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下]————秋末冬初

“走吧。”陈言铜耸肩对谢凌清笑，谢凌清眼睛中都是笑意，背上书包，伸出右手学著陈言铜平时的样子刮他高挺的鼻梁，陈言铜称他没有防备侧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嘿嘿的坏笑。
突然没有声音引来那几个家夥的目光，看见他们暧昧的姿势，不禁装做没有看见继续埋头苦干。上一次有一个家夥在那里摇头似乎很感慨他们作风不良，後果是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呻吟。陈言铜下的手，谢凌清是懒得动手，这些人和他有一些共同点--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他可以理解他们许多地方，不想有太多计较。
“放手。”谢凌清道，伸出左手在他右颊拍，像是在安抚一个淘气的孩子，陈言铜还是很自得的看著他，故意伸舌头在他手指舔著，口中的蜜汁慢慢糊上他的手指。
“无聊。”谢凌清使力推开他，从书包内随便撕了一张纸擦手。
“其实，还是有感觉吧？”陈言铜在他耳边低语，笑的不正经，“我觉得很舒服哦。”
“迟到了。”谢凌清撇嘴，这个色狼，说话不打草稿，还在这麽多人面前做这种动作，真是下流……他是有感觉……这种事情还是要回宿舍做……
说完谢凌清没有再理会他，离开教室。
“等我……清，等我！”陈言铜嘻嘻哈哈的跟在他後头，“以後你一定要记得把自己的事情仔细的告诉我！”想想昨天晚上他们缠绵过後，他问起他们称兄道姐的时候许则辉那个家夥怎麽竟然是老三，提到他什麽时候生。谢凌清侧著头倾听他的心跳声，对谈话内容没有什麽兴趣，无聊的回答说农历四月末，陈言铜对农历没有什麽概念，问他去年是什麽时候过的生日，回答说五月末吧，没过。陈言铜的心瞬间被揪紧，抱紧他，说今後我给你过生日，谢凌清笑话他莫名其妙，生日又不是什麽重要的日子，母难日有什麽好开心的。陈言铜不同意他的说法，光著身子下床就到电脑上查，才惊觉今天就是他生日，直说幸好问了他一下。谢凌清骂他傻瓜。
“哦。”谢凌清还是酷酷的走在前头，眼睛眯成一条线，他现在很开心陈言铜这麽紧张他，一总成就感？或者是满足？虚荣心得到满足？也许吧。
“清啊，你最近很喜欢偷笑啊……”陈言铜的手来到他腰间，感受他敏感的闪躲。

46
“报告队长。”陈言铜在练习的间隙来到队长跟前，调皮的作军人敬礼的动作，双脚立正。
队长也不客气，很有领导风范的严肃点头，双手背在身後，言语中不乏自豪：“说吧，有什麽事情？”
“是！”陈言铜回答的响亮，之後嬉皮笑脸道，“我可不是来请教你可不可以上厕所的。今天来申请的是大事情，很重大。”他说的夸张。
“不是上厕所？”队长显然被吓到了，脸上更加严肃，“别告诉我你要翘掉今天晚上你和凌清增加的练习！没门，我不会同意的。”
“恩，你没有猜中。”陈言铜笑嘻嘻的，“我们现在就要走，怎麽样？没有异议吧？”
“没有异议就有鬼！”队长开始沈不住气，“不行！你们两个我已经给你们闹很久了，别想我开恩！”
“你也不听原因……”陈言铜满脸黑线的撇嘴，“今天是他生日，我和周周还有许则辉那个笨蛋要给他庆祝，你这个领导可不够过关，法不外呼人情。”
“生日？庆祝？”队长睁大正直的双眼，“周周下厨吗？”
“应该会，我想清是不会乐意下厨做给别人吃的。”他这麽思考著，“那个妖怪一样的女人烹饪很有一手吗？你怎麽双目闪光闪光的？说--有什麽企图？”
“这麽说很有可能了？那好！”队长开心的拍手，“大家集合！今天我们的王牌凌清过生日，言铜说要邀请大家一起到他们宿舍做客，我就格外开恩放过大家，今晚一起好好吃一顿！好！现在解散，各自去换衣服！”

陈言铜听完他的话脸已经黑到不行，这个队长真是不同凡响，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什麽？你生日？怎麽我不知道？”周周惊讶的声音後面跟随的是谢凌清被一扇打中的“噗噗”声。
“我正想告诉你。”谢凌清侧头，“你不是知道我比许则辉年龄大吗？”
“那是从你学生卡上面看的，你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上面写你是8月生日的。”周周白他一眼。
“哦……那个乱写的。”学生卡成天别在胸前，想要知道他生日的女生只要瞥一眼就知道他生日，小学时他就已经受够那些女生，在他生日那天他的桌子里里外外全部都是礼物。从那之後他都是随便乱写一下。

