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西西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比较有兴趣,眼神也温柔了不少,“我们二人所在世家是世交,两家交好之人相约,在娘胎里就订了亲,故取此名。”
水衔霜看着明显情投意 0 页, 鲁鲆豢谧瞧?br /> 面前楚天的上身衣物已经全部被炸成了灰烬,在这方圆百里之内,除了缘仙宗有护山的法阵,其他地方全部被他刚刚这一掌化为齑粉。
众人的脚下仅剩的高地也开始慢慢的似乎是要崩塌,但是几人却是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无。
玉饕餮里面有一团模模糊糊的黑雾在四处游走,似乎在找机会逃出来。
但是,不仅仅是面前的几个人,天道似乎都有些忍不住了。
刚刚还是明媚的白天,转眼间就被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乌云覆盖住,黑压压一片中,雷光闪动不止。
“是雷劫。”泉老看着酝酿着的雷光,面色严肃。
“雷劫?”伯顾儒身上的儒雅斯文变淡,气势逐渐变得凌厉,“这东西居然能召来天劫,看来也是十恶不赦的魔物,只是……这几个小娃娃是怎么知晓这一回事的,还想用自己的力量解决……”
听到这话,覃熊的反应最为激烈,“还不都是你,说要锻炼锻炼这几个小孩子,结果……我的缃绮都……”说着又是一阵涕泪。
伏虎身为炼丹峰瑕疵的峰主,对医理也是有些通晓,眼下已经检查好三个人的身体状况,说道:“还好,没有伤及经骨,我已经给他们喂了续脉接骨的丹药,等到到了缘仙宗再好好治疗,只是……”
伏虎的眉头皱起,还想要对覃熊说什么却被耳边降龙的声音打断。
“快离开,那雷劫的威力也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够抵抗的。”降龙的声音有些焦急,自己的修为在这世界上明明已经是屈指可数了,但是却还是在这雷劫里面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其实不用她说,在场众人心里也是有所感的往后退了很远。
降龙伸手把玉饕餮的禁制又重复了几层,这才将半人大的玉饕餮悬浮在半空中,自己的身形则快速的往后退。
降龙退后不久,天空就降下来一道惊雷,那雷差不多有碗口粗,直直的劈在了玉饕餮的身上。
在场的众人都在唏嘘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唯有降龙蓦地睁大眼睛。
“糟了!你们看那个玉饕餮,表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众人望去,果然在那玉饕餮的背部看见了一道裂缝。
降龙眉头一皱就要冲向前去。
伏虎连忙拉住她,道:“小妹,别去,你对付不了那雷的。”
降龙虽然仍旧是担忧的看着那边,但是也知道伏虎说的是事实,只能站在原地等待。
那雷大约是九九八十一道雷劫,一道比一道威力更大,但是就在最后一个雷劫酝酿的时候,那饕餮上面的裂缝突然变大,眼看着那灰色的雾气就要狞笑着从那里面出来。
几位峰主看到这一幕,连忙伸出手,想要对那灰色的雾气发出攻击。
“你们以为就你们的这些攻击就能对我有效果吗?桀桀桀桀,没用的!”那灰色的雾气有些缥缈不定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人影突然从众人身后窜出来。
仇栾!
仇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在几位峰主的注意力都被面前的灰物吸引的时候,他窜了出去,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饕餮背上的缝隙。
仇栾这个时候却仍然在笑着,“你没法从楚天的身体里出来也是这个原因吧,你没办法穿透一个人的肉体,不是吗?”
“你……”那玉饕餮先是震惊,后是愤怒,最后化为引诱,“你这样你也会死的,这可是雷劫!你应该还没有经历过吧,这雷劫的威力足以让你粉身碎骨!还有你心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你不想要他的心吗?我都能帮你实现!”
仇栾不为所动。
那楚源有些急了,声音也有些狗急跳墙,“你你你!”
眼见着最后一道雷就要降下来,楚源拼命的撞击着仇栾的身体,想要出去,但是一切都是徒然。仇栾的身体纹丝不动。
伯顾儒看见仇栾冲过去,第一个反应就是冲过去阻止他,但是却被身后的宗主死死地拉住。
“别去,”覃熊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没看见那雷劫已经快要接近紫瑛九重了吗?”
紫瑛九重,一种据说是修仙者飞升时才能看到的雷劫,因其颜色为深紫,其形状散乱如落英而得名。
伯顾儒抬头望向天上的雷劫,果然和传说中的九重一模一样!
