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tmas!"护士小姐们聒噪的"银铃"将我从每日下午例行的昏睡中唤醒,不情愿地睁开眼,触目所及的还是一贯的惨白一片,此时却刺目点缀着金红银绿的圣诞装饰,我不适地微微眯起了眼睛...
"别乱放电哦!"主治医生闲闲的走了进来,见鬼,有人是半躺在病床上惨白着脸眯着眼睛放电的吗。白了他一眼,这个视力仍有待查明的家伙还只是皮皮的笑着,"刚才进来查房,见你睡时还笑着呢,怎么,作了好梦吗?"梦?我愣了下,努力地回想了下刚刚的梦境,心下一黯,"恩,梦到了好多蝴蝶...""蝴蝶!好兆头呢!"他的笑容更大了,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呢!这样下去,可以回家过年了呢!上帝给了你份最好的圣诞礼物耶!"(笔者:庸医!绝对是庸医!哪有这样看病的,汗!)
回家?那上帝还真是会选礼物呢!我苦笑了下,低下头去,不想让眼中的涩楚破坏了周遭喜庆的气氛,家中和这里又有什么分别...--她顶不住压力,歇斯底里的冲我大发了顿脾气后走了,虽然对她只是友情,但一室的寂寥还是让人寒栗,接着他也走了,带着对我的怨怼、就那么无情地展展蝶衣走了...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要永远爱我的人都弃我而去了,只剩下我独自舔舐着被背叛伤透的千创百孔,面对着媒体的指责评论界的攻讦,有口难辩其中的纠葛误解...想来,自己是个真正失败的人呢...
"医生,"我甩甩头,不想让自己继续陷入灰暗的回想,"请问,蛛网膜是哪个部位?""蛛网膜?在这儿哦!像蜘蛛网一样薄薄地覆盖着你的大脑,很脆弱的..."医生伸手欲碰碰我的头,却被我下意识的躲开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片灰色的字句:1999年6月21日...视觉乐队Malice
Mazier鼓手...于家中...蛛网膜破裂...出血...不治身亡...
--蛛网膜,难道这就是蝴蝶的命运?!我涩笑着想到,再美的蝴蝶最终都还是逃不过葬身蛛网的厄运(笔者:狂汗!秀秀啊!人家不是在说你呀!)...破裂、出血,那最后呈现在他眼前的,便是如血的红吗?那红,是否艳美的一如今夜的圣诞...12月24日了呢,蝴蝶已经飞去天国半年了呢!他在那边过的可好,有没有俯身看看地上的我,哪怕是带着怨怼嫉恨的目光......
"Merry
Christmas!"响亮的声音再次将我拽出了冥想,抬眼看去,嘴角不禁微微上扬,Members一行大包小包,横冲直撞地在护士小姐们可媲美"色狼"的尖叫声中闯了进来,Ren更是举着支夸张的特大花纸炮,三拐两拐冲到我面前,"砰"的一声扯了开来,亮闪闪的彩带彩屑绚烂地四处散去,飘飘荡荡的,像五色缤纷的butterfly...眼里涩涩的,我赶紧使劲闭了闭,再睁开时,彩屑飘尽,纷纷委于尘埃,迎面现出的是一张干净温暖的笑脸,月光一样恬静的笑脸,You的笑脸...
"怎么了?被色Ren感动到了吗?"You伸出修长优雅的手,仔细地拂去了我满身满脸的纸屑,反手熨贴着我的前额,"已经不烫了呢!很快就能回家了吧?!Beru和Mei都好想你呢!"
"Beru和Mei...它俩...还好吗?"脸因着You的碰触而略微发着烫,我讪讪地转移着话题...
