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枪走火之吻别————紫玉冰晶

擦枪走火
BY：紫玉冰晶

吻别

"什么？！你要调走？！"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没错。" 我对面的男人无奈地对我笑了笑，然后继续低头收拾他的东西。
"为什么？"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不为什么，因为公司下调令。"他停下手依然无奈地看着我。
"怎么......会这样呢......"
其实我也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听说公司要在外地开分公司，而且很可能是在林志辉的家乡。但是我以为林志辉不会调走。
我是进入这家公司才认识林志辉的。半年前，公司拓展业务扩招人员，于是我就成了公司的一员。拓招的结果就是没有足够的人员来带新人，所以最晚来公司的我就被分给了林志辉。要论年龄，志辉比我还小2个月，不过，因为他以前从事过类似的工作，又早我3个月进入公司，所以就成了我的前辈兼搭档。一开始，公司并没有看好我们这对"菜鸟双人组"，可是我和志辉搭档得分外顺手，他对项目非常了解，各种条款规则倒背如流；我则在沟通洽谈方面发挥如意，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三两句话间让对方完全卸下心防是我的长项。于是我们这对"菜鸟双人组"在两个月内就拿下了公司单月业绩冠军，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我们不止是工作上的好搭档，私下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有时在下班后会一起去喝一杯什么的。志辉本身不太爱说话，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我说，他微笑着倾听，不时回应我一两句，至少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好朋友的。为什么他会调走呢？
在我们公司有一项比较贴心的规定：在调职以前，一定要得要本人的同意。如果本人对调职有任何意见的话，只要意见合理，一般会以本人的意见为准。
所以我才以为志辉不会"抛弃"我的啊！可他为什么同意了呢？他不满意我吗？我工作很努力啊，学得又快，这一点连志辉也表扬过我。在工作上我们从来没有过分歧，私下里也没有红过脸（喝多了不算的）。难道......他嫌我太小气？平时喝酒的时候，我都有抢着付帐啊，虽然老是抢不过他，但是十次里也有四次......呃......也许是三次......但那是因为他说他一个人住负担小嘛！嗯......还有上个月我过生日的时候，他送了我个钱夹，我没有回礼，但那是因为他的生日还没到嘛！哎！不想那么多了，还是问问他吧。
当晚，下了班我拖着他来到我们常去的蔷薇酒吧。
点了我们常吃的小菜，我也不提他调走的原因，只是一味的灌他酒。要知道我们一起喝了这么多次酒，可我从来没见他喝醉过，啊~~！真是不甘心！我一定要灌醉他一次！这样，我才能把他的话套出来！（紫：喂！你想过没有，要是小林是喝醉了就睡的型，你到哪里套话啊？小伟：你管我那么多，少罗嗦！拿酒去！小林偷偷伸脚绊晕紫，然后从后门拖出去。）
于是我一杯接一杯地灌，可能志辉是觉得以后在一起喝酒的机会不多了，所以很给面子地酒到杯干。没多久，我们就干掉了三瓶酒。虽然大多数都进了志辉的肚子，可我的眼睛也有点发直了。不......不行了，再喝下去，我就要挂了。我结了帐，扶着醉眼朦胧的志辉摇摇晃晃地走回他的小屋。
"你......的......钥匙......呢？"我问志辉。
"口袋......里。"他软软地靠在我身上。
我摸遍他西装的所有口袋。"没有啊？"
"裤......子里。"他靠着门几乎快滑下去了。
我忙用左手将他架在我身上，右手去掏他的衣袋。最终在后屁股口袋里才找到钥匙。他怕痒似的缩了缩身子。
把他架进屋里扔到床上，我也几乎用光了力气，坐在床边喘着气。志辉的屋子不大，可收据的一向整齐，比我的狗窝不知强了多少倍。但现在这个整齐的屋子在我眼里摇晃地七零八落的。
"志辉，你干嘛要调职啊？"我倒进床里靠在他头边。
"嘻嘻~~~"他笑咪咪地看着我，在我以为他不会说了的时候，他轻轻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啊。嘻嘻。"
这个醉猫！我哭笑不得！
"要是你真喜欢我就更不应该调职啊。"我咕哝着。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你！"他突然用力捧着我的脸说。
"是，是，我知道了。"看来从这只醉猫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那......我走......了。"
我支起身子，才刚起一半，就被他拉了回去。
"你......走了？"他嘟着嘴："吻......别！"
什么？！我盯着他红红的嘴唇，有点没反应过来。
"正唱......的嘛！"他又说。
我凝神一听，不是楼下哪家正在放张学友的吻别（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儿笑我......）。谁啊！大半夜的，放这破歌，让这醉猫听见了，跟着发酒疯......我正想着，突然身子往下一沉，一个散发着酒气异常柔软的东西堵在我嘴上。
"唔......"
等得不耐烦的志辉直接拉下我，亲了上来。
我直直地看着他在我眼前放大的脸，朦胧半闭的双眼，白净的皮肤闪着红红的酒晕。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的眼睫毛这么长啊......不，我在干嘛？！我要先挣开他才对！这可是我的初吻！
我划船一样摇着手臂，想把志辉从我身上扒下来。可见鬼的，喝多的人力气还不小，我硬是扒不动他。
哎，算了，反正亲也都亲了，现在扒开他，我的初吻也没了，不如让他亲个高兴吧。我放松身体，调了个两个人都不累的位置。
刚才是兵荒马乱的，现在一静下来，我才真正体会到这个吻。
志辉的嘴唇很软，紧紧地贴着我，轻轻地磨擦着，弄得我痒痒的。
唔，看不出来，这死醉猫挺会接吻的嘛！好吧好吧，今天本大爷的嫩豆腐就给你当醒酒汤，让你啃光光好了！等明天你清醒了，看我不笑死你！想到这儿，我有点想笑。就在我双唇微启的一瞬间，他的舌头猛然就闯了进来！这一下，我如遭雷击，当下全身僵硬。可当他卷住我的舌头用力吸吮时，轰！我的脑袋立时象火山爆发一样......

