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九尾鱼（言镜）

也许是因为後来男人发了高烧吧......所以身子又酸又累得得让他察觉不到有什麽异常？但是，一般人做了那回事後不是都会很痛的吗？
每次回到家，锺晓都有一种要向经理质问的冲动，那天晚上篝火派对之後的事他到底还记不记得！但是......记得的话他们应该怎麽办，不记得的话又该不该告诉他呢？於是每次事到临头，看到经理那迷惑的神情，锺晓又把差点出口的话吞了下去，因为他还没确定男人的心意，若是因为告诉了他那晚发生的事情而被他讨厌，进而一气之下赶出家门，那他宁可一头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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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到家，锺晓都有一种要向经理质问的冲动，那天晚上篝火派对之後的事他到底还记不记得！但是......记得的话他们应该怎麽办，不记得的话又该不该告诉他呢？於是每次事到临头，看到经理那迷惑的神情，锺晓又把差点出口的话吞了下去，因为他还没确定男人的心意，若是因为告诉了他那晚发生的事情而被他讨厌，进而一气之下赶出家门，那他宁可一头撞死算了。
於是过了一周，两人还是相安无事地像以前一样相处著。
也不是没想过这就是学长跟自己提过的经理的怪异酒癖，但是一想到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经理每次喝醉酒後......每次喝醉酒後，岂不是都会和人上床？一想到这里锺晓就心痛难忍，一想到其他的男人曾经趁著他酒醉而上下其手，他就恨不得杀了那些见过他的醉态的人。
即使知道世上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男人，但是他还是无法忍受经理被其他男人染指，就算只是想象那种景象都已经够让他气血逆行了，更何况若是亲眼看到的话，他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麽事情来。
但是回来後的这一周，江百川却因为业务而出差了，锺晓求助无门，心中的疑惑自然也无法得到解释，只好拼命地努力工作，压抑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男人已经可以上班，家里的饭菜和其他家事也还是锺晓一人承担，一切似乎和以前一样，又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旅行回来，男人似乎对自己更冷漠了，不是非说不可的事情，他都不会先来找自己说话，而且就算是自己因为一些工作上不懂的事情去问他，他也是不理不睬的。在公司他还有同事可以说说话，但是在家里的时候就很难耐了，屋里就两个人一条狗，不和对方说话就只有看电视了，但是像冷战一样的气氛却让他连以前喜欢的电视节目都看得如坐针毡一般。而且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经理就只跟小小说话，都不理他，让他更是一肚子气，原来一个大活人还不如一只小哈巴狗！
早就看那只小狗不顺眼了，即使自己以前很喜欢狗狗，现在拜他所赐却是讨厌得要命。当时还以为这狗是经理是因为听到自己说的话才买回来的，现在才发现又是自己一厢情愿了，那狗根本就是用来取代自己在这里的地位的。
与其被男人如此无视，他还宁愿他像以前那样苛刻挑剔算了。起码这样可以听到他和自己说话的声音啊......
