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光与影》[生子文] ——作者:争无尤

作者:争无尤  录入:05-18

尤利尔微微一笑:“盯好魔界的事,有情况通知我。”说完也没起身,直接点亮了一张传送符文。
传送符文的目的地,是尤利尔在光阴圣殿的卧室。
尤利尔在出现于房间内的瞬间,便掏出一瓶治疗药水灌了进去,顺手解开了腹部的遮蔽符文,然后扶着肚子跪在了地上。缓了一阵,他将手探在身下,毫不意外地摸到了一手血。
对自己丢了几个治愈术,尤利尔缓缓挪到床上。窗外还亮着庆典宴会的焰火,此刻晃入室内,伴着那些挥之不去的尘嚣喧嚷,像是响在另一个世界。
身下的疼痛一波重似一波,尤利尔拿手紧紧攥着床单,强迫自己不要腹部用力,轻轻地吸着气,用圣灵与腹中的孩子轻柔地交流着。此刻,他知道拉贵尔有更重要的事,路西斐尔也不可能回来,他只能靠自己来稳住胎动,避免这个孩子过早地降生于世。
他的孩子正处于生出羽翼的重要时期,如果羽翼发育不全,对一个天族来说会是致命的缺陷,尤利尔咬紧牙,用圣灵缓缓地包裹住他的孩子,温柔地安抚着它的不安,终于在某一刻收到了一丝回应。小小的圣灵,带着一种被忽视的悲伤,向他控诉着什么。
尤利尔如释重负地将他的圣灵融入到孩子的体内,源自血脉的那种温暖和亲切的感觉,让尤利尔有些恍惚。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一直以来都像是一个霸道的侵略者,在不断地给他带来麻烦、疼痛和负担。可此时此刻,那个孩子却在用圣灵轻轻地绕着他的圣灵,最初的控诉化作柔柔的暖意,浸入他的灵魂,像是正在安慰他内心深处那浓重的悲伤。
双手合拢收于腹前,尤利尔不由想道,这可能是第一次,我觉得他是我的孩子。与我血脉相连,并不与天族其他孩子相同。
感受着逐渐减弱的宫缩和不再难耐的疼痛,想想这一天的经历,尤利尔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过于无情无义。
他利用卡麦尔的野心,让他勾结魔族,改变天界的力量配比。
他利用然德基尔的德行,让他对早已腐朽的神圣议会失望,进而取而代之。
他利用了神圣议会的贪婪,向他们许下牵制大天使长的承诺,得到他们的支持。
他利用主神对这个世界的责任心,将他困入沉眠。
最后,他利用了路西斐尔的感情,让他不再对自己设防,让他相信自己教授的每一句魔法符文理论,让他在面对阿加雷斯那仅差了毫厘的晶石能量转化法时,没有看出破绽。
时间之镜并不是尤利尔计划中的一环,但却增加了大结界的不稳定性,减少了这个计划中很多从技术层面来讲有些复杂的步骤。一个计划,它的步骤越少,就越不容易出纰漏。
最后,他的计划大获成功。
主神沉睡了,魔族得以在天族全面的压制下喘息;卡麦尔为能天使在民众中赢得了支持的呼声;然德基尔将入主神圣议会,那些思想陈腐、行为却不检点的议会成员恐怕再没有好日子过,议会改组的那一天也不再遥远。
唯一漏算的,就是米迦勒会被天火重伤。这件事,无论是出自卡麦尔的安排,还是其他野心家的绸缪,目的只可能有两种。一种是单纯的想要米迦勒吃些苦头,顺便杀一下力天使的威风,如果是这种,那么卡麦尔最为可疑;另一种,是想借米迦勒受伤的事,将整件事态扩大,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打压下去,自己牟利——如果是这种,那么背后的推手,可就真是其心可诛,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他立即给亚列传讯,叮嘱他一定慎重处理调查事宜,不要旁生枝节。
将整件事在心中又过了三遍,确认自己已经想不到其他问题后,尤利尔陷入了一阵空前的疲惫。
眼前阵阵发黑,脑海中鸣金声不断,头痛、腹痛,腰部酸胀,这些不适在须臾之间席卷而来。下意识地,他将手摸向身边,却摸了一个空。
睁开眼,尤利尔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左手无名指的约线发出淡金色的微茫。签订了灵魂契约的天族,如果对方有任何出轨的行为或危险,约线便会发出警告。正因如此,尤利尔一直觉得,这世上含着最大恶意的契约便是灵魂契约。可极其讽刺的是,灵魂契约却是法则之力唯一保护的契约。
就在这时,亚列回讯给他,内容分两部分:“我会慎重处理。”还有就是:“精灵大陆回讯说,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紧紧攥住自己的无名指,尤利尔弓起身,低低地笑了。

☆、在你身边

丰收祭典当日的欢庆晚宴,一般都会通宵达旦。在那些或远或近噪杂不清的吵闹声中,尤利尔一直难以入睡。
他知道自己是在等路西斐尔回来。
米迦勒伤成那个样子,还能出声不让路西斐尔走,于情于理,路西斐尔都不应该回来。这件事本身,足以引起约线示警。
但尤利尔却相信,路西斐尔会回来。
当室内亮起传送法阵的微茫时,尤利尔第一时间翻身而起,随即扶住腰,露出了一个略有些扭曲的笑容。
他起得太急,走岔了一口气,还扭到了腰。
尤利尔觉得,这恐怕是他此生最为丢脸的一个时刻。
路西斐尔却并没有心情理睬他是否丢脸,只闻到了空气中隐约的一点血腥之气,惊得连忙掠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便灌入了圣灵之力,然后才语带颤抖地问道:“你怎么样了,疼得厉害吗?”
