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手中紧握着清心珠,正要上前,却被吴江喝住:“你不许过来,否者我就杀了他!”
柏溪朝着吴江望去,他此刻依旧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煞气也是越来? 2 页, 脚ǎ羰窃俟蹋慊岜簧菲刂疲叵司任饨阋补瞬坏盟暮浅猓俗〉墓αΓ逍闹槌盼饨蛄斯ァ?br /> 吴江见着清心珠朝着自己袭来,手上一用力,这曹家公子便立时丧命,瘫在了吴江的手中。
第4章 鬼煞[3]
见着曹家公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先前被吴江踢中的曹家夫人,此刻也捂着胸口在柏溪的面前断了气,柏溪立即收回清心珠,望着吴江:
“吴江,赶紧随我回客栈去。”
“不!我要杀了他们替我的悠悠报仇!”吴江凶狠的说着,顺手将曹家公子扔在一旁,伸手便朝着曹老爷而去。
柏溪双掌结印将吴江控制住,曹老爷见着吴江动弹不得,为了保命也顾不眼前妻子及儿子的尸身,朝着后院便跑了去。
吴江周身散发着黑气,握紧双拳想要挣脱柏溪的钳制,柏溪借此机会立即将清心珠打了过去,顿时,清心珠所散发的白光将吴江周身笼罩着。
而吴江却因着清心珠所散发的灵力而痛苦不已,柏溪阖眼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待得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才睁开眼看着在白光中挣扎的吴江,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柏溪望着痛苦的吴江,叹息一声:“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洗清你的煞气,带你回客栈。”
“我……我要悠悠。”吴江捂着头一副痛苦的模样,眼中渐渐恢复了些许的眼白,可最后却依旧被黑色所占据,他心中所念越强,煞气便越重,即便是清心珠,只怕也洗不清他身上的煞气了。
一道剑光闪过,吴江立即警觉起来,就连柏溪也下意识的站到了吴江的面前。
几名身着蓝衣的少年手持长剑稳稳的落在曹家的院中,衣袂飘飘,自带着几分仙气,为首那位年长的年轻人见着眼前的红衣青年,遂拱手一礼:
“在下玉虚门大弟子君乾,我师父说今夜曹家有鬼怪作祟,特命我们师兄弟几人前来捉鬼,年轻人,我看你还是闪开,让我们来吧。”
柏溪侧首睨了一眼身后被清心珠所困的吴江,不由勾唇一笑:“他是我的人,凭什么让你们来。”
“你可别不识好歹,我们可是玉虚门弟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赶快闪开。”站在最后的那位少年连忙上前指着柏溪的鼻子大声喝道。
柏溪回眸望着眼前的蓝衣少年们,挡在了吴江的身前,伸出手掌,赫然显现出一把他很少动用的法器白泽剑。
此剑乃是他做乙级摆渡人时,摆渡了一方恶鬼后得到的法器,只因为这件法器太过强大,一般能够用清心珠搞定的鬼魂,他从不用白泽剑。
而今日,他似乎想试试白泽剑的威力:“玉虚门是什么,我从未听过,也不知我这白泽剑认不认识。”
那少年听到柏溪如此说,便立即拔剑便想上前,却被君乾一把拦下,随后才笑着冲柏溪赔礼道:“这位公子,看来你也是同道中人才对,既然你一个人对付不了这样一个鬼怪,不如我们一同联手如何?”
