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祖宗,”谢毅行无奈的摇摇头,“真是天生让人伺候命,一会儿看不住你就得出事。我来吧,小祖宗乖乖等吃就行了。”
白乔枝吐吐舌头,每次和谢毅行出去吃火锅,谢毅行都有意锻炼他自理能力,然而刚开始锻炼第一盘,谢毅行就会开始这里挑刺那里看不下去,然后抢过来自己弄。
谢老妈子的“恨崽不自理·锻炼独立刻不容缓计划”,又推迟了一期。
小羊羔卷的肉又嫩又鲜,谢毅行特地找老牌肉店买鲜肉现片的,开锅一滚就能吃,白雾氤氲,把小孩儿乐的眉目弯弯的模样遮掩的画一样,让谢毅行忍不住盯住不移视线。
轮吃的白乔枝可不和谁客气,都捞了三筷子下肚了,见谢毅行不动,托着下巴看他,不由得一阵不自在:“几点了你还不吃,饿的轻。”
“好,我吃,”谢毅行接下这别扭的小关心,笑意盈盈的随意捞一筷子,“我选的蘸料还和胃口吧?”
你买了十好几种肯定能有一个合胃口吧!
氪金玩家了不起啊!
Sorry,真的是了不起的。
白乔枝忍下吐槽败家行为,抽搐嘴角:“买的不错。”
滚烫鲜香的菜品吃到嘴里,再咬一口清爽的沙拉,喝口冰镇COCO CLOA,虫生真是幸福的要昏古去了。
当然,这是表象。
随着谢毅行一旁矮桌上准备的各式菜品一一下完,白乔枝心里的鼓愈来愈忐忑。
……他们,看到消息了吗?在路上了吗?
谢毅行为了找话题,什么老梗冷笑话都出来了,白乔枝也配合的笑得前仰后合,不时乖乖的吃下谢毅行喂过来的牛肚。
谢毅行说,涮牛肚要用筷子夹着,沸水中七/上/八下开吃,能抓住最嫩脆的熟点。
他的眼神里,满到几乎要溢出来的,都是深沉而孤注一掷的爱意。
这让白乔枝觉得可笑又不适。
挂机的游戏进入了第一日大逃/杀的夜晚,能听到隐约的嘶哑鸦鸣,凄凉诡异。
现实中的夜10" 变成雄性后先让兄弟亲一口?虫族9" > 上一页12 页, 也深了,春绣园远离城区,庭院里亮起了仿古灯笼样式的灯,似漂浮在梦里的火,屋内其乐融融,欢声笑语,蒙在点点灯光的梦里。
用完餐,谢毅行收拾了垃圾、抱着锅下楼,徒留白乔枝在屋里。
他静听谢毅行脚步声远去,迅速拿起手机,点开wifi。
谢毅行下楼一趟,一定顺便关掉为了打网游开的wifi,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Wifi自动连接成功。
白乔枝的指尖有些抖。
他打开后台微信,果不其然,齐洌和易博明都回复了消息。
18:02
博明远虑:你在鬼皇堂地盘做什么?谢毅行带你去的?
博明远虑:喝醉了?
博明远虑:乔乔?
18:03
博明远虑:等我。
17:32
洌:这两天你没回来就是在春绣园?
洌:说话。
洌:你和谢毅行做什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18:40
洌:我到了。你在哪?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白乔枝几近忍不住泪。
他们之前没来不是不在乎我,而是确实消息没发出去……
他左手狠狠握住右手手腕,让它不要抖,不要抖,然后颤颤巍巍的回复:“我在二楼楼梯旁第一个房间。”
没有回复。
白乔枝屏息听谢毅行脚步声,还期许着等着,wifi标志突然断了。
是谢毅行关了网。
但这已经够了。
他赶紧清理后台,把手机塞回枕头后面,拿起手柄,装作在玩游戏。
做完这一切,门猛地开了。
白乔枝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他一惊:谢毅行怎么了?难道……
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就见谢毅行大步朝他走来。他的神情太不好了,怒气、煞气,全数积蓄在眉眼间,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这让白乔枝忍不住指尖颤抖。
他试探性的出声:“大傻,你怎么了这是,就下楼扔个垃圾?……你干嘛!”
却见谢毅行走进床头,长臂一挥,在白乔枝丝毫没反应过来的档儿,从枕头下面摸出安稳如鸡的智障机!