"好着呢!个个让You喂的像‘章鱼烧',都快能做寿喜火锅了!"Chacha一一安放好手中的包包袋袋,坐到床边交叠起双腿,笑笑的道,"真怀疑你以前是不是虐待它俩来着,怎么现在见了You就跟见了亲人似的,除了他,我们谁也管不了,物似主人形,一天到晚冲我们龇牙咧嘴的,看..."边说着,边一把扯过Masa的手,在上面指指点点道,"这是你家Beru御口亲咬...这是你们Mei玉爪亲抓..."Ren也笑指着Masa尖尖的下颚添油加醋:"这小子天生狐狸命,猫躲狗撵的不招待见。"
看着Masa手上那些青青紫紫的道子和一脸配合的委屈表情,屋内登时笑成一片,You也轻轻的笑着,笑容还是一如月光般恬静,好奇怪,月光也能这么温暖呢...
Masa被笑的不好意思了,转身打开一边的袋子,挖出里面大小不一的便当盒,献宝似的递到我眼前,"圣诞大餐哦!You亲手做的!一级棒呢!"看看眼前丰富的菜色,转头看看You,"知道你不爱吃甜的,只是胡乱做了些清淡的,医生说你还不能吃太油腻的,等出院了再吃烤肉吧..."
沉沉的饭盒拿在手里,嘴里一股咸咸的味道,人是不是生病时格外脆弱呢,甩甩头,挥去眼中的湿意,"乐队现在怎么样了,真是对不住呢,这种时候生病..."
"知道就好,"Chacha胡乱的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没你不行呢,快好起来吧,别给我三天两头的病倒!你可是把我们都骗来啦,不好好负责可不行...""就是就是,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人家负责哟!"Ren不愧是Ren,一张嘴还是欠扁的很,我攥攥拳头,准备向他那装"含羞带怯"装得不亦乐乎的脸上轰去...
"今儿个客闭,明儿个请早!"煞风景的主治又鬼似的晃了进来,恨恨的看他一眼,再看看表,确实...会客时间已经结束了,又...要剩我一个人了吗?我低下头,不愿让别人看到我一副快哭出来的脸...
Members都讪讪地站了起来,嘟囔着说着再见,You怔怔地看着我,炯炯的目光仿佛要穿过我下垂的额发,直看入我寂寥的心里,半晌,他闷闷的开口:"我...留下来陪你吧!"什么!我惊愕的抬起头,遮在眼前的碎发由于惯性作用,仍是不肯离去的贴在那里,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别逗了,你不是还有约会吗?怎么,想放女朋友鸽子啊?!"还没等我说什么,Masa先跳出来反对,...女朋友...感到那刚亮起来的心此刻又暗淡了下去。(笔者:Masa,看我不写死你!!!)
是那个女孩吧!柔柔婉婉的,总是小鸟依人的跟在他身边,低眉顺眼、慢声细气地温婉,一如月夜下的静泉,和他,好班配呢!心没来由的一阵抽痛,不禁拧紧了双眉。
"又皱眉了!"You皱着眉伸手欲抚平我的紧蹙的眉际,下意识的一躲,那只手就那么空尴尬地悬在了那里,没抬头看他的眼,只是怔怔的瞅着那只手讪讪的攥成了拳,又讪讪的收了回去...无法承诺永远,就不要来招惹我,此时的我,敏感的像一只刺猬,满身的尖刺不是为了伤人,只是可悲地想保护那已被刺得惨不忍睹的自己...
......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醒过神来时已是满室的空气了,半年多来一直是这么混混沌沌的,总觉得时间好象被偷走了,笑着自己的幼稚,时间怎么能被偷走呢,失掉的,多半是心吧,自己的心...被带走了吧。
脱队的这近一年来,是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年,背负着"背叛者"的罪名却一直被别人背叛着...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变了人格分裂,为什么总在人前摆出一副不为天下事所动的样子,以前是Mana的要求,但...面具带久了,也就成为了脸的一部分,长久以来,能让我暂时摘下这面具的,只有那只蝴蝶,在他面前,我可以恣意的笑,妄为的哭,可是他走了,笑和哭的神经仿佛也离我而去了...
