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看着我,说:“你是想说你的经历很多?”
我笑了:“的确很多。”
“都有什么呢?”
我弯眼一叹:“那些经历说起来,其实也只有一个。”
玛丽稍稍蹙眉,头微微前倾,好奇道:“是什么?”
我看着玛丽,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杀、人。”
玛丽拉长了声调:“你是个杀手?”
我颌首。
玛丽了悟般点点头,目光灼灼:“你在为谁服务?”
我沉重的闭上眼,一脸的莫测,道:“一个大人物……”
玛丽娇笑一声,笑声中透着疑惑:“他的名字?”
我抿了抿嘴:“我不能说。”
不,是我还没有想好。
“不能说的大人物?”
我缓缓的睁开眼,铁青着脸,道:“是的。”
玛丽仰起脸:“你这么厉害,是谁培养你的?你参加过什么战役吗?”
我垂目道:“很多人培养过我,我也参加过很多战斗。”
玛丽盯向我的双手,道:“你的速度……究竟经过什么特殊训练?”
训练?哈哈,小甜心,你知道么?在更多的时候,只有天赋地赠的能力才会厉害到让普通人穷尽一生也难以理解更无法企及~
“魔鬼一样的训练……”我的脸上立刻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抬起微微颤抖的双手掩住脸,“简直,不忍回忆……”
如果不掩住自己的脸,我怕会忍不住笑出来。
“能详细的说说吗?我很好奇。”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放了下来,用恐怖的语调缓缓道:“你可以想象在一处美丽的笼子里,当你手中只握有一把砍刀,却要砍杀向你围攻的三十个壮汉,不死不休,否则你将会被剁成肉泥么?要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快,才能胜……”
这个活动曾经是300年前某国某位变态贵族所钟爱的变态游戏。他还不断的邀请老子去一同观赏,说这是处罚人犯的好手段,还美其名曰这能激发人体潜能……
玛丽吃了一惊:“竟然还有这种训练方法?!”
我哼哼一笑,大方点头。
玛丽追问道:“谁组织的?”
我酝酿着情绪,满目沉重,道:“那个不能说的男人……”
玛丽看了看我,终于又沉默了。许久,才吭出一声,“我没想到你会回答我这么多的问题。”
我淡淡的笑了,道:“现在问完了吗?”
“问完了。”玛丽有些遗憾的翘起唇角,“只是感觉没有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我的脸登时垮了:“如果不相信我,又何必问?”
玛丽板起脸,道:“因为我感觉很危险,毕竟马上要跟我做交易的好像是一个很善于伪装的杀手,而且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偏偏要找上我?”
“也许,是上帝的旨意~”我纯良的弯起眼睛,表情柔和得像块快化掉的奶油布丁,“这么说你同意了?”
玛丽白了我一眼:“嗯哼。难道我可以拒绝吗?”说着,她瞄了一眼地板上曾被我夺去的枪。
我忍不住激动道:“玛丽,我太喜欢你了,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可爱的女人、最友好的同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更的比较多,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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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回忆1947(二十)
玛丽眨眨眼:“所以?”
我慢慢的收了笑,道:“所以我要跟你说,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这就是你的交易?只是让我帮你照顾那个梅毒病人,而你帮我做一件事?”玛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似乎老子此刻的脸上大大地画着一个词——赔本。
“是。”我沉下眼。
玛丽的眼神极其疑惑:“你能帮我做什么?我需要你么?”
我笑了:“你当然需要我。”只要你是人类,只要你有欲望。
玛丽从桌上跳下来,圆圆的脸上带上了甜甜的笑:“你说说我想要什么?”
