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魔法世界(穿越时空)----申肖[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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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你和大叔吵架了吗?"
"阿左,快拦下他!"
"我是阿右啦......"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渐渐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奔跑在空寂的街道,脚步轻巧,落地无声。完全没有思考,在十字路口,双脚就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方向。
"大叔,等一下哦。"
猝不及防地,耳边响起了带笑的清亮声音,然后,一只手抓住了我。
这孩子的速度惊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明明是一条街的距离,他居然在转眼之间就无声无息地赶了上来。
"小鬼,放开我!"
我的手似乎被什么力量牵引了一般,灵巧地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摔了出去。
他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远古龙神[一]
我踢门而入,房间里的两个人同时吃惊地转过头来看我。
"喂,小鬼!你想干什么?"
正是集市上见到的胖瘦二人。
"把‘他'交出来。"我冷冷地盯着他们。
他们面色些微变了,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胖子干笑了两声,道:"你走错房间了吧?我们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人。"他偏开身体,一摊手,"看吧,这儿就这么一间屋子,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别人了。总不会有人藏在床底下吧!"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搞笑,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他演得很出色,可惜在知晓真相的人面前,无论怎么掩饰都是没有用的。
我比谁都清楚,"他"的遭遇、"他"的处境以及"他"现在正承受的痛苦。因为--召唤我的人就是"他"啊!
[凡是阻止的人......都要死!]
片刻之后,胖子的身体就像一摊烂泥一般瘫在地上,他的脖子全部缩进了肥肉里,就像是被外力压进去的一样,看起来脖子完全消失了。他瞪着发红的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血红色的液体沿着他的嘴角蜿蜒流下。
"交出来,‘他'所在的空间盒!"
我转过身,看着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瘦子。看到自己同伴的惨状,他惊恐地瞪着眼,原本就暴突的眼球就像要掉下来的一般。
"在、在在在......在那里!"
颤抖的手指了指天花板,趁我抬头去看的时候,他从袖子里抽出明晃晃的匕首,悄无声息地转到我身后,向我的背心刺了过来。
我没能躲开。
匕首刺进我后心的时候,瘦子露出了得意的狞笑。
"小鬼,不管你知道些什么,只要知道‘他'存在的人都得死!"
他的笑声嘎然而止。
我缓缓回过头,抓住他的手,五指用力直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惨叫着,跌倒在地,抱着手不断地翻滚。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刺中了!"
我伸手到背后,摸到刀柄,拔了出来。感觉大量温热的液体溅到手指上,一阵暖意。我平静地把手上沾染的红色擦在衣摆上,低头问:
"‘他'在哪里?"
"怪物!怪物!"他像疯了一样瞪着我大叫道。
虽然不痛,但力气在渐渐消失,身体机制渐渐不听使唤,在失去控制之前一定要尽快找到‘他',否则的话就功亏一篑了!可恶,竟然会中了这么简单的招数!
事情脱离控制的不安让我焦躁了起来,也失去了方才的冷静。
"交出来!"我一脚踏在他后背上,"耍花招的话......"边说边加重了脚下的力量。
"是、是是!饶命啊!"他把手放在头顶上,一道绿色的光芒后,一个精致小巧的金属盒掉落在地上。
他们居然把空间盒藏在脑中?难怪 ‘他'的追随者和仆人们这么多年都没能发现。
我弯下腰,拣起金属盒,盒身上挂着一把做工精致的小锁。
摸了摸心口,心脏很平常地跳动着。
这里面......就是"他"?
[不,不是这个!]脑海里的声音说。
居然还敢欺骗我!我愤怒地扔掉盒子,"咚"地一声,金属盒砸在地面上裂成两半,白色的烟雾弥漫溢出。
"不要!不要!"瘦子脸色剧变,拼命地摇着头,但是晚了。白色的烟雾飘到他的脸上,就像有生命的物质一样全部没入他的肌肤,他痛苦地"啊啊"惨叫起来,脸上就像被开水烫过一般满脸红肿的水泡!
瘦子晕了过去。我把目光转向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胖子。
"......我交出来。"
用同样的办法,他从脑中取出另一个金属盒,跟刚才那个几乎一模一样。我没有问他是真是假,因为心脏的剧烈跳动已经告诉我答案。"他"在这里!是的,"他"就在这里!
将金属盒捧在手心,盒身无缝无孔,浑然一体。
"开锁咒语?"
胖子喘了口气:"是......本斯阿尔凡尼斯尼斯基尔斯......"
轻微的一声响后,金属盒在我手上裂开成两半--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直到我伸出手,在类似于意念的力量牵引下触摸到一个看不见的、细长而冰冷的物体。我知道那是什么,在我脑海中不止一次地浮现起这个物体的样子。那长长的露出来的尾端,还闪着灼灼的寒光......