“害我记错。”周周不是很高兴，“东西买好没有？”
“一会去买。”
“那蛋糕呢？”
换好衣服出来的陈言铜来到谢凌清身边：“蛋糕我已经定了，保证足够大，绝对可以喂饱这些狼一样的家夥的，你不用担心啦！清，你这个寿星快进去换衣服。”他推谢凌清，谢凌清依言离去。

三三两两的队友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大家闹哄哄的开著玩笑好不热闹。
“不错嘛，也知道帮他说话。”周周挑眉。
“我不帮他还帮谁。你不要每次看见我，都像是要把我吃掉似的怨恨的以仇恨的目光瞪著我，我想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我一定死过不下千次。”陈言铜做吐舌翻白眼状。

“这个……哼哼，彼此彼此吧？我看你每次看见我不也都是想杀我的样子。”周周笑。
“我现在没有这样了，我现在欣赏你，女人果然还是聪明一点比较好。”陈言铜笑，“如果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聪明，我就不会老是被电话骚扰了。”
“一直下雨的星期天……”
“你看又来了。”陈言铜烦躁的关机，“这个女人吃饱了撑的无时无刻的给我打电话，和她讲话又讲不通。”自从那次见识过她的愚蠢後，陈言铜就没有再接过她的电话，也有一个礼拜了吧。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都怎麽叫我……”周周狠笑，“妖怪？恩？这个外号可够特别啊？”
“怎麽会，我还叫清妖精的，你们都是妖。”陈言铜靠近周周说道，笑容很暧昧。
有一个人再也受不了他的轻佻，一把拉走周周，保护在身後。
“陈言铜，你他妈的少在这里勾引我女朋友。”
这个人就是叶风！
“啊--”
“我果然没有猜错，原来叫叶风跟清道歉的就是你。”陈言铜看见谢凌清很错愕的站在一旁，耸肩，“我只不过试探了那麽一下结果就出来了，何乐而不为？”
“小子！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以後没事少讲一些废话！”叶风气不过的推陈言铜，“你最好远离周周5米之外。”
“我很怀疑你的眼光。没有看上我们三个之一，竟然喜欢这个家夥。”陈言铜笑得潇洒。
“别吵闹你们！”队长出来主持大局。
队员们拥著叶风，很是羡慕。
“你小子行啊……”
“什麽时候开始的！”
“大校花啊！”
“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吧？”
“要好好珍惜啊！”
“这个……就是先来後到的道理。”周周笑的随意，她不会有什麽觉得惧怕或者害羞丢脸的情绪，还很无所谓的耸肩，“所以我看刘茗很不顺眼……看，我也不过是一个嫉妒心强的女生而已……没有值得你欣赏的地方……更重要是我不缺少别人的欣赏，你的话，我只要你尊重我。”

谢凌清来到陈言铜身边手环著他的腰。
“我更加欣赏你了，不过我也会尊重你。”陈言铜称众人不注意在谢凌清右颊印上一吻，“满意吗？我们已经是朋友--”
“无聊。”他又不是什麽专制的女王，他说的好象什麽都是他在支配他似的。
“你们……”周周气不过，这个家夥，这麽明目张胆的亲吻可是很危险的。
“大家安静！”周周大吼，“我、叶风、陈言铜、队长去买菜，其他人跟著谢凌清回宿舍，不得有异议。”
“我为什麽要和你去买菜？”陈言铜怪叫，她这不是故意要拆散他们嘛！这个妖怪女人！
“你拿蛋糕去得了。”周周白他，“你跟著我，我还嫌你碍手碍脚呢！”
“呜……有够不客气的。”
陈言铜只得乖乖接受组织的安排，和他可爱可亲的小清清分开小小的一段时间。嘻嘻哈哈的和他的清分别，现在的他哪里想得到自己後来的後悔。

谢凌清带著一大班人回到宿舍的时候许则辉已经在门口等的睡著了。他曾经加入篮球社，大家都是认识的，叫醒他，谢凌清开门进去，一路上都没有说什麽话。大家则亟亟歪歪讲的没完没了，多了一个许则辉就更加开心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9个男人也是一台戏。谢凌清当然没有包括在其中，他到厨房给大家倒水，用的是一直都有准备著却都没怎麽用的一次性杯子，他还曾经怪陈言铜浪费钱买，现在算是没有白买。

