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椮愣了下,被这人夸也不觉得高兴,但还是礼貌的回了句:“呃……谢谢。”
然后送人马出了屋子。
艾克看到人马出来了,略感到放心,待人马走下树屋的台阶,便不善的警告他:“不要再接近森椮了。”
人马冷笑,意有所指的回了句:“真把自己当护花使者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信不信我当着你的面把人抢走?”
艾克皱起了眉头,而人马扭头走了,眼底带着阴暗。
艾克盯着他的背影看,表情阴沉。
那你得先踏过我的尸体。
当天傍晚桑德斯回来,森椮便和他说了这事,然后寻求他的意见:“我要帮他向部落的人说点好话吗?”
“不必。”桑德斯说道,倒不是他小心眼,而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他是一个值得原谅的人,时间自然会让部落的人重新接纳他,如果他是一个不该原谅的人,那么你即便帮他说话,他日后也会做出其他惹发众怒的事。再说,他来向你求助,希望你能帮他走出困境,这个想法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一个真正的兽人不会想着去依赖雌性。”
森椮茅塞顿开,憨憨的笑:“你说的好有道理啊!有你真好!”
桑德斯浅笑着把他抱过去,略有些的色色的说道:“我希望你不仅生活里有我,心里面有我,身体里也‘有’我。”
森椮没听明白,很是乐颠颠的说道:“我哪里都有你!”
“……”桑德斯无言,继而无奈笑着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感叹了句:“我的小可爱啊……你什么时候能开窍呢?”
“我已经开窍了呀!”森椮是这么觉得的,他已经融入了部落,并顺利的接受了与他同为男人的桑德斯,所以他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他做到了地球上很多个男人都做不到的事!
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事到如今,森椮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梗,总觉得自己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底深处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失落。
但相对的,他也得到了很棒的东西。
森椮舒心的靠在桑德斯的怀里,觉得上帝果真是公平的。
于是人马的事便被森椮抛到脑后了,第二天依旧起了个大早,准备好了东西去市场开摊卖煎饼。
之前长达接近一个月的雨季拖延了重建围栏的工期,好在桑德斯说再过七八天就能彻底完工了,森椮因此有点儿着急,觉得太快了些,于是加紧时间卖煎饼赚钱。
“当做礼金的三盒珍珠有了,新衣也订做了,买新棉被的钱还不大够,房子桑德斯出……”森椮趁着没客人的空闲时间和安迪在那儿盘算:“我这边是不是要随一辆车?”
“你想随什么车?”安迪没好气的说道:“牛车?马车?驴车?”
森椮认真想了想,有了主意:“随一辆马车吧。”
意思到了就行。
安迪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决定上了,就很费解的扭头问一旁的狼人:“他这脑子,我完全是搞不懂的,你究竟喜欢他哪里?”
艾克回答的平静且认真:“已经认定的人,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安迪红了脸,恼的。
然而你这情深的样子,正是我喜欢的。
安迪很无奈,却该死的发现,自己乐在其中。
森椮只在上午卖,下午便收摊回去了,带着一天的收入高高兴兴的回了家,把几十颗白色小珍珠倒进他的钱匣子里收好,然后去阳台收晾晒的鳄鱼皮。
之前桑德斯送他的那个鳄鱼皮森椮洗了以后拿去晒,发现晒干以后变得硬邦邦的,都可以拿来当榔头敲了,于是问了安迪才知道鳄鱼皮要腌过以后才能拿来制造皮具,他就按照安迪教的法子腌了,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森椮站在阳台拿着大大硬硬的一片鳄鱼皮研究,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腌制过程哪儿错了,正挠头努力想着,眼角便注意到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桑德斯的家位于部落的偏远地区,隔着几百米才能见着另一个住户,所以经过这附近的人也少,森椮便抬头去看,发现是那个人马。
