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际online————戾若

"哼，殷大少爷，您?的?茶，放11块半的方糖和产自地球的薰衣草红茶。您?慢?慢喝，预?祝?你?早?日?呛?死！"
没错，那头猪就是殷若月！
"哎呀~真是太谢谢了~~小霏霏~~~~~我就知道你亲手泡的茶最好喝了~~~~~"
"你到底要在我们家来多久！？赶紧给我滚！！"
"小霏霏生气了~~~~~~人家好害怕啊~~~~~讨厌~~~你在床上想做什么都可以啊~~~~主导权一直在你的手里耶~~~~~~~"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我邪气地挑起了嘴角，盯着面前刚刚被自己报以铁拳制裁的月，威胁着。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我是想说......"
"霏！！"突然而来的大喊声打断了月接下来的话，我和他都莫名其妙地看向门口慌忙冲进来的叶，"不好了！光际里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看你急成这样。"我连忙倒了杯水给上气不接下气的叶。
"光际？叶，你想说的不会是......难道，那个传言竟然会是真的......？"月的笑脸突然扭曲。
"光际......光际里......人族联盟实行帝国制，无涯，无涯已经称帝了！"
帝国制？无涯？称帝？这究竟哪跟那啊？
我正在疑惑，月突然一击掌道："这么看，那个传言是真的，拿到水钻之星的真是无涯！他许下了成立帝国制的愿望！"
"你怎么不早说！？你跟无涯不是同组去找水钻之星的吗？"
"那个......因为意见不和，我半途下了线，后面的，我也是听长歌当酷说的，你也知道那小子，十句里有九句半是假的......我就没当真，到这儿来，想跟你说，也纯粹是图个乐，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那白漠之渊呢？他不会同意无涯独裁专制吧？"
"他？他失踪了，自从那之后，他和你一样，一直没上线，认识他的人也联络不到他。"
"叶，你怎么知道的？"对着终于喘匀了气的叶，我问。
"我？我刚刚偷着上线玩了一会儿，上去就发现公告已经出来，漫天无涯盟的人大多都加官进爵，正闹得凶呢！我一见，立刻就下来告诉你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找大哥呗！"

