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钥 第一部 钥石融合(出书版)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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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仔细一数大约十八只的灰色野兽,乍看之下很像是狼,但是体积却比他所知道的狼还要大上将近一倍,看起来也不像狼那般是一种孤傲凶残的美丽生物,鼻子有点朝天,若是在大上那麽一点,看起来会像山猪头,一深灰色的毛皮似乎十分的坚硬适合冲撞,怪不得刚刚那撞击力道会那麽强。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照他们这样撞下去,这棵树搞不好会被撞倒也不一定。
    他该怎麽办?
   
    现在他身上最缺乏的就是武器,谁让他在地球的那个年代武器管制实在严格,而他又不是什麽黑色会人物,也没有那麽多的钱去购买,最多买买菜刀或是镰刀,其他什麽枪炮之类的东西,以他这种平凡的小市民,能看到就很稀奇了,更别说买到手。
    紧紧攀住树枝,努力搜索钥石空间里能派得上用场的用品。
    扫把?
    太阳能电风扇?
    多功能舒服椅?
    他妈的,他带来的东西还真的是生活化!
    除去衣服跟日用品,全都是一些清洁打扫用具......
    等等!清洁打扫用具?
    突然想到刚搬到公寓时为了彻底清洁房间而买的一大瓶东西还没用完,被他很节省地塞进空间里。
    从空间取出那一大罐的铁罐,眉头皱得死紧瞪住。
    这东西有用吗?
    X蟑!蟑螂!蚂蚁!通通死光光!
    一瓶超大容量的喷雾杀虫剂.........
    第六节
   
    对他们那时代已经对各种药剂身经百战的昆虫来说,不过是小case的杀虫配方,可是对抗药性进化不如昆虫的人类来说,这东西不用吃上半瓶还是会死人的,尤其是喷到脸上时那种刺激跟味道。
    抽慉著嘴角,打开瓶盖。
    「呲~~~~~」
    一阵很熟悉的味道立刻传遍四周,像白雾一样的药剂迅速散布在空气中,一点一点落下,洒在底下怪兽张大的嘴里,凶狠的眼睛中。
    「吼~~~~~~」
   
    激烈的哀嚎声不断狂吼而出,前面几只眼睛被喷洒了许多药剂得凶兽,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挣扎,比较外围的几只也因为那过於刺激的味道而影响敏锐无比的嗅觉,不断地做出喷气的动作。
    朱朔华战战兢兢地看著这些野兽的反应,手里不停歇地像四周喷洒大量的药剂,一下子之间似乎的确有效地终止了这些野兽的撞击。
    不会吧?
    真的有这麽毒?
   
    就在他以为可以这麽逃过一劫的时候,因为痛苦而紧闭双眼的凶兽停止打滚哀嚎,开始发了疯似的不断往前冲撞,有些成功地状在树干的中心点,有些依然无法确认方向的凶兽则是直接冲撞到同伴的身上,然後不顾敌我的开始狂咬。
   
    瞧见开始有凶兽互残时,朱朔华呆了一下,还没开始有机会庆幸作战成功,底下几只撞击成功的凶兽让树木产生巨大的摇晃,那力道之猛让朱朔华差点攀不住树干摔了下去,不自觉放开抓著杀虫剂的手固定自己的身体,接著耳边听见物体掉落的声音之後,才反映到自己做了啥傻事,竟然把仅存唯一有用处的防身武器给丢了出去。
    Shit!
   
    双眼死命瞪著那已经滚到战圈外的杀虫剂,在几下猛烈撞击时心里的懊悔更是让他恨不得一刀砍了自己,在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在这棵树倒了之後落入那一堆恶心的嘴巴里变成一块块肉削。
   
    眼睛死瞪著那一罐仍然缓缓滚动著的杀虫剂,刹时间内突然忘记了底下依然处於狂暴状态的凶兽,如果双眼可以杀人的话,那麽那一罐坚硬的杀虫剂恐怕早已经被刺穿数百个洞。
    谁都没料到的是,杀虫剂没有刺穿数百个洞,但是竟然却在他的目光底下,轻轻的抖了一下,然後立了起来。
    见鬼了!
    空无一人的草地上是谁有能力把那一罐东西给立起来的?
    那些野兽?
    不可能,它们还在发疯地想办法要把他给撞下来,那现场唯一除了那些野兽之外的生物.........
    是他自己吗?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从惊愕到疑惑,又从疑惑慢慢、慢慢地转为恍然大悟,原本睁大的双眼,专注地注视著那一个长罐,然後似乎整个空间中有什麽东西晃动了一下,原本立在草地上的长罐,在眨眼间回到朱朔华的手中。
   
