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两人狼狈为奸的商议下,东夷的命运被决定了。
北狄十年归顺,东夷三月灭国,夏惊雷立刻趁胜对偏远的南蛮发动了进攻。朝中大臣对此颇有异议,南蛮素有野蛮勇捍的名声,虽然比不上西戎兵强马壮,可此刻并不是西戎兵戎最整齐的时候,按照常理,至少应该修整一翻再发兵。可目前西戎国政被一个好战的暴君和一只谄媚的狗腿把持,两人说一不二,非要出兵,而且还决定亲征。
"我来就行了,你跟来干嘛?"征战的帅帐中,上将军对着大王不满的抱怨。
大王亲征之前,原本把自己的男宠封了上将军,统帅全军。军中好些军士对此不满,可那上将军居然也武艺超群,连措军中挑衅高手;几场战役下来,居然也用兵如神,西戎军队在他的指挥下埋伏、偷袭、狙杀,战阵,火攻,计诱轮番上阵,杀得精悍的南蛮兵哭爹叫娘,丢盔弃甲。
夏惊雷也好奇问过他为何能用兵如神,宇文狄居然甩给他一句他拿虚拟现实SS级别执照,西戎王只好似懂非懂地把疑问吞了回去。
倒是原本对上将军的反对声浪消失,朝中大臣恍然大悟,大王一向英明,他宠爱的人必定有其长处,看来他们当初害怕男色误国是多虑了。大王高兴得意之下,决定巡视征南军队,轻飘飘地就跑到了前方帅营,于是就收到了臣子们忧虑的请求和上将军不满的抱怨。
"还是盯着你本王放心些。你能力是强,可总是乱来一气,居然自己跑到前锋搏杀?哪有统帅这样乱来的?本王还是亲自看着放心。"已是三国共主的夏惊雷皱着眉头如是说。
干笑两声,宇文狄给他装傻:"我那不是因为无聊么,谁能伤到我。"
"本王这不是来陪你了么。都封你上将军,放手任你征战,还无聊?"夏惊雷疼惜地摸摸他晒黑的俊脸,心中黯然,终于下定决心放手给他天空翱翔,可他居然还无聊?无奈叹口气:"文狄,我该拿你怎么办?"心中一直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他夏惊雷有的、能给的,是无边的权势,金银,江山,可文狄这样非凡的人物,这些俗物恐怕根本不入眼,就如那些上古神话,凡人留不住仙人。因此他深深的恐惧别离,这谪仙般的男子他爱上了,却更莫名的恐惧失去,因此才无时无刻想要看着他。
居然被人摸了俊脸,不知道算不算被调戏?据说任何俗物都不入眼的男子暧昧的勾起嘴角,倾身用的唇点住对方同样性感的唇,不安分的挑逗着危险的火焰:"嗯,说的有道理,大王如果在征战南蛮期间三陪,本座就不无聊,上战场的事情就让别人去吧。"一边说着,他一边不安分的上下其手,他无聊是乐在其中的常态,什么时候不无聊了才奇怪。据说如同谪仙般的男子轻咬对方耳垂,低沉笑道:"该拿我怎么办,大王不懂,本座就勉为其难教育教育。"一句挑逗的话顿时露出他隐藏的野性,激烈的行动,更是将西戎王的自寻烦恼的担忧轰到天外,不肯吃亏的夏惊雷立刻反击,啃咬对方优雅的颈喉。
两人间的气氛越升越高,眼看一场激烈的争夺战就要爆发,帅帐外响起了兵士慌乱的脚步,内侍平稳的嗓音传来:"启禀大王、上将军,有紧急军报。"
西戎连连大捷,士气高涨,什么事情能让来报的士兵如此慌乱?难道......扭成麻花的两人对看一眼,夏惊雷清清嗓子:"进来。"两人分开,各自归位站好。
虽然上将军是大王的男宠人尽皆知,不过在军营里西戎军纪严明,两人在下属面前还是很含蓄的。
禀告的兵士衣衫破损,受了好几处伤,喘着气跪倒在地:"大王、上将军,不好了,南蛮刚才突然派出兵士冲击我军的包围,"
南征【下】
禀告的兵士衣衫破损,受了好几处伤,喘着气跪倒在地:"大王、上将军,不好了,南蛮刚才突然派出兵士冲击我军的包围,这些士兵个个力大无穷,状若发狂,竟然对着我方的枪戢不要命的乱冲。我们的防线措手不及之下就要被突破了!"