第三十四章 变故

当我们风风火火地冲到所属天正财团的埃默尔游戏公司，出现在忙得焦头烂额的大哥面前时，大哥始终保持微笑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抽搐起来。
"你们仨跑来做什么！？嫌我不够忙是不是！？我可没工夫带小孩，给我滚回家去！我马上要开会！要核定项目！还要够定企划！忙都忙死了！你们在这里能做什么，摆明了给我添乱！现在！立刻！马上！都给我各回各家！！！！"
还没说明来意，就挨了大哥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盯着大哥英俊的额上暴跳的青筋，我们面面相愧，一同不好意思的陪着干笑。
"那个，大哥，"唠叨十分钟后，他们那两个没良心的死小孩一见大哥摆出准备一直说下去的架势，立刻毫不担心地把我推上了刑场，那我当挡箭牌，"我们是来想问问有关光际的情况的，没想要打扰你工作......"
"光际？"一听到光际，大哥脸色立刻好看许多，"老爸没说吗？我们现在就是在忙这个，拉法尔财团的总裁先前同我联系过一次，拉法尔财团你们知道吧？"
当然，如果说我家的天正财团是火星之上的第一大财团的话，那么本部位于冥王星的拉法尔财团就是银河系第一。尤其是现在，拉法尔财团的新总裁虽然不过二十七八，就翻云覆雨地将拉法尔财团产值又翻了一番--可谓是商业奇才，连大哥都赞不绝口，只不过他似乎不是很喜欢在公众前露面，有关的宴会更是连连推托或让其表弟登堂入室，普通人连他究竟是生的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连同是商家也鲜少有人见过他。这就更为这位商场帝王渲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而现在，他却突然主动同大哥联系，这实在是天下奇闻！
"他提到说希望同我们天正财团合作，无论任何方面，都可以向我们提供援助。"
"真的！？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叶兴奋地大叫。
"嗯，协约不日便将送来，像他那样的人上人，说话应该一言九鼎。并且，我们提到了光际，他尤其对光际这个网络游戏感兴趣，还说自己也亲身去感觉了一下，相当喜欢光际里那些有趣的设定。"
"耶？那我们会不会在游戏里见过面！？"月惊讶地张大了眼。
"呵，这就不得而知了，我们毕竟都没有见过现实里的他嘛。"大哥挑了挑嘴角，意味深长地向我投来一瞥。
我一脸茫然地歪歪头，想要追问他那个含义不明暗藏阴谋的笑容，却被络绎不绝的人群打断了。
"老板，原来您在这里！"
"老板！您看看这份文件！"
"老板，这里的东西还没做完！您瞧！！"
"老板，您快点来我们这边！筹划有问题！"
"老板，请您快点审阅一下这份起草！"
............
"总算逃过一劫，老哥的絮叨可是受了老妈的真传~~~受不了~~~~"叶吐了吐舌头，和我们一起逃出了人潮，把大一个人哥悲惨的留在了里面。
"那现在回家吗？"我问。
"来都来了，咱们上线看看吧，这里有专门的游戏室哦。不过不能玩太久就是了，被大哥发现就惨了！"
说着，叶拉着我们东拐西拐，绕道一间类似活动室的地方，打开门，里面是三四排黑色的养生藏，我们插上电源，互相道了句"无涯城见" ，分别躺进养生藏，启动了游戏。
我带上黑色的头盔，躺下来，黑色的屏幕升起，隔绝了现实。
〖欢迎玩家烟絮寒霏回到光际世界。〗
熟悉的黄金色字迹，龙飞凤舞地出现在面前，带来熟悉的感觉。然后转瞬间，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虚空的一片而是熟悉的漫天无涯城的街景，不过，现在这里应该被称为皇城了。
心里再次涌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的幻梦一般的哀伤充斥了心扉。这也仍旧是我的错觉吗？
"霏，走了，还愣着干什么？渊老大好久没见你了，肯定在着急。快点走吧。"月拉拉呆怔在原地的我，绽开了大大的笑容，走近我，低声问道，"霏，你喜欢渊老大吧？"
突然而至的问题让我不置可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不用回答，"月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明白的，怎么说，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也不是白当的，我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你的心中白漠之渊的身份已经变得特别，是比我们的还要特别的身份，不是朋友，不是兄长，不是亲人，你能明白吗？"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快地了解到心里的真实感受，不要像我，糊里糊涂地陷进去，糊里糊涂的伤害自己，糊里糊涂的悲伤哭泣，最后，想要罢手，也已经无能为力，直到把自己弄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都义无反顾......"
我明白面前这孩童时的玩伴言语里引喻的是谁，我环抱着他，心里有些没落，趁机将刀客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戾：小霏霏~这不太好把~~有损你光荣形象~~~霏：我愿意！你关照吗！？）。
"好了好了，月，我承认，我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那座冰山。"
我拍拍他的肩膀，他却很大力地把我推开，大笑道：
"只有一点点！？没良心！谁没看出来渊老大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你竟然还说只有一点点！？没良心那没良心！我真是交友不利呀！竟然认识了这么一只魅惑人又没良心的小妖精！"
"拜托！不要抢我要说的台词好不好！"
我们笑闹在一起，全然没了方才的失落，但是，我却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这一次回到漫天无涯城，我会对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包括，身为人造人的这个禁忌秘密......
"呦！你们闹什么呢！还不快走！一会儿被老哥逮到又有的唠叨了！"夜出现在我们身边，笑着打趣。带头向我们人族的大本营走去。

看着眼前变得更为金碧辉煌的宫殿，静谧宽广的庭院再没有其他玩家的身影，而是来回巡逻的NPC。我惊呆了，这真的还是从前那个朴素却不失气度，喧嚣却不失热闹的无涯城吗？我同月互相对视了一眼，原来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漫天无涯盟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焦急欣喜的夜没有给我们驻足思考的时间，飞快地拉着我们冲向总是有常住人口的会议室。
"我们来了！"夜大叫着推开会议室的门，冲了进去。
虽然仍旧是一屋子的人，但是真正熟悉的却寥寥无几。看着我们闯进来，屋内突然一片寂静，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落在身上那些陌生的目光，有猜疑，有敌视，有嫉妒，有贪婪......混合在一起让我忍不住作呕。
在这里，曾经共同奋战过的仅剩下波连含荡，刀客和无涯。
我抬起头扫了一眼无涯背后，原本挂着战略地形图的地方，现在挂着封赏的名单。
僵住的场面，让夜也察觉出了不对："怎么了？无涯大哥？这些是谁？干将和花残呢？他们不是一直在线吗？"
仿佛酝酿着什么阴谋似的，室内仍旧是一片沉默。
"他们背叛了。"熟悉却冰冷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我们蓦地回过身，站在身后的，是久违了的白漠之渊。
"这是怎么回事！？渊大哥！干将和花残不可能离开的！我们明明说好一起让‘漫天无涯盟'成为光际第一的！"
"干将投奔‘千剑合一城'，花残无戏蝶堕落‘魔族联盟'，这就是事实。"白漠之渊英俊的脸上不再是为我所熟知的温柔的笑容，而是如履薄冰的冷酷。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弄错了......花残......花残怎么会......成为魔族呢......"
仿佛没有看见夜的惊慌失措和不可置信，白漠之渊决绝的薄唇再度吐出残忍的话："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绝色梦然'，177级的盗贼，正好代替花残无戏蝶的位置。"
说着从他身后闪出了一个纯真灿然的脸孔，向大家到了声好。
"顺便一说，她是我的未婚妻，"他挑起嘴角，补充道，"现实中的。"

