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理想男友,比我高,比我帅,比我有钱,也比我善解人意。结果她在和我相处了仅一个暑假后,这样的男人就出现了。都是我的功劳,准确点,都是我爱她的功劳。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可以让我喜欢的人得到她想要的任何东西--金钱,权力,爱情......
所以说,神是万能的,什么都可以实现。
对了,我不是神。我是神的外孙。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我那个到现在都还处于叛逆期的老妈了。
老妈今年正好两百五十岁。是住在我们头顶上异次元空间里那个老头最小的孩子。据说因为前面生的几个都是儿子,所以老头对她从小就宠得要命。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甚至连续挑起了两次世界大战给她玩。结果一玩就玩出了事,老妈上瘾了。非要老头再挑个第三次世界大战。这次老头倒不肯--前两次虽然玩得尽兴,但善后处理就烦得要命,加上几个已经独立的舅舅,各自占国为神,说什么也不陪老头耗下去,无奈之下,干脆把老妈丢到人间来,让她自个闹腾。结果老妈这个被有名的预言师预言为"会带来世界末日"的任性小女孩,还没开始大展拳脚,就被那个在公园的垃圾桶边捡到她的男人绊住了。不用怀疑,那就是我爸。按老妈的话说,这叫命运的终极邂逅。期间两人由敌化友,又由友情进一步升华为爱情,最后一起牛郎织女一般对抗老头的所 谓惊心动魄地爱情革命历程,在这里就不再多提了。反正老妈最后还是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玉米面也成了窝窝头"为由,光明正大地在几个舅舅的护航下,正式下嫁了我爸。婚后四个月就生下了我。要说神是仁慈的,我才不这样想,要不老头也不会在老妈为我办满月酒那天,跟个老巫婆似的突然窜出来,然后叽里呱啦地拿起五寸丁和小草人,在我家院子外的樟树上,用不知道哪里的咒术,把我诅咒了个够--
大意就是我会跟凡人一样生活一辈子,没有神子该有的神力,而且万事都会以和我思想相反的方向发展--再说白一点,就是我这一生都要以倒霉蛋的身份生活下去。
我靠!记得我十三岁那年第十次初恋失败,我老妈在安慰我时无意透露这件事时,我是这样骂的--这XX的算什么外公!!!
不过幸好世界上还有个叫"仙女"的生物存在。我外婆据说当年可是天上最抢手最红热的"天界四大美女"之一。在得知我因为对人生没有前途而心灰意冷后,愣是瞒着众人给我下了另一道咒,叫做"恋爱中的人都是活雷锋"。别看这名字起得不怎么样,效果却是显著的。解释一下,它的功用就是恢复我被外公封住的神子的力量,然后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当然是有条件的--第一,恋爱中;第二,只能满足我喜欢的人的愿望,至于我自己,还是有等于没有;第三,实现的程度依照我喜欢的心意而变,举个例子:我的第二次初恋是我的小学老师,结果后来她嫁给了阿拉伯一个不知名的小国的王子--基本上实现了她所有的愿望;而我这次的女友,不过找到一个比我优秀一点点的学长--可见我对世人的爱也是越来越少了。
介绍完我那令人辛酸的家庭背景,以及我所拥有的这个奇怪身份和能力后,现在自然要让大家了解一下--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这种说法很怪异,从某些意义上讲,我在向你们介绍自己时,不可能不带任何主观色彩,更不用说像我这种略有些自恋的人--如果要客观地将自己剖析给大家看,感觉上就像是自己拿着手术刀给自己开刀。但我还是很想让大家看清楚我的为人,至少让你们相信,我并不是神经病患者兼臆想狂,而我刚才所进行的叙述以及今后将要发生的事,多少也是真实可信的--你瞧,在这种时候,我老妈往往会说:儿子,你又开始罗嗦了。
好吧。鉴于"罗嗦的作者是没有点击率的"这一事实,我还是痛快一点把自己扒光放到你们面前--这里还是要插嘴的是:我的身材其实很不错。