“我没兴趣和你们联手,你们赶紧走。”柏溪亮了剑,直指着眼前的这几位年轻人。他们若是在,无论吴江能够洗清煞气,他们都会成为他带走吴江的绊脚石。
“那就得罪了,我们今夜非要除掉这害人性命的鬼煞不可,不能让他为祸人间。”君乾朝着柏溪拱手一礼后,便与身后的一众少年拔剑,朝着柏溪身后的吴江而去。
柏溪好歹身负五百年的道行,若是被眼前这几个小鬼从眼皮子底下将魂魄抢走,这若是传回冥府,他的脸面可丢大了。
柏溪动动手指,挥剑而出,这几位贸然上前的少年便被击倒在地,而那位大弟子君乾,神色一凛,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朝着柏溪便刺了过来。
白泽剑与君乾手中的仙剑相交,迸射出的星火也格外明亮,柏溪不恋战,他只需要保护好在清心珠下的吴江就行,故而后退一步,便将君乾打了出去。
“大师兄。”一众少年大喊一声,便匆匆上前将倒地不起的君乾扶了起来,君乾捂着胸口起身,望着那位红衣青年,眼中带着些许的不满:
“既是同道中人,敢问这位兄台为何要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而已,他,你们杀不得。”柏溪收剑入鞘,不过眨眼间,白泽剑便消失在了柏溪的手中。
“你放任鬼煞为祸人间,还不是助纣为虐么!若你还有一丝良知就闪开,让我们为民除害。”君乾大义凛然的开口,更是与几师兄弟齐齐亮剑,势必要与柏溪一决高低。
“为民除害?吴江不过是为女报仇而已,哪里祸害人间了?”柏溪不紧不慢的问道。
“他化身鬼煞杀人,就是为祸人间,我们修炼己身就是为了保护天下苍生,若是此刻放走了鬼煞,何谈守护天下苍生!”君乾望着柏溪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便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话音刚落便与一众师兄弟朝着柏溪攻击而来。
柏溪便是站在原地,只是他们的剑还未靠近,便为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击溃,重重的摔在地上。
白辞落在柏溪的面前,眉头略微一蹙,有望了望他身后的吴江:“没事吧。”
“没事,有事的是他们。”柏溪朝着君乾他们努努嘴,白辞立即朝着他们投去了视线,随即朝着他们拱手一礼道:
“方才情况紧急,没想着要伤害你们,还请恕罪。”
“是……冥府白辞?”君乾望着这突然出现的男子,不由微微一愣,脸色也有些惊愕。
白辞颔首浅笑:“我是白辞,我身边的这位也是冥府中人,而吴江是我冥府要摆渡的魂魄,所以你们动不得。”
“什么冥府啊?”君乾的那些师弟们皆是一脸错愕的望着他,君乾望了白辞半晌,随后才轻咳一声回首解释道:
“冥府掌管世间生死,你我日后归元,便也是由他们带着进冥府,投胎做人的。”
“既然你身边那位也是冥府中人,为何不早些禀明身份。”那小师弟有些不满的望着柏溪,嗤之以鼻。
柏溪冷哼一声,不由笑道:“你们又没问我是谁,上来便打,也不知是谁说的,你们是玉虚门弟子,别给我脸不要脸,我就是想看看,这玉虚门的弟子有多大能耐。”
君乾脸色一凛,随即朝着柏溪抱拳行礼道:“方才是我这位小师弟失言,还请这位大人不要见怪才是。”
“嗯,既然你这当师兄的都如此说了,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好了。”柏溪勾唇一笑,转身望着清心珠下的吴江。
白光下吴江的煞气渐渐消失殆尽,清心珠也立时收了光芒落在了柏溪的手上。
吴江倒在地上,虚弱无比,白辞也立即做法,将这逃到后院的曹家公子与曹夫人的魂魄召唤出来。而这两人的魂魄也是浑浑噩噩,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既然这曹家有冥府的两位大人在,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君乾望着眼前的两人,连忙抱拳说道。
“嗯,还请这位小兄弟回去玉虚门时,替我向元清真人问好。”白辞也回以温文有礼的微笑,君乾颔首点头,随即与一众师弟御剑离开曹宅。
“白辞哥哥,你怎么会突然来的。”柏溪上前检查着吴江的体征,随即好奇的问道。
白辞手掌在面前一挥,柏溪便清楚的看见生死簿上显示的两个人的名字,他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
“不过……”白辞忽然又开口道:“吴江变煞杀人,是肯定不能再投胎做人的了。”
“就不能通融通融?”柏溪问道:“其实这事儿要怪就怪我,是我没跟着他,才有这样的状况发生,况且,也是这曹家欺人太甚,逼的吴江成了煞。”
“哦?”白辞有些疑惑的望着柏溪,有些不解:“既是如此,咱们赶紧带着吴江回客栈吧,我带他回酆都城,听候十殿阎罗的安排。”
“嗯。”柏溪望着吴江,也只好点头应下。
“阿爹……”
柏溪与白辞刚带着吴江起身,却见着傍晚时在水井旁洗衣服的那位女子站着门口,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的人。
洗清煞气的吴江有些虚弱的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出现的女子,竟不知用何种表现去面对:“悠悠……”
“阿爹……”吴悠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吴江飞奔而来,却不曾想从吴江的身体中撞了过去。
