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似乎传来一声惊喜的尖叫,似乎是在喊着溪臣的名字,欢喜到不能自已的声音甚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岑溪臣露出恶心到不能再恶心的表情,表情狰狞到几乎要吓到我。直到看到我脸上的惊恐,才收敛了一些周身的怒气。
他脸上有着赤裸裸的厌恶,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对着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道:“怎么,老东西,你还没被你的那些主人们玩到死吗?”
第8章 初遇时的发情
岑溪臣在我面前很少情绪失控,以至于我从未见过他面目狰狞的模样。
老实说,丑爆了。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故意扮酷时很有些欧美混血模特的味道,跟我交往后还曾经一时兴起染过一次奶奶灰,这种发色很是挑人,但是岑溪臣顶着一头凌乱的奶奶灰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走在路上,腰窄腿长,眼神慵懒,勾人的要命,从马路对面到我学校门口的这段路都能愣生生给他走出一股子T台的feel。
我庸俗,我颜控,但我不得不承认,在那段时间,牵着一个身高颜值家境全都A+的男友,任由他带自己开车从校门口一路飞驰,天南海北四处兜风,这种装逼的感觉十分之好。
不过都是过去了。
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会爱上平凡家的孩子不是没道理的,要么是这人有病,要么是他家有病,要么是统统有病。
岑溪臣毫不避讳我,对着电话那头低声啜泣的男人最后撂下一句狠话,提炼出关键句来就是,“老骚货你再打探我的消息试试看,这次的后果就不再是找人轮你这么简单了。”
他抛下这样一句信息量巨大的话之后,面部继续狰狞了好一会,还发了会呆,浑身肌肉紧绷,如同电影里的杀人反派一般不自觉露出阴狠的目光。整个人在“马上就要去杀人”和“已经杀人正在想着如何收尸”的状态中回转了许久,在这期间我出神地想,岑溪臣没去进军娱乐圈演个什么变态杀手真是影界的一大损失。
最后岑溪臣闭上眼睛缓了口气。他揉着两边脸颊,半跪下来,把头靠在我的膝盖上。我坐在床沿,岑溪臣如今这个姿势看起来有点像是在找我寻求安全感一般。他垂头丧气地说:“叶默你有面膜吗,精华乳也行,这老东西气得我快疯了,发个火起码老十岁。”
哦,都叫我全名了,果然是气得不轻。
我早有预料地将冰镇过的面膜递给他,顺便还颇有默契地准备了精华乳唇膏以及补水喷雾。
十分钟后,岑溪臣爬上床,靠在我的膝盖上,我给他把脖颈没覆盖好的面膜抹好。岑溪臣闭着眼睛,像是想张口说什么。
我拍了拍他一边脸蛋,捏着他的鼻尖。
“敷面膜少说话。”
于是岑溪臣便靠在我的怀里,呼吸逐渐平稳。他看起来比我更像是个Omega,情绪化,注重外表,喜欢做爱,让人永远摸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可两年多前,我认识的并不是如今这样的岑溪臣。
认识岑溪臣是在一次大一的优秀企业家返校演讲汇报会上。
我就读的大学在国内一流名校中也能算排得上名号,念的又是热门的AO信息素生物研究工程,是仅限Alpha和Omega就读的一级专业,连如今的政府都给予抑制剂补贴,可谓当今大热。那天来的除了岑溪臣还有几个知名度颇大的企业家,校领导在后台跟他们一一握手,而我被一群学生会干部一致推举为开场发言的新生代表,阴差阳错地也正好在后台温习稿子。
不怪我,那年的十月天有些反常,热得仿佛还在盛夏,但整个大礼堂容纳了上千人,却死活不开中央空调,唯有后台开着两台台式空调。
那些企业家我一个也不认识,两位主持人分别是即将大四毕业的Alpha学长和Omega学姐,远比我这样的新生要成熟,见缝插针地在几位大老板面前晃悠。我愁眉苦脸地继续温习那篇烂熟于心的稿子,心里把这群大夏天不开空调抠死人的校领导骂了个遍,同时竭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化妆间是公用的,几位领导和企业家正在和优秀杰出的大四学长学姐交流,学生会的几位老油条一早提醒过我,这种时候要是抢了学长学姐的风头,剩下的大学三年对我来说都不会太好混。只是当时男O的洗手间里似乎有人临时发情,估计也是和我一样的大一新生,哭个不停,信息素味居然还是薄荷味的,大概是他吃了抑制剂,那股子渐渐淡去的味儿依旧呛得我神志不清。我只好躲在放洗手间清洗用品的工具房里,因为换了西装化了妆,连坐也不敢,只能笔直地站着,对着工具房里的镜子一遍遍比照着表情练习台词。
直到工具房外传来甜腻的、时断时续的、让人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呻吟声。
“唔,是谁……等等……唔唔!!”
