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卿:“……”
关卿很生气,这次是萧七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立即翻脸要将人赶出去。
萧七扒着门框死活不放:“关小卿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我和你说正事,湘西你准备带谁去?”
关卿停下推搡他的手:“你不去?”
萧七不咸不淡地嗯哼了一声:“你求我?”
关卿冷冷道:“做梦。”
萧七退了一步:“那你亲我一口。”
关卿:“滚吧你。”
萧七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那我亲你好了。”
说着他低头亲昵地吻上了关卿的鼻尖,双唇温柔地,暧昧地缓缓下滑,在关卿细腻的皮肤上刮过一道滚热的红痕,最终落在他微微嘟起的唇峰上。那一刻萧七被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填满了胸膛,仿佛是个朝圣者的他一个人寂寞地攀登了无数年,无数日月,终于摘取了绝顶上的这朵花。
关卿整个人像被贴了定身符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通红的双耳暴露他此刻的心情。
萧七吻了几秒,望着关卿澄澈明亮的双眼,忍不住哧地一声笑出声,捏了捏他脸颊:“这时候都能发呆。”
关卿卡主的脑子咔哒动了,他后知后觉地一把捂住嘴,惊慌地看他:“你,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做这种奇怪的事?”
萧七语塞,心也塞。
关卿红通通着脸,小声道:“亲也亲过了,那湘西你和我去吗?”
萧七不知道是想点根烟,还是想给自己点根蜡,这种时候这二货想得居然是这种事,他脸色难看道:“除了我,你还能和谁去?谢仪,还是谢容?”
关卿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他望了望萧七,想起刚才男人的双唇在自己嘴唇上辗转磨碾的触感,禁不住心头悸动,赶紧挪开眼神:“你特意过来,就是来找茬和说这句废话的?”
萧七终于想起了正事:“哦,我是来哄你的。”
关卿:“……”
萧七道:“既然哄好了,就别闹脾气了,老婆。不行,你再亲亲我,解解气?”
关卿面无表情道:“亲亲是不可能解气的,这辈子亲亲都不能解气,只有艹一顿才能让我开心点。”
“……”萧七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动手宽衣解带,“本来我不打算进展这么快的,但你这么要求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干的。”
关卿本来还震惊萧七的听话,但看他一把拉下拉链,感觉到事态不对,连忙一把按住:“等等,干谁?”
萧七盯着他按在下方的手,口干舌燥地吐出一个字:“你。”
关卿也不由地低下头,神色诡异:“好像硬了哎……”
不仅硬了,还辣————————————么大!
关卿粗粗估计了一下尺寸,顿时面无人色,无法想象当初的自己是怎么接受这种尺寸捅进去的,真得不会被捅死吗?
萧七本来是想吓吓关卿,结果关卿是被吓到了,自己也被迫去洗手间用冷水强行冷静下来。
两败俱伤,他和关卿的斗争基本上都是以这种结局收场。
关卿抱着小纸片来回撸了几百遍,等萧七出来自己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
萧七脸上水珠没有完全擦干,从他轮廓坚毅的面庞沿着脖子滚进肌肉结实的胸膛,浑身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还有欲求不满的阴郁……
关卿不敢看他,假装专注地撸着小纸片:“你是不是打算和我说说关于湘西南家的事?”
萧七嗯了一声,整个人懒散地陷进沙发里,手臂往关卿背后一搭。
关卿肩膀一僵,但是没有躲开。
萧七道:“湘西那个地方,不论生活习俗还是风水秘术和我们这边都很不一样。南家深处十万大山之中,除了必要的生意往来,基本上不与外界接触。他们算不得正统道门里的门派,路子很偏也邪。我不想让你去这一趟,也是有其中这个原因。他们对氏族以外的人,包18 20 页, 括道门中人都不太友好,甚至抱有一定的敌意。”
他这个说法确实和纳音在笔记里关于南家的记载相符合,关卿心下琢磨着,试探着问萧七:“我听你对这个南家意见很大,是不是纳音他和南家有过什么过节,在湘西吃过亏?”
萧七道:“那倒也没有,南家说到底只是擅长赶尸,这对纳音来说只是雕虫小技,还不值得他放在眼里。纳音不待见他们,只是因为有时候这一族手脚不干净,想尽办法在死人身上占便宜,连接下来的老板都不放过。”
萧七这么说,关卿心中的疑虑更甚。
在那本笔记里,纳音明明在南家吃过那么大的亏,为什么在萧七口中好像纳音从没有和南家接触过一样?