“哈，怎麽还有情侣杯？”在看见谢凌清自己用的杯子的时候，一个队友惊讶道，“呀！这个可是高档货，我和女朋友用的可是中档的，没有那麽多钱浪费在这种地方。女生就是麻烦，还要什麽情侣杯。”

这情侣杯是陈言铜买的，他买了两套，没有告诉过谢凌清价钱，只是要他用。他把两个女生杯扔进垃圾桶，毫不疼惜，谢凌清阻止他也没有打算留著。
“恩。”谢凌清回应一声。
那些队友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都各自聊到自己的女朋友，谢凌清对这些不敢兴趣，坐到沙发上发呆。
“凌清，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副队长坐到他身边，很有兴趣的问他。
他不人心扫他的兴，微微一笑：“你也认识的……我喜欢的那个人。”
副队长看到他微笑几乎惊呆，心中不禁感慨难怪那些女生都叫他“天使”，他没有笑的时候就俊美的扎人眼，一笑起来连天使都无法媲美。那是幸福的带点腼腆的笑容，这样特别的表情在谢凌清脸上出现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我也认识？”他忍不住好奇这个人是谁能令他露出如此特别的表情--热恋中的人特有的表情。
“……铜。”谢凌清道，“陈言铜。”
“……恩？言铜？你们在交往？”副队长的话被一旁的队友听见，大家都围过来。
“怎麽了？”
“我说--我在和铜交往。”谢凌清微微蹙眉，他厌恶被一堆人这麽围著，他也不喜欢和别人有太多身体接触，“让开一些。”推开他们，他站到落地窗边，现在他在哪片灯光下呢？

“什麽？”
“……”
众人都倒抽一口气。
“我刚知道的时候和你们一样吃惊，可以理解。”许则辉很自得的描述，“他们认识这麽多年，会交往也没有什麽好惊讶的啦，喂，你们怎麽回事？都呆啦？”
“他们的话……难怪言铜成天都是清前清後的。”
“我还听说前段时间他和女朋友做爱的时候都有叫过清……如果这个清不是凌宛清而是我们的皇牌凌清的话一切就很说的通了。”
“不过……男人和男人……”
“会是真爱吗？”
“爱情不是都应该是男人和女人吗？”
“笨！你没有听说过爱情是可以跨越一切的吗？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性别不是理由，国度没有差别，语言不是障碍……”
“他们也算是英俊和俊美的极配。”
副队长总结：“无论如何他们都还是我们的队友不是吗？只要他们谈恋爱没有防碍练习就可以了。”
“也对……”
“嘿，凌清！听见没有？大家都没有难以接受哦！”
“这就算是我们的生日礼物吧。”
“恩？哦。”谢凌清转身过来面无表情的看著他们，没有什麽反映，他只是告诉他们一下而已，才不需要他们理解什麽的。不，是无论他们什麽表情他也不会和陈言铜分开的。他们的事情只要他们自己好好坚持就足够，他无力理别人的反映。

“玎玲铃……”
电话铃声响起，谢凌清上前接电话。
“……”
“……”女子沈默一会才开口，“怎麽不说话？言铜？你怎麽不说话？你为什麽都不接我的电话？你知道我有多麽难过吗？你怎麽可以这麽无情的对待我？你怎麽忍心？”

“我不是铜。”谢凌清冷冷道。
“什麽？是你！言铜呢？我要找他，你快去叫他。”女子的声音转化为冷漠尖酸的。
“他不在。”谢凌清的声音没有起伏，“再见。”
“等一下！”女子凄厉的大叫，“你出来见我，我要见你，我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麽好的，他竟然这麽喜欢你……甚至让你拥抱他……”
“……”谢凌清开始理解陈言铜那次怎麽的就那麽生气，“我没空。”
“我最讨厌听到这三个字，你给我住口！”
谢凌清不知道她究竟想怎麽样，於是没有再说话。
“你来见我！我要见你。”女子疯狂的叫喊，“你不来我死给你看！”
“那你去死吧。”谢凌清声音没有任何情感，不名所以无理取闹的女人，动不动就说死，既然有死的勇气怎麽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没用的人才会自杀。
“你……你说什麽？”
没有理凌宛清，他挂上电话。
“凌清……怎麽回事？什麽人？”许则辉看他说出“死”字，觉得事态有些严重。
“没事。”
“是凌宛清？”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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