[拔出它!]声音命令道。
我扣紧手指,用力--
巨大的白色光芒压迫性地迎面而来,与此同时,我感觉身体一软,骤然失去了力气。这具身体因失血过多终于到极限了,最后的意识是什么从我身上脱离,太阳穴涨得发痛。好想看一看眼前这道明亮的光究竟是什么啊,可是我怎么努力也制止不了眼皮的合拢......
"申肖!"

远古龙神[二]
意识很模糊。
身体很痛,痛得我颤抖个不停!
依稀知道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让我靠在他身上,后背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钻心的疼痛,头昏昏沉沉的,好想睡死过去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可是偏偏被痛感折磨得无法入睡。
不知是谁紧紧握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指捏得生疼,我想抗议可是说不出话来;好像有人在哭,眼泪都掉到我脸上,湿湿的黏黏的很不舒服,可是我没有力气擦掉;还有人激动地对我大声说着什么,可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也看不清大家的脸。每个人都顶着一张没有脸的白花花的头在我面前晃动,这个景象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是换个场景我一定哈哈大笑,可是眼下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会死掉吗?
这么痛苦的话,还是死掉比较轻松吧。
兰多有了新的契约者,我已经不是不需要的人了......没错,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需要我,我还是死掉好了,就当这个世界我从未来过......
[喂!小鬼,你也太没用了吧?]
突如其来闯入脑海的声音,让我一个激灵。
谁?!谁在对我说话?
[啧啧,真是个笨蛋,连本神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话了吗?]
我一边忍受着持续不断的剧痛一边分神回想。
我有遇到过说话这么刻薄的人吗?对一个快死的人,还能说着风凉话!究竟是谁这么没教养?
[哈?我没教养?!本神跟你说话是你的荣幸!]
嗯,这下我可以确定--他认错人了。
[你高估你的智商可以,但是不要随便低估我的智商!要不是看在你也勉强算是救了我的份上,像你这样的小人物本神才看不上眼!]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愤怒了。
这种无礼又专制的口气倒是令我感到熟悉。从昏睡中醒来后,我的意识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准确地说,身体和意识都变得不像自己的了,脑海里浮现的想法仿佛被人操控了一样,并且......
啊,你就是一直在我脑中说话的那个声音!
[没错,就是本神。你终于想起来了。]
妈妈啊,你儿子被妖怪附身了!
[放肆,竟然把本神和那种低劣下等的生物相提并论!你的思想波长正好和我一致,我只不过稍加利用了下,谁知道你那么容易被控制,还真是软弱的人呢。]
软弱!这个词重重地撞击了我的心扉。
[想要活下来吗?]
活下来?
[你伤得很严重,失血过多加上心脉受损,最多能熬过今天晚上。除了我,这里没有人能救你。怎么样?如果你好好求我的话,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愿意救你一命。不仅如此,我还可以把你的身体修补得完好无损,连伤痕都不留下哦。]
死掉......又如何?
[嗯?]
正如你所说,我是个软弱的人。在这个世界,我什么也做不了,一直以来都是依赖着别人......我一个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连活下来都不行。给大家添了大大小小的麻烦,却不能为别人做些什么。这样软弱无用的我,活下来又有什么用?
[有意思,没想到你还有点骨气......你一心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
你不让我死我就不会死了吗?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我的命我自己决定!
[哼,那就等着瞧吧!]
疼痛在减轻。
渐渐地,意识也变得清明起来。
周遭的声音和视野的画面也逐渐变得清晰。
"申肖!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医生很快就会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马雷古紧紧抓着我的手,眼角发红。
"呜呜......大叔......"
阿左和阿右一人守在我一边,抽泣着抹眼泪。
屋子里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来来往往地搜寻,应该是宪兵。不远处,瘦子和胖子的身体呈现着扭曲的姿势,眼珠子直直地瞪着我,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打了个寒噤,往后缩了缩。
"马雷古。"
"申肖!"他惊喜地望着我。
"嗯......"
就像那个奇怪的人所宣称的一样,我不但暂时没有死的危险,连痛的感觉也不见了。我悄悄伸手到背后摸了摸,果然,伤口不再流血,愈合得像从不存在一般。
可是我不知如何解释这一切才好。
可以想象一旦宪兵们发现我安然无恙,会如何严苛细致地拷问我。而就算我说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他们也不会相信那个奇怪的自称"本神"的变态的存在......
[你说谁是变态?]
喝?居然还在?!
[哼!要不是为了救你耗费了我所剩不多的法力,本神早离开了!这里空气太污浊了,你快送本神离开!]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送你离--
思绪中止。
我的目光停留在脑袋旁边,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披着柔和绿色皮毛、大约一半手掌大小的小动物身上。
"我要回旅馆......"我盯着它,气若游丝地说。
原来叫"本神"的变态是只绿毛鼠!
