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扬的助理想笑又不敢笑,忍得痛苦无比。
女律师将文件交予陆少容查阅,陆少容也看不太懂房契等各种证书,律师逐一登记后,双方在文件上签字,加盖公证章。
展扬接过那两张文件,把陆少容扔在座位上,前去排队,助理忙跟在其后,陆少容忽朝那女律师笑着说:“我觉得他也爱我。”
莉莉丝报以甜蜜的一笑:“我也觉得,祝你们幸福。”说毕作了个“请”的手势。
陆少容点了点头,追上展扬。
“过段时间,会有人来家里调查我们的实际关系……”展扬递出陆少容的护照与自己的身份证:“现在还不能马上结婚,但会初步确认婚姻关系,先帮你改姓。”
陆少容第一次结婚,茫然地点了点头,窗口后发来一张印花纸,二人在上面签了名,扫描瞳孔,打印条形码,加盖公章。
一式两份,陆少容的那份贴在护照后,展扬的则自己接过。
展扬又说:“要等批准后,你才能领到正式绿卡。”
他们让出窗口前的位置,陆少容道:“我去付手续费。”他主动去另一个窗口前刷卡。
郑士元笑着说:“恭喜老板。”
展扬把那张纸折好,收进上衣口袋里,朝周围看了看,竭力掩饰自己微微上翘的嘴角,得意地说:
“也没什么……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一小时后。
展扬在电话中吼道:“陆少容!我现在后悔和你结婚了!”
陆少容耳朵上夹着电话,求饶道:“对不起!马上就好!”
展扬又道:“你收拾几件衣服到底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再不下来我就要走了!”
陆少容笑道:“那……你自己去度蜜月吧……”
展扬深吸一口气,陆少容迅速挂掉电话,把游戏虹片收拾好,背着个旅行袋,笑着下了停车场。
展扬发动红色跑车,朝机场驰去。
陆少容道:“我们上哪去玩?要坐飞机吗?”
展扬懒得搭理他,陆少容下车,一路跟着进了机场,又问:“你公司的事情都忙完了?离开几天?”
展扬看了一眼旅行袋中的游戏虹片,揶揄道:“不过是换个地方玩游戏,何必在乎去哪呢?”
陆少容道:“对啊,不如我们回香港……”
展扬道:“回香港做什么,不去,你爸又有什么圣旨要传达了吗?”
陆少容像是被踩了尾巴,不悦道:“你可以不要提起我爸么?”
新婚夫夫卡在海关的VIP安检口,后面有人咳了一声,展扬只得先过安检,站在另一头等陆少容过来继续吵。
陆少容过了安检,朝递给他包的警察礼貌地说:“谢谢。”
警察看了一眼他的护照,上面贴有他们的结婚证明,他温和地笑道:“祝您旅途愉快,展夫人。”
展扬听到“展夫人”这个称呼,忘了要吵什么,想了想,上前接过包,揽着陆少容的肩,小俩口走进候机室。
头等舱里,一个马来西亚女人带着两个小孩,唧唧呱呱说着外星文,展扬刚上飞机就被吵得头昏脑胀,想把那一家三口踹下机去。
那马来西亚女人听不懂英文,却听得懂广东话,正在大声问空姐莫名其妙的问题,展扬放好包,陆少容便侧过身,朝她解释道:“六点半才起飞……”
马来西亚女人BLABLA说了一大堆,陆少容道:“对——飞马尔代夫,有中转站,中转的时候,头等舱乘客可以不下飞机。”
女人这才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展扬打开报纸,不耐烦道:“别理他们了。”
陆少容指了指行李架,说:“这上面放着氧气罩。”
那女人好奇地叽里呱啦,展扬把报纸一摔:“你给她说这些做什么?!”
