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如平日晚上看医书时一样落座,拿起一本就看起来。谢峙扔蹲着看阵法。
陈郁抬眼看了谢峙一下,又收回眼神,“无曲还是不要浪费时间,郁看这阵法非你我二人可破,还是赶紧看书来的实在。”
嘭!
谢峙对着柱子扔了个炙火阵,黑烟打散,一切安然无恙。“哎!这个阵有意思!不过,这阵符排列怎么不像现在的形式?”说着谢峙直接上手模刻一道相同的。
嘭!
谢峙吐出一口黑烟,除了谢峙,一切安然无恙。
陈郁看着谢峙,扣下书,“好了,青一大哥带着两个孩子还等着我们呢。还是赶紧出去要紧。”
前言完,谢峙此时十分想扔几十个炙火阵直接来个对轰。虽然知道肯定自己累得要死,书是一点没事。
因为谢箫歌要给谢轶找药,宁惜经营生意。谢轶算是谢峙的半个家长。谢峙小时候被邻居小孩告状后,谢轶就罚他把谢箫歌书房里的书看完,每天还要临摹。谢峙喜欢阵法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事实证明,在看完所有阵法,画完所有阵图后,其他的书是一看谢峙就想睡觉,搭着眼皮看了几个月,谢轶才放他出去。自然,书房里还有好多书谢峙没有看过。
谢峙感觉自己现在又回到了那时,每天醒来周围就全是书。现在好了,梦里也全是书。想着,勉强支起脑袋,迫使自己眼睛往那黑字上看,往那黑字上看,看,看,越看越不像个字。
身边,陈郁翻完最后一页,放下手中这本,又拿起一本。
……
尽管殿中时间接近禁止,但还是会流动。谢峙想着外面还有一个人和两个妖等着自己,就当是故事书,硬生生看了下去。
加上陈郁,两人渐渐完成了一部分。
谢峙抬手撑撑酸软的手臂,转转酸疼的脖颈,看了会儿陈郁,啊,果然好看的人能让心情变好,一瞥到陈郁手边的手,依旧讨厌。
在陈郁看自己之前,谢峙转头,随手翻来一本记史。
清历一年,青垣界生,四灵降世。界内生灵万万种,灵力凝聚成河。四灵为神,管理青垣。千年无战事。
清历一五三六年,三灵战,皆亡,执明神君自杀。青垣乱。
清历一五三七年,四灵降世,暴力镇压后。一灵掌权,其余不问世事。
清历二六七五年,人族现。
清历三五六一年,人族式微,迁恶劣地域。
清历四零七五年,天降华光,人族兴始。
清历四六八二年,圣者现。
清历五三九六年,三圣四灵,青垣界两族独立,势均力敌。
清历六七五九年,天道爱人,故轻劫以使人飞升,化神、大乘骤增,人族强盛千年。
至此,完。
往后翻,是更加详细的大事纪实,还有些许伟人传记。
谢峙翻着,想着,这肯定是个人族写的,要不怎么就卡在这里。用了几个时辰看完,抬手习惯就要扔走,眼睛一下瞟到书的最后一页。
纸张不同,被强塞入书中,字迹潦草,似乎是匆忙中写上去的。
清历八零二一年,十月三日,白虹贯日,灵力躁动。天道示警,百年内将有大灾。此时人族强盛,妖族式微。然千年繁荣换来无尽的膨胀,人族不听天道,仍肆意作乐。妖族举族迁入执明神君的小界中。
清历八一零五年,青垣界中出现大量不明生灵,屠杀本界生灵。战力极强,寻常人不可抗。一时间,流血漂橹,尸横遍野。人族和妖族数量锐减。
清历八三四一年,飞升的修士应天道回归青垣,除执明神君,其余三灵出战。战事僵持。
清历八七五一年,战事……
谢峙正看得新奇,字迹在这里却戛然而止,右下角,一滩鲜血刺目。
谢峙一下坐直了身子,用留影符记下这本书的开头和最后一页,放下又赶紧看下一本书的书名——《地质深讲》。
嘭!一本书被砸在柱子上。陈郁抬眼看着谢峙,谢峙顿了会儿,认命起身捡起,趴在案上慢慢看让人头痛的字。
吊人胃口!