[本神只是暂时化作绿毛鼠而已!]
绿毛鼠愤怒地咧着嘴,露出尖尖的门牙,吱吱地叫嚷起来。
"医生就快来了,再坚持一下好吗?"
医生来了我就完蛋了!
我用虚弱的渴求的湿润的眼神望着马雷古。
"拜托了,我人生最后一个愿望。"
"说什么最后一个,真是的。"马雷古的眼睛也湿润了,里面蓄满了透明的液体。
我愧疚地别开头,知道他肯定不愿让我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在他抱着我站起来之前,小绿毛鼠悄悄钻进我的上衣里。
"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们不能离开这里!"有宪兵过来阻挡。
"让开!"马雷古毫不退缩。
"让他们走吧。"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说,"反正也是最后的时刻了。"
宪兵让开了道。
终于顺利离开了,我舒了口气。

远古龙神[三]
我这颗心还没有彻底放下去,马上又提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
我偷偷睁开眼,只见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紧皱着眉头,随意披着一件长袍,额发有点乱乱的,一副被人吵醒之后很不爽的表情。
目光一触及他的脸,我差点没叫出来。
兰、兰多?!
不......仔细看清之后,发现他只是长得有几分像而已,尤其那副不耐烦的表情简直是如出一辙。
吓我一大跳!
不过,静下心来想想,兰多又怎么出现在这里?我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喂!你是什么人?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这里,不知道吗?"离他最近的宪兵动手把他推到一旁。
男子侧身躲过了他的推搡,昂首傲然道:"你还没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叫你上司来!"
"你说什么?!"宪兵怒吼着向他扑过去。
他的手还没有挨到男子的衣角,说时迟,那时快,完全看不出来男子的动作,宪兵已经横着飞了出去,正好撞在只剩一口气的瘦子身上。可怜昏迷中的瘦子连个反应都没有,不知道仅剩的那口气还在不在了。
发生这样的动乱,本来只想交给属下处理的军官也只好出面了。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军官的见识毕竟比部下广,看得出眼前这个男子明显不是普通人,他的口气也和缓很多。
男子哼了一声,道:"我的身份你没有知道的必要,你只要解释这里发生的事就行。"
男子的语气也未免太过无礼,连我这样的外人都看不下去了。那军官眼冒怒火,眼看就要爆发,不过他硬生生地压制下来,道:"今夜我们接到西岭阁的报案,说留宿西岭阁的两名客人遭到意外,昏迷不醒,现场还有一名不明身份的男子身受重伤。我们赶来后,发现三人都危在旦夕。现场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男子在室内巡视一周,目光落在我脸上,突然"咦"了一声。
我心头一颤,以为他看出来什么,急忙闭着双眼,装作难受地呻吟了一声。
"这不是......"
糟糕了!莫非他发现了我的伤势已无大碍?
"......两位小少爷吗?"
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受害者啊......哎?小少爷?两位?应该不是指我和马雷古,那就是......
阿左和阿右从马雷古背后磨磨唧唧地挪出来。
"都这么努力地藏起来了还是被你发现,真是令人讨厌的眼力!"阿左嘟嘟囔囔地抱怨。
男子不以为然道:"多谢赞赏。"
......根本没有人赞赏你好不好!
"这两个就是把你们拐出家门的野男人?"男子傲慢地扫视了我和马雷古两眼,"有一个还快死了?真是可悲可怜的恋情啊。"
"你在说什么呢?!"阿左的脸涨得通红,"这是我们的朋友!"
"哦,朋友啊。"男子很讨人厌地挑了下眉,"你没必要向我解释,你们的关系怎样都无所谓,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这里度个假,抓捕离家出走的小鬼可不是我的职责。"
他随即转身就走,好像的确不打算插手这里的事。
事情进展到这里,本来应该到此为止了。不速之客终于离开,我也终于放下心来了。却不料,阿左突然出声叫住他。
"有何吩咐,小少爷?"男子懒洋洋地回过头。
阿左咬咬唇:"我要你帮我,救救我的朋友!"
闻言,我眼前一黑,真想立刻昏厥过去!

地点换到了隔壁的豪华大间。
果然有钱的程度不一样,享受的待遇也就不一样。胖子和瘦子的房间不过是普通的客房,这里却是总统套房的等级,连床都这么柔软......
你问我怎么知道床软?废话,我现在躺着的就是卧室里唯一的一张大床!
"受重伤?失血过多?"
男子犀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紧张地把头埋在枕头里,害怕自己的表情泄露了秘密。
偏偏在这种时刻,绿毛鼠还不安分地在我袖子里蹿动了下,痒得我差点没笑出来。
喂,死老鼠,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我怒。
[哼!没礼貌的小鬼,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老鼠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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