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自始至终你都是我的……”苍老干裂的嘴唇轻启呢喃,“我会帮你记起来,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煦……”
深情的呼唤,痴迷的目光,紫光点点氤氲,屋内紫雾朦胧让人看不真切看不明了。
一路翻山越岭走来却连半株灵娟草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本想顺道下山进精灵村落一探究竟,可谁知前脚才进村口就看到一队士兵打扮的高等精灵在村中四处搜查着什么。
熔夜认得他们,他们是在精灵故居执勤的守卫,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有没有见过两个陌生男子,一个黑发黑瞳,人类,这么高,”说着领队的守卫展开画像让路过的行人辨认,一边用手比划着,“一个蓝发蓝瞳,魔族,大概这么高?!”
“没有没有。”行人三三两两的上千辨认,随即有纷纷摇头。
“你们都看清楚了,要是耽误的要事或是存心包庇!”领队的男子没有继续说,只是眸光狠戾冰冷,把这些一向原理尘嚣的乡村子民吓得不轻。
“不敢不敢,小的们怎么敢。”这些乡民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一个个吓得直哆嗦抖个不停。
熔夜闻言急忙侧身躲进巷口拐角,他不知原来所谓的安逸也只限于一处,在那人怀里仿佛可以忘记一切。
只是他不明白,燎风找凌煦是因为仇恨和力量,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自始至终自己都只是一件工具,他用来激怒凌煦获得力量主宰复仇的工具,难道此刻事已至此他还不愿放过自己么?!自己收他的屈辱难道还不够么?!
转身低头欲走却猛然和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撞着小爷也不道歉?!”清脆悦耳的男声响起,清亮的少年音傲慢骄纵却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熔夜急忙道歉,对于这个声音的主人熔夜充满了好奇,不禁抬眼一撇却震愣的不知该作何感想。
“你是谁?怎么和我长的一样?!”青年凤眸怒睁,眸中淡金的光芒闪烁煞是可人,面容白皙唇红齿白,轮廓温和却不失英挺,只是此刻跌坐在地脸上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尘土,“我问你话呢,傻愣着干什么?!”
闻言熔夜一震,这话让他怎么回答,他自己还不明所以呢。
“怎么,是个傻子?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的,”减得不到回应,男子起身拍了拍一身尘土,走上前来在熔夜眼前晃了晃手掌,“晦气,长的像我我就先既往不咎了,只是顶着我的脸还这么丢人傻呵呵的真实倒霉。”
“且慢!”深碧色的发丝自眼前滑过,见青年要走,熔夜急忙出声唤道,“请问此处可有灵娟草,才哪儿可以采到或者买到也行啊?”
“哟!看不出来你一副傻呵呵呆愣愣的样子倒还知道不少东西呢,”青年笑道,“不过这东西可不是你这个低等人类享用的起的,你还是哪儿好玩儿哪儿呆着去吧!”
“你!站住!”熔夜刚要出声,却见方才在远处询问的一队精灵守卫向这边走来,“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两人?”
“他不就是……”青年一愣,“他就在那儿!”
说着,向熔夜这边指来。
熔夜闻声只得闪身躲避,守卫几个见一袭黑衣背影急忙上千追赶。
一路上见有五六队守卫巡逻,几番躲避隐藏熔夜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四周高阁围墙,前不知去路后又有追兵,灵娟草又没有着落……
“快追,我刚才见他往那边去了!”
听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熔夜只得急忙推门随便闯进一间小木屋。
“人呢?!明明看到往这边走了啊,怎么一眨眼就不在了?”一人差异的嘟哝。
“好了好了,现在在这儿啰嗦什么,找不着人有你们好看的,去那边找找吧。”另一人出声叱责道。
熔夜紧紧贴在房门上屏住呼吸,听着门前的谈话,听着胸腔里紧张的就要蹦出来的心脏,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听不真切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终于找到你了!你还是选择了我是不是?”炙热的酒气猛地盈满鼻息,冲的熔夜一瞬间晕眩。
陌生的口吻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多日来得记忆如潮水般般涌出,多日的屈辱仿佛走马灯般在眼前一一闪过。
无法自已的颤抖,清晰的折磨,一颦一笑每一句话没一个举动都仿佛再次一一经历一般,让熔夜一时竟忘了挣扎呼喊。
“为什么发抖?你很冷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不是?”感受着怀中日思夜想的人儿的颤抖,男人一向内敛波澜不惊的情绪仿佛冰川融化,瞬间消散殆尽,此刻唯有深深的担忧紧张。
看着面前精致漂亮到难以想象的绝美容颜,碧色的法灿金的瞳都是熔夜再熟悉不过的,只是唯有那金眸中的丝丝奔泻而出的疯狂担忧和白皙面颊上浮现的一丝异样的晕红是熔夜陌生的,这样的燎风让熔夜不敢相认。
“真好,你还是选择了我,你爱的是我是不是?”迷离的金瞳直视着熔夜墨色的眸子,专注的神情好像是在看着熔夜,却又好像不是,水润的凝眸找不到丝毫焦距,薄唇轻启轻声呢喃,不知是在感叹亦或者恐惧。
“燎风?……”熔夜疑惑的唤道,禁锢住身体的双手虽然力大,却仿佛只是本能的束缚,挣脱或许不是什么难事。
闻言,燎风不满的皱了皱眉:“我不喜欢你这么叫,吾乃精灵王燎风杰列,万千精灵主宰非我所想,但我最喜欢你叫我风。”
说着,仿佛稚龄孩童一般冲熔夜毫无防备的路出一个天真满足的笑脸。
酒醉他熔夜见的多了,可酒醉三分醒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若说燎风喝酒乱xing对自己酒后吐真言他是一百个不相信。
在精灵故居虽然失去自由任人鱼肉,可并不代表他真的只是天天坐在屋里无所事事等他一时兴起前来把-玩羞-辱。
燎风不是同xing恋,或者说对同xing之间还是很反感的,对于自己,或许在别人眼中是宠爱备至日夜恩宠不断。
可熔夜却知道,不杀只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宠爱也只不过是对自己的羞辱折磨和对凌煦的报复的快感罢了。
真情实意?!哈!冷血如他,冷漠如己,折辱如斯,怎么可能会有比这更大的笑话!