"什么!"夏惊雷轰地站了起来,西戎钢铁般的大军,突破南蛮多道防线,眼前这障城已经是南蛮最后一道重要城关,再朝后就是王都,因此南蛮拼死抵抗,然而这却不过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罢了。多日的围困之下,障城的守军已经弹尽粮绝,城破之日指日可待。
难道是最后的拼死反击?还是......夏惊雷和宇文狄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不管怎样,立刻去查看情况。"上将军站起来,对手下吩咐道,"调集两翼人马,决不能让他们冲出去!"言罢就朝外面冲去。
骑了黑色战马的宇文狄带着亲卫朝外冲,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跪求的呼声,回头一看,却发现是西戎的最高统帅满脸无奈,想要跟着翻身上马,跟来的文臣却跪地劝诫,求王上不要冒险,死死拉住辔头不放。
收到投来的兴味目光,夏惊雷对着爱人无奈一摊手,宇文狄忍不住扯动嘴角,手中执着马鞭吩咐左右士兵:"拉住各位大人,你们保护好大王,请他和我们一起去察看。"他对夏惊雷的一身本领充满信心,想来就来好了。
正是所谓军令如山。左右兵士应喝一声,夏惊雷在他们的帮助下终于摆脱了尾巴,骑上枣红色的神驹,与上将军并肩策马奔驰。
身后一大群亲卫跟随,扬起漫天尘土,疾驰而去。
两人来到战场前沿,才发觉情况实在不妙。对方城门大开,守城的卫兵不要命的冲了出来,他们穿着满是血污的盔甲,双目赤红,嘶吼着挥动手中的枪戢,朝城外的强大西戎军队冲击,在数倍于自己的敌人面前,保家卫国的他们毫不畏惧,视死如归--如果他们真的倒下的话。
远处观战的宇文狄皱起眉头:"果然是HLK(Human laboratory kalymma)病毒。"虽然南蛮的守卫穿着战甲在战场上拼杀不易辨认,眼力优于常人的宇文狄还是一眼看出这些敌人明显的不对劲。己方的箭石雨点般的砸在对方身上,对方动作迟缓,却没有受什么大的损伤,抗打击的能力实在不像是正常人,冲到西戎部队前的南蛮军,立刻受到锐利战戢的招呼,有些南蛮士兵甚至脑袋被削掉了一半,却依然超前爬动。
"上将军!敌人一定用了刀枪不入的巫术做法!"监督攻城的肖副将上前禀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对付他们的巫师!"
一旁的夏惊雷听到宇文狄的话,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军队,迟疑的询问:"文狄,是不是先把军队撤回来?你说过HLK会传染,把人变成怪物......"西戎的大王还是很爱护自己的军士的。
他们之所以在灭掉东夷之后,马不停蹄的立刻出兵攻打南蛮,就是在东夷王室的口中招问出,袭击夏惊雷的东夷使者燕照曾经出使南蛮,据说从南蛮找到一种特别的邪术,他牺牲自己去害死西戎王,以报杀父之仇。
结合眼前所见,究极体一定在南蛮了。不过想不到对方军队居然大面积出现HLK感染者。
宇文狄摇头:"前方的部队撤回来会出大问题,还是命令后方的后背部队撤到壕沟之后,在其中注入火油,燃起大火隔绝对方,然后用火冲火箭火石射击对方部队,点燃障城,烧个一干二净才是安全的方法。"
一旁的肖副将一听,心中大惊,想不到上将军居然如此好杀,这样一来,不但对方城内的老弱妇孺会被活活烧死,现在前线作战的己方军队岂不是也会玉石俱焚!