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落进萧七眼里,萧七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男人眼睛太毒了,关卿藏好心底那一丝慌张,道:“我觉得夏东明他们女儿的失踪没那么简单,徐文耀既然原来是南家的人,为什么后来要改姓?假设他和夏东明的恋情不被族内认同,所以私奔出来了。这种程度基本上等同和原来的族人决裂了,那后来又为什么放心自己的女儿夏薇薇一个人去湘西?我打个赌,夏薇薇在此之前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父亲有这么神秘的背景。”
萧七笑了起来,他玩弄着关卿的一缕头发:“关小卿,我发现你的确很适合观主这个位子。”他虽然是笑着的,但眼底却毫无笑意,“是,夏东明和他的情人,很大可能在撒谎。但这个谎言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夏薇薇失踪这件事他们应该没有骗我们,至于其中内情,既然你已经多管闲事的答应了,到了湘西自然会查出来的。”
他说:“你放心,南家也好,夏东明也罢,他们再有什么企图都不敢和定坤观过不去,何况你还有我。”
快被关卿撸睡着的小纸片被萧七的声音惊动了一下,附和似的哼唧两声,在关卿手中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打起了呼。
萧七忍不住嫌弃道:“这真不是你充话费送的,或者垃圾堆里捡的?一点都没继承我们两的优良基因。”
“滚!”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今晚短小,休息~
第49章 死气 [VIP]
一天后, 关卿和萧七如约登坐上了去往湘西的高铁,小纸片刚出生不久嗜睡得很, 关卿不放心它一张纸在家,便将它揣在兜里也一同带了去。同行的除了夏徐两人, 还有罗影和木非鱼。
罗影是萧七的跟班,关卿能理解, 他好奇地看着和罗影叽里呱啦扯淡的木非鱼:“他不是阳三道的人吗?”
萧七道:“木非鱼他妈那边和南家沾了点姻亲, 他从小在湘西长大, 带上他和南家打交道方便些,我就把他从王一献手上借过来了。这小子嘴上花里胡哨, 但办事比罗影靠谱多了。”
他话音未落,罗影耳朵尖一抖, 委屈地和木非鱼说:“每次你一来, 七爷就嫌弃我。”
木非鱼摸下巴:“不会的吧, 难道七爷平时不嫌弃你?”
“……”罗影泪奔, “你来了, 就格外嫌弃!”
木非鱼哎呀哎呀地假装安慰他:“要不然咱两换换呗, 咱们王教授可喜欢你啦。平时总夸奖你听话懂事,手脚麻利。”
罗影哭了粗来:“你滚啦!”
关卿感动地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他两感情真好。”
萧七眉毛抖抖, 没有搭腔。
沅水市离N市的高铁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四人抵达市区的时候还来得及吃上一顿午饭。
酒店是夏东明早就定好的,五星级环境自不用说, 关卿刚一踏进装饰华丽的旋转门心中突地一动:“这是夏薇薇当时住的酒店?”
夏东明略为惊讶地看了关卿一样,点头道:“是, 这酒店是文耀给她挑的。他对薇薇在外的吃住一向很上心,这个酒店算是这里最好的一家了。”
关卿哦了一声。
徐文耀紧张地问:“关观主你可是看到什么了?”
关卿嘴角抽抽,他是阴阳眼又不是透视眼,还能回溯时间看到夏薇薇在这间酒店里的行踪。但那些看不到,其他的倒是能看到,比如说左手前方的一个男人。关卿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他浑身上下烧得焦黑透骨,他却浑然不知,笔挺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身上的黑灰随着他翻报纸的动作簌簌往下掉。
再往前看,电梯旁站着个穿工作装的中年女人,面色青灰,脸上带着凝固住的笑容,不停地问上下电梯的人:“您好,您哪层,需要帮助吗?”
可惜无人应她。
关卿捧着一个饱受磨炼的心脏,收回视线淡然道:“两三只小猫小虾罢了,和你女儿的事无关。”
夏东明听得半信半疑,徐文耀却是对关卿深信不疑的,也许他也曾怀疑过关卿的实力,可定坤观的招牌却已足够消磨掉这份怀疑了。
徐文耀听罢露出失望之色:“等上去再看看吧。”
萧七虽然也看不见那些浑浑噩噩的鬼魂,但是凭借他对关卿了解,知道他必然瞅到了什么,在他身边压低嗓音问:“见鬼了?”
“嗯。”关卿轻轻点了下头,“几个孤魂野鬼,看起来还不知道自己死了。要不要想办法送它们走?”
