夫，不过我就是想做个更仔细的检查，比如B超什么的。"何晓雨虽然也有点生气，但是还是好言相说。
"做B超也要等明天早上正式上班才可以。赶快去开药。"半夜时候，大夫被从梦中吵醒，心情也不太好。
"那您给开个转院证明？"
"这点小毛病明天来看看就行。"
"我看他这样好像很严重，还是及早看吧。"
"我看没毛病。"大夫不给开。
何晓雨这时忽然想，要是郭锐在多好，几句话就把大夫说晕了，转院证明轻松就开了，可是郭锐不在，何晓雨只能靠自己。小妖过去看瓶子，瓶子的汗水一滴一滴的留下来。何晓雨从来不信妖魔鬼怪，但是何晓雨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觉得从下午起自己的心里不安稳，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瓶子，你装的严重点。"何晓雨给瓶子小声说，"你别急钱，我心里不好受，总觉得有什么，你就相信我一回。"
瓶子犹豫了一小会儿，马上装出很严重的样子。
"大夫，你看他这么难受，我怕会是阑尾炎什么的，要是不好好治，万一穿孔怎么办？"何晓雨说着，心里想，幸亏平时吃过饭，郭锐为了让他慢慢走，总说要得阑尾炎，还曾经详细讲解过，要不是自己也不知道可以用来说服大夫。
大夫过来又看了看，终于还是给开了转院证明。大家都回来以后，问小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小妖说，直觉，一堆人倒地不起。
总医院的确不同于校医院，做了好多检查，又是验血又是什么的，最后竟然被何晓雨猜中，是急性阑尾炎，虽然没有穿孔，但是要手术。何晓雨觉得自己的乌鸦嘴怎么一说就中，虽然来得时候考虑会比较严重，但是没有想到要做手术。
"怎么办，怎么办。"何晓雨坐卧不宁。
"还不去交费，在这干吗？"护士催促何晓雨。
"能不能不做手术？"何晓雨问。
何晓雨很庆幸遇到一个很好的护士，"你们是学生吧，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有点害怕吧，别怕，阑尾炎是小手术，半小时就出来了。是不是钱没有带够啊，这个比较麻烦，我看着会儿天已经亮了，先回学校借吧，没有押金手术不能做。"
"真的是小手术？"
"真的，阑尾就一点，只用在肚子上开这么一点儿小口。"护士比划了一下。何晓雨看了依然胆战心惊。
"快去借钱，越快越好，你同学还等着做手术呢。"
"哦。"何晓雨傻傻的应了一句。等何晓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取完了钱，交了押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在手术室门外等着了。何晓雨不停的看表，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手术室门上的灯依然亮着，何晓雨觉得好冷，不停的发抖。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何晓雨的心里不停的念着，抬头看见墙上的电话，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喂，哪位？"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何晓雨忽然哭了。
"小妖，怎么了，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别哭，慢慢说。"何晓雨没有说话，但电话那头的郭锐还是听出了小妖的声音，郭锐很焦急的问。
"瓶子做手术，还没出来。"何晓雨带着哭腔说。
"别哭，慢慢告诉我怎么回事。"郭锐听到小妖没事，也松了口气。
"瓶子是阑尾炎，在总医院做手术，可是一直不出来。"
"瓶子什么时候进的手术室啊？"
"7：51。"小妖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刚刚8：10分，手术才进行了20分钟，没有那么快结束。"
"可是护士刚刚说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小妖一着急，就没有计算时间，忘记了现在的确没有到半个小时。
"现在还没有到半个小时。你一个人在医院，害怕了吧，我陪你说说话。"
"我，我好害怕。"小妖又有点想哭。
"我和你说啊，除夕那天晚上，我放了好多炮，天女散花，七彩灯，还有的我记不起来了，你有没有放炮啊？"
"你说瓶子怎么还不出来？"
"你现在在怎么急手术没做完，瓶子也出不来啊，现在宿舍里就你和瓶子两个人吧，瓶子现在生病了，你要是不冷静，谁来管瓶子啊？你别急，和我说说话，一会儿瓶子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