我平静地望着她,道:“撒旦之泪。”
“你怎么会知道撒旦之泪?!”玛丽不由惊呼,随之虚起眼眸,微含戒备。
这玩意儿是你们家族,哦,不,是欧洲各大家族都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宝贝,老子不知道就怪了。虽然,这玩意儿是个不外说的秘密存在。
我摊手:“一直都知道啊。哎,传说撒旦之泪自诞生之日便几经转手,随之带来了不少不可思议的灭门惨案,甚至在五百年前因为它还引发了一场战争。现在更是被秘密的倒卖频繁……”
玛丽戒备的压低了声:“别说了。”
我提眉,无辜一笑:“难道我说的不对?”
玛丽合上眼,看起来在努力的冷静下来:“这些内部消息你怎么会知道?”
我洒脱一笑:“就说你想不想要?”
玛丽吊诡的盯着我:“当然想。只是……”
我接道:“只是我怎么会有撒旦之泪?我真的会给你撒旦之泪么?”
这些年老子也想通了。世间宝贝千千万,可那都是对于人类来说的,对老子而言,世上最珍稀的奇宝也抵不上老子饿极时半口热乎乎的人血,所以,区区撒旦之泪,我又何必吝啬?虽然这玩意儿很有纪念意义,更饱含着老子的不甘和屈辱,但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看都看腻了,况且老子每次看着这玩意儿就堵心得慌。
“对。”玛丽的目光变得越发离奇。
我真诚的解释道:“这些年来撒旦之泪一直都在我这里,从未假于他之人手。”确切的说是它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在我这里,从来没有落到人类手中。
“这些年来?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直都在你那里?你又在开玩笑吗?说开了吧,据我们最新最可靠消息,撒旦之泪现在已经被秘密转移到了中国内陆。知道么,它现在已经到中国了。”
我不由得鼓起了掌:“那么中国有句古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说真的,我实在是越来越佩服人类的造谣影响力了。”
玛丽置若罔闻,只是满脸可惜的打量着我,摇头道:“你不应该夸口。”
“我没有。”我亦万般无奈的跟着她一起摇头。人啊人,既然你们都知道撒旦之泪会带来厄运,还是一意孤行的想要它,不知道是当初我在一腔恨意下做的广告太成功还是你们的本性太贪婪。
玛丽忽然道:“你的撒旦之泪是怎么得到的?”
我默默看向虚空,一脸烦懑:“说来真是一部血泪史。”
玛丽遗憾的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血泪?可惜是假的。”
假的?我挑眉道:“是真是假,等鉴甄过了再说不是更好?”
玛丽上前一步观察起我的表情,俄顷,忽然笑了:“也可以。万一是真的呢?那你现在带了吗?”
这玩意儿一直在提醒我莫忘前耻万事小心,就因为它,老子的每件衬衫都会去定制专门盛放的内兜,到现在它已经伴随我几百年了,自从那次栽了跟头后,我就再也未曾落在他人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在我心中已经从耻辱钉转变成了吉祥物,现在要交出去,心里竟然还有点不舍呢~唉……
我道:“一直贴身携带。”说着,我开始解衣扣。
“停一下!”玛丽突然叫道。
“我可爱的女士,又怎么了?”我心累的掀起眼皮,住了解扣的手。
“如果你的撒旦之泪是真的……”玛丽的脸色突然苍白阴森起来,“你怎么不自己用了它?”
我啼笑皆非:“我为什么要用?”
“永生对你来说没有吸引力吗?”玛丽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怔了怔,才勉强道:“也许是你和我听到的传说版本不同?”
“鬼话。”玛丽死死地瞪着我,“只有一种可能,你手里的是假的!”
我满脸黑线,只得用生无可恋的语气道:“其实,我对永生没兴趣。或者说,我只相信它的历史价值而不相信它的传说价值。”
“你……”
“我?”我目光坦荡。
玛丽摇头轻笑:“你真是个怪人。”
解开贴身穿的厚料黑色衬衫,我从侧腰处隐蔽的内兜里掏出一个一寸见方的镀银扁铁盒,啪的一声,拍在了书桌上,笑了:“拿着吧,如果我没记错,按照你们家族那位的承诺,你凭它应该可以跃到岩浆家族的顶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