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饭很好吃。"红莲敏捷的躲过一根斜挡在面前的树枝说。
"在外面吃的?"
"不是,是千寻做的。"
"红莲。"
"嗯?"
"我想去看你。"
红莲停住脚步,有些迷惑的转过头,"来A市看我吗?"
"嗯。"
"我最近没空......"红莲说的是实话,韩宰淳的事要尽快处理,在自己踢翻林浔后程子郢就回去搜集情报了,最多两天他就会频繁的离开A市,开始追着韩宰淳策划一系列的暗杀活动,哪里有时间接待逆鳞阿。
"因为千寻在所以没空吗?"逆鳞的灰蓝色眼眸露出淡淡的哀怨。
"不是!"红莲目光移向一旁。
一双手牢牢按在自己肩上,耳边是逆鳞严肃的声音,"喜欢我吗,或者是喜欢千寻更多一些?"
喜欢我或者喜欢千寻更多一些。
红莲眨眨眼,这句话忽然撩拨的红莲想起前段日子素有先知称号的梅森.塔德说自己有桃花运的预言。
"你是说千寻喜欢我?"
逆鳞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对感情迟钝的红莲以前根本没有意识到千寻的所作所为是对自己的追求,自己这样一说,竟然是帮了别人的忙......。
看着沉默的逆鳞红莲觉得有点难过,伸手轻轻覆在他的眼上。
"我不是很懂这些,我不知道自己除了小羽还有没有爱过别人,更不要说是爱上男人,所以给我时间,我考虑好会给你答复。"
双手用力把红莲搂入怀里,真的就这样等待下去吗?逆鳞觉得要拥有这个人的话,路还很漫长吧。
任逆鳞抱了一会,红莲挣脱出来说:"快走吧,今天一定要赶上队伍。"
"红莲......"逆鳞握紧红莲的手,脸微微凑过去,红莲觉得心跳加速,身体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原来你还知道追上队伍啊,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公子的声音。
红莲一把推开逆鳞抬起头,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坐着神清气爽的影公子。
"任务怎么样?"
"麦克尔见到他们族的导师默林了,现在我们要去沼泽里找失落的神器,就是你说的那柄剑。"公子跳下树微笑着。
"看来很顺利。"红莲红着脸走过去拍拍公子的肩膀。
"还可以。"回抱了红莲的公子冷笑着看了眼逆鳞,想泡我家的美人,你还嫩点。
34、警告
"我很好奇你的身世。"林浔把煮好的咖啡放在叶天凌的手边问。
叶天凌沉默了一会,放下手中的一叠资料,"干吗想知道,好奇心越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林浔赞同的点点头,"但是还是想知道啊,因为是关于你的。"
"你很擅长说这些肉麻话了......"叶天凌忽然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很强,在逆鳞和千寻的明追暗诱里竟然还相当的悠然。
"其实你不说我也查出来了不少。"林浔走到叶天凌背后微微俯下身,"你其实姓天,天凌,天羽,才是你们的名字。"
"还有呢?"叶天凌微微转动椅子面对林浔淡淡地问。
"你母亲姓程,黑暗世界的两大杀手世家,程家和天家。"
"不错,能调查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还有吗?"
"没有了。"
"这些已经足够让我杀你了。"
"那就让我知道全部再杀。"
"这个理由可不怎么样啊。"
"那爱你算不算理由?"
"爱我吗?那就证明给我看啊。"叶天凌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浔目光闪烁,猛然俯身吻上叶天凌的唇,一只手托在叶天凌的脑后。近乎粗暴的侵入,或许是牙齿撞破了某处,嘴里渐渐有了淡淡的血腥味。这血腥味更加刺激了林浔,唇舌肆虐的侵袭着叶天凌的唇舌,舌尖盘旋过口腔中的各个角落,大力的吸吮,纠缠不休。
悠长而肆虐的吻,在叶天凌忍无可忍的用力一咬后宣告结束。
林浔直起身体,浅笑着摸摸被咬破的唇,"我可是把这句话当作邀请的。"
"出去,立刻!"叶天凌的脸涨的通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气愤还是害羞,只能拍着桌子发脾气。
林浔倒是很知道见好就收,合作的举着手表示自己投降,走出门后忽然回头,"天凌,你脸红的样子很诱人。"
"去死!"
门在重物奔袭来之前合上了,厚厚的希腊史话砸在了门上,一声巨响后,砰然落地。
林浔背靠着门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一边下楼一边拿出通讯器:"苏蔚!"
