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中花飘在空中,其下冰焰火熊熊燃烧着。在冰火焰的煅烧之下,骨中花愈发白得如瓷,带着清纯的妩媚妖娆,让人望上一眼便会被它吸引,好似神魂都会被骨中花给吸过去。
骨中花煅烧成晶莹剔透之态时,领头那修士灵诀变换,熔炉的顶盖掀开,露出里边正在煅烧的邪器。
那邪器是个巴掌大圆形模样,居中有一根类似指针的线,熔炉之内白眼萦绕轻烟袅袅,祝余只能瞧清它的大概模样。
挺像罗盘的,祝余心想。
熔炉盖子开启之后,领头修士以灵气托着晶莹剔透的骨中花送入熔炉之中,当此之时,祝余忽然口启“虚”字诀,直指那块邪器。
那邪器受到祝余攻击之后,并未如祝余所想那般化为虚无。它只裂开了一道细缝,便将祝余的攻击给顶住了,不仅顶住了,还散出一道攻击朝祝余隐藏方向射来。
祝余迈步朝旁一躲,那道攻击打在石洞之上,瞬间击穿一个大洞,将石头腐蚀成水而落。
“谁?”领头大乘大喝一声,其他手捧天材地宝的修士纷纷围在熔炉之侧,将领头修士与熔炉护在身后。
第104章
那领头修士大喝一声后, 注意力又放到邪器之上,之前骨中花已被祝余毁灭, 他瞧着炉中邪器一转再转,涌出一股紧张感,他又大喊一声“骨中花”, 有修士从储物戒中扔给他一骨器,而那骨器之中盛放着骨中花。
那领头修士接过打开一瞧, 见比之前那朵质量要差上不少,心中烦躁之意愈甚, 不过并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以冰焰火煅烧, 待火候足够, 又准备送入炉中。
其他修士紧张翼翼的四处张望着,担心那小贼忽然冒出,坏了炼器大师的大事。
祝余将身子隐在虚空之中, 见状再次口启虚字,不过目标不再是邪器,而是那修士手中的骨中花。
那大乘修士怕掌上这朵骨中花再次浪费, 时时留意, 处处小心, 因此祝余攻击来临之际他有所察觉, 当即手上灵诀连环掐动,避开这一击,同时迅速将骨中花送入炉中, 不再管什么天时地时,只希望骨中花能与邪器完全融合。同时嘴中骂骂咧咧道:“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啊,连只敢偷袭的小贼都捉不住!要是这宝器炼制出了什么意外,看尊主怎么治你们。”
祝余攻击再起,围聚在熔炉之侧的大乘修士才反应过来,异手同身的朝动静之处攻去。只是祝余攻击完后迅速变换位置,因此在场一干修士攻击落空。
此时听得领头修士骂骂咧咧,不敢反驳,只是愈发谨慎小心。
祝余连番变动位置,几次攻击要么被领头修士避过,要么被邪器反击,一时之间僵持不住。
而此时,晶莹剔透的骨中花已经融入邪器之中,罗盘状的邪器愈发鬼魅,看上一眼都似动魄摄魂。
祝余见邪器威力不凡,仅凭自己无法阻止,他眯着眼思索了会,取出护身剑符,朝其内注入灵气,预备激活剑符对付那邪器。
剑符激发过程有些久,毕竟祝余此时境界只有合体,主动激发渡劫九层修士的全力一击还是有些吃劲,特别是祝余此时小世界即将形成,灵气不足之际。
祝余一边补充灵乳液,一边将灵气注入剑符之中。
邪器似乎察觉到危险,在炉中嗡嗡嗡地不断振越着,大乘修士双目一亮,道:“生而有灵,必成宝器,若是机缘足够,说不得可以再进一阶成为仙器。”
大乘修士痴迷双目痴迷地望着熔炉中的邪器,怎么瞧也瞧不过瘾,哪怕它不过是个半成品,距离成功还差好几道工序。他注视着骨中花与邪器融合情况,不断掐灵诀感受着熔炉内的灵气轻重。
祝余掌心剑符碧色光芒开始闪烁,熔炉内罗盘邪器震动地愈发频繁,时不时带着清越之音,特别顺耳动听。
大乘修士舍不得移开半点视线,痴痴赞道:“龙吟振林越,好,好,好!”