第三十五章 道具

"她是我的未婚妻，"白漠之渊挑起嘴角，在冷若寒冰的脸上挂上毫无温度的笑容，补充道，"现实中的。"
未......未婚妻......？
在听到他的话的瞬间，我只觉得顿时五雷轰顶，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他冷冷的话语，淡淡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在我刚刚放松警惕的心脏上切割下一道又一道流血的伤口。
我在他熟悉的面容上用力地找寻着曾经温柔的痕迹，却只是徒劳，他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渊了......
啪--！！
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短暂的沉默，白漠之渊的右颊上很快红肿了一片。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人都处在呆愣的状态，没有人阻止冲过去的月，包括我，都被他鲁莽的行动震住了。
"×你×的！！"熟悉的声音完全没了以往的优雅清逸，说着最粗俗的语言，"靠！白漠之渊！！你什么意思！？我是看在你是个好人才姑且叫你一声大哥！！把霏交给你！！而你呢！？这对得起谁！？真他×没×！！你......"
"我有希望你这么做吗？叫我‘大哥'，扔给我一个累赘？这些，我有要求过吗？"白漠之渊声音淡然，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这里的一切不都是游戏吗？究竟是玩或被玩，就要看各自了。"
"你！！你他×欠......"
"我欠揍？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在这里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传教士！刚才那一下是还你们的，可不要得了便宜买乖。况且，就是打，你又能奈我何？你们不过是我们统一光际全土的道具罢了。"
他的话句句如针，堵得月脸颊通红。我无声地长吐了一口气，抬起头，脸上挂起来到光际这个游戏之前，曾经无时无刻不陪伴我的面具一般的笑容。从容自若地拉过仍旧因打击而微怔的夜和愤愤不平的月，朗声道："您说的一切的确在理，这不过是游戏，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您愿意怎么玩，别人都没有必要多管闲事。那么，既然现在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们也没必要再像朋友似的在一起聊闲天话家常，孰不奉陪！"
我迈开步子拉着夜和月，如入无人之境似的，绕过白漠之渊和他那位小鸟依人的未婚妻便向门口走去。
或许也有想要逃避的成分，我的动作飞快，但是，真正的原因，其实我相当明白。失魂落魄的夜和怒火中烧的月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围坐在圆桌上的人群在慢慢向我们靠拢，其中的意图，当然不言而喻。只怕晚一步，我们都无法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可是，在我有这样的念头时，就已经晚了......
"慢着！"随着无涯的一声令下，我们被团团包围。我不安地揣测着逃跑的几率：能够有资格坐在这里的，级别肯定都不低，而且大部分都是近身攻击的骑士和狂战士，况且这里还是他们的大本营，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合"。再观我方，一个攻击只对黑暗系有效的圣灵师，一个远程攻击占优势的弓箭手，再加上一个几乎没有攻击力的传教士。我看就是有神罗大仙相助也在劫难逃。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逼走了花残和干将，难道还要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我们吗！？"夜疯狂的向缓缓走来的无涯怒吼道。
"是的，我们不小心让那两个兔子似的家伙逃了，这次可不会重蹈覆辙，也让你们逃了的。"无涯的方块脸上，是得逞了的骄傲，"我最后再问一次，你们是愿意效忠我们人类帝国呢？还是愿意离开？"
"呸，狗脸无毛的东西！想当年我们共同奋战，创下今天这样的成果，尽数被你这混蛋给毁了！！我们为你卖命，为你战斗，你却只把我们当作是用之即弃的道具！！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人性扭曲，欲望疯狂的地狱！！我们连一秒钟都不相待！！！"
"哦？我们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了呦，这可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不要怪我们。我们可不能让你们这样的高手再去为敌人卖命，回头攻打我们。这样我们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可不能再这样冒险了，你说是不是，霏学长？"波连含荡嘲讽地笑着，看着已成了瓮中之鳖的我们，"这样好了，看在曾经同学的份上，就让你们钟情的对象来料理你们好了，霏学长，月学长，我很仁慈对不对？"
刀痕与白漠之渊分别抽出各自的武器，向背靠背准备浴血奋战的我们走来。我无言地抽出星辰之剑，就算不能使用技能，我也要搏他一搏！
看着不断走进的白漠之渊，他手中的剑也曾经刺进过我的胸膛，只不过，那时的使用者是我自己。现在想来，心中竟然依旧没有丝毫后悔的感觉。我能对曾经或许现在依旧喜欢他挥剑吗？月呢，他能吗？
"抱歉了。"我听见他低低地说。相同的面容已经不再拥有相同的感情，即使这样，我仍然不能够背叛我的心，我的星辰之剑被我抛在了地上。我从来都很讨厌赌博，但是，现在我希望能够赌一次，赌一赌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唯一的一次赌博，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