……
着鸦青色长袍的男人看着端坐在阵中的常珂。他们这次很幸运,没有遇到什么危机就得到奖励,青二很顺利地到达金丹中期,虽然在青一这个化神后期眼里不太能看。
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常珂了,青一拿谢峙给的阵石阻隔了周围,应该不会有人打扰,具体青一还是觉得让谢峙来看比较好,毕竟他也不是人族的,不懂所谓的心魔是否有人族说得那么恐怖,虽然谢峙过得似乎很简单。
心魔劫内。
常珂看着眼前青山秀水,水烟袅袅的小城,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开始颤抖,越看越熟悉,脑袋也像针扎似的疼。
一布衣妇人抱着一盆衣服在溪边浣洗,身边的孩子追着蒲公英笑得欢快。
“妈妈……”
……
白苏荏在听了玄杉的话后十分震惊。再问,玄杉却不愿说多,只道天命。
这让白苏荏又想起百年前自己和谢轶不管逃到哪里总会遭遇各种各样的围堵追杀,直到最后一次。那种可怕的无力感立马袭上心头,激出她一身冷汗。
看着身体虚弱的玄杉,?4" 散作九秋蓬13" > 上一页 16 页, 姿哲蟪錾胶蠼坏婪偺谏奖谏希布洌教逑Р患B砩细贤缀!?br /> 一个时辰后。
在海岸处的人修与大妖战得正酣,却见大妖突然停止攻击,气息柔和无害起来。这边修士立马加大火力,眼见一道锋利的剑气直指大妖的眼睛,大妖却依然一动不动,激动地看着远方。
剑气锐意十分,却在一瞬停下。凶厉的妖气从北方而来,修士看着白袍女子手指随意一指,一处的修士直接化成血浆爆开。
抬头看那女子,眼中的杀意让人胆寒。
她手指摇摇又点在一处,那出的修士直接吓得坐地不起,只觉双腿发软,肝胆俱裂。
身体中一股躁意浮起,血液像是不停自己话地快速流动,心跳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血丝一处,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嘭!
哪里还记得什么,修士像是动物一样,爬着离开,恨自己为何没有四条腿可以跑得稍微快些。
“废物。”一声低语。
空中的女子看着由远而近的男人,一身墨色苍龙长袍,长发被扎在冠中,神情漠然,却是同样的凶厉杀气。
白苏荏看着男人,不觉有些熟悉。
……
胸口处的洞中不断溢着血,平日疯闹玩乐的人此时却只能靠吊影撑着身子,浑身是血,像是马上就要流尽一样。
白苏荏看着谢轶,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穿胸拿出的心头血,只记得血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夜,只记得玄杉告诉过自己这命不是她自己的,不能死。
“小白……我还有……一件事……要做。我给……你的东西,你……要记得看。”说完,那人拽着一少年的手消失不见。
她自欺欺人般地回到戮原睡了一天,血色将自己惊醒。
……
现在。
她已经快忘记自己再见谢峙时从他身上感受到谢轶才有的纯灵时的震惊。忘记自己发现谢轶给自己的仅仅是希望自己护着谢峙信时的愤怒。忘记一个自称是谢轶舅舅的人给自己的一根金色丝绦时的喜悦和之后的失落。
不过那人似乎穿的是身白衣,笑起来像谢轶一样温柔。白苏荏想着,手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慢了些。
看着脸的确是一个人,白苏荏转头继续向东,不再管战场之事。
宁悃看着白苏荏,不免叹了口气。看着底下大喊“尊者神威”的修士,一丝厌色,也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谢峙:让我看书?真的魔鬼!
陈郁:还好吧。
蠢作者写完第三十六章后,想着虽然有致幻的草药,可以那啥了。但蠢作者秉承原创精神,坚决不走套路。于是本文果然是个走剧情没感情的,哭。咳,主要是蠢作者也没谈过恋爱,却要写谈恋爱来虐自己,对自己有些下不去手,对自己还是好一点好。
于是……来学习吧。
写完第三十七章,发给好姬友。
好姬友:没错误。
蠢作者刚高兴没几秒。
好姬友:不可能的。
“你的好友发来14条信息。”
蠢作者:妹,你是不是最近有点上头?
于是就有夺命三联call。
好姬友:在梦里也可以读,为什么不直接睡觉。
蠢作者:呃……可能是睡觉不太雅观,坐着比较乖巧好看?
好姬友:心魔过得简单?好几章呢!
蠢作者:呃……可能植物的时间比较慢?
好姬友:那一段,你最近是看恐怖小说了吗?
蠢作者:呃……我不敢,不敢,您太看得起我了。
桌子放好,嗯。掀!
蠢作者:你不该保持一贯乖乖女的形象吗?居然会吐槽了!
好姬友:嗯?哪句?
蠢作者:恐怖小说……游魂状。
好姬友:哦,那是吐槽,没错。
桌子再放好,嗯,我要心平气和,没错。掀!