吴悠一脸错愕的回望着吴江,他的身体若隐若现,吴悠一脸的错愕,不可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可能啊,我阿爹已经被我葬了,不可能是我爹啊。”
“悠悠……是我对不起你,所托非人,害了你。”吴江望着吴悠背上的啼哭的婴儿,悔恨不已。
吴悠还未开口,这吴江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吴悠立马飞扑上去想要抓住,却依旧慢了一步,任由着吴江在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如同幼时亲眼见着自己父亲的棺木入葬的心情一样。
吴悠跌坐在地,放声大哭:“阿爹,阿爹……阿爹。”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文中归元二字,就是圆寂的意思,百度上不是这么解释的,但是在我这儿就是这个意思,还请诸位不要纠结。
第5章 鬼煞[4]
柏溪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蹲下了身子给她递了一方手巾:“你抬头看看我,你见过我的。”
吴悠止住哭声,一双泪眼轻抬直视着眼前的柏溪,的确见过他,傍晚的时候:“是你啊,你把我阿爹带哪里去了,我要我阿爹。”
吴悠伸手一把拽住柏溪的手,哭的眼泪汪汪的,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可柏溪不是人,他自然是不会心疼的,却也是有些叹息道:“你阿爹我们得带走了,他早在十年前就该投胎的,只是他一直惦记你,想看着你成亲,执念太深,所以今日才会带他来曹家见你一面。”
“那以后……我是不是见不到我爹了。”吴悠睁大了眼睛,有些期许的望着柏溪。
柏溪忽的心口一窒,回头看了一眼白辞,白辞的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无奈,瞧了瞧身边的吴江,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现身了,况且因着先前变成鬼煞杀人,此刻没有给他套上锁魂链便已经是轻的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惹得你爹勃然大怒,不顾日后能否投胎都要为你报仇?”柏溪不由好奇的问道。
吴悠垂眸一瞬,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下落滴湿了衣衫,她侧首看了一眼背上背着的孩子,缓缓说道:
“我娘在生我时难产,早早的就去了,我爹独自一人将我拉扯大,他与曹家伯父是自幼一块儿长大的,还订了娃娃亲,也还定下了婚期。
后来我爹外出经商,遇上土匪丧了命……临终前,为了我能有依靠,便将家产送给了曹伯伯,故此,曹伯伯便将我接到了家中。
曹家原先待我还算好的,可渐渐地,因着我是寄人篱下,便处处苛待,曹伯母说我是天煞孤星,不让曹公子娶我,还为他另觅良配,可又不能让曹伯伯做背信弃义的人,所以……”
说及此处,吴悠只是垂首隐隐哭着:“阿爹,有没有娘我都没关系,若你还在我便不会受此大辱了,曹伯母在我饭食中下了药,待我醒来时,曹伯伯便睡在我身边……
曹伯母说我不守妇道,不配嫁她儿子,便将我撵到了下人房,让我与下人同吃同住,后来发现有孕,他们便千方百计想让我将孩子生下来。
我听人说,阿爹死前给我留有嫁妆,我为何不离开曹家,就是因为我想要回属于我们家的东西,可……可即便如此,我没有阿爹,我该怎么办啊。”
吴江也是瘫坐在吴悠的面前,想要伸手拂去吴悠脸上的泪痕,奈何人鬼殊途,他却始终不能触碰道吴悠的脸颊:“悠悠,我的悠悠啊,都是阿爹不好,对你所托非人,我的悠悠啊。”
吴悠垂首哭着,许是能够感应到自己的父亲就在自己面前以前,嘤嘤的哭着,像幼时受了委屈一般,靠在父亲的怀里哭着,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痛痛快快的哭出声来。
柏溪现在算是明白吴江为何会明知以后不能投胎还要对曹家人下手了。
身为父亲不能为女儿遮风挡雨就算了,生前所托非人,害得女儿受此侮辱,身为父亲能做的,便只是为她报仇了。
“白辞哥哥,法理不外乎人情,阎罗哪里你能不能……”柏溪回头看着站直身躯的白辞,挑眉说道。
“吴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啊,况且我是按生死簿上的名字来拿魂的,至于他们如何丧命的,与我无关。”白辞对上柏溪那明亮的双眸,唇角微扬,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白辞哥哥最好了。”柏溪咧嘴笑着,再看着身边的吴江,他亦是一脸感动的望着柏溪,张嘴说着谢谢。
柏溪连连摆手,示意白辞带着吴江先走,而他则是要留下来为吴悠以后的事做安排,算是让吴江彻底放下执念。
曹家老爷丧妻丧子,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新婚的儿媳妇儿也在第二日便随着送亲的队伍回去了娘家,这也算是曹家立身不正而自尝恶果了。
吴悠也在柏溪的帮助下拿回了当初父亲为自己准备的嫁妆,带着自己的孩子远离了细叶城,至于这以后的日子,便得以后再说了。
风过处凉爽不已,柏溪躺在这洺河上的渔船上,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一道剑光在柏溪的眼前闪过,他立即睁眼,瞧着九天之上的人御剑而过,行色匆匆,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