自我介绍就从姓名开始。我叫袁莱,袁咏仪的袁,好莱坞的莱。最近不是流行什么小莱莱么?虽然没有证实,不过可能说的就是我。生活么,与常人无异,吃喝拉撒睡,你要做的,我一样都得做--可能还会多几样,忍受我老妈时不时的癫痫性热血以及我老爸的季节性不完全变态花痴综合症。外貌么,你认为神子应该长什么样就什么样--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纠缠和麻烦,我基本上会自觉配合老妈的恶趣味,尤其是最近:梳个印第安土著头,穿身夏威夷花衬衫,条件反射地还要摆个双抢老太婆的造型--真是绝对的青蛙式打扮呀!而这样做的直接恶果,就是原本还对我有些好感的一干女生,全部在见到我后的半分钟内,投入了我的那位"万年情敌"的怀中。
等等。我怎么会忘了他的?那个"人神"(依据唐僧的经典理论:人和妖生的孩子那叫人妖,那么我自然就是人神了)共愤的家伙!!还记得我前面说起的我家院子里钉着草人的樟树吗?没错,那家伙就是那棵樟树精。当年老头把代表我的草人钉在树上后,就是表示把我的神力全部封在了那棵树里,结果没想到它反而利用这次机会成了人型,以一个婴儿的形态在第二天的早上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按照常理,父母碰见这种事,想到第一点就是为自己的孩子考虑,所以绝对不能留下这种祸害吧!结果我老妈的热血症和老爸的花痴症同时发作,硬是收下了那家伙作她们的第二个儿子,还给他取名叫袁苣--啊呸呸呸!真是提一次就烂一次嘴巴。总之,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多了个弟弟,而这家伙,也很自觉地在我本就不幸的人生蓝图上,又抹上一层极重的悲情色彩,成为我挥之不去的阴影和心理障碍。案例一,身高。从我和他的身高差距上,就可以看出--他抢走了我多少营养。同样一对爹娘养的,我还算是亲生的,结果他偏偏就比我高出十公分,且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每次我们两出行,美少女们眼中看到第一人一定是呼吸着上层新鲜空气的他!结果让我错失了多少恋爱良机!!案例二,性格。见识过什么叫八面玲珑么?见识过什么叫阴险狡猾心怀叵测么?这些词根本就是他的专属!这家伙整一个人格分裂。在我面前一个样,在爸妈面前一个样,在一众妹妹面前又是一个样。经典的伪装成披着人皮的羊的狼!!什么优秀学员模范干部--就因为要贴的奖状要摆的奖杯太多,老妈还专门让他住全家最大的一个房间。而我这个本应该是天之骄子的神子,却不得不窝在坐南朝北的小房间里,边上还挨着厨房!!
真的是非常让人讨厌!
而这样的家伙却还有一个恶习,那就是拿我取乐--根据我的分析,我越加不幸,对于他而言,成就感就越盛。也许是因为像他这种骨子里其实非常傲慢的家伙,是无法忍受自己是依附于我的神力而存在的--这样的一个事实吧。也因此,我成了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他真面目的人。显然,不幸就又多了一层。
其实即使他不处处把欺负的矛头指向我,光是老爸的唠叨,我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小莱!你就不能向你弟弟那样听话吗?至少见到长辈什么的也要叫一声吧!!"
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故作的客套了!尽管在这一点上,老妈和我有惊人相似的认同,但因为很早以前老妈就承诺要"一切听从领导的指挥"(我爸俗名叫袁领导),所以最后我都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那家伙叫一声"阿姨",同时避开他投来的嘲讽的目光。
"小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有什么东西一定要和弟弟分享!!"
