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骑士?」
「对啦,然後你现在拿到钥匙居然说要等我,你才在想什麽。」
「……好吧,快跟上来。」
「知道啦!不准等我!」我说。
梦魇没答话,我开了队频对南空说:「南空,盯好梦魇,叫他快滚。」
「咦?」
「……叫他继续往前走,我刚刚叫他不准等我,他没回话。」
「喔,老大继续往前走了。」只不过心情好像很糟一直没说话,南空心想。
「那就好,我随後跟上。」
就在我要收线的时候,听到南空说:「副会,快点跟上。」
我在萤幕前笑了笑,然後说:「好。」
收了线,我往刚才的道路跑去,还是继续对著萤幕傻笑。
南空承认我是副会长的样子。
※K房:亦即需要key才能打开的房门。
(网游)破灭之後17
「很好,解决完後你刚好跟上。」梦魇说。
我到了的时候他们刚好打完一整房的白骨骷髅,黑色旋律则用队频跟我说:「副会,你都不知道刚刚老大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气氛超恐怖的,还好你来了。」
「咦?」梦魇是在搞什麽?我想了想後决定主动密他:「梦魇。」
「嗯哼?」
「你说吧你不高兴什麽?」
「……你还记得我在赫玛连斯圣殿跟你说过的话吗?」
「赫玛连斯?」我想了想,似乎是先前四十五任务的那次,然後我问:「什麽话?」
梦魇沉默了一会,然後说:「我说……我宁愿两个人一起失败,也不要你牺牲。」
我想起来了,似乎梦魇好像有说过,我回答:「……唷,不过这不是两个人的任务唷,这是一整个团队。」我对梦魇说。
梦魇没说话,我继续说:「你知道的吧?要以团队为优先。」
「……我後悔了。」梦魇突然说。
「什麽?」
「……没有。」
红诀很特别,也很理性,更是冷静,在一切事务之前他会排列出轻缓急要的顺序,然後开始思考,思考的结果是夥伴,是团体,是一切,他呢……?
梦魇闷闷的想。
「什麽阿?」
「……网聚。」
「呃,你还没忘阿?」
「当然,你说你什麽时後有空?」
我抓了抓头,突然想到:「明天。」
如果我说明天,临时决定的话应该有很多人都不能前来,这样梦魇就会打消主意了吧?我天真的这样想。
没想到梦魇却回答:「好阿,就明天。」
「欸?」听见他这麽爽快的应答我反而楞了楞,接著说:「可是临时决定应该有很多人不能去……」
「有人会去的。」梦魇肯定的回答。
这下尴尬了,我只得硬著头皮回去了。
「好吧……那时间呢?」
我还在期待他说个时间然後我推托,但没想到梦魇却回我:「你定。」
……这下连藉口都没了。
一心只想推托的我没想到这样却将自己推下了悬崖。
「……那就下午好了。」我说,明天早上搭高级列车应该可以在中午前到家,然後回家换个衣服就到约定地点。
「在Star’ Box嘛?」我问。
「嗯。」
看了看火车时刻表,我说:「那就两点吧,可以去喝下午茶。」
梦魇应了应声,收了频後黑色旋律则用队频说:「不愧是副会耶!老大心情变好了。」他说。
……真的还假的?
「别胡说了,跟好。」我说,八成是因为明天可以见到久违的队友吧?我想。
接著的路上各小组搭配的天衣无缝,我也看见巧巧抓到诀窍的打著怪,轻瑟尽责的替每个人加祝福,牛角跟在天之翼语身後的协助打怪,南空及黑色旋律则是把一旁想要偷袭的怪踢开,舞鹊和弦草……不见了?