陆少容道:“这是安全守则,一定要知道……女士,空姐说如果需要吸氧,大人先戴上氧气罩,再给您的孩子戴……”
展扬倾过身说:“您有两个孩子,所以现在请先决定更爱哪一个。”
展扬几乎是提着陆少容的衣领,把他抓到靠窗位按下去,自己坐在陆少容与过道另一侧的马来西亚女人中间,拦住了他们的对话。
飞机起飞,世界终于安静了。
片刻后,过道另一侧,两个小孩开始哇哇大哭。
展扬:“……”
陆少容笑得倒在位置上,片刻后飞行逐渐平稳,他躬身从旅行袋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展扬。
展扬道:“你收拾半天,就带了几本蜡笔小新?”
陆少容笑道:“这不是你的睡前读物么?”
展扬不置可否,架着脚翻起书,陆少容百无聊赖地朝对面小孩子吹口哨,逗了一会,马来西亚女人说了句话。
陆少容答道:“对,夫妻。”
对方点了点头,陆少容扒在展扬肩头,与他一起看那本蜡笔小新。
展扬翻书时面无表情,陆少容满头黑线,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吗,明明这么搞笑的书。
陆少容:“哈哈哈哈……”
陆少容:“哈哈哈……”
展扬看了陆少容一眼。
陆少容讪讪道:“你不觉得很好笑么?”
展扬嘴角抽搐:“有这么好笑?”
陆少容同情地说:“你平时工作压力一定很大……”
“我谢谢你了……”展扬眉毛一挑。
“……以后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希望我能帮上你的忙,起码和你一起承担。”
陆少容认真地说完这句话,帮展扬翻过一页,又开始继续笑:
“哈哈哈!!”
展扬语气变得温和,答:“谢谢,媳妇。”
空姐推来丰盛的晚饭,饭后陆少容靠在窗旁,静静看着漆黑的夜晚,机翼灯一闪一闪,映在他的双眸中,又映在玻璃窗的反光上。
展扬在阅读灯下看蜡笔小新,射灯柔和的黄光投向他的头发,被三万英尺高空中,那绵长的夜碾成无数细小的粉末,落于他的睫毛末端。
他东方人的英俊面容带着成熟男性的魅力,虽不似陆少容般朝气盎然,五官却带着英气与自信。
他看到野原新之助的浓眉毛,突然发现小新与陆少容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禁笑了起来,望向陆少容时,发现他倚在窗边睡着了。
展扬按铃,唤来空姐,小声要了一条毛毯,继而拉开座位扶手,令他与陆少容相邻的两张椅子成为一张长沙发,接着小心地抱着陆少容的肩,令他倾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展扬把毛毯盖在陆少容身上,彼此依偎着,修长的手指在少容身上漫不经心地轻拍,继续看他的漫画书。
chapter27
(手机党有电脑上的时候可以看看作者有话说,内含删节内容)
马尔代夫,夜,海景民居酒店。
礁石岛共和国的最南端,被称为“失落天堂”的度假胜地,展扬他们抵达的时间已是深夜,陆少容睡得流口水,昏昏沉沉地下飞机,坐上夜船,仿佛被拐带一般地载到了不知名岛屿上。
“这里叫拉古娜岛。”展扬在酒店前台签了单子,又讽刺道:“睡睡睡,就知道睡,哪天被拐了你就完蛋。”
陆少容点了点头,脖子上挂着他们的旅行包,睡眼惺忪地看着大堂外海景。
海平面一望无际,海风卷起浪潮一波接一波地拍在岸边,天空是彻底的漆黑,没有半分城市里的光污染,繁星在天际汇集成一条闪光的纽带,仿佛从海的尽头跃出灿烂的银河。
展扬道:“你不是很喜欢游泳的么?明天可以出去游泳。”
陆少容又傻乎乎地点头,跟着展扬上二楼去。
飞机上那名马来西亚女人唧唧呱呱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笑着大声说了句什么。
展扬完全没想到这女人的旅途路线竟然与他们一模一样,懒得与她搭腔。
“这里不能随便拣贝壳,自来水不能喝,不能随便钓鱼……”展扬带着陆少容进了他们的夫妻房,把行李包一扔:“知道吗?”
陆少容险些把棕榈树盆栽碰翻,咕哝道:“我们住多久?”
