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的力气相对,谭先生大概是被拉地很疼皱了下眉毛,可没有多说什么,很有涵养地站直身体,疑惑地看向方长。
方长:“是这样的,有规定,这类似的事情,是不允许被透露的,我会告诉你们,只是因为你们是相关人。”
谭先生:“您的意思,我的家人并不算是相关人?我也需要向她们保密吗?”
方长:“是的。”
谭先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只是点头:“那好的,我懂了。”
方长笑着点头:“谢谢您的理解和配合。”
谭先生:“我可能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在找回囡囡的过程中,如果有什么物质上的需要,请您随时开口,不要客气。”
方长:“恩,我会的。”
谭先生整了整西装,正要再开口,余光看到方长身边,神色似乎有些纠结,坐卧不宁的范文轩。立刻改口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几位要是不介意,请务必赏脸留下吃个便饭。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说完离开。
谭先生离开像是一个信号,一直在旁边的范文轩,顾不上身边还坐着一个杜阮桥,挤到了方长身边,神情激动:“这件事情,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方长:“你具体指的是什么事情?”
范文轩:“我的事情!一路上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感情你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完之后,范文轩神色恍惚了一瞬间。眯着眼睛,把目光全部投注到了方长的身上:“不对!我身边发生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其实都是和你有关联的,对不对!!”
方长点头:“也算是……”
范文轩长舒了一口气。
??
方长没想到这句话引来的是范文轩这样的反应态度。
但是范文轩整个人却已经姿势非常放松地躺进了沙发里:“有就好了,有就好了……我这段时间一方面坚信有那些,但是一方面又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神经病了……这两种想法快把我折磨疯了。”
方长:“……”
范文轩抬手打了方长一下:“你骗我瞒着我的事情绝对没算完,你等我找你算账!我现在算是琢磨过来了,今天来的一路上,我跟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你怕不是得憋了一肚子吐槽我的话?看我笑话很好玩?”
方长:“不是好玩,是不能说。”
范文轩看了看已经离开的谭先生的方向:“点点头。我是不知道具体什么样子能说,什么样子不能说。不过现在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说完又打似地拍了方长的后背一下:“放心,这次你可绝对跑不了!”
杜阮桥一直在一边,看起来似乎终于有了能插话的机会,寻到这个范文轩说话间歇的空档,顺势接过话来:“还没请教,您是——”
方长摆摆手:“不用请教,我叫方长,你不会认识我的。”
杜阮桥神色尴尬:“原来是方大师……”
方长:“不是什么大师。”
碰了这么一个软钉子,杜阮桥脸上的尴尬稍纵即逝,片刻复又立即恢复,恢复之后殷勤道:“您方便的话,能不能留下一个联系方式?”
方长:“……”
方长:“要联系方式干什么??”
杜阮桥今天一天,在方长这边接连吃瘪,碰了一鼻子灰,抓紧时间紧急自我反省了一下,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他一开始语气态度倨傲的原因。立刻从旁边站起来,弓腰对着方长作揖:“如果是因为开始的时候,我对您有言语上的冒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方长拦下他:“不用了。”
方长:“我……唉……算了。说不清楚,你说到底有什么事?”
杜阮桥:“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还是想要清楚,您是怎么能够打破那个屏障的?”
方长:“其实不是秘诀,只要修为足够,就可以了。”
这句话对于杜阮桥的信息量太大,杜阮桥等了很久才小心翼翼道:“原来您是门上的人,小的真的是有眼无珠了。”
方长:“门上?”
杜阮桥:“初窥天机,能入仙途。”
方长:“喔,你就是这么称呼的?”
杜阮桥讪笑“这是我们这些下门私底下的尊称。”
方长:“喔?听您的意思,‘下门‘还有许多门派?”
杜阮桥:“不敢不敢,我怎么当得起‘您’这个字?是的,下门有很多门派,其中风水卜卦占一半,问医求仙捉鬼占一半。”
方长对这些并不十分清楚,看向范文轩。
范文轩迎着方长的目光点点头。
听着杜阮桥念念叨叨,事无巨细地给方长介绍所谓的下门。这些东西,放在两三个小时之前,范文轩绝对会竖起耳朵仔细听,恨不得录音防止漏下其中任何一个字。
但是现在,范文轩已经对这些内容完全不感兴趣了。
不是突然对灵异失去了兴趣,而是突然发现,身边隐藏着一个比你穷尽所知,打听到的大师更加厉害一万倍不止的人。
你对以前高高在上向往不已的大师也会失去兴趣。
范文轩把自己窝在沙发里,看着方长,陷入沉思。
很快,谭先生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连串的人,跟着的人很快就把方长他们所在的竹林小凉亭的桌子摆满,各种热菜冷菜拼盘水果,一应俱全。
谭先生站在一桌的才旁边,道:“准备仓促,有不周之处见谅。”
尽管方长已经辟谷不少日子了,但是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还是有想尝尝的感觉。
晚餐间,方长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谭先生,嘱咐他现在暂时先不用主动去找。既然他要找的人已经能够准确定位锁定到这个位面来了,都不如等对方再一次通过某种途径送东西过来的时候,他寻着对方送过来的痕迹反找寻回去。
谭先生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要是我的女儿她给我传达信息了,我没有发现,怎么办?”
方长:“不可能的。”
对方经过这么复杂地方法传达,无非就是害怕谭先生不相信这么玄幻的事情,所以想要通过某些本来就听起来不可思议的方法先让谭先生相信,然后再行动。
当时方长可是暴力破坏的降魔杵。
这么明显的痕迹,傻子都能知道谭先生这里有懂点门道的人。
对方也肯定能顺着猜出来方长绝对会跟谭先生解释。所以下次再想要穿过位面,那东西势必会直白而又明显。
听了方长的这番介绍,谭先生心底的疑虑基本打消,可终归爱女心切,有些纠结地追问:“会怎么一种明显法?”
方长:“它出现之后,你一眼就能够辨认出来的那种直白。”
一顿饭后,已经挺晚了。
方长也没想到,本来不算挺远的路程,这一走,直接从早上走到了晚上。
最终几个人分别的时候,就剩下了杜阮桥。
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奈何一直找不到很合适的时机说,眼看就要分开了,方长和范文轩已经上车,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死皮赖脸硬跟下去的理由,只能在方长和范文轩的周围踟躇着,徘徊着。
范文轩坐到驾驶座,方长做到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范文轩转动了一下后视镜,看着一直在他们车后面转来转去的杜大师:“怎么办?”
方长扣扣后脑勺,解开安全带,拉开门下车,径直走到杜阮桥的面前。
杜阮桥刚想到一个非常合理的搭讪拦路的理由,做好了准备正要过去,就看到方长从车上下来朝他走过来。
顿时,刚才想好的所有的理由,随着方长迈进的步法被踩了个稀碎,随风消散了。
杜阮桥:“怎么了?”
方长:“要不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号?”
杜阮桥重复了一遍:“手机号?”
方长:“你36 当前是第: 38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给我你的手机号,我给你打过去,你存下来,咱俩互相留个联系方式。”
杜阮桥双眼瞪地溜圆,连忙道“好的好的,我的手机号是138XXXXXXXX”
方长按照号码拨过去,在杜阮桥的手机响铃之后挂断,把自己的手机揣回兜里:“那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