我楞了楞,停下动作,一旁的黑色旋律问:「副会,怎麽突然不动了?」
「舞鹊和弦草不见了。」
「咦?真的耶!弦草!弦草你在吗?」黑色旋律用队频叫著弦草,但弦草没有回应。
「应该是把队频关了吧。」南空说。
「密频呢?」黑色旋律问。
「没办法,她好像也关了。」
「我跟老大讲一下。」黑色旋律一旁就要用公频喊,我赶紧打断。
「等等,我来跟他讲好了,现在大家手边都有动作,突然打断不太好。」我说,然後我密了梦魇。
「梦魇。」
「嗯?难得你今天密我这麽多次,以後多来团练好了。」他说,我翻了翻白眼。
「什麽东西……我说,舞鹊和弦草不见了。」
「……你不是想说要去找她们吧。」
「你知道不是?」
「……又来了,」梦魇不耐烦的说:「乾脆我们一起去找她们。」
「不要,说不定她们只是有事耽搁这麽大费周章的不好。」
「那我去找她们。」
「不行,会长既然带头团练就要善尽职守,我又不会丢掉,如果她们是被怪困住了我在通知你好吗?」我说,不知不觉带上一点撒娇的语气。
「……好吧,有事的话要通知。」梦魇妥协了。
我笑了笑应声,然後知会队里的说要去找舞鹊和弦草。
「副会,不需要帮忙吗?」黑色旋律说。
「不了,你们陪著大家就好,有事我会通知。」我说。
然後就往回走,看著画面上自己与众人分开。
一路上还好,怪几乎都被清光了,所以没什麽阻碍,我只不过一直往回跑……跑到一个空地,看到舞鹊和弦草。
我呼了一口气,打算向前的时候却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
「小舞,不要这麽死心眼,副会他人其实……」弦草话还没说完就被舞鹊打断,舞鹊生气的说:「副会?你也跟著叫副会了是吧,他是给你多少好处?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小舞!」弦草慌乱的叫著,但舞鹊却不肯罢休,继续说:「被说中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什麽跟我做朋友吗?还不是就为了……」
我听不下去,立刻喊出口:「够了!」
舞鹊和弦草明显的楞了楞,接著舞鹊怒气冲冲说:「你偷听?」
对於舞鹊的指控我不反驳反而说:「如果你不想给人听就不要这麽明显,失踪了以後让人出来找,不然我也不会听到。」
舞鹊没答话,我猜她应该是恶狠狠的瞪著萤幕吧?我接著说:「你要把友情想的这麽廉价吗?我猜你跟弦草现实认识吧,也是好朋友,为了网路游戏而吵架有意义吗?」
「你懂什麽?我很喜欢梦魇,而她却墙头草的倒在你那边!」
我皱了皱眉,我不太理解舞鹊喜欢梦魇跟弦草认同我有什麽关系,但我还是答:「……你以为网路能代表一切吗?比朋友重要吗?」
「她跟我做朋友还不是只看在我家有钱,不然是什麽?她也知道我很喜欢梦魇,但是却帮你!这种朋友我要干麻?」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弦草说著受不了的哭了出来,我则是继续说:「真正不懂的是你吧?你以为我能给弦草什麽好处?你跟她做了朋友後她给你的感觉就是这样?你要被游戏蒙蔽多久?你自己回过头去看看你的朋友有多少,你能跟多少人说心事,你的网友又多少,你能跟多少人说心事?」舞鹊没答话,她沉默,我则继续说,说我那段不堪的回忆。
「我曾经很沈迷於网路游戏,也有一直想追寻的人。」顿了顿,舞鹊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起这些而楞了楞。
「多沈迷呢……大概是只要遇到假日除了睡觉及上厕所以外几乎都在电脑前,吃饭也忘了吃,为的只是享受攻城还有打宝的快感,但你以为我获得什麽了吗?」
我刨开自己,血淋淋。
「没有,什麽也没有。我把游戏当成自己的依靠,在游戏里有个家,每个人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我追寻的那个人更是,那你以为呢?最後那个游戏结束了,是我亲自结束的。」
「……为什麽?」舞鹊楞楞的问。
「因为到头来你会发现什麽也没有,有的只是回忆,除了回忆外什麽也没有,练功、打宝、攻城……然後,只剩下回忆。」
回忆之所以称之为回忆那是因为这是过去式。
无法延续下去的,只是过去,只是回忆。
「现实的你没把握,回忆的你把握不住。」我说。
尤其是一个人,以一个人为目标,不断的追寻但後来只是空,这更是空。
……舞鹊没答话,她沉默,过一会她说:「我要先下线了。」接著消失。
弦草还是站在那边,微微的抽噎著。
我走过去对弦草说:「没事的,不要太放在心上。」
接著弦草又哭了起来,「副、副会,我真的把小舞当成很重要的朋友……我没想到她会那样想我……」
「她说的只是气话……舞鹊其实很聪明吧?」我问,弦草应了应声,我说:「给她时间想一想就好,到最後她会理解谁是真的对她好。」
「……嗯。」
「你先下线吧?好好休息一下,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吗?」
「说过什麽?」
「不想给人听的话就秘密的说,有电话。」弦草听了笑了,我接著继续说:「当面说不出来,或是电话讲不出来,你可以寄信,不是e-mail,是平信,邮差会在最适当的时间寄过去的。」
「好……」
「你应该没跟舞鹊说过一些话吧?」
「什麽话?」
「比如说认识她以来的一些想法,她吸引你的特点。」
弦草想了想然後说:「没有。」
「这次顺便说吧?让她清楚,能的话当面说,不能的话就试试我刚才说的。」
弦草笑了笑,止住泪,「嗯,谢谢副会,我知道了为什麽会长会找你……」
我立即打断了弦草的话,我说:「拜托不要再说那两个字了。」
「哪两个字?」弦草诧异的问。
「……有趣。」我闷闷的说。
弦草楞了楞,然後笑著说:「我要说的是特别,好了,副会晚安,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就下线了。
……特别?