“求您……别进去……我还没被标记过……呀!……不要……不要!嗯啊……”
那股子连抑制剂都无法遮掩的,浓烈的Alpha和Omega交合的气息。
当年的我懵逼得像是个鹌鹑,第一反应是我居然遇到了强奸现场,脑子里一片空白。成熟Alpha的气息强大而霸道,不断地侵袭着周围的空气,和洗手间仅有一墙之隔的我双腿忽地一软,只感觉自己巴不得也被那个Alpha狠狠地索要,强烈的情欲上头,Omega天生的淫荡本性开始显露。我瞪圆了眼睛,出不去,也不敢动,浑身燥热,身下却开始流着淫液。
岑溪臣就是那时候偷闯到这块来的。
说是偷闯,真的一点没错。
岑溪臣一身笔挺西装,扯着他拿喷了不知多少发胶才定型的头毛,就这样一边扯着领带一边骂着娘,一脚踢开了洗手间的隔门,在Omega的啜泣声中,岑溪臣扇那个Aphla巴掌的声音分外响亮。
“老东西……一天不管着你,你他妈就乱甩鸡巴……”
“操他妈的汇报会……大型配种现场还差不多。”
隔着模糊的毛玻璃门,我看见岑溪臣径直拎着那个Alpha的后颈将对方的头摁在墙上一下下地猛砸,那个Alpha暴怒之下散发的信息素味儿让我忍不住颤抖,而岑溪臣面对那样极其强悍挑衅的信息素,似乎毫不受影响,单手擎制住那个Alpha,用胳膊肘将那个Alpha压在墙上,另只手狠狠往对方的身下砸着。
一声声凄惨的痛呼几乎让我以为那个Alpha要就这样废了。
岑溪臣面无表情地将那个Alpha教训了一顿后,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了那个Omega,似乎还叮嘱了些什么。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眼看就要落幕,在岑溪臣转身要走的时候,我推开了门,带着浑身“求操”的信息素味儿,湿润的眼睛望向了岑溪臣。
第9章 AO生理常识
我记得那一天,狭窄的工具房,混乱的信息素,舞台那边开幕后响起的哄闹的掌声,还有岑溪臣拧开工具房的门的那一瞬。
“操,还有一个?”
他低低地骂了一声,目光从我不自觉扯开的衣领到已经濡湿的裤裆。我被他盯得更加难耐,发了疯一般地想要靠近这个男人,想要扒开他的西装,想要咬开他的皮肤,想要闻他血液里翻涌的信息素的蛛丝马迹,想要和他紧紧地拥抱,想要和他的身体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一起。
吸引Alpha是每个Omega的天性,我从未如此的想要完全凭借自己的本能行事。
哪怕……只是手指也可以……
我这样想着,半爬半跪地凑近了岑溪臣,在他蹲下身来试图检查我的情况时,出其不意地用嘴含住了他的手指,用舌尖缓缓地舔舐着他的指甲、指节,轻佻而下贱地小小地舔了舔他的掌心。
我无比期待他能骂我一句“骚货”,最后捞起我的腰用后背式干个痛快。
岑溪臣盯着我的动作,说:“嘿,小可爱,我刚上完厕所没洗手,顺便打那个老头时还沾了点血,你能让我先洗个手吗。”
我沉沦地“唔”了一声,只听见他提到了“厕所”,于是把他的手指更深地含了进去,用我以前在毛片里看来的台词勾引道:“你可以尿进来……嘴巴……后面……都可以……我就是你的厕所……干我吧……求你……操进来!啊……操进来……”
据岑溪臣回忆,当时的我一边吞着他的手指,一边摇着屁股,非常诚恳甚至渴望地邀请他在我的屁股里撒上一泡尿或精水,整个人如同一只求欢的小母狗,让他每次回忆都会微微一硬以示礼貌。
而我对岑溪臣的记忆表示怀疑。
在我的记忆里,我浪得就差没滚在地上随便拿个什么拖把把自己的雏菊给爆了,而那个活生生的、热腾腾的、年轻精干的Alpha岑溪臣,颔首盯了我片刻,半点犹豫也没的将他松松垮垮的领带彻底扯了下来,牢牢反绑住了我的手,同时走出门去,毫不犹豫地从外反锁。我瘫软在地上,任由他的手桎梏住我的一切动作,心里唯有一个想法,希望这个男人能多摸我一些,往更深地地方走一点。
我听见外面有主持人通过扩音器放大了几十倍的声音,几乎完全盖过了门外新一轮的殴打和求饶声,似乎是岑溪臣又将那个“老东西”给打了一顿。
等他再进来时,我已经是像条虫一般在地上扭动、挣扎,以背撑地,两腿自觉地撑开,用屁股缝磨蹭着工具房里的一根拖把的木头把手,呻吟着想要把它送进自己的身体,奈何在此之前我还算是个毫无经验的新兵蛋子,屁眼又小又紧,根本含不下那样大的玩意儿。