他不顾白乔枝小猫爪子挠人似的阻拦,点开了设置栏。
无线:未连接。
而刚才,白乔枝当着他的面,是把无线关上的。
白乔枝起初还觉得自己没露馅,看清谢毅行的举动,小脸煞白。
“呵,呵……”谢毅行扔下手机,脱力的向后一靠,瘫在沙发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大傻你听我解释,”白乔枝慌乱解释,“我就是查了查游戏攻略,没干别的。”
“是吗?”谢毅行嘲讽的笑笑,“非要避着我,等要我下楼了才查?乔乔,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最不会撒谎了。”
他似乎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露出怀念的神情:“你小时候多可爱啊,每次想吃我的零食,都装模作样的说‘小少爷我勉为其难帮你试试味道’,然后一吃半包没了。你会下意识的舔舔嘴角,因为你总觉得嘴里有东西很有安全感……你真的不会撒谎。”
他从外套里拿出一包烟,打火机打了三次,却在每次烟头要接触到火焰的那一瞬间,下意识把烟瞥开。
他嗓音沙哑,那么酸楚的说:“你看,乔乔,我想抽根烟惩罚自己,可一想到你还在屋里,我却怎么都狠不下心点上。”
他又说:“刚才易博明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要我今晚去找他谈京郊那片地合作开发的事儿。很奇怪,不是吗?鬼皇地产上轮招标险败于他,是博明地产最大的竞争对手,他和我有什么合作好谈的呢?”
谢毅行猛地站起来,直直在白乔枝床前站定,他一动不动,可这让白乔枝更加恐惧。
他的眼里翻滚着的让白乔枝毛骨悚然的情绪。
许久,他俯下身,一手抓住试图向后缩的白乔枝的小脚踝,嘲讽的说:“我就不该心软。我那天晚上就该办了你,让你知道我到底多能奋不顾身。”
白乔枝声音都抖了:“你冷静,谢毅行,你别让我讨厌你!”
“讨厌我?”谢毅行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难道现在就不讨厌我,喜欢我么?”
他手上愈发用力,让白乔枝忍不住吃痛一呼。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对你温柔、体贴,宠着你惯着你,最后呢,你扑闪扑闪翅膀,远远的飞了。”
他眼中的疯狂、热烈,似终于爆发的蓄力已久的火山,岩浆炙热而痛苦的击打在不堪重负的岩石上,将脆弱的虫核灼烧出裂纹,不堪一击。
谢毅行就这样吻了上来。
他一边抓住白乔枝不住挣扎的手,一边恶狠狠的捏住那小下巴、小嫩脸,满意的听到白乔枝吃痛抵挡不住的申/吟,他胡乱的舔/舐着白乔枝的小嘴、小鼻子,甚至颤抖着的睫毛,似乎这样,就能把这可恶的小混蛋真正据为己有一样。
“哐——”
二人均一惊。
庭院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不容忽视的剧烈爆/破声。
“什么……唔!”
白乔枝的惊呼又被赌在了嘴里,谢毅行疯了,什么爆/破声,炸裂声,去他的吧,身下的身躯太美妙了太让他沉醉了,肖想了多少年的宝贝呢。
背后、窗外,接天连地的爆破声,似乎要将春绣园庭院外的防御措施毁灭殆尽;眼前,浓郁雄厚磅礴的雌性气息将白乔枝笼罩,温热掠夺一切的吻那样让他头晕目眩。
清甜俏皮的蜜桃绿茶香,缓缓蔓延……
谢毅行喘/息着微微抬头:“乔乔,你不是没有感觉……”
“放开他!”
白乔枝迷离的视线越过谢毅行肩头望去,那是——!
第26章 拉黑程序,启动
浓郁的信息素交加碰撞,将白乔枝弄得头晕目眩, 在视线触及来人的一瞬, 他猛地清醒过来。
他吃力的挣脱出一只胳膊, 拼尽全力向那端伸出——
“齐,洌……救我……”
蜜桃乌龙的甜香还在徐徐蔓延,将整间卧室熏染成暧昧旖旎的味道,齐洌做了心理准备,却没料到推门而入,是这样一幅光景。
小雄虫白绒绒睡衣被推上胸膛, 露出白嫩可口的小腰肢,满面潮红, 眼神迷离涟漪。
伏在他身上如恶狼般,雌性信息素爆发,双眼冲红的谢毅行,正阴鸷狠厉的回头瞪视。
对上白乔枝恐惧又希翼的求助视线,齐洌稳了稳心神。
他露出一如既往干净的笑容,说出来的话, 却和形象完全不符。
“谢先生,强取豪夺这一戏码,现在可不流行了。”
“滚——!”
“别激动,别激动, ”齐洌毫不畏惧咆哮的男人, 缓缓朝大床走来, “你这孩子, 一天看不住就到处乱跑,家里人担心你担心的要死,还不快赶紧谢谢哥哥。”
“你是听不懂话吗!”
说时迟那时快,谢毅行不再耐心多纠缠,一声咆哮,虫核高速驱动,变化出远古体征!