关卿自然而然地说出这些话时,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口吻老道得完全不像一个刚进这一行的新人。
萧七却是听出来了,他的眉心不自觉地往中间凑了凑,形成个小小的川字。
关卿听他不言,回头疑惑地看他。
萧七像才醒过神,道:“这些魂魄大部分没什么恶念,回头我给你几张符,你烧了符请来阴差,把它们送走就好。”
关卿乖巧地点头,心里却很兴奋,阴差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公务员,他觉得自己和他们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萧七瞥见他充满期待的眼神,一盆冷视泼了下来:“你别想着和人家攀交情,定坤观在阴间很不受待见。先不说纳音在世的时候帮一些人换运改命,就他那张嘴每次都把上来勾魂的阴差嘲讽得连鬼都不想做了。”他不怀好意地舔舔唇角,“我真得期待那老东西下去时会享受什么样的待遇,别下辈子连人都做不成,投个畜生道那乐子就大了。”
关卿不期待也不说话了,心情非常沉重,他有点担心晚上招了阴差来人家会不会迁怒他这个新观主,万一他一不小心GG了,下辈子也要进畜生道去乐呵乐呵了。
夏东明他们带着关卿住进这间酒店,必然不止因为它档次高环境好,主要原因还是想让关卿他们摸查出夏薇薇失踪的线索。
夏薇薇住在14层,这个酒店投资人是个基督徒,认为13是个不吉利的数字,所以在全国的连锁酒店都没有13层,直接从12跳到了14。
实际上,夏薇薇住的就是13楼。
关卿感慨道:“这不是自欺欺人嘛?”
徐文耀露出一个苦笑:“薇薇来的时候是旅游旺季,房间几乎都订满了,只剩下14和18楼的套房。这孩子懂事的很,主动要了14层的标间。”
一提起夏薇薇,徐文耀又忍不住红了眼圈。他身体好像不太好,一伤心本就苍白的脸庞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人像在水里泡过度的纸,脆弱得让人心惊。
夏东明连忙劝他:“现在不是把人请来了吗,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薇薇。既然不是绑架案,薇薇应该是安全的。”
这话连关卿都不信,人失踪这么长时间了,只能是凶多吉少。
他之前也根据纳音留下来的卜卦之书,试着用龟甲占卜过夏薇薇的下落。
也不知道是他那半吊子水准不灵,还是情况确实很糟糕,关卿占卜的结果全是——大凶。
至于是何种大凶,纳音书中没有详细记载,这个老人家写书很随心所欲,而且,不耐烦!
像风水,占卜,纳音,通灵他只写个泛泛,其他一切都靠自行领悟,也就是天分。
天分不够的蠢东西,看了也是白搭,这是他老人家的原话。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14楼,光可鉴人的电梯门徐徐开启,突然也不知道是卡到了哪里,电梯门发出声刺耳的一声嘶鸣,像长长的指甲刺啦刮过铁板。
关卿头皮一阵阵发麻,与此同时他感到扑面而来一股冰冷的气息,像一捧冰水泼在他全身,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夏东明常年混迹官场,哪怕他人品不怎么样,但在皇城根下待久了,对这些气息尤为不敏感。可徐文耀就不同了,他身上有南家的血统,纯不纯粹另说,至少他能感觉到一丝异样,低低咳了声说:“这层楼好冷啊。”
是很冷,冷到萧七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他从兜里抽出单片眼镜。
罗影看见了,连忙“哎”了一声:“七爷!”
萧七还没开口,关卿疑惑地问:“怎么了?”
罗影被萧七扫了一眼,瞬间怂了木非鱼,小声说:“七爷,我怕。”
关卿:“……”
木非鱼恨铁不成钢地谴责他:“我辈岂有你等胆小如鼠之人!”
罗影:我冤枉,我不是,我没有,但是我不能说,超委屈QAQ!
萧七若无其事地架起单片眼镜,扫了一眼装饰得古典富贵的走廊:“有死气。”
纵然夏东明再理智,听到死气两个字也不能再淡定下去,徐文耀则是一副随时快晕过去的苍白模样,连声音都在颤抖:“是不是,是不是薇薇?”
“不确定,”萧七淡淡道,“关卿,你看呢?”
关卿看到的比萧七眼中充斥着走廊的大量黑气还要复杂细致,那些黑气时淡时浓,但都是从一个方向飘来的。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两旁的房间门紧闭,没有任何声音,夏东明可能提前和酒店打过招呼了,以他的身份包下一层楼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