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学长,你刚才说瀚俞真人千年就失踪了,那他怎么收你为徒的?"
"我是师兄代师收徒的。"
"哦~~那个,那个学长不要介意哦,我觉得你们师门派导师到下界,是不是不相信瀚俞真人啊?"
幽寒苦笑了下,"毕竟法诀被偷是在师傅守殿时发生,再加上师傅后来一去不回,被人怀疑也是难免的,所以我们才想尽快找到师傅和法诀,还师傅一个清白。"
我思索了下,"学长,我答应别人不说的,不过我相信学长,可以告诉你,但你们不要和别人说。"
幽寒点头。
我露出左腕的花纹,将梦龙链招了出来。夷?链子上怎么多了个白色的宝石,什么时候有的?平时拿东西,都是直接从链子中取的,反而没注意到链子上的变化。
"这是我双亲的遗物,我唤它梦龙链。我双亲是在警世之战中去逝的,我也不知道他们身份是什么,怎么会得到这个链子。"我缓缓说着,冰黟将我搂入怀中安慰我。
其实我不伤心,毕竟我对双亲没什么印象,再加上幼时有紫离的细心照顾,我觉的挺好的。只是有些可惜,不知道所谓父亲、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样啊···那就是没有线索了。"
"恩。"
玉溟闻之,沉吟片刻,然后掏出块传讯玉简递给我,"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帮我们找回法诀,虽然这只是法诀的一部分。我们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这是我的传讯玉简,若是以后你得到相关消息,希望能传给我。"
我点头,收下玉简。
"想不想看炼器?"玉溟突然说道。
恩??
"我现在有心情炼器,若感兴趣就在旁边看吧,但是只能看不能问。"
我忙不已地点头。炼器诶,天人族的专有法诀,平时都是藏着、掖着,怕别人学了去,今天竟可以看到现场表演,真是太幸运了!!
玉溟拿出星辰剑,将其悬于半空,左手施出火诀,白色的火焰在他掌中浮起,灼烧着剑体,剑体慢慢变软,形成个乳白色的剑胚。玉溟招招手,左旁的制器材料中飞出好多个形状各异的材料,他们慢慢变小,飞到剑胚周围,缓缓渗了进去。
"叠炼法不同与其他炼制方法,要分步一层一层叠上去,炼制也可分阶段完成。好处是可边炼边修改,若是发现错误也可及时纠正,不象其他方法要一步到位,风险较小。坏处是炼制时期长,所需材料多,不容易收集。这剑只经过一步叠炼,正好我这也有些材料,才能炼的起来。"说完,他又投了些材料进去。
我点头,原来炼器要这么讲究,还真是不容易啊。不过,光用眼睛看,真是看不出来什么,不知道能不能用神识观察。
我小心地将神识探了进去,一个七彩的世界展现在我眼前。乳白色的剑体中掺着星星点点的杂质,在火焰的灼烧下,一点一点渗出来,剑体变的更为凝实,体积也缩小了。各种炼器材料化做液体,一部分渗入到剑体中,改变剑体本身的性质,一部分留于剑体表面,将剑体分成各个大小不一的部分。
其实,高阶的炼器使用的都是神识,毕竟有些东西眼睛看不见,使用神识才能更好的渗进材料,排布阵法,我也算误打误撞。
此时,我并未察觉,在心神内重镜照不到的地方,幽魂珠飘出些淡淡的黑丝,慢慢地向四周的延伸···
"好了,我将这剑先淬炼了下,在其上划分几个部分,留于后面添加阵法。材料不够,我得出去收集,若是感兴趣,明天再来吧。"玉溟说着,息了火,将剑胚收了起来。
"好!"
第十九章突破(上)
哼,有什么了不起,没有冰黟陪着,我自己也会去玉溟导师那里。
我愤愤不平地踩着路边的杂草,边向域院外走去。
这几天,我和冰黟都是在玉溟导师那看他炼器。今天,原本冰黟照常要和我一起走的,不过他族内突然有消息传过来,好象要他做什么事,所以就不能陪我了。
其实这也到没什么,毕竟是族里的事情嘛,冰黟以前虽有些孤高,但对同族之人倒也有些照顾。
不过,来传信的就是在幽寒学长那次比赛中瞪我的闵鹤。他在和冰黟说话时,表现的温文而雅,不过身体却若有若无的靠近冰黟,看得我心里不舒服。临走的时候,他还趁机瞟了我一眼,而且说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是要人陪的话。
那个语气!
那个神情!
啊!!!气死我了!!
"碰!"的一声,我抬脚在地上踢了一下,挖去大片泥土。
哼!不就是有钱嘛!来上域院还带那么多传讯玉简,把自己当传送站啊,有什么了不起!!