展扬没有回答,打开浴室的灯,陆少容趴在床上,一路瞌睡进了酒店,竟是完全消散。
片刻后,浴室内传来水声,热水从花洒上淋下来,展扬站在水下,深深地吸了口气。
浴室开着灯,把他男人裸\体身型投在磨砂玻璃墙上,陆少容的呼吸急促了些许,展扬揉了揉他的短发,将打湿后贴在胸膛上的白衬衣解开,扔在衣物篮中。
陆少容完全醒了,他们结婚了,正在度蜜月,待会……要做什么?
“老公。”陆少容迟疑道。
展扬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一撩浴袍,露出健美的脚,跨上床,道:“去洗澡。”
陆少容心情无比地紧张,浴室内的玻璃墙上满是水雾,他脱了衣服,拧开热水,忽然在玻璃墙上抹了抹,凑上前去,问:“你在偷看我吗?”
展扬尴尬地转过头去,咆哮道:“没有!”
“睡觉。”
“不太想睡。”
陆少容洗完上床,拉过被子盖着,展扬又说:“你不是很困的么?”
“摸什么摸?嗯哼?”展扬握着陆少容的手,后者正在捏他的胸肌。
陆少容解开自己的浴袍,翻身坐起,跨坐在展扬的腰前,感觉得到他的肉\根硬挺,陆少容道:“做 爱么?”
展扬深呼吸,片刻后舔了舔嘴唇,答道:“少容……”
紧接着,他邪恶地关上了床头灯,一群河蟹爬过。
翌日清晨,陆少容在海鸟鸣叫声中醒来,拉开窗帘,马尔代夫展现了它天堂般的全貌。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的尽头与天相接,到处都是蓝色。
海水清澈见底,带着瑰丽而漂亮的浅绿色,如同宝石般的珊瑚礁在海底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两只桃花鱼就是我上次来马尔代夫的时候买的。”展扬道。
他换了一身沙滩客常穿的装束,淡蓝色的花衬衣敞了前两颗纽扣,现出性感的锁骨,穿一条白色的沙滩裤,腹下现出黑色的内裤边缘以及几缕体\毛,脚上勾着凉拖一晃一晃,坐在阳台上的茶桌边喝茶,吃早餐,看报纸。
陆少容赤着身子,站在阳光下,日光晒得他有点晕,他发现展扬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并咽了下口水。
陆少容脸上一红,转身去洗澡,换衣服。
展扬十分有精神,八点准时起床下楼买早餐,时差对于他来说仿佛没有任何影响,陆少容坐到桌旁的时候极其不满。
陆少容用叉子拨弄着餐盘里的煎蛋,火腿,鸳鸯。
展扬哼哼着道出了陆少容的心声:
“我被你操了整整一晚上,你就让我吃这个?”
陆少容把叉子一摔,悲痛地说:“对!换一盘!”
展扬报以一个得意、胜利的微笑
然而陆少容吃了鸡蛋,觉得味道还是很不错,展扬道:“鸡蛋是印度进口的。”
陆少容漫不经心道:“待会做什么去?”
展扬道:“继续做、爱,做到晚上吃饭。”
陆少容:“……”
展扬嘲道:“刚下楼买早餐的时候认识了希尔先生,他的太太就是昨天头等舱坐我们身边的……马来西亚师奶。”
“我待会打算和他出海去钓鱼。”
陆少容点了点头,道:“我也去么?”
展扬道:“奥不不,你不用去,那是男人们的活动,你可以和他的太太——希尔夫人一起在沙滩上打毛线。”
陆少容无言以对,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展扬暧昧地笑了笑,说:“你也可以去游泳。外面海水不错……”他的手指按在陆少容的膝盖上,不安份地上摸,沿着他的大腿外侧摸到臀\部,嘴唇几乎与少容相触,舔了舔他嘴角的蛋黄,低声道:
“不过你的小菊花经历了昨天晚上,应该有点肿,游泳或许会痛。”
陆少容感动地拉着展扬的手,说:“老公,你选择钓鱼是明智的,因为凡是被海水泡过的东西都会脱水变小,为了我们以后的性福……”
展扬:“……”
展扬吃完早饭,戴上一顶运动太阳帽,离开了海滩,上了一个马来西亚男人的钓鱼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