尤利尔一时也没想到是他注意到自己之前流血的事,看他紧张成这样,便摇了摇头,笑道:“只是岔了口气。”
路西斐尔心想,岔气能岔出血来,你这是蒙谁呢。伸手便探向他的身下。
尤利尔却在此时产生了不该有的误解,一时窘迫至极,忙缩起双腿说:“路西斐尔,现在不行。”
说完这句话,他们两个都愣住了。
尤利尔此时已经大致猜到了路西斐尔想做什么,于是他此生最丢脸的时刻被迅速地刷新了。
路西斐尔此时也确认了尤利尔并无大碍。松了口气的同时,想起尤利尔刚刚的反应,忍不住一笑,抱着他缓缓倒在床上,手轻轻地滑进了尤利尔的长袍。
尤利尔隔着衣服握住他的手,很想说,少年,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哪来的这么多闲心?却听见路西斐尔略低哑的声音响在耳畔:“今天我没能帮上你的忙,刚刚又没能在你身边。你让我为你揉揉腰。”
尤利尔心想,你帮的忙,可以说是至关重要。只是不知你知道了实情后,还会不会乐意为我揉腰。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太能钻牛角尖,便放开了手,往路西斐尔怀里挨了挨。
路西斐尔的手轻柔温暖,催人入睡。尤利尔这一天心力交瘁,实在累得厉害,不多时便已经迷迷糊糊。这时,他听见路西斐尔凑在他耳边,以一种近似哀伤的柔情,轻声说道:“亲爱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尤利尔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就望进了一双深邃却同时深情的眼睛。
路西斐尔见他睁眼,垂头吻了吻他的眉心:“睡吧,我就在你身边。永远都在。”
尤利尔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还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路西斐尔也沉默了片刻,然后笑得温暖又明媚:“早些睡。明天咱们还得去圣光大教堂完成灵魂契约。”
第二天一早,路西斐尔无视了如绿色风暴般袭来的传讯精灵群,拉着尤利尔去了圣光大教堂。
非常令人遗憾的是,圣光大教堂昨日被天火击中,虽然没有遭受重大损失,却唯独被烧坏了神坛和圣水槽。
修复神坛和恢复圣水供应,需要十分复杂和繁琐的手续。总管此事的守护天使此时都在忙着修补大结界,并没有闲心管这种并不太着急的事,而去重新借一次时间之镜也完全等于不可能。
由于教堂已经关闭了对民众的开放,此刻的大殿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路西斐尔拉着尤利尔的手,在毁坏的神坛前说了不下一百遍“我愿意”,试图钻到法则之力并不存在的空子。尤利尔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低头在他嘴角印了一个吻,说道:“我可以等。”
路西斐尔蹲下身,捧着他的肚子说道:“儿子,我想让你当婚生子这个愿望好难实现啊!”
尤利尔故意板起脸,凉凉地说道:“原来你是这个打算。”
路西斐尔立即变蹲为跪,一脸讨饶地说:“亲爱的,我错了。我只是太想和你组成一个家了。”
尤利尔对路西斐尔的说法有些错愕:“家?”