之後，虽然自己为了赢得男人的注意而做了很多蠢事，几乎每天都会被叫到经理办公室教训一顿，但是除了那几分锺的训斥让他感觉似乎回到了从前以外，其他时间，男人还是当他透明人一样。
这麽样做久了，不但办公室的同事纷纷怀疑他是不是想女朋友想疯了经常分神做错事，就连业务部刚出差回来的经理江百川也听说了这件事而特意找了个时间教训了他一顿，说是"若是你不想再做下去，就等著三个月试用期满後就收拾包袱走人吧！"
因为当时脑里一片混沌，锺晓并没有记得问学长关於经理酒癖的事情，但是学长这麽一句话却让他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过来，是啊，自己这麽做有什麽用呢！简直就像心理变态一样，就为了听男人多说几句话，不知道做了多少傻事，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更让他担心的是若是因此而没有通过三个月的试用期，可能以後就再也见不到男人了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个情景将来发生的可能性，锺晓不禁打起了精神，又恢复了以前的干劲。至少，至少要留在男人身边，自己也才有其他的可能......这麽一想，锺晓不但上班准时出勤，工作也做得一丝不苟，有时还自愿加班加点地努力完成工作。
见他恢复正常还如此积极，同事们也才终於松了一口气。

第八章
同事们是松了一口气，但是锺晓却放松不下来。
因为海边那晚的事情，让他难以忘怀，直到如今还是记忆犹新。
虽然努力工作想转移注意力，但是一旦空闲下来，脑海中便无时无刻不是男人的影象。他的一颦一笑，他的一举一动，他在想什麽，他在做什麽......总会不知不觉地涌现出来，还有那天晚上男人在自己怀里呻吟哭泣的情景，总是让他每天晚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就连看著那些色情书刊的时候，那些女人的脸也会在不知不觉间变成男人那张冷漠的脸。忍不住欲望的夜晚，他还会回忆著那天晚上的情景自慰，只要一想起男人口中发出的呻吟声，那种销魂蚀骨的喘息，还有那隐忍妩媚的表情......就会再也忍耐不住地达到高潮，似的随後又总是不禁为自己的可怜悲哀起来，男人就住在隔壁，自己却只能想象著打手枪，真是再悲惨不过了......
而且因为那个酒後乱性的晚上，他才知道经理有裸睡的习惯，於是便更加在意起来。虽然男人在客厅里总是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穿著睡衣，但是只要回到房间上床睡觉的时候就会脱掉衣服的......本来锺晓也不确定，以为那晚经理只是因为喝醉觉得热才会这样，没想到回来以後，因为半夜上厕所时会经过男人的房间，以前没怎麽注意，现在却总忍不住好奇地朝男人房间张望。
从男人房间那因为炎热而半开半闭的门口望去，窗外的灯光穿过玻璃映射进来，半明半暗的暧昧光线下，趴在床上熟睡的人却竟是全身赤裸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锺晓却没有意料中的淡定，忽然涌上来的冲动让他的理智几乎决堤，匆匆地上了个厕所便跑回房间自慰起来。那天，直到凌晨他都还在想著男人的裸体发泄欲望，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要不是男人叫他起床，还险些迟到，顶著两个严重得可以媲美国宝的黑眼圈去上班的他还被同事和前辈们嘲笑是不是晚上纵欲过度。其实若是和经理纵欲过度还好，起码早上醒来也会容光焕发，哪里像现在只能看不能吃地抑郁不已，脸色灰败。
但是从那天开始，锺晓半夜去厕所的次数就多了起来，也不是急得一定要上，只是经过男人的房间顺便看一眼的借口而已，但是一夜两三次这麽频繁的次数，就连男人都觉得不正常起来，就算再冷漠，毕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礼节性的关心还是要的，所以男人还问起了锺晓最近是不是肾虚，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之类的话。
但是他哪里是肾虚，当然，如果自慰过多也会肾虚的话，可能会有点，但是他半夜上厕所只是为了多看男人几眼的借口而已，这点他又哪敢说出来，若是因为这样被男人鄙视而赶出来的话......他简直无法想象那时自己会怎麽样！
结果那次被男人关心地询问之後，锺晓半夜除非是急得不上不行，其他时间便只能压抑下自己那种想要经过男人房间的冲动，再也不敢多上了。
男人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旁敲侧击地再三询问却只会让他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地更加一头雾水，但是锺晓又不敢向他直接确认，就怕真的记起来後而被他厌恶的话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像经理那麽优秀的男人，就算喜欢男人也同样未必会看得上自己这样的，要是学长那种类型的可能性还大一点，但是自己才刚出社会，各方面都很青涩也是一时半会难以改变的，若是等到自己变得有足够的信心去追求经理的时候，又害怕男人已经被别人抢去了。