直到Members的出现,You的重逢,才又找回了些生为人的感知,但是心已经麻痹太久了,明明知道是好意也不敢接受,只怕被再一次撇下,真的是怕了...
时间再次在冥想中溜掉,从自哀中回过神来时,屋内已是一片暮色,门外传来一阵阵音乐喧闹之声,那扇半掩的门扉就这样隔成了两个世界。
慢慢坐起身,下床换上自己的衣物,围上围巾,遮住大半张脸,晃晃的溜出医院,今晚,想呼吸下外面的空气,哪怕是吹吹圣诞的冷风也好。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圣诞夜的街头上,高竖的衣领将自己与身边喜气洋洋的气氛冲开,望望路边的橱窗,一片金红银绿中孑立着一抹苍白的灵魂(笔者:怕怕!照妖镜咧!!)我紧紧风衣,自讪的笑笑,离开MM后,好象单薄了好多,现在自己惨白的鬼脸一定更符合Mana殿的要求...怪不得成天被You碎碎念,说什么面有菜色营养不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笑话,五十步笑半百,自己明明就是排骨身材,一如他那小提琴的琴弓,好比喻,我不由得嗤笑了起来。
广场上的钟悠悠扬扬的响了十一声,伴随着音乐,天空突然洋洋洒洒的飘下雪来,"耶!白色圣诞耶!"身边传来女孩子的尖叫,眯起眼,抬头望着从天而降的精灵,一片片,轻舞飞扬的,被柔和明亮的灯光抹上了一层金粉,像...蝴蝶...Kami,你来看我了吗?
鼻子酸酸的,走进一旁的电话厅,拿下话筒,塞进硬币,按下一连串熟悉的号码,那边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的接通,"喂?""You...""Ga...你在哪儿?!"话筒那边的声音登时急迫起来,"我在医院,到处都找不到你,你跑到哪里去了!""You,他来看我了!他飞下来看我了!You,我真的好高兴...""该死,你到底在哪儿!"那边的人已经升级为喷火龙,"..."笑笑着放下电话,走出话厅,雪大了,好美,就让他找不到我吧,他还有女朋友要陪,我算是什么,一个没人要的病鬼罢了,没有必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就这么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呢,转转微酸的脖颈,望望大钟,快午夜了啊,原来赏"雪"花也能赏这么久,身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12点时好象有个倒数吧,倒数然后接吻,真不知道人们到底是更期待哪个。无意挤在幸福的人群中,我退闪着向逆着人流的方向走,索性闭上眼,就这么感觉自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扁舟一叶,一忽被推向西,一忽被涌向东,一忽...
"啊!..."见鬼,又是高分贝的尖叫,睁眼想看看路边噪音牌的数值是否已达到历史新高,这才发现自己以不知被哪个"浪头"三挤两推的几个踉跄,从人潮汹涌中踉跄到了同样澎湃的车潮,迎面,两个明晃晃的车前灯迅速冲来...
罢了!我认命的闭上眼睛,就让我自弃吧,背叛、攻讦、苦闷都将离我而去了,Kami,我来找你了,不许不理我。我大张起双臂,迎接呼啸而来的......
-END-
(笔者:由于接下来的场面太过血腥凄惨,怕众位嘎迷们心灵感情上无法接受,故就不在此一一赘述了,白白!)
..................................................................................
..................................................................................
..................................................................................
..................................................................................
..................................................................................
..................................................................................
..................................................................................
(笔者:开...开玩笑的!这么结局,会被打死滴!)
罢了!我认命的闭上眼睛,就让我自弃吧,背叛、攻讦、苦闷都将离我而去了,Kami,我来找你了,不许不理我。我大张起双臂,迎接呼啸而来的......刹车声???!!!
在一旁众人的惊呼声和"好险"声中,我慢慢睁开紧闭的眼,怎么,Kami,你不要我吗!愣愣的望着距身体十公分不到的车子,愣愣的看着车里的人打开车门,愣愣的看着那个人冲到面前,愣愣的看着他抡起胳膊、扬起手...见鬼,要被揍了,孱弱的病体无力还手,低下头,接受接踵而来的击打...