"上将军!不可以啊!"肖副将扑通一声跪下,"前方的战士为国流血,我们切不可做这种让将士心寒的事情啊!再说,烧掉对方城池即便我们攻打下来,不能作为补给又有什么用!"见宇文狄摇头沉吟不语,肖副将又两步跪走向夏惊雷,声音凄切:"大王!大王,敌人现在虽然凶猛,可我军依然占尽优势,断然没有烧杀自己的道理啊!"
夏惊雷对自己的将士还是十分爱护,如此对待自己的子民还是于心不忍,他目光恳切的往向爱人:"文狄,真的只有连他们也一起烧死么?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宇文狄跟对视他一眼,重重叹了口气:"唉,算了算了,让我们的军士立刻撤回来,后备军点燃壕沟,烧城还是必须烧。撤回来的军士集中隔离起来,他们接触时间不长,我看看情况再说。"他做事一向大胆,可是前有鸡婆善良的宇总念叨不让他炸星球,现在又来了个夏惊雷恳切不让他烧士兵,做事真是想狠都没机会。
"就这样办。"夏惊雷示意肖副将立刻执行,手下人不明白,他却懂,这障城中的人迟早会变成活尸,恐怕真的已经留不得。
命令迅速下达,军纪严明的西戎部队立刻执行。原本三丈宽五丈深的壕沟,点燃熊熊烈火,说来也怪,那些南蛮士兵居然完全不知道灭火,依然一个劲的朝火沟重来,摔到里面活活烧死。
被围困的障城不久也被火石车与火箭点燃熊熊大火,惨叫不绝于耳。
南蛮王都前的最后一道屏障--障城,在妖异跳动的火焰中烧了三天三夜,破了。
病毒隔离
从前线撤回来的军士缴了武器,集中到一处壕沟包围的营地,里面扑满了引火的毛毡,宇文狄命令守卫:"没有我的命令,如果他们冲出来,你们立刻点燃壕沟,用火箭射烧营地。"然后止住跟随自己的亲卫,一个人朝营地走去:"他们中了南蛮的妖法,我过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医治,里面危险你们别跟来。"说着便消失进了营地。
由于宇文狄说要立刻查看前线士兵的情况,战后诸多事宜的处理不能亲自安排,夏惊雷只好替上将军下令,依照既定方略,和多位副将一起商议了下一步具体的行动和进军路线,天色已经微暗,西戎王这才匆匆赶到营地前方守卫处。
"启禀大王,上将军已经入内四个时辰。"守卫跪报。
已经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想起战场上那些断头断脚还在爬的可怕敌军,文狄又孤身一人,夏惊雷心中一惊,抬脚就朝营地中冲。
"大王,上将军有令,谁也不许入内。"一群守卫跪着拦住夏惊雷。大王的安危事关重大,他们也只好执行军令了。
"让开,上将军不惧妖术,本王也是真命天子,同样不惧。上将军的命令大,还是本王的命令大?"夏惊雷两掌推开手下,飞身闪入营地。
"文狄!"夏惊雷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营地中寻找,营地中居然找不到兵士,一阵秋风刮过,居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
心中更是焦急,前方的血腥味更浓,夏惊雷飞奔而去,居然在帐篷的后面发现了三十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身后突然传来响动,"文狄!"夏惊雷心中一喜,有活人!他转身回去,却发现一双尖利的手抓朝他的脖子袭来!反射地朝后一跃,夏惊雷出剑挥斩,对方的手应声而断,掉在地上却依旧超前爬动几下。
西戎的大王抬眼一看,袭来的人身穿西戎兵士战甲,脸却已经部分腐烂,口中发出嘶嘶的吼叫,没有了双手,却依旧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张着大嘴想咬人。
活尸!e
一脚揣飞对方,对方力大无穷想要再爬起来,夏惊雷上前一剑削掉他的脑袋,对方挣扎几下终于不动了。看着眼前的情景,手握宝剑的男人心中不由抽得死紧,文狄,你千万不能有事。
他回身钻出帐篷,身后再次传来几阵风声袭来,看来来者不少!夏惊雷紧握宝剑,先发制人,凌厉的朝对方挥去,却只听得挡一声被对方的战戢挡了一下,他这次看清来人,居然是几个活生生的西戎战士。
"大王!"对方似乎也吃了一惊,连忙丢掉战戢,跪下请罪,"冒犯大王,属下千夫长,请大王恕罪!"