可是这明明就是外婆送给我的玩具汽车嘛!我护着那个以一比四的比例缩小的拟真玩具,狠狠地瞪几眼那个装哭比笑还熟练的家伙,恶声恶气地对着老爸吼。结果这回倒是老妈跳出来,说是要讨伐所有惹她亲亲生气的恶势力,用连续三天的零食,威胁着我交出玩具汽车的使用权--这算什么父母!!而那之后,趁着老爸老妈不注意,那家伙竟然开着玩具汽车玩起了"追人游戏"。在我顺利避开他的最后一次冲刺后,他干脆来个"车毁人伤",且拉下脸来硬说是我挡了他的道?!
啊啊。可恶的事情实在太多,用四个字的成语就是罄竹难书。所以当我知道我竟然唯一一次按照自己的意愿考上了临市的重点高中时,我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一边和同学通宵喝酒庆祝,一边得意地盘算着今后的幸福生活,我却忘了--
神是万能的,尤其是闹别扭的神,下的诅咒那更是万能的。
你有听说过因为禽流感严重,学校决定封校三年,将校内所有的学生全部分派到其他学校里去这么荒唐的事吗?你能猜到当我听说我被分到的学校就是那家伙就读的学校时错愕的表情吗?你能理解当我走进教室,看到上台给我致欢迎词的班长就是我避之不及的家伙时,心里的感觉吗?尤其是--你可以想象,当我发现我住的宿舍原本是A楼却因为他说我们两是兄弟就被强行换到B楼和他两人共用一个房间时,我几乎崩溃的样子吗?
接着,在那之后的生活,就只能用身在地狱来形容。而我也切身地体会到了所谓的绝望究竟是什么......
高三的某个下午,我正在寝室里安静地写着某些东西。也许因为太过投入,所以竟然忽略了防备那个随时可以从地底下钻出的恶魔。
"袁莱你在做什么?"每次只要我陷入对某个女生深不可测的爱恋中去时,他就会非常凑巧地站在我身后,看我写情书,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致我深爱的琳......"他一把抢过去,念出声来,"我在佛前祈祷了五百年,希望此生能与你见上一面。思念给了我一双深情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你的身影......"说实话,他的声音很好听,读起来的语调也是抑扬顿挫......但我依然无法遏制住从心底涌起的怒火--因为我非常明白他将要做的下一步是什么。果然,他抬起头来,用绝对嘲弄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带笑,"有进步呀袁莱!这次一百个字里竟然只错了三个。其实依你这样的水平,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吧?"他一点一点逼近,然后当着我的面把信一点一点地撕掉,撒在我的脚边--"与其做这样无用的努力,不如让我教你如何让女人无法离开你,且像苍蝇一样粘着你吧!"
清楚地知道无法反抗,我只是攥紧了手别过头去。在种种屈辱和愤怒心情的交汇下,我无力地思考这样的情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因为青。她是我在高中时第二个看上的女生。很难得的,那家伙这次也对她动了真心。结果兄弟两人一起对她展开了生势浩大地追求。一个是学生会主席兼班长团支书,一个不过是不起眼品位又差(这实在不是我的错)的平头老百姓,俗话说,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该选谁。但因为我那奇怪的能力,加上青这女生本来就是志向高远的女强人型,半个月后她竟然谁也没打声招呼就远渡重洋出国留学圆她的牛津剑桥之梦去了--而这一切,就被知道真相的袁苣,完全地怪到了我的头上。
"为我们的共同失恋去喝一顿吧。"记得当天下午那家伙是这样对我说的。配合上他原本不在我面前浪费的一副兄弟义气的模样,我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被强行灌下十瓶酒后,我连舌头和牙齿都无法分清地在他怀里哭起来。多年以来只要是我喜欢的人就势必会离开我的委屈全部倾泄而出,我大声咒骂着天上的那个老头,一头就晕倒在他脚边。迷糊中感觉被人踢了两脚,然后就听见一个充满憎恨的声音在我耳边絮絮叨叨不断重复着,"既然她跑了,那么就由你来代替吧!!"
这样一句话在脑子里转了十来个圈,绕迷宫似的终于深入意识时,我一身冷汗地从梦中吓醒了。睁开眼睛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上下波动着,然后便不可置信地发现--那家伙正以一种可以让我羞愤到死的姿势骑在我身上--冲刺!!