但是!
那可是他的学生啊!那可是他们书阁峰的一员!
他身为峰主,必然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甩开覃熊阻拦的手,冲着仇栾飞过去。
仇栾似乎是察觉到了,转头看向伯顾儒,温柔的笑了笑,又看向伯顾儒的身后,眼神似眷恋,似偏执的看了眼水衔霜,无声的说了句:
再见。
再见了,各位养育过我,教育过我的峰主们。
再见了,楚天。
再见了,小师妹,这一次要和他好好的啊。
还有,再见了,水衔霜。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
雷劫落下,那雷劫引起的爆炸将这周围的一切全部变成虚无,竟是在那覃熊破坏的基础上,使那土地都下降了几米。
很久很久以后,世人称这场雷劫为——神罚。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男主角死了,这篇文章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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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你们的!!!这才没有结束呢!!!
第29章 仇栾
水衔霜朦朦胧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周围的声音很嘈杂,像是有爆炸声,人声惨叫和哭泣聚集在一起,像是炼狱。
费力的睁开眼睛之后,看见的就是仇栾被炸的灰飞烟灭的场景。
更可恶的是,那人还在那对着他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仇栾,你……就这样走了?
再见?不要,我不要这样就再见。
仇栾仇栾仇栾仇栾仇……栾……
昏过去的水衔霜嘴唇微动,无声的念叨着那人的名字。
巨大的雷声过后,紧接着来的是一片蓝色的火海,像是精怪一般,张牙舞爪。
玉饕餮也已经变成碎片,碎掉的残骸孤零零的被遗落在那处唯一比四周高的石柱上。
硝烟逐渐平息,天色却没有转晴,反而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那雨水把所有的灰尘烟气打散,却更像是一把闪着寒光的砍刀悬在还醒着的几个人的心头。
覃熊手里拎着昏过去的伯顾儒,面色严肃的看着面前的空地。
在场的几人形容都有些狼狈,他们久久的望着面前的火海,不发一语。
细细的小雨淋湿了在场众人的头发,却淋不湿他们的法衣。楚天躺在那,裸露着的胸口本来还带着一点点饕餮图案,也逐渐被这雨水冲刷不见。
空气中的时间慢慢流淌,天色暗下去又亮起来,再看这片平地时,已经空无一人。
——————五年后。
缘仙宗,一个长相俏丽,身材姣好的美人驾着一柄飞剑,向着书阁峰的某一方向疾驰而去。
“衔霜!”美人声音焦急,但是那其中还带着不容忽视的喜悦。
“小师妹?”水衔霜如今也是彻底长开了,发上戴着的白色玉簪带着些神秘的花纹,越发显得他身姿欣长,眉目如画。
美人正是覃缃绮。
“有……有大师兄的消息了!”
水衔霜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师妹,别开玩笑了,仇栾早就死了。”
覃缃绮也知道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但是看着面前带了些勉强意味的笑容,还是说道:“是真的,而且,大师兄他不仅没死,还给我们宗门递上了一封战书……”
话音刚落,水衔霜就消失不见。
覃缃绮没有去追,知道他必定是去覃熊那里了,而且,也不知水衔霜的修为是怎么回事,每年都要消失一段时间,每次消失回来以后修为都会大涨。
现在已经是合体初期修为。
覃缃绮遥遥的望着缘仙宗的方向,心里叹了口气。
五年了,衔霜除了修炼几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希望这一次……
当初考核缘仙宗入门子弟的大殿还是和刚开始一样,辉煌宏大。
只是这大殿里的气氛却是有些不太活跃。
覃熊手里拿着一张漆黑的烫金贴,眉头紧皱。
其他四位峰主也是坐在那里,表情各异。
“我觉得这不可能是仇栾的真正意思。”覃熊说道,“仇栾在缘仙宗这么多年,他的为人我是知道的。”
一旁的伯顾儒也点头道:“没错,我也不相信是他做的。”
旁边的伏虎倒是一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水衔霜赶到的时候,大殿就是这样的低迷景象,他略一拱手道:“见过宗主,各位峰主。”
覃熊抬起头,道:“是衔霜啊。”