"嗯......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你发花痴啊!"苏蔚含含糊糊的应了声后,声音猛然大起来。
"我刚才吻了他!"
一阵沉默之后,"那是你的初吻吗?"
"......,不是。"
"我知道你第一次恋爱,我也明白你激动的心情,但是也请你替我想想,接了你走后学生会的所有工作,还要忙工会的事,还有......嗯,你知道吧。"
"知道。"
"所以,88,别再打过来我警告你!"
然后电话里传来一阵盲音。
林浔挑挑眉,还是去做点宵夜给天凌吃吧,做什么呢,百合、银耳、冰糖再煮一点小桂花汤圆。养颜去火只是颜色不好白灿灿一片,加一点玫瑰丝和青梅,好像不错了。
天爵绝对是从服务到装潢都绝对一流的超星级会所,这样的地方来的自然都是一些很有头脸,跺跺脚世界也颤一颤的人。这种地方的保安工作自然也是星级的,且不说各位大人物自己的私人保镖,单只是门里门外端着酒穿梭的服务生随手拉住一个也是有着各式各样搏击技能的高手。
自从天爵会所开门以来这里就从未发生过什么恐怖事件,这也是各位要员和大佬喜欢来这里的原因,安全。
以安全着称的天爵会所今天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恐怖事件,坐在露台上吃着早餐的韩氏集团总裁韩宰淳被不知从何方射来的子弹打碎了正拿到嘴边的酒杯,一时间露台上乱作一团,一群保镖团团围住韩宰淳,小心的进了房内。结果一分钟后内部又是一阵慌乱,惊魂初定的韩宰淳忽然发现自己心脏部位的衣服被划了一个十字的口,三层衣服被齐齐的割烂,皮肤却连点油皮都没破。
半个小时后天爵会所的警卫人员查出那颗子弹来自于1.5公里外的高尔夫球场,带着警犭的搜寻结果是,在球场外的树林中此人完全消失,对这场没有任何结果的搜索,要员和大佬的反映基本一致,入夜时分,天爵会所里已经空无一人。
正坐在沙发上穿着舒服的睡袍看报的林浔听到开门声抬起头,叶天凌拖着一个硕大的黑包打开门,目光在林浔身上停留两秒后说:"好饿!"
"宵夜在客厅,洗澡水热好了,吃完了去冲个澡在睡觉。"林浔放下报纸看着嘟着嘴睡眼惺忪的叶天凌放弃帮他去端晚餐的念头。
"有时差,好难受。"某人趴在沙发上撒娇,虽然不想耍赖,但是真的一步都不想动,从这边的午夜到那边的凌晨,在从那边的早晨到这边的凌晨。这种时差还真是倒的人头昏眼花。
"程子郢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林浔又拿起报纸翻过一页继续看。
"不知道,我困死了就自己先回来了,反正他又不会出事。"叶天凌翻个身,仰躺着。
林浔皱皱眉,拿出通讯器,拨了程子郢的号码。
"喂?"那边是微微喘息的声音。
"我想我有必要通知你一下,天凌已经回来了。"
"......"
林浔把通讯器拿离耳边。
"那个死小孩!竟然不说一声就自己先走了!让我在天爵找了这么久!"果然那边传来程子郢暴怒的声音。
"什么人在那边?"
"不出来我们开枪了!"