这麽瞻前顾後地想来想去，就连表白都没有了勇气。锺晓不禁恨起自己的优柔寡断、举棋不定起来。
９月底的一个周末，锺晓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高中同学范楚云打来的，还以为又要同学聚会，正待要拒绝，没想到到却是要介绍对象给他的见面约会。才想起８月初刚搬来经理这里的第二天早上遇见他时，他也有说过要介绍对象给自己的，那时因为还不确定对经理的心意，只是觉得太久没女朋友了才会梦到跟男人做爱很尴尬，才匆忙应允了他的好意的，没想到他倒真的帮自己物色起对象来。
如今虽然自己喜欢上了经理，但是男人却没有丝毫那方面的意思，还对自己那麽冷漠，锺晓不由得也有些心灰意冷起来，虽然爱情就是付出，但是没有人会不希望有回应的吧......这麽一想，本来还想拒绝的锺晓也因为拗不过范楚云的热心帮忙，不想拂了他的好意而答应了下来。
见面是在一家装潢优雅华丽的餐厅，又正是周五晚上，即使这麽高级的餐厅还是人满为患，可见座位是早就订下了的。女孩长得很漂亮，听范楚云说是跟他同个诊所的同事，也是刚刚毕业，听她说起喜欢的类型，觉得和他很像，所以就介绍他们见面了。
陪著他们喝了一杯茶，范楚云便声称还有些事先走了，留下锺晓和女孩两个人独处。锺晓虽然以前也有过女朋友，但是这麽正式的像相亲一样的约会还是第一次，所以有些紧张得不知该说什麽好。
幸亏女孩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很健谈，就算锺晓不出声，两人也总有些话题可聊，才不至於那麽尴尬。不知不觉地聊到九点多要送她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定下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了。
虽然对她不是很有感觉，但是在一起相处也还算舒服，若只是做普通朋友，锺晓还觉得这样性格的女生是求之不得的。但是说不上为什麽，就是对他没有爱恋那般热烈的感觉，一想起这个，锺晓就不由得叹气，若是对象是经理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明明和女生交往的目的是想叫自己对男人死心，没想到每次和她在一起却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男人的脸，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更加藕断丝连起来，那种感情不但没有丝毫的减淡，还愈加强烈起来。
最近他晚上出去的时间增多了，男人有问过是什麽缘故，他也据实说了是因为以前的高中同学给自己介绍了女朋友的原因，才会晚上频频出去约会。
本来想据此试探男人是不是真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全无记忆，若是他还记得一丁点的话，至少也会对自己在乎一点吧，没想到男人只是云淡风清地一句"我了解了"地一笔带过，似乎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让锺晓不禁觉得抱著那点奢望的自己真是个傻瓜而悲哀起来。
交往了半个月，女孩就提出要去他的房间看看，虽然也知道只是出於她的好奇，并没有什麽其他的意思，锺晓还是觉得不太方便。毕竟自己现在住在经理家里，随随便便就带女生回去似乎很失礼，所以也就当面拒绝了。但是女孩却没有干脆放弃，而是软磨硬缠了好几天，实在受不了她的纠缠和撒娇，锺晓才终於答应了她的请求，而且因为怕男人不高兴，事先还跟她说明了只能在那里呆半个小时并且什麽东西都不要随便乱动才肯带她去。女孩见他终於同意，当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他的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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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了半个月，女孩就提出要去他的房间看看，虽然也知道只是出於她的好奇，并没有什麽其他的意思，锺晓还是觉得不太方便。毕竟自己现在住在经理家里，随随便便就带女生回去似乎很失礼，所以也就当面拒绝了。但是女孩却没有干脆放弃，而是软磨硬缠了好几天，实在受不了她的纠缠和撒娇，锺晓才终於答应了她的请求，而且因为怕男人不高兴，事先还跟她说明了只能在那里呆半个小时并且什麽东西都不要随便乱动才肯带她去。女孩见他终於同意，当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他的约法三章。