“是。”水衔霜点头。
“你来了正好,这是一封据说是仇栾传来的战帖,你来瞧瞧是不是他的亲笔书。”覃熊把帖子拿给水衔霜。
水衔霜拿过,一时之间手竟然有些颤抖。
战帖上面沾染了很浓厚的阴气,但是入手却是温温凉凉的感觉。
水衔霜打开:
战帖
在下是新晋阴王仇栾,本王知道缘仙宗是将本王养大的地方,所以想要在开战之前给缘仙宗提个醒。
下个月十号,本王将会带着大祭司、七大阴将以及数千精锐阴兵攻向阳极,若不是阴珠实在是稀缺,本王必定会带着更多的人。
若是你们想要阻止,那就到时候在阴阳河一决生死吧。这是看在缘仙宗是养我的地方,才特此发出战帖。
仇栾奉上。
水衔霜匆匆看完以后,又细细的看了一遍。
良久之后,怔怔的望着战帖没有出声。
伏虎看他的这个模样,忍不住说道:“当初我检查仇栾身体的时候,的确是发现了一些不同。”
“哦?”降龙见哥哥这样说,挑眉。
“他在五年前应该就开始修炼阴气了。”伏虎想起自己给受伤的几人检查时,对方体内的阴气,那不是简单的阴极人能有的气息。
“这是仇栾写的。”
大殿里的人倏地望向水衔霜。
“我认得他的字,而且,仇栾他的确是阴王的孩子。”水衔霜的语气淡淡的,说出来的内容却是让在场的人吃了一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覃熊,这位常年蹙眉的宗主罕见的露出笑容,“这么说仇栾是真的没事了。”
伯顾儒虽然也是极力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但是仍旧是眼角带了笑意,“既然衔霜都这样说,那这必定是仇栾本人无疑了。”
就连最寡言的泉老也是一副松口气的样子。
水衔霜看着殿上的几人,本来被这些人的反应弄得有些想笑,但是不知怎么回事眼眶却是湿润了。
仇栾呐,你还活着,真好。
不过,水衔霜很快就把情绪全部藏在心底,脸上不再是一片淡漠,而是充斥着一种兴奋以及坚定。
他向着殿上的几人拱手道:“宗主,各位峰主,弟子水衔霜请求出站!”
覃熊虽然为仇栾本人没事而感到欣喜,但是,保护着阳极也是他们必须做的,于是他大手一挥,道:“好,第一阵就又衔霜来打头阵。”
“楚天。”
“覃缃绮。”
“越西西。”
“尚北北。”
“常乐。”
“余秋。”
“吾等愿随!”最后一句像是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担忧与不满喊出来一般。
“好,好,好,”覃熊大笑道,“我缘仙峰就是应该有你们这些充满干劲的年轻人。头阵就由你们这些老朋友去打吧。”
说着,又转头看向旁边的伯顾儒,道:“你和这群小娃娃一起去吧。”
“是,宗主。”伯顾点头也是斯文儒雅的很。
与此同时的阴极。
阴宫里面的一个极冷之地,阴王站在一副水晶棺的前面,看向身边的管家,问道:“上次醒了多久了?”
管家谷老恭敬道:“一天。”
阴王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道:“就醒了一天就给我闹出这样的幺蛾子。”
“小殿下也是心切。”谷老笑眯眯的说道。
阴王不再多说,转身出了这里。
大殿上,几位阴将已经站在那等候多时。
仇赫在高座坐下,看着殿上的众人,说道:“下个月月初吾儿身体就会彻底恢复,到时候阴王之位就由他来坐。”
是通知不是商量。
殿下的几人面面相觑,祭司眉远山站出来道:“前些日子,小殿下说的征兵一事……”
仇赫打断她,道:“无碍,虽然现在吾儿的行事有些怪异,但是他仍旧是个心善的,你们带着精兵一起去,就当是练兵吧。”
在场几人闻言,纷纷应诺。
“没事就出去吧。”阴王揉揉额头,像是有些不耐。
祭司与阴将不再停留,转身匆匆而去。
大殿上,又恢复了寂静。
“你说,我这样就把阴王的位子传给了仇栾,这些人会不会有不满。”仇赫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
“您想多了,祭司和各位阴将都是忠心之人,绝不会背叛小殿下的。”管家知道仇赫是对自己说话,思考了片刻之后答道。
大殿里一片沉默,良久,仇赫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那就好,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去见苏苏了……”
管家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消失,他道:“属下愿意一直追随吾主。”
“谷老,还请你能够留在这里,训练一下它。”仇赫指着宫殿外的一颗极高的墨绿藤蔓植物。
“您是想要将它培养成下一任阴管?”谷老看向那处墨色极深的绿色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