    果然,脑域的开阔,除了在动脑筋之间的记忆力予领悟力增加之外,脑波似乎也变强了,强到可以在一个意念之间,移动一个物体,换而言之,他绝对可以再发现自己其他的潜发技能。
   
    要不是此刻依然危机重重的话,他早就已经大笑出声,原来他也有变成超能力者的一天,可惜已经没机会上电视骗骗钱,勾著嘴角,轻轻地按下手中长罐的按钮,在意料之中的听见底下哀嚎的声音。
   
    慢慢地,攻击停了下来,反应敏锐的凶兽察觉那些喷洒下来的物体对自己所产生的伤害,依然幸存的几只缓缓将高大的体型往後移动,虎视眈眈地瞪著树上那一个让它们曾经以为弱小的生物。
   
    朱朔华稍微松了一口气,底下内圈的草地上充满著被撕裂的肉块尸体,要不是他早已经看惯了平常恐怖电影里的画面,恐怕自己那个脆弱的胃早已经开始翻滚,但,那血腥味道毕竟依然令人作恶,他赶打赌自己接下来的几天恐怕会对肉食有种反胃感。
   
    现在该怎麽办?他不能继续耗在这里,手中的杀虫剂迟早会喷完,那些过度聪敏的野兽恐怕很难在让它们有机会像这样疯狂,不靠他们自相残杀的话,这杀虫剂也杀不了他们,而且这麽浓的血腥味,要是引来更难缠的其他肉食性动物的话,那就更凄惨了。
    看看手中的真空压力罐,上面有著很清楚刺目的易燃烧警告,心里想著是不是有可能利用一下。
    不试白不试,反正他随时可以收回来。
    瞄准方向,集中注意力,手臂一扬,双眼锐利瞪著飞出的罐子。
    「爆!」双唇一张用力一吼。
    坚固的真空压力罐哐当一声掉了下来,在凶兽间滚了一下。
    虽然没成功,倒是让凶兽吓了一跳,後腿一弹,往後退了几步。
    可恶!他就知道不会那麽容易。
    幸好没人在旁边观赏,不然一定会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一个念动,罐子再度飞回手中,被吓退了几步的野兽再度慢慢靠近。
   
    瞄准方向,同样的动作再一次,只是这一次的专注力又更加强了一些,连刚刚那一句爆都忘了喊,瓶子再度匡啷一声落在凶兽之间,只是这一次凶兽不再「上当」,眯起双眼,前脚一扑,压住了滚动的长罐,也许如果它能思考,心里必然正想著这下子扣押了那小子的武器,他死定了。
   
    朱朔华管不了那麽多,或者说他也忘了这麽一回事,他只是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意念,似乎又让周围的气息晃动了一下,很轻微,但他感觉到了......
   
    刹时,被压在爪子下的长罐突然猛烈地爆开,尖锐的铁片像子弹一样刺穿野兽的身体,随之而来的还有凶猛的火焰四处缭绕,异样的气体在不到一秒的时间散布整个范围。
   
    朱朔华早有准备,在他感觉到周围气息晃动的一瞬间,他不怕死地从大概两层楼半高的树枝上跳下,刚刚被爪子抓破包扎的伤口崩裂,鲜血再度涌出,将用来包扎的衬衫给染成一片豔红。
   
    现在却管不了那麽多,他必须跑,幸运的话也许在刚刚那一次的爆炸就将所有的凶兽全部杀死,或是让它们伤到没有太大的攻击能力,可若是不幸的话,也许连一只都没死,甚至那些铁片跟火焰也完全没影响到它们的行动。
   
    依他现在的能力,即使不晓得那铁罐里的液体剩下多少,铁罐厚度有多厚,他引起的爆炸有多强,但他也可以知道要让那些野兽完全失去追杀他的可能性是几乎等於零。
    他只盼望能让他找到一条出路,或是能有一次一只解决那些野兽的机会。
    第七节
   
    到底跑了多远的路,他完全记不得,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一棵又一棵的树不断自身边越过。耳边似乎可以听到那些凶兽的嘶吼,偏偏杂乱的小路上只看得见他一个人的身影,难道那些吼声只是他的幻觉?
    他不知道,因为他不敢往後瞧,怕这麽一瞥眼间,脚下慢了那麽几步,自己就成为那些锐齿下的牺牲者。
    脑子里不断重复著,不要追过来!不要追过来!
    除了这句话之外,再无其他。
    慢慢地,他似乎真的感觉到那些嘶吼声越来越遥远,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耳朵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失去听觉,还是真正的没有声音。
   