最后,日常表白次次给蠢作者看文找错的“王编”,虽然跟蠢作者学坏了。还有,今天“王编”出去画画,胳膊和腿都成重灾区,啊哈哈哈哈!嘲笑她!根据本人回复:先涂一遍风油精,再涂一遍清凉油,特别止痒。
☆、旭灵为苍龙
宰海为极东之海,较谢峙他们的秘境更加偏远。白苏荏又行了一刻钟才到。
入目只见青天白和碧海蓝,白苏荏凭着感觉,直直扎下水。越往下,光便越少,直至全无光亮,漆黑一片。
突然,脚下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动作,水流推着白苏荏向后。金色的光在手中汇聚,可见其中点点杀意,不像是一盏灯,反而更像是一柄蓄势待发就要刺入敌人要害的利器。像是蓝色岩石的皮肤近在咫尺,几丈远的眼睛直看着白苏荏。
“巨若,带我去苍珏那里。”语气丝毫不见惊讶。
微光一闪,淡蓝的光泽照亮整个深海,柔和静谧,青年站在一块石上,俯身着语气恭敬道:“大人,请。”说着向东方走去。
行至百余丈,孟章神君殿屹立。屋顶是重檐庑殿顶,又用黑琉璃瓦绿剪边尽显肃穆厚重。凡人有书道:“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神君殿台基高九尺,用深海之石搭成,以单层汉白玉须弥座装饰。龙纹扶梯,几丈高的殿门,横梁上高悬的“孟章神殿”,这种种无一不说着宫殿主人的尊贵。
巨若将将把白苏荏带到殿门口,自己停在门外站得笔直。白苏荏踏着步子迈过门槛。
殿中寂静无比,让听了玄杉的话后的白苏荏莫名有些紧张。踩着方砖,经过楠木红柱,直到殿前台阶处停下。砖阶上,一把够两三人坐的似榻的木椅上,一人躺在一绣着云海纹的青色布料下,气息微弱,声音低微。惊得白苏荏连忙上前,探那妖的鼻息。
锵!
金色的光刃深深钉入座椅中,青色布料下的东西像是消失一样,布料慢慢陷下去,随着座椅滑落。台阶下,一着苍青龙纹的青年趴在石阶上,苍青的长发随地披散,睡眼惺忪,看着白苏荏手上又泛起的金光,终是打打哈欠,“小荏啊,找哥哥干什么?”说着伸伸懒腰,不知从哪拿出一本话本摊在地上翻起来。
锵!
金光钉在方砖上,青年心惊胆战地抱着话本,像是终于清醒,“它跟你有什么仇,要扔就朝我扔啊!”
“醒了?睡得这么香,朱瑟怎么死的,你知道。”
苍珏一下将话本向后一扔,话本消失。歪身靠着柱子,转头抬眼,看着殿外黑色的海,像是透过海看着赭崖上展翅的火色身影,淡淡道:“她是自愿的,并没有谁强迫她。”说着回头,“我们,都是。”
白苏荏觉得这个“我们”不仅仅指的是朱瑟和苍珏,或许还有玄杉,皱着眉,“你在说什么?”一瞬间,眼前的苍珏再不是天天带着自己偷青雅族长话本的那吊儿郎当劲,跟在圣坛上将妖族托付给自己的样子一样。
苍珏刚说完,手一挥,一堆话本出现在身后,笑容出现在脸上,“不说这个了,小荏,哥哥这些年又淘了些,来,跟哥哥一起看?”说着起身一跃,趴在书堆中拿起一本翻着。
又是那个浪荡样子。
锵!锵!锵!
“干什么啊!”苍青色的光幕挡下金刃。
“说清楚!”
苍珏听着白苏荏不同以往的声调,又满不在乎地又翻过一页。像是感觉到什么,身子一顿,抬头看着台阶上的妖。
琥珀色的瞳仁中,水汽弥漫,嘴唇却咬着,极力压抑。
苍珏一瞬出现在白苏荏身边,手抬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只小白虎从玄杉交给自己后,自己就根本没看见她哭过。“哎,小荏,谁,谁欺负你了?哥哥,哥哥去教训他!”
自己的领子被拽起,低头,看见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金刃横在脖颈边,青色的鳞片浮现。宫殿中千百万金刃高悬。
“说!告诉我!”
金色的竖瞳直盯着自己,像是盯着猎物,冷酷无情。几百年没出现的青色竖瞳被激起,苍珏抬手握着拽着领子的手,仍旧是那笑脸,声音却毫无感情道:“小荏,长本事了?”
白苏荏像是被一股压力直接压倒在地上,却又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苍珏理理衣领,眼神一瞥满殿的金光,千百万金刃直接消弭,脚跟一旋,躺回椅上。
看着白苏荏慢慢站起来,苍珏手中的话本翻掉一页,“哥哥告诉你的,你一直没听。在对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