岑溪臣把他一看就很贵的西装脱下来搭在我身上,另只手上拿着似乎是抑制剂的注射器,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发情到失去理智的我。
事后我才知道,他从隔壁那个Omega那里直接搜刮来了剩下两只抑制剂给我救急,却一时之间忘了“Omega临时发情有效抑制剂注射位置”。他在给我扎屁股还是扎静脉的选择中徘徊了许久,最后果断认定既然是发骚那大概是离小穴越近越好的原则,缓缓将那极细小的专用针尖推进了我的阴茎根部。
我很想把岑溪臣扔回他的高中生物老师那里回炉重造一番。
“注射用抑制剂在作用到被动发情的Omega身上时,以静脉注射优先,在情况紧急或不宜静脉注射的情况下,可由专业实践人员进行生殖腔注入。每100ml的用量可持续作用时长为1-2h,之后应尽快将Omega送至医院临时急救中心进行申报和配药。”
岑溪臣高考时一定是没把这段背上十遍八遍的,以至于他在看到我惊叫一声且疼得无暇再求他操我之后,误以为自己戳对了地方,十分果断地再来一针,这一回用力过猛,甚至擦到了我的蛋。
用后来的急救医生的话说,他见过Alpha临时标记Omega救急的,有见过拿情趣道具给Omega缓解情欲的,也有规规矩矩按操作流程来的。
因为扎错地方而直接疼到快晕厥,又因为抑制剂内促使Omega清醒的药用成分而昏不过去,最后愣生生疼到无法发情的,我是他见过的第一例。
我的第一次非计划内发情,因岑溪臣上课不好好听课造成的恶果而惨烈结束。
而此刻,在我怀里的岑溪臣闭着眼睛,斟酌着开口:“那个老东西……默默,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第一次见面时……”
“不记得,没兴趣,你的面膜时间过了。”
我盯着岑溪臣一跃而起的背影,心想,我管那个老东西是什么玩意。
我管岑溪臣那家伙的过去有多晦暗有多不堪。
那些与我何干。
我只知道一件事,不管这家伙的过去有多病态,不管哪个据说是他父亲的人是个怎样的人渣,不管岑溪臣是被人拿刀剜了肉还是被人下药毒出病,不管他是沦陷在怎样的黑暗里,甚至永远的孤身一人。
——他妈的,他一定没好好上AO生理常识课。
不是每个Alpha生来都是掌控一切的王者。
Alpha里也有岑溪臣这样的学渣。
不好好学习,祸害自己,还连累别人。
越想越蛋疼。
操。
第10章 过去
岑溪臣占据着我的书桌,左手边是咖啡,右手边是一堆文件,面前摆着电脑,头毛凌乱,胡子拉碴,上身穿着拘谨的衬衫,下身套着个印了小猪佩奇图案的大裤衩,整个人45°前倾,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时不时接个电话,语气严肃地吩咐这嘱咐那。
当某个电话那头的助理战战兢兢地问道“岑总您看下这个月的后勤部项目汇报”时,岑溪臣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回到“知道了”。
然后“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他冷漠地发了好一阵的呆,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给了我一个阴涔涔的微笑。
“默默,知道我为什么连后勤部那些人的破事都要管吗。”
“对,就是那群每天都在商量厕所纸怎么用那么快,下通知让去维修二楼空调结果因为打牌迟到,会计那边连个年终账表都懒得做的老不死的。”
“一群跟着我老子混过来的人,甩都不能甩。”
岑溪臣看向我的眼神里写满了痛苦和哀求。
“默默你再把我锁起来吧,绑架也行,操我囚禁我,折磨我,用力地蹂躏我。反正让我离开这群人吧,我不想上班。”
我在床上枕着靠枕,看着ipad的综艺节目,从床头柜边摸出一袋薯片,吃得喀吧直响。
“还有一小时不到,岑副总,再不搞定你的破事就滚出去到网吧熬夜。”
岑溪臣显然受刺激大发,整个人都开始胡言乱语。
“我可以让你在书桌底下给我口一会吗,就一会,你口一会我就有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