早上八点，虽然身体叫嚣着不想起来，可是我的生物钟还是准时把我叫醒。揉揉有点抽痛的脑门，我抬头发现这不是我的房间。
这是志辉的家！天哪！我昨天夜里喝多了以后，把志辉给......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光溜溜的身体和下半身的感觉，明显就是完事后的情况。我四下寻找，可是不见志辉的影子，看来是去上班了。天！我痛苦地把脸埋在手掌里。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虽然是喝多了，但也不能做出这种......哎~！志辉一定不会原谅我的，要不也不会去上班却不叫我一声。怎么办？怎么办......不行！我一定要跟他解释清楚！
我手忙脚乱地冲到公司，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办公桌。对了，昨天志辉已经办好了交接手续，今天已经到新部门报到了！打手机！......十分钟后，我垂头丧气地放下电话，完蛋了！他一定气死了，居然关机了耶！
可是说实在的，我在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气。虽说要向志辉解释清楚，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件事。光是道歉吗？
"对不起，我是喝多了才做出这种事的！"这么轻描淡写的怎么可能！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
"实在对不起！都怪我喝多了，但是，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要怎么负责任？难不成我要娶志辉吗？！见鬼的，如果志辉是个女人就好了，至少我用结婚就可以弥补。如果真是象志辉这样，聪明又善解人意的人的话，早点结婚也无所谓啊。每天都可以有好吃的（志辉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晚上也有人暖床，还可以做做快乐的事，也不会因欲求不满而趁酒醉做出这种事来啊！啊~~~~~~~~~~~！志辉，为什么你是男人啊？！
都怪志辉不好！在那种情况下说什么不好，干嘛说喜欢我啊！就算他是喝多了才说的，也是说了，也不想想我光棍了这么多年，又喝了点小酒，结果一个把持不住，这下可好了，我的处男居然终结在志辉手里！死志辉！你赔我的处男之身来！噢~~~~天哪！天哪！天哪！我还是不是人啊！"做"了人家居然还想把责任推在别人头上！志辉~我对不起你！我是畜生！冲动一上来，居然连身为男人的你也不放过，我实在禽兽不如啊~~~~~~~~~~~！
"喂！李明伟！回魂啊！你在干嘛？一会傻笑一会哭丧着脸一会又摇头，快点，头儿叫你呢！怎么了，林志辉才走了一天，你就犯相思病了！"
一个文件夹拍上我的后脑勺。我回头给了对方一个苦笑。
是呀，再想也没有用，还是先找到他，再他怎么说吧......
在公司见不到他，那我去他家等总成吧。
下班后我就猫在志辉的房门口等他。其间我不死心地又打他的手机，这次更惨，他居然停机了！我从站着等到靠着，再到坐在墙根下。就在我等到饥肠辘辘头晕眼花的时候，邻居老大爷开门探出了头。
"小伙子！"他扬了扬下巴："你等这个屋的人啊？"
"嗯。"
"可他搬走了啊！"
"什么？！搬......搬走了？！不可能啊！我今早......我昨晚还送他回来呢！"
"就是今天下午搬的啊！也不知找的哪个搬家公司，叮叮咚咚地弄了好半天呢！害得我午睡都没睡好，真是的......"
老大爷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可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搬走了？他搬走了！他走了！他......他怎么能这样不和我说一声就走呢！不！不！我......我还没和他说话呢！我还没和他道歉呢！我不要他恨我！我......我要和他做一辈子朋友的！不行！我要去找他！对，去火车站，也许......也许火车还没走呢......
我疯了一样冲下楼向火车站冲去......
连续撞了三四个人后，我冲进售票大厅并抢在一个老太太前占住车次查寻机。在机器上输入目的地：T市（志辉的家乡），还好！在所列出的18个车次中，下午的只有2班，分别是在2点和3点，这个时候志辉应该还没搬完家呢，而下一班则是......天啊！还有10分钟就要开了！也许志辉就在这个班次里！
我到售票口买了站台票就急忙来到月台......天！人可真多，我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看过去......不是......没有......
......
......
......
突然，一个人影从窗口一晃而过，那背影很象志辉！
"志辉！志辉！"
就在我大叫的时候，车开了......
"志辉！你别走啊！志辉！"
我一边跑着一边试着拍打车窗，却被工作人员给架住了。
"先生！请不要这样！很危险！请不要这样！"
"志辉！志辉！"我大力挣扎着，却被两三个工作人员按得死死的。
"志辉......"我滑坐在地上，视线一片模糊......
"先生！你没事吧。先生？"工作人员叫着我。
"是女朋友走了吗？没事的，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就好了，不行的话，再追过去也可以啊。"
女朋友？！呵呵，志辉要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也不会这样一声不响地就离开我......对啊，我可以追过去啊，我怎么给忘了呢？
"谢......谢谢！"我抹了抹脸，站了起来。