剑符之上渡劫剑意激发,只见一柄小剑从剑符上飞,刹那间在空中变成三米多长宽的巨剑,巨剑缓缓而动,先高高扬起再重重落下,朝熔炉中的邪器发出一斩。
蓬勃的剑意从巨剑虚影上发出,压得一杆大乘惊惧不已。他们惊疑不定的望着那柄巨剑,想以子母爪凝成毯阻拦巨剑剑意,却发现自己抬不起手来,好似有渡劫大修将威压全部散开落下,令在场修士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
巨剑打在邪器之上,那邪器动了动,身上血色光芒闪烁,然而在剑意的攻击下血色光芒只支持了几秒,便碎裂一空,露出被血膜护着的玄色材质。剑意击破邪器护体血光打在其本体之上,瞬间罗盘被击得四分五裂。
破裂的邪器撞击在熔炉之壁上,发出叮地清脆之音,它在熔炉里边叮叮当当乱飞了一会儿,又稳住身形,五块碎片砸熔炉中告诉旋转,试图再次合在一块。
大乘修士面露心疼之意,恨不得投身熔炉之中,以己为容器,将裂成几块的邪器装入自己体内,让它瞬间融为一体。可是,碎成五块的罗盘碎片靠近之际嗡嗡作响,似乎瞬间改变磁场,彼此相斥。
它们一边努力相要汇合,一边又因斥力而不满的发出声音,不过总体还是在慢慢磨合,慢慢贴合。在它们即将磨合成功之时,有剑意再次击打在罗盘之上,罗盘瞬间击碎成十几块,散入熔炉各处。
祝余激发出的虚剑剑影威力巨大,比山还高比海还深,威力不可测量。它所到之处虽并未击中围绕着熔炉的大乘修士,但它的余威扫中那一群大乘修士,他们瞬间被剑意刺得站立不稳,纷纷朝后退去,露出里边的熔炉与领头大乘修士。
领头大乘修士正在掐诀,试图将碎裂的罗盘拼凑,重新锻造成一块。他眼中心中只有眼前这一邪器,其他修士散开让他空门大敞之际他并未察觉到危险降临。
巨大的虚剑再次高高扬起,此次它的攻击对象为熔炉。
领头大乘修士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估摸着是改进方法,他还在快速计算需要哪些天才地宝拯救,此时眼前炼宝熔炉忽然一分为二裂成两半,露出里边支离破碎的邪器碎片。
“啊,我的宝贝!”在他惨叫之中,邪器又被空间剑意击中,又裂成更小的块块碎片,掉落在地面之上,彻底无法飞起。
领头大乘修士手捧着几块邪器碎片,眼底流露出心疼之色。他又望向地面上的其他碎片,颤抖着双手,似是不敢置信。
天上巨剑之上再次剑意扇动,直接朝大乘修士手中碎片以及地面上的碎片击去,领头大乘修士被这强大的力量一掀,倒飞了出去,撞击到正以子母爪攻击巨剑的其他修士身上。
祝余见邪器已毁,巨剑还能坚持,便偷偷退出这间石室,准备毁掉骨中花,谁知白风与祝余心有灵犀,白风见不得骨中花这等邪花生长,在祝余对付邪器之际也摸到了生长骨中花的石洞之中,一把南离明火将骨中花以及其下白骨化为灰烬。
此时与祝余汇合,两人又同时拐入最后一间石室之内,见里边的珍藏多为修士骨血神魂培育而成,邪不可言,也不敢沾染,一人口启虚字诀,一人放出南离明火,将这一石室内毁灭一空。
只从这些邪宝以及骨中花数目来看,不知这江关城城主杀了多少修士,才能培育出这满室邪宝。
虽然将这邪宝毁灭掉,祝余与白风心中并不舒服,一为这些邪宝散发出的负面功效,二为这些邪宝之后的白骨累累。
出来后,洞外众修以米微与晋中客为主,正一同对抗江关城守卫修士。这些体质特殊修士实力良莠不齐,虽凭着一腔孤勇战斗,但此时已有溃散之势,毕竟他们初次联手,又实力不一,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出乎意料之外。
祝余朝晋中客米微喊道:“晋道友,米道友,快带着其他人退走,我与白风断后。”他一拉白风,也加入战场。
米微与晋中客对视一眼,边打边撤退,晋中客朝祝余白风道:“多谢。”
晋中客并未说任何保证之语,但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信服之力,让人知道他必报这一救命之恩。
祝余与白风两人施以规则,力扛这十数人的攻击。
晋中客与米微且战且退,等退到阵法边缘,米微将剑一收,大声道:“走”。
她当头进入阵法之中,晋中客跟上,其他人也纷纷踏入阵法之中,紧跟在米微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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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与白风藏在空中,见此处浓烟滚滚,热浪阵阵,岩浆从深壤之中喷薄而出,落到地面上四处散溢,而江关城守卫从中狼狈而出,心中好不快慰。
城主府内,游清灵望着凡启之山的方向,面色阴沉,不发一语,旁人瞧着只当他怒气冲天,怒不可止,可是熟悉的人却知道他心无波动,只是习惯性的阴沉着一张脸。
尹景天站在其身后,也瞧见凡启之山处浓烟阵阵,轰隆作响,余震不止,显然彻底毁了。他见游清灵只望着并不准备采取行动,好奇地问道:“师兄,不去捉拿小贼吗?”