说到传讯玉简,我想起紫离给我的三块。那可不是普通的传讯玉简,是较高阶的越行玉简,包括有平行和越界传讯玉简的功能。所谓平行传讯玉简是只能在同一界使用的传讯玉简,一般可使用多次,次数的多少和玉简的制作材料有关;越界传讯玉简,顾名思义就是可越界传送消息,不过到只能使用一次,用后就消失了。而越行玉简,兼具两者功能,即可平行传讯,也可多次越界传讯,不过其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能量,是非常少有的,制作工序较其他两种复杂百倍。更何况紫离给我的玉简中还刻有一个小型传送阵,可在危机时刻逃过一命。平常我都不舍得用,只是在想念紫离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
想到紫离,我心情舒坦了些,加快步伐往导师那里而去。
"导师,我来了。"我推开门。
"夷?今天怎么就你一个,冰黟呢?"
我皱皱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老需要人跟。他今天正好有事,就不过来啦。"
"哦。怎么有些不高兴,谁惹你生气啦?"
"没有啊。导师不要问了,快炼器吧!"我催促道。
玉溟笑笑,"不说就是了。今天将最后一个阵法刻好,就算是完成第二步叠炼。后面几层叠加和这一步异曲同工,只要掌握不同阵法的嵌合就行了。"
说着,玉溟祭起剑胚,刻起阵法来。
我将神识探了进去,这几天我看运用神识没起什么后遗症,就更大胆用了。
乳白的剑胚展现在我眼前,狭小的剑身上,布了大大小小不下五个阵法,我只大致分出哪些是攻阵,哪些是守阵,不过具体什么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每个阵法首尾相连,非常融洽的交织在一起。据导师说剑上的阵法即可单独分开独自发动,又可相互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真是布的相当高明。
玉溟正在布最后一个阵法,他在剑体最后一点空白处,小心的勾画出阵法曲线,控制阵法大小,即要布满不留空隙,又不能画到其他阵上去。
看那个阵法的样子,好象是书中说的移行阵,不过又有些不同。我边看边记住玉溟的手法,其实我虽没学过什么炼器方法,但通过这几天的偷师,也明白一些炼器原理,若是让我来炼剑,倒也真的能炼出来,不过品阶不怎么样就是了。
排出阵法最后一笔,玉溟收回神念,打出火焰对其淬炼。
我凝神观察阵法,刚才玉溟那最后一笔正好勾在左侧阵法上,让整个剑体上的阵法浑圆一体,在火焰淬炼下,最后那个阵法亮起,带动剑体上全部阵法移动位置。它们都向剑体边缘靠拢,使阵法更为凝实,而剑体中间则露出些许空间,不过这些空间较小且都是隔开的。
好巧妙的构思啊~~原来阵法竟可这样排布,相互嵌合,牵引移动。其中最重要的应该是那最后一个阵法,起联合移动之用,那应该是个移行诀,不过好象被玄器门的人改过了,至于那露出的空间应该是叠加二层阵法用的。
我突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按叠炼法的原理,若是材料允许,那不是可制出可无限叠加的法器吗?我摇摇头,不可能的,还是别妄想了。不过这个念头却深植我心中,直到···
等阵法稳定后,玉溟息了火焰,看他苍白的脸色,刚才的炼器花了他不少精力。
见今天的炼器步骤完成,我便告辞离开了,不打扰玉溟休息。
走出山洞,看看天色,已经十七息了,没想到只一个阵法排布,就用了半天时间,若是全部炼好,还不知用多长时间呢。怪不得叠炼法制的法器较少见,它威力虽大,但要耗费的时间太多,果然事物没有十全十美的。
我走回域院,穿过左前方的树林,不远处就是莱崃阁了,好久没去吃了,挺想念那的甜品的。
现在这时间,大家都出去吃饭了,平常较热闹的树林现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烟。
我快走了几步,突然一声闷响从树林深处传来。
我停住步子,侧耳聆听,没声音啊,刚才不会是饿出幻听了吧。
我举步再走,脚还没落地,一声闷响又传来,这回我没听错,的确是从树林深处传来的。
我有些好奇,循着声音往树林里走。
那闷响一阵一阵的,听起来象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穿过几棵树,越过几块石头,在一片竹林掩隐间露出块空地。
赫!好一块幽静之所,藏的够深的。
我穿过竹林,空地上四个身影印入眼帘。
那是一个趴着,三个站着的人影。
面朝地趴在地上的人影着了件灰色的布衫,白色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发上和衣服上带着点点血痕。
三个站着的,一着青衣,一着黄衣,一着蓝衣。
着青衣和黄衣的男子,每人手持一个木棍,正不停地往趴在地上的人身上招呼,嘴里还说些什么,脚上也不停着,不时地将那灰衣人踢起,看他重重落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闷响,正是我刚才所听见的。
着蓝衣的男子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面容阴狠,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见到此景,我不由的心中一怒,快走了几步,已能听清他们的说话声。
"竟敢偷放蝶影,你活的不耐烦啦!"
"明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工夫才抓到蝶影,竟还将它放了,和我们做对,真是死有余辜!"
"象你这种废物本来就没资格进域院,有我们少阁主收留,已经是你天大的福气了,竟还拖我们后腿!"
"废物就是废物,别妄想能登天了!"
"······"
青衣和黄衣的男子说着,手中的木棍重重落下。
那灰衣人只是本能的瑟缩着身子,没说什么话,不知是晕了,还是怎么的。
"住手!"
