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一天……)
[那是我十六岁生日过后的第二天。在这一天,我母亲长年以来的唯一的心愿达成了,我被老爷子宣布为下一任的主事人——花家的最高领导人。]
(那是花瀚十六岁生日过后的第二天。在这一天,他姨母长年以来的最大的心愿落空了,花瀚被花老爷子宣布为下一任的主事人——花家的最高领导人,而不是他表哥——姨夫最喜欢的儿子,甚至连名字也取自家族事业的第一字,花浩。)
[我母亲在幻想爱情的年龄时,因为政治联姻嫁给了一个不爱甚至不认识的男人。生性温婉的她不懂得反抗,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寄希望与丈夫在婚后培养出感情。可是这个丈夫已经有了一个深爱的情人,迫于长辈的压力而娶了她。不情不愿的婚姻怎么可能培养出感情。三翻两次的打击,只有了一个寄托,名分。丈夫深爱的情人永远不可能得到名分,她的儿女永远只是私生子。而她的儿女将继承这家族的一切。]
(他的姨母有一个深情的爱人,他们曾经山盟海誓。正当姨母编织着甜蜜的未来,却被一支巨棒打碎了美梦。爱情输给了金钱和权势,深情的爱人迫于长辈的压力而娶了别人,为了爱情她当情妇。)
[可是……]
(可是……)
[可是为什么?上天连母亲的这个寄托也要夺去。丈夫说动了长辈,谁的儿子先出生,谁就是下一任的主事人。当时花浩的母亲已怀孕三个月,而我的母亲才刚怀孕。这个消息对母亲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她好恨,恨父母的自私,为了金钱与权势的增加,舍弃了她一生的幸福;恨丈夫的无情,纵然两人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的,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为什么他要把她逼到这个地步?!]
(也许因为深情,也许因为愧疚,姨夫说动了长辈,谁的儿子先出生,谁就是下一任的主事人。当时姨母已怀孕三个月,花瀚的母亲才刚怀孕。姨母想到自己的爱情结晶有了个光明的未来,似乎得到了些许补偿。)
[也许上天开了个玩笑……我母亲早产了!]
(可是上天开了个玩笑……花瀚的母亲早产了!)
[母亲似乎又看见了希望,虽然早产的我身体虚弱,但花家长子的地位已是事实,母亲最后的寄托终于回到了她手中。]
(姨母的世界崩解了,自己的爱情结晶、自己心爱的儿子,本应是花家长子的浩哥,与她一样论为了第二个,永远排在了别人后面。)
[无情的丈夫还在为心爱的次子争取地位,花家长子的病弱身体成了长辈心意摇动的主因,当母亲意识到自己孩子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温婉柔弱的女人变成了强悍的母亲,运用自己所有的一切金钱、权势,也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姨母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深情并不代表专情,一个又一个出现的女人,当初的海誓山盟成了可笑的谎言。难道自己的儿子要象她一样失去光明的未来,姨母的恐惧越来越深。)
终于,这一天……
[我被老爷子宣布为下一任的主事人——花家的最高领导人,我母亲长年以来的唯一的心愿达成了。欣喜使母亲的容颜从新焕发光彩,如同十六年前一般。]
(花瀚被花老爷子宣布为下一任的主事人——花家的最高领导人,姨母长年以来的最大的心愿落空了。悲伤、无助、恐惧、愤怒使姨母跌入了底谷,瞬间苍老了许多。)
[母亲的得意,正是另一个女人的失意。当意识到自己孩子受到了威胁时,任何个母亲都会化为厉鬼,二姨娘也不例外。]
(当意识到自己孩子受到了威胁时,任何个母亲都会化为厉鬼,二姨娘也不例外。花瀚的母亲的快乐,大大刺激了姨母,那一瞬间……)
[那一瞬间,二姨娘不知何时来到我面前,那双温柔白皙的手,狠狠的掐在我的脖颈上,她眼中的感情却让我失去了抵抗,那是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绝望。]
(姨母不知何时来到花瀚的面前,那双手狠狠的掐在他的脖颈上,嘴里不住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有你存在?…… 花瀚失去了抵抗,不知是不是因为惊吓,还是…… 为什么他现在回忆起来,那时,花瀚的眼中似乎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怜悯和悲哀?)