要追回志辉，首先要知道他家在哪里，以前他只告诉过我是在T市的XXX区，也许能从公司的档案里找到线索。
第二天，我顶着一晚没睡好的兔子眼，一大早就跑到公司的人事处，死乞白赖地求那些内勤小姐们让我看一下志辉的档案，可是她们说公司有规定不能让我看；好吧，我退而求其次，让她们告诉我志辉的家庭地址和电话，可她们说出的公司登记住址和电话正是志辉搬走前的电话，而其原家庭地址可能只能从档案中找。真见鬼！
"好吧！那你们告诉我T市的新分公司地址总可以吧！"我无可奈何地说。
"T市的新分公司地址？"她们相视笑了起来，然后一脸遗憾地对我说："那就要请你去问总经理了。"
"什么？问个分公司的地址还要去找总经理批？没搞错吧！"我不满地大叫着，却突然听到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明伟！"
我全身一僵，不会吧，我没听错吗？
"明伟？是你吧！"
我猛地转头，力量之大以至于颈骨"咔！"地一响。可我根本顾不得这些。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明伟，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这儿？身体不舒服吗？"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来关切地望着我，还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志辉！你没走啊！"我猛地抱住了他。"太好了！"
"走？我往哪儿走？"
"他刚才来找我们要T市的新分公司地址和你家里的地址电话。"内勤小姐笑咪咪地告诉志辉。
"T市的新分公司？那件事不是还没定吗？你问那个做什么？"
"我......我以为你调到那儿去了嘛......"
"我是调到公司的客服部！因为他们需要一位业务项目熟悉，条款清楚的人，所以就把我调去了。"志辉拉着我来到公司顶楼，现在这个时间，这里空无一人。
"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啊，咱们部的人都知道啊。"
"可你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呀？"
"一个星期前不是传说要在T市开分公司，你家又是T市的，我以为你......"
"你呀......"
"你以为我好过吗......"我把昨天一天的情况告诉他。他听了笑了起来。
"抱歉抱歉，我手机先是没电了，后来又因为接了个长途电话，所以欠费停机了。呵呵~"
"你还笑......"我哀怨地瞪着他。
"你这么舍不得我走啊？"
"你明知道的嘛！"
我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志辉......志辉，那个......那个晚上......"
志辉的身形明显地一僵。糟了，他果然生气了。我忙抓住志辉的双手，用两手紧紧地攥着。
"我......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趁喝醉......欺负你......对不起！你要我怎么做都行！只要你原谅我！志辉，我做什么都行！真的！只是......你别不理我......"我乱七八糟地说着，志辉面无表情地听着。
"你只是觉得愧疚啊......"他轻声地说，声音小到我几乎听不见。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说什么都会做的，是吧？"
"嗯！什么都行！"我正次正重地承诺。
"那......如果......我要你喜欢我呢？你不用急着回答，可以考虑考虑，我不会勉强你的......"
"好！"我想都不想地点头。
"等......等一下，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
"嗯......可是......"现在志辉到是迟疑了。
"我本来就不讨厌你啊。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就不会和你做朋友了。"
"我不是说那种喜欢啊！我是要你象恋人一样喜欢我！只喜欢我一个！"他一脸不满地解释。
"你要当我女朋友吗？"我开心地问。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这样志辉就不会突然跑掉，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吃他做的饭，嗯......也许还能做那晚上那么"快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