我喝道,脚间一点,已来到那灰衣人身旁。
见我出来,那三人均是一楞,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还有人经过。
"小子,你是谁,竟敢管我们的闲事!"青衣人回过神,忙向我厉声质问。
"别管我是谁,你们在域院内私自打人,还是打无还击能力的之人,难道不怕域院的惩罚吗?"
"怕?"那青衣人闻之,哈哈大笑起来。
"知道这位是谁吗?"他指着身旁的蓝衣人道,"这位是品鉴阁的少阁主,就是院主见了,还要给我们少阁主留三分薄面,我们要怕什么?"
说着,他一手抓起地上灰衣人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
原来灰衣人趴在地上时,我没注意到,现在他脸露了出来,我才发现那灰衣人皮肤很白,不是莹白色,而是有些病态的青白色。他样子约莫十五、六岁,眼睑微开,白色的眉宇间透着抹绝色,是一种淡定的,略带些脆弱的神色,给人一种想好好怜惜的感觉。不过,这都比不上他的眼睛,那无色的宛若琉璃的眼睛中,无恨无爱,无欲无求,即使被人这样对待也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对任何事,包括生死,都不在乎。
我心中一悸,这样的眼睛怎会在人的身上?!
他眼睑微抬,直视那个青衣人,不过眼中无人,给人一种无视的感觉,好象他不是被青衣人殴打,而是正被青衣人膜拜仰望,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可触及之感。
青衣人似乎也感觉到他那股气势,身子微颤,有些色厉内荏的道:"看什么看?"说着手举木棍就要打。
我不由多想,抬手发出一道风刃,将他的木棍打落。
"停手!"那个少阁主忽的喝住想过来打我的两人,然后用眼神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我。
一股阴冷从心中升起,我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你是浮生?和幽寒一个小队的?"他问道。
"是又怎么样?"我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在芥渊岛伤了幽寒,倒在这碰到他直系学弟,只要伤了你,我看他还有何面目自称院首?连自己的学弟都保护不了。"
芥渊岛,古镜,少阁主,难道····
"是你假传了消息,引我们去芥渊岛?"我惊呼道,那个古镜任务是个圈套,而不是消息错误?
"是我不错。"那个少阁主微挑眉,"只是没想到幽寒运气那么好,连幽族都伤不了他。不过,这次我倒要看他怎么做。你们两个别管那废物,给我上,狠狠的打,只要不死就行!"
青衣人和黄衣人听了命令,甩开那个灰衣人,向我扑了过来。
我运气凝神,逼开他们的攻击,现在也管不了幽魂珠了,先打过这场再说。
那两人似乎只是那少阁主的跟班,功力不高,只有二阶下层,而且没修炼什么攻法、身行,只一味蛮打,比芥渊岛上那些中了幽毒的动物都不如,我光凭着身法,腾转挪移间,倒也没什么大碍。
"一群废物!"见两个跟班久攻不下,那少阁主也加了进来。
他扬手打出两个飞陀样的法器向我掠来。
那两个飞陀飞到我一米处,突然一震,爆炸开来,无数毫毛状的飞针向我射来,那飞针通体莹绿,竟是抹有毒药!
我运足功力,飞身躲开。不过,飞针太多,躲也躲不过,有十几枚射在我身上,好在我戴了虚无幻象,及时挡住了飞针的攻势。
我回头一看,我原来身处之地被插了无数飞针,地面被飞针之毒腐蚀,发出一阵"兹兹--"声。而和我缠斗的两人也没逃过飞针攻击,全身都变成绿色,正企求地望着那个少阁主。
好狠毒!!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这种人不好对付。
"年纪不大,工夫倒不错,似乎还有避毒的东西。不过,还是太嫩了!"那少阁主随手一甩,仍了两个解毒丹过去,又扬起法器向我攻来。
我们打了一会,没分出胜负。到不是那少阁主打不过我,而是他都是拿些低品的法器攻我,象是猫戏老鼠般,先享受戏耍他人的乐趣后,再将他收拾掉。
我脚步一转,回身向左,避开一旁蓝色飞刀,正想移至前方时,忽然神识一荡,已不能避开掠至身前的大锤,"啪!"的一下,我被大锤扫开,跌落在地,一股剧痛从胸口处蔓延开来,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中喷出。
我挣扎着站起,却神魂一震,又跌落下来。
糟糕,是幽魂珠反嗤!!
我将心神沉入体内,果然在神识中,幽魂珠竟分出无数道黑丝遍布整个神识,原来居中的重镜被一些如八爪鱼般的黑丝拖住,往旁边移,这重镜虽进入我体内,但我不懂使用法诀,不能催动它攻击黑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镜子被拖开,露出后面的星云团和小龙。黑丝迅速缠绕上去,将其重重包裹住,每包一层,我就心神一震,神识大量减少。
我退出神识,望向正朝**近的少阁主,他见我倒地不起,就收了法器没再攻击,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
难道我就要被幽魂珠夺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