身体完全没有知觉,让我一度怀疑这只是个错觉,也许那家伙只是在练俯卧撑?但神经终于随着意识的清醒也正常起来。身体下方那个本来只有便秘才会令人在意的地方火辣辣地痛着,充分地说明了我现在正被一个自称是我弟弟的家伙进犯着。
发觉我醒来,那家伙完全没有应有的羞愧。甚至因为我有了反应,在我体内又涨大了一些。鲜活血脉的鼓动让我作呕,下意识地抬起脚就往他脸上踢去。但大腿根部的涨痛又立刻使我疲软下去。那家伙得意地看着我,抬起我的身体一个翻身,将我的头死死地按在了枕头里--而身体依然保持着交合的姿势......
真是不敢相信!我竟然被一个男人(还是树妖)给侵犯了!!!
也许就像那该死的老头诅咒的那样,我确实是一个凡人。所以这件事对于我而言基本上就是一个想死不能死的污点。但我又不是什么立牌坊的寡妇--某些事情你真要它遗忘其实也是很简单的。所以在那之后,我努力尝试着不再去理那家伙--就好像世界上本就没这个人存在一样。忽略他的言语忽略他的动作。即使上午他明明在班里通知过下午要突击检查,我也会故意装做没听见一样照样留着邋遢的头发拖着拖鞋挤进教室--结果这样做的后果,不止是被班里一半以上的女生鄙视,还被几个男生逼到墙角海扁了一通,而路过的那家伙,也完全没有要解救我的样子--他当时脸上的嘲讽就是现在我也无法忘记。
而之后不久,我以为的转机却突然出现了。
体育部的部长钟洋,是那种无论男人女人见了都想被他抱的人类终结者。以前,我尽管仰慕,倒也没花痴到像追女孩那样对他围追堵截。结果在醉酒事件不久之后,他却主动地出现在了几近绝望地我的视线里。
一开始,他也是用很正经的名义接近我--我即使再没用,好歹也是运动会的筹备组组长(俗称跑腿的)--所以我压根就没往其他方面想。结果某一次我又被班里的男生逼到角落当出气筒群殴时,他非常凑巧地路过,并救下了我。在帮我敷药的过程中,就大大方方地对我告白了。
"你疯了?"今生第一次被告白,对方竟然是一个颇有魅力的同性。即使是我,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他用指腹摩挲过我破裂的嘴角,让我相信他,他是真的已经喜欢我很久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很久。我问他。
从我意识到我疯了的时候开始。他把话转回到我刚刚的反应上去,然后很阳光地一笑。
而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打心眼里希望自己可以让他实现他所有的愿望--所以我们两交往了。而对于我们纯洁的柏拉图式的最多只是勾勾小指头的恋爱表现。袁苣那家伙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两个字--"幼稚"。管他这样说的表情和心境是怎么样的,至少我知道今后他如果要找我麻烦,我是有靠山了。
也许是外婆的咒语终于发挥了正常的功用。我的生活一天一天的好起来。而生活的勇气和信心也这样一点一点地被找回来。我剪掉留得很长的头发,穿上钟洋专门为我挑的衣服。跨进教室时,起码有一半的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倒吸声。而另一半,干干脆脆地就因为前后对比度太大,神经强烈刺激受不了,晕死过去。以前打我的几个男生和甩掉我的女生,脸上的表情,应该也不是用"追悔莫及"就可以形容的吧。但袁蕖依然只是冷眼扫我一番,又哼出两个字来--"无聊"。
他竟然觉得无聊了。我有些得意。因为从小到大都呆在一起,所以我清楚他一旦对某样事情产生了这样的情绪,那么今后就算是求他,他也不会多回头看你一眼的。这算是标志着我彻底摆脱了他的魔掌吗?真应该开瓶酒好好庆祝一下!!不!还是该注意,酒后乱性!!
但遐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我意气风发到忘形时,我却在机缘巧合下听到这样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