路西斐尔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肚子上,轻声说:“是的,家。家园的家。”说完,他抬起头,湛蓝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尤利尔的眼睛,声音虔诚又悠远:“尤利尔,你就是我的家园。”
尤利尔愣了一瞬,一股热流袭上头来,湿润了他的眼睛。
微微弯起嘴角,尤利尔缓缓说道:“路西斐尔,你也是我的家园。”
路西斐尔瞬间产生了一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尤利尔不会告诉路西斐尔,是他故意弄坏了神圣大教堂的神坛和圣水槽。当然也不可能有谁能想到,在封闭至高天大结界的危急时刻,尤利尔殿下居然还能分出神来,利用天火砸坏数千米外的一栋建筑,这准头也真是见了鬼了。
尤利尔自己都承认,那真是超水平发挥。
他不能与路西斐尔结下灵魂契约,因为契约双方会同生共死。他走的是一条早就被命运诅咒过的不归路,他不能让路西斐尔也跟着他不幸。路西斐尔会忘记现在的一切,在多年之后想起他的时候,也许觉得是个不错的对手,这样就够了。
可尤利尔从来不是一个故意为难自己的人,幸福的日子,哪怕多过一天,他也觉得就应该幸福地过下去。以后的事情就放在以后去说。爱或者不爱,算计或者辜负,这些东西,不用说万年之后,就是几百年、几千年后,如果还能留下什么痕迹,都已经是奇迹。
这样想事情,或许过于冷漠。尤利尔却只能这样想,才不会让自己动摇。
从他将路西斐尔算计进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从昨日路西斐尔的话里,他也听出路西斐尔已经对他做的事有所察觉,真不愧是天界未来的支柱。这样一来,他觉得真是不能更放心。
天界的未来,应该是很值得期待的。
从神圣大教堂回来后,路西斐尔便回了光耀圣殿。追在他身后的传讯小精灵排成了一条长长的纵队,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绿色的轻纱飘带。
尤利尔回到了他光阴圣殿的卧室。整个天界的神圣阶级里,此刻恐怕他是最闲的一个。审判之塔有亚纳尔管着,除了帕格特瑞的守备官,不会有人拿公事来烦他,而帕格特瑞的整套运作体系已经十分完善,守备官们也都各个闲的长草,并没有什么事需要骚扰尤利尔。
对于大结界的事,他并不担心。因为主神几乎耗尽了近年攒下的神圣之力去填补了结界。那效果,比加百列不眠不休干上几年还要给力。天火峰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他做的手脚本来就是在水幕上打眼的技术,无论你打多大一个洞,只要后面的水流过去,便可以完全补全、了无痕迹。更何况那个眼还是个定时定向爆破,简直是死无对证。
至于天界之外需要他操心的事情——鬼域的事没有消息,精灵大陆的入口被他刻意地隐藏了,龙岛的消息还不确切,可已经有迹象表明,天界的人曾与龙岛接触过。彼列目前在魔界动作频频,似乎已经在准备收复第六狱。而席欧乌尔最近却很沉寂,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毕竟地狱的魔君是席欧乌尔,不是彼列。
想到这里,尤利尔给阿加雷斯传了个消息,让他关注一下彼列的动静。
尤利尔用来与魔界通讯的手段,是贝尔芬格做出来的一个全世界唯一可以穿越法则和契约之力的传讯通道。这个通道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刚好够一只风精灵进出。通道的原理是空间加时间魔法,将这一小块空间的愿力调整到数万年前,当时的法则之力和契约之力还未互相排斥。所以,这个穿讯通道,也就只有执掌过时间之力的尤利尔才能用,连贝尔芬格本人都用不了,对贝尔芬格来说十分鸡肋,就弃给了法阵狂魔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对着这个传送门研究了几百年后,大觉有一种空守宝山而不能入的痛苦,正好有一天想到了尤利尔,就将这个通道扎了一朵魔界第六狱特产的食人大嘴花,送到了帕格特瑞。
帕格特瑞的守军完全将六米多高的大嘴花当做了外敌入侵,一群人围着大嘴花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尤利尔当时刚刚种树归来,拨开了围着食人花跳来纵去放低级魔法弹的人群,很是无所谓地走到大嘴花嘴下,从它颈部挂着的一个拳头大的小包裹里掏出了装着这扇小传讯通道的魔法盒,然后用一个光弹将试图把他吞下肚的大嘴花做成了护花的春泥。
本来帕格特瑞的守军只是知道他们的这位领导很厉害,但究竟如何厉害,是个特别抽象的概念。可自从大嘴花事件之后,尤利尔的实力就成为了帕格特瑞的传说。
尤利尔对他们二十多人打不过一朵花的现实很是无语,但却很体贴地没有告诉他们,他用的光弹也是初级的。后来,他觉得没有自卫能力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便拜托卡麦尔帮他训练守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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