找了个男人应该不在家的周末，锺晓七点多就跟女孩在外面见面，吃了晚饭就马上带她到家里来了。可能是没想到他竟然住在如此高级的住宅小区，女孩非常惊讶，进了门，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地东看看，西看看，还因为那台29寸的等离子电视而小小地惊叹了一下。
本来还想快点把她拉到自己房间免得被不知什麽时候会回来的男人撞见，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了小小在沙发边"呜呜呜"地对她又吼又叫的，不但吓到她也把锺晓吓了好大一跳。
小小在这里，就表示......男人回来了？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锺晓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望想大门的方向，果然──男人正站在玄关那里，连鞋都还没来得及换地看著客厅，见到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经理，你回来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因为她一直说很想来这里看看所以......"害怕男人会不高兴，锺晓赶快在男人还没发作之前解释道。
"噢。"没有意料中的激烈反应，男人只是形式地应了一声便换了拖鞋进了客厅，也不理会急著上前打招呼的女孩，就抱起了在她脚边呲牙咧齿的小小，进了房间。
在锺晓还以为男人不介意了，只是想进房间回避一下的时候，那道门又开了，只见男人换了身衣服走了出来，还顺手把门带上，把小小关在了里面，似乎又要外出了。
也不跟他们打招呼，男人直接走向了玄关，经过锺晓身边时还说了一句"你怎麽这麽没神经......"声音很小，只是刚好让对方听到而已，其余的话虽然听不太清楚，锺晓却明白自己擅做主张的行为还是给男人带来困扰了。
不知道要说什麽好的锺晓只好愣愣地目视著男人，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自己也关了门走了进来，这才注意到刚才完全被无视的女孩。
啊，她还在这里，这是他回过神来的第一的念头。却因为男人的离去，没了和她再聊下去的兴致。女孩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到来给真正的屋主造成了困扰，所以当锺晓提出要出去看电影的时候，她马上就同意了。
看完电影，已经是十点半了，锺晓把女孩送到了她回家乘坐的那路公车的站牌，看著她上了车，才放心地往回走去。
这里虽然离小区有一段距离，却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也没有公车可到，打的更是奢侈，所以锺晓看看时间也还算充裕，就打算自己走路回去。
稀疏的星星在黑色的天幕上闪烁著微弱的光芒，因为城市的光污染比较严重，不仔细看的话，平时是很难看到星星的，此时因为步行，才有了心情仰望夜空。才想起因为学业和工作，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仔细地注意身边的事物了呢？
看著大楼夹缝中的星子，锺晓就不禁想起到海边旅游的那晚，那时的夜空也是繁星满天的有说不出的美丽，热闹的篝火派对让人的热情也燃烧了起来，还有那天晚上在自己床上热情如火的男人......
又来了，也不知道是这一个多月来第几次了......无论看到什麽，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联想到男人的事，就连和女生交往的时候也总是会想经理在干什麽，现在刚刚分开不久，又想到了经理。
他究竟去了哪里？他现在在干什麽？
虽然他也知道作为一个成年人，经理总会有自己的交际圈，有自己的隐私，有自己晚上会去玩的场所，这是很正常的，但是心中却总是放不下，总会忍不住地想知道他去了哪里，跟什麽人在一起。
"易凡，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才醉了！我还要喝......"
正在锺晓左思右想要不要去找经理时，旁边的一家酒吧走出了两个人，看样子是喝醉了的酒鬼，本来想不理会走过去的，却因为听到了後者那熟悉的声音而停住了脚步。
"还喝！你连站都站不稳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去你家过夜......嘿嘿......"
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英俊高大的男子，其中一个人扶著另一个因为喝醉而纠缠不休的人，而另外那个喝醉的不是刚才出门的男人又会是谁！
锺晓一见到男人，才终於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却被他的下一句话吓了一跳，经理和那个男人究竟什麽关系，喝醉了不回家居然要去那个陌生男人家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