(网游)破灭之後18
我想了想特别的意思,算了,还是跟上队友要紧。
我转了方向,前往踏平的道路,走没几步看见了梦魇。
「梦魇?你怎麽……」我惊讶的叫。
「等你等到整个避难谷地都被辗平了,所以找你,看你是不是又不小心回到纪录点。」
「……谁会不小心回到纪录点阿。」我嘟起嘴。
「你有过回到重生点的纪录阿!」他故意的说,我撇开头,後来才想到他看不到,只好又把头转回萤幕然後说:「好了,该跟上大家了。」接著往前走去,梦魇也跟著,就这样走了长长的道路,偶而有小岔路但是怪都已经被清空所以很快的就跟上了队伍,到了的时候众人正在攻等级四十五的亡灵死神(Specter)。
「你不是说整个避难谷地都被辗平了了吗?」我说。
「……除了BOSS嘛!哈!」
哈,哈什麽哈!
叫他不准丢下队伍还丢下,算了。
我跟著踏上最後的避难谷地,唱了诸神的祈祷。
那瞬间,不只是我,巧巧,月宫瑶,轻瑟,璃吻,都前後发动了诸神的祈祷,於是亡灵死神延迟了将近两秒。
两秒,两秒就够了。
这两秒,梦魇,南空,天之翼语,牛角,同时举起剑发动技能,众剑围攻,还有咏神诗的加持,加上那两秒,我们赢了,写下胜利。
「本次团练完美的结束!每个人都满分!」梦魇说,众人随意高兴的呼喊,他接著说:「然後,我们应该有必要再做一件事情。」
只见众人笑笑,都没出声,我觉得奇怪於是问:「什麽事?」
「就是……」梦魇起了个头,然後接著所有的人一起喊:「红诀!恭喜你当上十五公会的副会长!」
我楞了楞,然後笑著说:「这值得恭喜吗?」
除了梦魇以外,大家都笑了。
我似乎……找回了当初在破灭的感动,还有疯狂。
「好啦,时间也不早了,我下线去睡了。」天之翼语说。
「喔好,晚安。」我向天之翼语道了晚安,除了他以外,陆陆续续的巧巧、月宫瑶、轻瑟、璃吻也都下线去忙各自的事了。
清一色的只剩下男生。
黑色旋律及南空、牛角要去圣凯沃岛玩,当南空问我要不要去玩的时候我说:「不了……明天要早起去搭车,阿、梦魇你说了吗?」
「喔,待会会跟他们提。」只是没说会提哪件事就是,梦魇心想。
「嗯,那我先睡了。」我跟他们道晚安,接著刷完牙洗完脸设了闹钟迷迷糊糊的就睡去。
而梦魇则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说著我不知道的事。
「老大,副会刚刚说什麽阿?」牛角问。
「你们副会明天要跟我约会。」
「咦?!老、老大,你说真的吗?」牛角吃惊的问。
「你说呢?」梦魇不答反问,南空则在一旁叹气。
红诀,辛苦了。
「对了,老大,说好的……我不跟副会报告你丢下我们去找他,你要跟我们说你听到什麽。」南空说。
梦魇抓了抓头,「就瞒不过你跟璃吻。」
「璃吻?」南空惊讶的说,他对这个新进的队员没什麽印象。
「她刚刚跟我私聊问的可多勒……」梦魇碎碎念。
「喔……」下次来会会这璃吻,南空心想。
「简单的说呢,你们副会,极度没有安全感。」
梦魇这麽说。
我非常的後悔。
对,非常!
为什麽我要答应呢?为什麽我要自掘死路?为什麽呢?
眼前的这个人是梦魇,对,那个恶梦!
然後,就没了。
「……你跟我说就没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阿,就,我们两个。」梦魇这麽说,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很好看,虽然留著长头发,但是是增添一种邪美而不是娘,像我如果留了长发就绝对是娘……慢著,重点不在这。
「……为什麽会只有我们两个呢?」
「因为是临时决定而且时间太赶,很多人都不能来,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是的,我当然知道。
因为这些话就是我昨天说过的!
「……那怎麽不改天呢?」我问。
「因为你说你只有今天有空阿。」
梦魇轻轻松松的就把我的话给堵了回去,完蛋。
「好了,别说这个,哪。」梦魇说著边把一块Tiramisu递道我面前。
「咦!」
「我记得你说Star’ Box的Tiramisu很好吃,你每来必点。」
「呃、是阿。」楞楞的被梦魇抓起手塞入一块蛋糕,然後梦魇微笑,微笑的看著我,而我,不懂那笑。
「你……不吃吗?」我看著手上的Tiramisu,再看看眼前空无一物的桌面,怎麽想怎麽奇怪。
「我看你吃。」梦魇依旧是笑著说,但是我却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没办法,只好硬著头皮吃了。
Star’ Box的Tiramisu是精选义大利Mascarpone生乳酪的香醇口感搭配浓浓咖啡香,芳香的可可粉轻洒在软绵绵的慕斯上,带点微苦,但是我极爱这口感,於是很快的就被Tiramisu给收买了过去,被Tiramisu浓浓香味吸引过去的我,很想要与人分享,於是我说:「你真的不吃吗?Star’ Box的Tiramisu真的很好吃喔!」
梦魇听了我的话,然後又露出了我不太理解的笑容说:「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