"不知者无罪。"夏惊雷摆手让他们起来,立刻关心地问:"你们看到上将军了么?"
"禀大王,上将军就在最大的营帐中,身边有很多战士护卫。"千夫长的一句话让夏惊雷心头的石头落了地,"上将军给我们服了对付巫术的神药,许多发狂的人都已经复原,但还有少部分的人中毒太深,在营地里乱跑咬人,将军命我们几人一组在营地里寻找处决无救的人。"
"快带我去见他。"心中一喜,西戎王立刻命令。
兵士们听令将夏惊雷带到大帐之前,果然有许多兵士在这里护卫,看到大部分的战士都救回来了。他的文狄果然是神人!西戎王心中一喜,抬手掀开帐门,就要朝里钻,一旁的千夫长突然出手挡了一下,夏惊雷惊讶的目光射向他,对方欲言又止:"大王,上将军他......情况不是很好......您要做好准备......"
什么意思?一瞬间,夏惊雷愣了愣,是啊,依照文狄亲自上阵的个性,居然派人斩杀活尸,自己却需要重兵保护......除非,除非他无能为力......
狠狠地攥住营帐的门布,夏惊雷用力一甩,钻进了大帐,只看到几名军官跪在榻前,双目通红,不住呜咽,他心中一颤,将目光缓缓移向榻上躺着的苍白男人,依旧是那么英俊,却双目紧闭,胸口不见起伏,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划开他的手腕,刺目的鲜血艰难地滴出,落入下方军官接承的碗内。
"住手!"夏惊雷被惊呆了,上前一把打翻承满鲜红血液的磁碗,"你们这是干什么!"又连忙上前抱住榻上的男人,粗一查看,倒吸一口凉气,文狄体内的血液几乎已经流干了!"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夏惊雷心中一片混乱,抱住怀中的身体,不知所措。
"大王!"一旁的下级军官泪流满面地跪了下来,"上将军说他的血液就是破解敌人妖术的药引,命令我们承接了用水稀释,分给兵士饮用......我们起初不肯,上将军就自己来,救了不少人,后来发狂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无奈之下,只好听他命令......"
"混帐!"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夏惊雷将全部的怒火发泄到军官身上,"上将军的血是多么宝贵?他说用他的血稀释,你们不会取一点就好,非要趁着他失血失去直觉,让他的血流尽是不是?要是他......"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夏惊雷突然说不下去了。都是他的错,这些自私的军士根本不值得他的文狄流血,当初在战场上就应该听文狄的,把他们一把火全烧死!
"属下罪该万死!"下级军官们不住磕头。其实他们也是为了救更多的士兵兄弟,实在人太多,上将军又坚持,他们也是听令行事。
这些平日忠心的手下,夏惊雷突然觉得他们面目可憎,突然握紧手中的宝剑,有种冲动一剑朝他们的头颅砍去!这时,一只血淋淋的手爬上他的左肩,一个有气无力的男音低声道:"拜托,有力气砍人还不如来给我包扎一下。"
"文狄!"夏惊雷大惊,低头一看,果然怀中的男子眼睛隙开一条缝,精泽的微光从眼皮间透了出来,旋即又合上,嘴角轻轻扯动:"到。"
到?他快担心死了,这家伙居然跟他玩点名!一股怒气突然升上来,他的文狄不是一般凡人,刚才真是吓得什么都忘了。"你没事吧?要紧么?"虽然心中对他不爱惜自己十分生气,但是还是很温柔的小心询问。
"没事......这里继续封锁......这些兵士和你都感染过HLK,不会有事。"宇文狄停了一下,将自己的潜力都调整到语言系统,"确认丧尸都清除后,烧掉这里。至于我,你现在就可以抱走包扎了,本人全部的血液都用于产生干扰剂,自动止血的功能恐怕没法用了。"轻轻苦笑。
"你啊......唉!痛么?"夏惊雷又怒又无奈,抱住宇文狄站起身就朝营地外走去,怀中的家伙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却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戳啊戳:"痛觉神经传导早就切断,现在就是有点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