[当时,一片混乱。最先回过神的是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母亲也化为了厉鬼。时间在这一瞬停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双手拿着个破碎花瓶的母亲,倒在血泊中依然瞪着我的二姨娘。]
(一切发生的这么快,当我和浩哥回过神来,只看见双手拿着个破碎花瓶的花瀚母亲,倒在血泊中依然瞪着花瀚的姨母。]
[那一天,我失去了母亲。那天以后母亲就疯了,半个月后,她从高处跳下,死去了。]
(那一天,他失去了如同母亲般的姨母,表哥失去了这世上最爱他的人。)
[那一天后,花浩和裴骁离开了花家,花浩也改掉了原来的姓,改了母姓。]
(那一天后,他和表哥离开了花家,不想待在这个害死姨母的地方,表哥更是该掉了原来的姓。)
7
裴骁回到警局,一进组里,手下的组员就热情的打招呼。
“骁Sir,早啊!感冒好了吗?”
“恩,早,蘑菇,谢谢,已经好了!”
“骁Sir,早啊!”
“早啊,机枪” <
BR>…… <
BR>那一晚的欢爱对他的行动还是造成一定的阻碍,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在工作中成为别人的不安全因素,就请了假说自己感冒了。
“骁,你来了!”花浩一听到消息,就从他那边冲了过来。
“唔,浩哥,早啊”裴骁微笑的打招呼。
“骁,你……”花浩担忧的看着他,却在裴骁脸上看不到任何不寻常的神色。
“呦!裴骁,你回来了!”裴骁的顶头上司高警司走了进来。
“Morning sir”裴骁连忙立正行礼。
“早,正好,来我办公室有事找你。”
“Yes sir”
“浩哥,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裴骁看着花浩歉意的说。
“恩,没事,我们回头见!”
“好,回头见!”
裴骁来到高警司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Come in”
“Sir……”裴骁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高警司,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来,裴骁,你坐下。”高警司指了指面前的位子示意。
“Thank sir”裴骁依言坐下。
“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高警司指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这两位都是国际刑警总部派来得干探。”高警司又回过头对那一男一女说:“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高级督察裴骁。”
裴骁起身与两个人相互握手。
“裴骁,很高兴见到你们!”
“米雅,道格拉斯。很高兴见到你。”这是一个亚裔的美女,温柔文雅的举止,一点也不象个国际刑警,更象一个大家闺秀。
“杰斯,帕克。很高兴见到你。”男的是一位拉丁裔的美男子,高大的身材,明亮的笑容,比较象个电影明星。
在裴骁观察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观察裴骁,比帕克矮不了多少的身高,从动作可以看出,受过良好的训练,极具东方韵味的双眼,透出锐利的目光,可以知道他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警察。
“高sir,不知道两位国际刑警,来我们这有什么事?”裴骁待他们两个人重新坐好,转头问高警司。
8
“唔,这件事……”高警司看了看那两个人。
“还是我来说吧!”杰斯接过话茬说:“裴警官,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两年前,我们国际刑警组织与哥伦比亚政府合作,捣毁了一个毒品生产基地。”
“唔,我听说过。”
“在事后,我们整理了从这个毒品生产基地缴获的资料,发现它是一个专属的基地,也就是说,他们生产的所有毒品都是供应给一个特定的人或组织的。可是这个组织藏的很隐秘,我们花了很多时间,用了很多方法,也没办法查出来。最近,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而这些线索最终都指向一点,就是这里的一个社团——天意盟。”杰斯停了一下。看着裴骁。
(果然)裴骁心里想着,(虽然自己所在的是重案组,但象这种和国际刑警合作的案子,一般都有专人负责的。而且他知道两年前的那件案子可不是小案子,国际刑警组织却就只派两个人来,只把他一个人找来,似乎很不寻常。)裴骁没有出声,静静地坐在那,继续听着。
杰斯见裴骁没有出声,挑了挑眉,继续说下去。一旁的米雅微微一笑。
“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天意盟不但与毒品有关,还涉嫌人口买卖和军火交易的多项犯罪活动。”杰斯顿了顿又说,“但是天意盟成立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树大根深,他们的根基已经深深嵌入各方面,我们无法获得决定性的证据。”杰斯换了个姿势,将身体探向裴骁的方向,双眼紧盯着裴骁。“所以,我们希望得到本地警方的协助,共同解决这个案子。”杰斯看了看米雅,米雅微微一笑接过话说:“我们非常希望能得到裴警官你的协助,这将对我们破案十分关键。”
裴骁静静的听着杰斯他们说话,慢慢地皱起了眉头,将头转向高警司:“高Sir,我参加这个案子恐怕不合适吧!”
杰斯一听张嘴要说,米雅一扯他衣袖,摇了摇头,杰斯看了她一眼,把话又咽了下去。
高警司笑着说:“会吗?我和上面都觉得很合适啊?”