    不管怎样,他庆幸,自己还没倒楣到家,在夜晚之前,他及时找到了一棵更为高大的树,用尽最後的一点力量爬了上去,同样将自己固定在树干上後,才真正终於吁了一口气。
   
    之前那些似乎不是幻觉,一只只可怕的野兽很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追上来,让他得以跑出一段距离,虽然不晓得为什麽,但是他还没傻到跑回去去找寻原因。
   
    看来刚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就已经危机重重,一点也不像网路小说中的主角,一开场就可以很YY地拿枪扫射或是遇到什麽最高等级的召唤兽。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和母亲去世之後一样,只有自己一个人过著总是自言自语的日子,然後渐渐地连说话也失去了兴趣,久而久之有一天会发现,彷佛开始忘了怎麽开口说话。
   
    从空间中取出一些乾粮,他带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很生活的用品或是一些特别的科技小零件,至於其他什麽特别的工具或是武器,一来找不到门路,二来他也没那个钱买。
    不过他总是得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不是吗?
    钥石的能力。
   
    转眼远远望著不远处在月光下盛开的小花,当注意力越来越集中,彷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跟那朵花时,像是佰合一样的花朵轻轻地凌空飞起,缓缓地飞到朱朔华的手中。
   
    整个过程连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他已经抓住了这种能力的诀窍,只要经过时间的粹练,相信要形成惊天动地般的攻击并不是不可能。事实上,他想到的更多,从一开始发现这个能力之後,他立刻联想到地球上所谓的特异功能人士,有的人可以隔空取物,像他现在所做的一样,有些人可以空手生出火来,那是不是同样同理可证?
   
    盯著手中的白花,上面有著一滴水珠,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地格外美丽,如果可以再多一点的话,像这样洁净清澈的水,喝起来想必爽口无比。
   
    想著,白花花瓣上的水珠轻轻震动一下之後,令人眼睛几乎难以察觉地,慢慢转了起来,除了自转之外还在同一个花瓣上转圈,每转一圈,水珠就变大了一些,从小小如米粒的大小,变成小指指头那麽大,然後渐渐地,洁白的花瓣似乎再也承受不了重量,水珠一个滚动下滑,落入了中心的花蕊中,接著一个呼吸之间,如斗状的花朵中央,盛满了像刚刚哪滴水珠一样晶莹的清水。
   
    朱朔华微笑,他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现在的能力还并不是很强大,但是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得到,去控制这个世界中的事物,以及能量。
    他喜欢自己这个能力。
    只要努力就能掌空一切的感觉很好,至少对於未来的一切,目标似乎是更明朗了一些。
   
    似乎只要是人,就会喜欢那种掌空一切的感觉,差别只在於,有野心的人,他想掌控的是人心,喜欢那种将每个人都摆布在自己手里,乐爱享受那种高高在上无人能敌的优越感。
   
    他也是人,却不是有什麽大野心的人,他所有的野心都放在於如何让自己可以过得更好,他不想掌控别人的生活,他想掌控的是自己的生活,而不是那麽轻易地去随著所谓的命运摆动。
    想起离开地球前,轩泽眼中似有若无的了然,看来他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他的心境将会有什麽样的变化,早已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闭上双眼之前,他确定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是不是都包扎好消过炎,然後期望许多事情除了好还可以更好,然後有一天,换他用那样的微笑去看待一切。
    第八节
    一个美丽的女子一双明亮水蓝的大眼,静静地注视著他,那一双彷佛总是藏满深情的眼瞳,有著对他的无限宠爱。
   
    这样的一双眼睛,他再熟悉不过,即使事隔多年,他依然记得这样的一双眼睛,属自己那个总是纯真去看待这个世界的母亲。虽然自己是父亲的孩子,虽然自己的父亲辜负了她,但是对於他这一个唯一的儿子,母亲的双眼里从来就没有任何迁怒的怨恨,一直都是细心照顾他,宠著他,爱他。
    他喜欢这样的母亲。
    但他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有著和母亲相像的容貌,但个性却永远也不会像母亲那样。
    母亲那样的个性,只会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默默消逝,让愧对她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哪深藏在心里的怨其实有多麽深。
    有太久的时间,不曾在梦见过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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