他有力的上臂被墨绿铠甲覆盖,小臂膨胀、剧增,手部变形成尖刀状锯齿覆盖的长钳!
在昏黄的夜灯下,他冷峻孤刹的深邃面容反射出奇异的磷光墨绿,口中发出极具震慑力的嘶鸣咆哮,好似万千年前昆虫肉食界顶尖捕猎者归来,向低端食物链发出暴虐的威胁!
而齐洌也不甘示弱,一声尖鸣,双臂闪过冷厉磷光,竟也是一双锯齿密布的长钳!
白乔枝此时已经摸到了床下,谢毅行还未给他补上脚铐手铐,只有脖子上还未摘取,倒也沾了光。
他不安的小声呼唤:“齐洌,你别和谢毅行硬抗,他很强……”
齐洌却好似未听到他这小声,谢毅行毫不留情,击击直冲要害,狠厉恶意,这根本已经不是单纯斗殴或比试,而是要他死!
白乔枝的担忧不无道理,谢毅行他多了解啊,小学阶段都能一打十,更别提鬼王螽斯天生的好战狠厉,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奔流骨髓中的嗜血之意。
而齐洌隐藏了个人远古种族,一般要么太臭名昭著,要么太弱小包子,从齐洌的职业和外在看,白乔枝怎么想都是后者。
然而出乎白乔枝意料的,齐洌竟已在谢毅行暴怒下平稳的过了十招!
二者动作大开大合,矮凳啊,高个花瓶啊,早已被波及,惨碎一地,甚至白乔枝特别欣赏的暗纹壁纸都没逃此劫,被划出狰狞的大口。
床头灯“啪”一声滚在地上碎了,屋中最后一丝光源也失去,窗外月色映衬下,白乔枝能清楚地看到错身动作时,二者面上的热汗。
这样下去不行……
白乔枝焦急的用力拉扯着脖颈上的金属链,可惜只是徒劳。
视线扫过窗外,不知何时,接连爆破声已然停止,隐约能看到院外不远处防御壁垒破了个大口,露出街道萧瑟的黯淡路灯光。
等等……
他定睛看去,黯淡路灯光下,竟有一耀眼灯光,是打双闪的悬浮车!
墨黑流线型的车头,可不就是易博明的卡宴!
博明哥来了!
白乔枝几近要落下泪来。他现在感受好多了,信息素渐渐淡去,太阳穴恢复了清明,能让他冷静思考。
齐洌竟不是一个人来的,这让白乔枝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这两人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无论如何,易博明也来了这一点,让白乔枝心口一块大石重重落地。
短短几分钟,二人交手不下数十次,均喘粗气,割据一方警戒。
谢毅行冷笑:“我把你弄到乔乔身边,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齐洌也不甘示弱:“你到现在还以为,你在他心中地位比我高么?你做出这种事情,谢毅行,你不配追求他。”
“高不高不是你说了算,”谢毅行狠厉的怒视,“你不过骗过我得了他身边几天时间,怎么可能比得过我们十年情谊!”
语毕,齐洌突然放声大笑。
他好似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那样开怀而嘲讽。
他笑够了,轻轻的说:“要说后悔,最后悔的人,万万还轮不到你。”
他又说:“谢毅行,你到底要从我身边抢走多少东西,才算满意?”
齐洌这么猛地来了两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在场的两人均一愣。
白乔枝愣,是因为他以为二人之前除了齐先生以外没有交集;谢毅行愣,则是他后半句。
抢东西?
“别一副受害者先告状的模样了!明明是你想要抢走我守护多年的乔乔才对吧,”谢毅行掷地有声,语气是数不清的嘲讽,“我是口才不及你,但你要明白,有些事儿不是说了就有用的!”
“受害者先告状?”齐洌好笑不已,也抬高了声调,“你还没想起来吗?我的雌父,我的秋千,我的……阿枝?”
什么意思?
万千记忆片段涌过白乔枝脑海,太过久远的印象如乱糟糟的丝线,明明就在那,有一个开头,却总是理不清详细发生了什么。
阿枝?
难道他们二人之前就见过吗?
其实,这个称呼,白乔枝那日就想说了,在印象中他隐约是有谁这么叫过他的。但因为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是谁,便没再提起过。
不会……就是齐洌吧。
齐洌作为师春绣的专属营养师的儿子,确实可能在春绣园待过,白乔枝和其见过面也讲得通了。
问题来了,为什么白乔枝毫无印象呢?
谢毅行却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满脸震惊写在脸上:“那个秋千……是你做的?”
“对!”齐洌痛苦的冷笑,“就是我!我本想着第二日给他一个惊喜,本想着让他也对我说声甜甜的谢谢,没想到……一切功劳,全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