“高Sir,我和花家有亲属关系,按规定要回避的。”
“唔,严格来说,你和花家在法律上并无任何关系。所以裴浩不适合参加,而选择了你。”
“高Sir,你是知道的,我姨母的事,我在办案过程中很可能产生主观而影响判断。”
“哈哈,裴骁啊!你做我的下属有五六年了吧?”
“恩……我调到重案组有五年了。”
“对啊!凭我这五年对你的认识,你不是个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的人,要不然这五年应该不会一次机会都没有吧?”
“……”
“裴骁,这是工作。”
“……高Sir,花家是知道我是警察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认为我可以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这个”
“这个我们明白。”米雅插了近来说,“裴警官,我们并不是要你作内应,我们调查这个案子一年多了,我们也建立了自己的信息途道,但是对手不是简单的人,我们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我们得到决定性证据的机会。”
“唔,我明白了。”裴骁看着米雅他们淡淡的一笑,了然的说,“原来,你们是希望我作幌子,调开对方的注意,好让你们的人趁机得手。”
米雅一笑,正要说话,高警司的电话和杰斯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喂,我是……什么……好……我知道了!”高警司接完电话,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杰斯,“你应该和我得到的是一样的消息吧?”杰斯点点头,裴骁和米雅疑惑的看着他们俩。高警司苦笑了一下说:“刚刚接到抱案,浩天集团的副总裁花瀚受到不明来历的袭击,身受重伤,已经送医治疗了。”
9
好痒哦!但是很温暖,有一种被爱的感觉。…是错觉吧,没关系,即使是错觉也没有关系,自从母亲不在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软软的温暖从我的眼睫移到唇上,轻轻的,柔柔的,我在做梦吗?
温暖突然消失,我微微动了一下,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里的是一张温柔的脸,“瀚,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担心死我了!”“啊……米雅……”喉咙干的象要烧了起来,勉强吐出几个字。我不由有点失望,……果然是在做梦,哎!
一杯水出现在我面前,“让他喝点水。”(咦??裴骁?)裴骁向米雅递过去,感到我的目光,扫了一眼。(是我的错觉吗?裴骁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心虚??是我看错了吧?裴骁这人和心虚可从来搭不到一起。)
“恩,好的,谢谢你!裴警官。”米雅接过杯子,轻轻摇起我的床,为我喝水。(作者:没错!这个米雅就是那个米雅哦!)全身好疼,浑身上下的骨头象被人从新组装过似的。我小口小口的缀着水,看着米雅,用眼睛问她,她点点头说:“瀚,医生说你没什么大伤,只是受到爆炸的冲击,受了震荡,需要住院一些日子,做些检查,怕有后遗症。”
我点了点头,看着裴骁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喉咙还是没法发出完整的音节。
裴骁看着我,微微牵了一下嘴角,“花瀚先生,我是重案组的裴骁,我们接到报案,说你受到了袭击,我们想和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不过你现在可能没法说,请放心,我们会负责你的安全的,等过会你能说的出声音,我再来。”说完冲着米雅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我目送着裴骁离开,总觉得他有点急切??我扭头示意了一下米雅,继续从她手上喝着水。
到了晚上,医生已经来看过了,喉咙也已经可以发出声了,在裴骁来之前,我从米雅嘴里了解了一些昏迷后的事,知道我的助理和秘书都没受大伤,只是司机死了,保镖受了重伤。我吩咐了米雅,让她告诉我的下属去安排司机的后事以及受伤的人的事情。
裴骁走了进来,还带了两个同事。我便向他们陈述了经过:“当时是早上,我坐在车上,正要去公司,随行的助理和秘书正向我报告今天的行程,在车开到离公司还有三条马路时,我突然看到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一家店,让司机停下了车,不顾他们的劝阻执意要过去,我的助理和秘书没有办法,只好和保镖一起陪我去,让司机留在车上。也许我命大吧!当我高兴的从店里出来,离车子还有几步时,突然,车子爆炸了,我被气流一下子推了出去,昏了,醒来就已经在医院了。”
“花先生,你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或者有什么敌人吗?”裴骁坐在我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问。
我低头笑了一笑,抬起头对裴骁说:“没有啊!最近一切都很正常,公司的生意也很顺利,没什么其他的事啊!至于敌人嘛……我是做生意的,总是有一些竞争对手的,但是到没到敌人的地步,哼,我就不知道了。”
10
“花先生,我想问一下,你平时的行程是由谁安排的,怎么安排的?”裴骁问我。
我靠在病床上,想了一下,“唔,平时我的行程大部分都由我的助理——郭维成安排的,一般每天早上他和林秘书——林思曜先来向我报告一下一天的行程和一些急待处理的事,再确定最终的行程,而后才出发。”
裴骁想了想:“那就是说,一般不到当天早上是不会得到确切的出发时间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