下一瞬间,整个人,连同竖起的衣领带缠绕的围巾,还有满脸的诧异和不信,一同被死死地揽入温暖熟悉的胸怀,排骨似的却暖得令人窒息的胸怀...
"You?!"我尖叫出声,努力抬起被深埋在胸前的脸,瞪大眼睛,不置信的看着他,"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身体霎时间被放开了,在围观者的一片倒抽冷气声中,感到小腹狠狠的挨了一拳,登时眼冒金星,踉踉跄跄退坐到了满是积雪的地上,扬起头,惊愕的半张着口,呆呆的凝视着眼前那个人恨恨的用戴着手套的手胡乱的抹了下带有湿意脸,他...哭了?!
来不及细想,衣领已被狠狠揪起,被提到与他平视的高度,"你...想死是不是!"
You月光般安静柔和的脸上难得一见的充斥着暴戾之气,我甚至能从他的怒气十足的眼神中读出:此时他的手中若是有枪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崩了我,然后...自杀?!
尚懵懵懂懂着,被塞进了车里,粗鲁地被系上安全带,身边的人一踩油门,车子箭似的驰离了围观的人潮,"You?"我怯怯的低叫着,生气最大,此时的他,半点触怒不得,他不睬我,车子行驶了好一会,才堪堪在路边停下。
他转过头,背着灯光看着我,逆光的昏暗中看不清表情,"You?"我再次低唤了声,感到他努力的压了压怒气,才冷冷的答道:"干吗?""你生气了是不是?""...""我知道你生气了,你不要不理我,‘他们'已经都不理我了,你不要再不理我了,我...我..."我慌了神,语无伦次的念道。
"你...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既然一心想死,还管我理不理你干吗?你知道我到医院时见不到有多着急吗?疯子似的满街找你,却接到你那么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得亏听到了你那边的音乐声,想你肯定是在什么广场,这才一路找过来,你倒好,跑到马路中间去给人撞..."平时少话的他一下冒出这么多话来,自己仿佛也不习惯起来,许是想到了方才的惊险,愣愣的看着我,缄口不语...
"我..."才开了个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潸潸滑落,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找纸巾为我拭泪,倔倔的用手背胡乱的抹去了面上不争气的水痕,"反正到最后都会背叛我,干嘛要找我,干嘛不一开始就干脆的断了我的希望,再经历一次,我真的会死的,我真的会杀死你的..."
眼前一黑,感到自己又被搂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头上闷闷地传来暖暖的低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背叛了你...你...可以...杀了我..."
......
深夜了,车子在逐渐冷清起来的夜幕中无声的滑过,靠在舒适的坐椅上,半侧着头看着身边专心开车的人,"You,你知道我的梦想吗?""在法国买一座城堡度过余生。""那,你喜欢城堡吗?"
笑笑的看着他浅浅红起来的耳根,转过头,摸索着找到开启车天窗的摁键,"嗤"的一声,天窗徐徐打开,大片大片的雪花登时蜂拥着灌了进来,抬眼从那一小方天窗望望天,无声的暗祷,我好幸福呢,你看到了吗?...Merry
merry Christmas,my butterfly!
-REAL END-
"Merry merry Christmas之涅盘"之六大以泪洗面
1、我哭!果然不会写正经的悲文,还说人家小嘎人格分裂呢,自己已经写的快崩溃了!写的真的很郁闷呢!
2、我哭哭!!由于真真的有很多事实都不是太清楚,若有疏漏不实之处,要打要骂都......偶闪先!
3、我哭哭哭!!!为什么总是把ReN写成白痴状呢?这个吗,是因为自打看了那个"六人会议"中Ren在小嘎的瞠目结舌(?)之下一件件的把小嘎的衣服拿出来秀,就觉得这一定(?)是个有意思的人,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