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起来。“你说什么?你说那个摇滚歌手,还是说二哥?”
“激动什么?”张禽冷笑。“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现在你可以滚了,记得晚上会降温,去穿件外套。”
二哥的情人……
大哥以为我一点也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一点。
大哥爱二哥。但是还有一个人也爱二哥。二哥因为难以决断,所以宁愿选择一个也不跟。
有次,爱热闹的二哥喝醉了酒,搂着我的脖子说,“张榕,要是张禽不爱我了,我就跟‘他’走。”
我头皮发麻。“喂,二哥,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不能负了张禽……只要张禽对我还有一点爱,我就不能,不能!”他挥舞着拳头。“我永远也不会背叛张禽。但是心不听我的……我要控制它。可是它不听话,哈哈。”
我想了想,断定这段说话我应该彻底忽略。
但是二哥在继续撩拨我的好奇心。“张禽的心也不听话……除非他死了,否则不能够控制……他成全不了我。他想成全……也成全不了我。张榕,你懂吗?爱,是病毒……夺去自己控制自己的能力。”他开始嗫嚅,说话时候明显大舌头,再然后终于一头栽在我怀里,呼呼睡去。
就是那个人吗?那个戴金边眼镜,头发软软贴着额头的男人?
我出门的时候他正走过来。比我高,大概有180公分的样子,身材很好,走路的样子温和而文雅。我想象张楚站在他身边的样子……
“你是张总的朋友?”于阗好奇地,却又是随随便便地问了我一句。
“我是他弟弟。”
“弟弟?”他扬了扬眉毛。
“我叫张榕。”
他凝住脚步。“哦。”然后立刻又笑起来。“如果我能应聘成功的话,以后要多多指教咯。”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是谁,却彼此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然后再保持表面上的若无其事。——
好无聊。看着于阗走进去大哥那里,我转过来问冰山小美人。“于先生来应征什么职位的?”
小美人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忽然变得温柔客气。“他是来应征执行总经理的……张先生,这边走,我帮您按电梯。”
我不担心大哥。
张禽永远不需要别人来担心。
但是很奇怪,我也同时不担心那个叫于阗的家伙。他和大哥一样,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气场……有些人就是如此,整个人往外散发莫名的气焰和光芒。我很想变成那样子,但是修为远远未够。我身上只有树的气质浓重而稳定,只有在沐浴阳光的时候,会有一点迎风成长的自信和骄傲。
所以现在的我,站在那栋办公楼下,靠着行道树,点了一根烟,抬头无意识地看了看十五楼张禽办公室的那个窗口。
一只麻雀飞下来,啪地啄走我手上的烟。
我向麻雀伸出手,麻雀盘旋一圈,乖乖停在我的手掌中央。
我弹出一丝属于自己的气息,慢慢将它完全纳入麻雀的神智当中。然后麻雀便依着我的心意,飞上了十五楼,停在空调架上。
里面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张禽正在怒气冲冲地提问。我很少听见他真的恼怒到如此地步,却又冷冷压抑住的声音。
“那么,你今天来,究竟是作为张楚的朋友,还是北海于家的少主,抑或是修真协会最年轻的新理事呢?”
“很不好意思。”于阗的声音。“如果您聘请我,那么就是第一种。如果您不聘请我,那么是第三种。”
“如此说来,是修真协会那群老家伙派你过来监视张氏,而我,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几位前辈推算到今岁将有‘羊陀之劫’,而方位正在本城。本城中最危险的人物,除了阁下,还能有谁呢?”
“……很好。”张禽怒笑。“非常好。我决定聘用你。请到我的秘书那里取体检单,下个星期三之前到人事部办理手续。听说于家近年在商业界动作频频,我相信你一定能替我打理好这间公司。”
“在下一定尽心尽力。”我听到于阗语气中的讥诮,以及……一丝悲哀?
忽然听到张禽朝着窗口走过来的脚步声。我赶紧从空调架子上飞下来,把神识还给可怜的小鸟,然后踩灭烟头,拍拍屁股上了路边的出租车。
修真协会?传说中的修真协会?
大哥想要做什么?
四, 口交
回家很高兴接到张砚的电话。小家伙已经安顿好了,跟我抱怨房子太小,楼太密集,视野不好。我问他吃得还习惯不,他答,吃上十年,一定能培养出个楚楚可怜娇柔弱质的美男子,至于肌肉男就不要妄想……我大笑。其实我自己是比较喜欢和食的,清淡,没有烟火气味。但是张砚这点上就似足张楚,嗜辣,嗜浓油赤酱,嗜高火猛油,最重要是无肉不欢,真是我们修真界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