看来程子郢果然被气的不轻,竟然在敌人内部大喊大叫起来。
枪声,撞击声,子弹划过空气的嗤嗤声,林浔摇摇头,挂掉通讯器,一个杀手果然是不能有感情的。
转过头再看,叶天凌眼睛已经闭上,脖子窝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
无奈的站起身,去厨房端出三明治和牛奶,走过去摇摇睡着的人,"吃点东西再睡。"
"不......要......"叶天凌双手抱住头转身,背朝着林浔。
"吃一点。"林浔拿起块三明治凑到叶天凌嘴边,碰碰。没动静,再碰碰,没动静,"在不吃我要硬往里塞了。"
终于叶天凌不情不愿的张嘴,闭着眼吃了一块,又喝完了牛奶,翻个身继续睡。感觉身体被抱起,轻微的颠簸,应该是在上楼,开门声,下一步应该是被放在床上吧。
嗯?自己被扶着靠在墙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这个好像是自己房间的浴室。流水声,暖暖的水滴溅在脸上,"你洗还是我帮你洗?"林浔一手扶着自己一手试着水温微笑着问。
叶天凌的眼睛完全睁开,洁白的牙齿咬着绯色的嘴唇,"死出去!"。
35、神器
"难得的白天就这样过去阿!"大恩大德盘腿坐在沼泽边沿,看着眼前浑浊的绿色粘稠液体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
坚强的奶瓶随手把一块石头撇进沼泽里,看着石头慢慢沉下去,然后翻上来一个绿色的水泡,"可是没什么办法啊,要到黄昏那把剑才会出现。"
风水先生懒洋洋的靠在树上,显然已经快睡着了。
"团长说没说他们什么时候上来?"钱包停下数着金币的手问。
"理论上是两个小时之后。"绝杀在树上悠然的回答,虽然他并没有兴趣调查团长和红莲在现实里是怎样的人,但是出于本能的,他感觉得到那两个人具有某些和自己相同的习惯,比如谨慎和决绝。
"今天大家都很早啊。"满面笑容的影公子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你也来的早了,不是说现实里有事吗,办完了?"钱包把钱收回包里。
"没完啊,只是刚好有空,就提前上来,做做黄昏任务前的准备工作。"影公子笑的很温和。
团长在暴怒中。
已经在这个临时的团队里混了快一个月的几人同时做出了这样的认定,于是立刻明白今天一定要少说话多做事,否则立刻会被作为泄愤的工具。
把木板用绳子穿起来,绑紧,做成浮桥,这是团长的吩咐。
于是有所的人都拿着刀子一点一点虐待树木,大恩大德偷偷溜到风水先生身边小声说着:"还好这里是游戏,破坏树木不会罚款,不然我们这种行为非被罚死不可。"
拿着从奶瓶那里借来的大刀,一刀劈下的风水先生喘着气回着,"我倒宁愿被罚款,这活真不是我能干的。"
"得了吧,我们现在还好,你看一会逆鳞上来怎么被收拾吧。"钱包也挪过来,拿着小刀一边削木头一边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
事实证明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就在钱包话音刚落影公子已经出现在他身后,用细长的手指戳戳钱包的脊梁,"你去那边搓绳子。"
钱包看看那边堆成一堆的树皮,看看自己可以称得上细皮内肉的手,可怜巴巴的抬头,"饶了我这一次吧,老大......。"
影公子温和的笑着,"工作总是要有人干的,作为队里的一员你应该服从团长,也就是我的安排,不是吗?"
看来已经无可挽回,钱包乖乖的走去那边跟着绝杀和奶瓶搓绳子。
逆鳞上来的时候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告一段落,令人意外的是影公子并没有对逆鳞加以辞色,只是冷冷的瞥了眼就继续埋头制作浮桥。
等红莲上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傍晚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毛榉和石楠的枝叶照在无际的沼泽上,淡淡的薄雾和水汽有沼泽中升腾起来,一缕缕光线有若实质的穿过云霭,空间被无声无息的分割又合拢。
红莲等眼前的景物清晰起来先是谨慎的看了看公子来了没,看到某人正坐在草地上制作浮桥便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早啊!"
"不早了,过一会就该睡觉了。"公子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红莲,"当然,你是刚睡醒,心情愉快吧?"
红莲尴尬的笑了声,忽然静静的望向逐渐暗下来的茫茫沼泽,"来了......"。
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由沼泽下传来,越来越近。雾气和水汽越发重了,光也只剩下薄博的一层,浮在橙红的地平线上,就在这逐渐朦胧的光影变幻中一个剑柄由粘稠的沼泽里露出来,然后是一截剑鞘,然后是一只手,"哗"一声水响,然后整个露出水面。
"剑......剑......"整个沼泽都在回荡着这嘶哑而凄厉的呼喊声。
所有人都盯着这只手,虽然早已想到会是一幅诡异的场面,但是那滴着粘稠液体的手和剑还是委实难以让人接受。
短暂的寂静后第一个有反映的是大恩大德,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去毛榉丛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快拿那把剑,手开始下沉了。"红莲眯着眼,声音很冷静,一把抓住放在草地上的浮桥用力的向那个方向扔过去,浮桥慢慢的下沉,绿色的液体吐出一圈汽泡,沉了一多半后稳定下来。
影公子和红莲对望一眼,然后影公子快速的奔上浮桥,红莲的目光始终盯着浮桥的边缘,暗绿色的液体漾了一下,浮桥开始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