游清灵阴沉一笑,“不必,这手笔一瞧便知是祝风白余他俩,此时派出守卫去捉拿,只会百忙一场。”
“可是……”尹景天还未说完,游清灵便猜出他想说什么,截口道:“放心,那不过是个诱饵,他们以为自己制止了一场大阴谋,却不知,这是尊者故意展示给他俩看的。一来,让他俩以为自己成功捣毁恶势力,从而放松警惕;二来,也可吸引他俩的注意力,混肴视听,转移他俩的注意力。”
尹景天双目闪了闪,恭维道:“尊主高见。”
游清灵微微点头,望着凡启之地眼底泛出恶意。
第105章
祝余与白风并不急着出走江关城, 而是重新回到客栈之中留意后续。
回到客栈之际,客栈前台摆放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白鹤, 它头埋在翅羽之中,好半天一动不动,若不是那鹤还有微弱的生命体征, 与死鹤并无多少区别。
有修士不满的开口,直道店家不厚道, 摆放着一只濒死之鹤置于迎宾台前,真是晦气。
那迎客修士只得赔笑, 宁愿请众修士免费吃一顿也绝口不提将它撤走。众修士见店家这般强硬,除了骂晦气, 便自认倒霉, 或者直接无视。
祝余与白风坐在大厅之内,见到这一幕对视一眼,皆陷入沉思之中。
之前白风抱着祝余初到江关城, 便有小二修士请白风上楼,言有贵客相请,那贵客便是沈七沈卓昭。
本来白风打算赴约, 只是半路瞧见有人煽动海外大陆之事, 心觉奇怪, 便推卸沈卓昭之约上前调查, 谁知沈卓昭却连这点功夫都等不得,让那小二抱着一只病鹤下来,言下次再约, 并将病鹤送他。
当时他便觉得奇怪,只当有人借沈卓昭名义讽刺于他,或者沈卓昭借着病鹤在暗示什么,然而当时他急着追查那有问题修士,便没多想,之后又经历了一系列事情,没来得及猜测病鹤寓意什么。此时再次见到病鹤,白风不由得将心思放到此处,琢磨起病鹤的含义。
“鹤,代表驾鹤城沈家,鹤濒死,莫非沈家大难临头,即将覆灭?”祝余这般猜测道。
白风沉吟道:“驾鹤城沈家十万年传承,兼之有仙器镇宅,谁能对沈家不利?”
度过飞升雷劫的仙器,实力也相当于仙人了,有仙器坐镇,应当无人敢惹才是。
“可是病鹤,总不至于说他沈卓昭如这病鹤,有难需要求助吧”白风又另外猜测道。
白风双目一亮,“这个有可能。”不过随即他又摇头否认了,“不太可能,若他真要求助,怎会找我这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况且,他与我修为相当,他若有难,寻我有何用?”
祝余一听有理,让白风等会儿,他起身溜达去了前。
祝余拨了拨鹤翎羽,道:“看道友也算宝贝这鹤,不然也不会任它摆放在这让大家观赏,只是它病了,怎么不送去医馆?”
那前台迎客修士笑道:“这鹤不是我店里的,是一名贵客让我这般摆放一月,不用去治病。那贵客说了,若是有人询问这病鹤之事,只道‘稻中稗子,沉舟病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客人若是好奇,也可猜猜,不过猜不猜得准,就无人知道了。”
“那贵客给了店里不少灵石吧,这病鹤这般摆放着,真心晦气,寓意不佳啊。你家老板不怕这是对头使的花招?”祝余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为了打消怀疑,又继续与小二扯话,好似他真的只是好奇才来相问这般。
迎客修士笑道:“这个自然查清楚了才敢如此做的。客官只当这鹤是雕塑便好,鹤意飞升,祝贵客修为似那芝麻开花,节节高。”
祝余闻言笑了笑,又跟小二哥扯了几句,才回到桌边。等坐下后,将探听道的消息与白风说了,道:“那修士话语虽不尽详时,但那留下的信息应是真的。”
“稻中稗子,沉舟病树?”白风复述了一遍。
祝余点头。
“稻苗与稗苗很是相似,稗子长在稻苗之中,确实容易混杂,正如鱼目混珠,粗看不可察觉。这是提醒我,我们鸾族混了长得很像鸾鸟却不是鸾鸟的奸细吗?”白风说完这个猜测,就觉得好笑,自个儿也笑了出来,鸾族都是以血脉辨后代,怎么可能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