怎么又来了?森椮在心里嘟囔,却还是走去了门口。
艾克像昨天那样虎视眈眈,而人马一脸的平静。
“我是来要答案的。”人马今天也不要求进屋了,直接在门口和森椮谈话。
“桑德斯希望你自己努力改变大家对你的看法。”森椮说道,手上还拿着硬邦邦的鳄鱼皮,像个盾牌。
“这么说……你不打算帮我说话了?”人马皱眉。
“是的。”森椮点头。
“可是我的名声不洗白的话,就几乎不可能找到伴侣了。”人马似在央求他,又似不是:“你好好想想。”
“请自己努力。”森椮重复道,想到桑德斯说再别搭理这个人,于是态度强硬起来:“你走吧。”
人马见他很是无情,他的面孔于是阴沉了下来,森椮被他盯的心里毛毛的,于是要关上屋门,不想门又被那人马挡住了。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人马那张还算英俊端正的脸瞬间变得扭曲了:“本来我想着,你给我一条生路,我也给你生路,但既然你对我如此无情,我想我也不需要对你怜惜了。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人马说完往森椮面前一凑,森椮连忙后退,以为他要亲自己,不想他却是伸手绕过他拔出了他插在后腰上的那把匕首,寒芒一闪,森椮苍白了面孔,以为自己要被这变态捅死了,不想人马胳膊一甩,匕首直直飞出,竟是扎到了扑过来的灰狼腹部上!
第60章
“艾克!”森椮大叫一声, 眼睁睁的看着狼人从空中摔了下去, 然后红了眼睛, 操起手上坚硬的鳄鱼皮便往人马头上砸:“啊——!”
人马却是随手一拍,森椮只觉得双手一震,鳄鱼皮便飞了出去, 森椮愣了一下, 然后转身往屋内跑, 人马见他逃了, 冷笑一声, 迈开脚步就要追上去,不想身后扑来一只巨狼,
张开长满利齿的嘴往人马的脖颈咬去!
人马反应很快的往旁边躲, 但肩膀还是被巨狼给咬住了,他皱眉“啧”了一声, 双手抓住巨狼的一只前足便是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巨狼重重的被砸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呜呼,
但反身一扭身子,竟还是站起来了!
然而它的腹部中了一刀, 血流不止, 这让它站的有些勉强。
人马无意和它过多纠缠, 生怕森椮跑走了, 正要进屋去逮人,就听到雌性快速的脚步声, 原来是森椮又折回来了,手上举着一把大菜刀!
“老子砍死你个王八蛋!”森椮破口大骂,清秀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操着大菜刀发狠的砍向人马,脑子里的那些法律法规全忘了,只想弄死这个人。
农民工发狠起来不可小觑,森椮这一刀下去又快又准,竟是砍中了人马的手臂!刀口之下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人马痛哼一声,一脚踹飞脚边的巨狼,原来刚才是巨狼在森椮攻击的同时,趁着人马的不注意张嘴咬住了他的一只马脚,迫使他躲闪不得,才会被森椮用菜刀砍中。
森椮到底是第一次干砍人这样的事,不懂得要往脖子、胸口这样的地方砍,而且砍完心里也是很怕,但危机感还是占了上风,于是硬着头皮举起血迹斑斑的菜刀再次朝人马身上砍去,然而这一次没了巨狼的辅助,人马侧身一躲他便砍了个空,还被人马顺势夺走了手中的菜刀,森椮手腕被他夺刀的动作震的生疼,竟是动不了了,于是愣在原地看了他一会,才反应过来翻身越过阶梯的栏杆往下面跳。
树屋距离地面足足两米的高度,好在草地够软,森椮跳下去以后双手趴地跪了一下,然后连滚带爬的起来,拼了命的往前跑。
找人!找人来帮忙!森椮脑袋一片混乱,耳边呼呼的全是风声,根本不敢回头,然而他不过两只脚,那人马却有四只,所以七八秒后那人马就追上了森椮,留着血的手臂一捞,把森椮往肩膀上一扔,转身便往部落外头奔跑。
“不——!”森椮惨叫出声,心里知道若是被这人带出部落他这辈子就全毁了,于是忍着颠簸的不适声嘶力竭的叫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