而现下,一边让人追捕搜寻,一边又在这里真情几许,天知道又在耍什么把戏!
“你是睡糊涂了还是失意了?”熔夜一扯嘴角冷笑道,“还不恶心?”
说着,熔夜也不挣扎反抗,任燎风这么抱着,目光直视着头顶一块凸起的房梁,完全无视燎风的举动,冷然道:“抱够了就放手!”
“我叫你放……”见燎风毫无反应,熔夜冷声道,可却被尽数封诸于口。
浓烈的气息,浑浊腥甜的酒气,疯狂蛮横却不失温柔的吮吻,细细勾勒着熔夜的唇形,扫过贝齿,唇舌纠缠嬉戏。
“唔!”疯狂的挣扎想要挣脱这莫名灼热的怀抱。
“混蛋!放手!!”使足全力挣扎可在燎风眼中却好似调qing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便一一化解。
第34章 第三十四夜 魔境荒城
“为什么不肯?你不是已经选择我了么,你不是回到我身边了么?!”燎风抬头,直视着熔夜的灿金眼瞳里一片茫然困惑。
“你是不是反悔了?你是为了他是不是?一定是因为他!一定是!”说着,眸中愈发狠戾阴沉,“我一个还满足不了你么?!这么多年了,你果然本性难改,天生下-贱-yin荡!”
说着,使足全力双手自肩胛处猛地一拨,一身衣物便瞬间支离破碎,熔夜还来不及挣扎呼喊,双手手腕被一齐束缚,失控的力道震裂了手骨,尖锐的刺痛如剜心一般刀刀剜骨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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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自燎风怀里退出,一身衣物早已破碎不堪哪儿还能蔽体,无奈之下只得随手扯过床单裹上先逃离这里再说。
无功而返熔夜自是不愿的,可现下的情况让熔夜这样再去打听也不是办法,一路闪躲隐藏跌跌撞撞才逃出村子,还来不及回神便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蓝发蓝眸,英挺俊美,满目的担忧,满心的情深。
“凌煦……”轻声低唤,却见蓝眸担忧之色不见,冰冷狠戾之色愈浓,“你……没事了么?好了么?”
“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要背叛我?!”
一手紧紧搂着怀中爱人温柔的身躯,一手伴随着冰冷的目光摩砂着应刚才的亲吻而红肿破皮的红唇,在破皮处更是眼神冷凝的厉害。
手指下滑,拂过白皙的脖颈,每经过一处红痕眼神便狠戾几分,手指最终停留在锁骨上的一处红痕久久没有离开。
“告诉我,你这是都去做了什么?”凌煦一挑唇角,笑的魅惑却致命,眼底冰冷一片未有丝毫温暖。
“我……”有些事无法选诸于口,有些事更无法为人所知,熔夜无所谓,可却不想让凌煦知道,用力推拒想要离开,“与你无关。”
“好个与我无关,”凌煦不怒反笑,“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么迫不及待我岂有不满足你的道理?”
熔夜只觉腰间倏地一紧,霎时天摇地晃,耳边狂风呼啸青丝散乱弥漫满目,寒风刮的面颊撕裂般的疼。
“咕咚”一声,一阵天旋地转,背脊霎时冰凉钝痛,熔夜还来不及呼喊,震惊错愕便尽数封诸于口。
浓烈阳刚的灼热气息充盈鼻息,凌煦欺身覆上将熔夜完全压在身下,一手反扣住熔夜双手禁锢于顶,单膝屈起将熔夜双足压下束缚,低头附上薄唇将水色的红唇尽数纳入。
舌尖扫过唇瓣描摹着唇形,在破皮处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啃噬,尖锐的齿缝让本就稚嫩脆弱经历多番□□的红唇更加不堪重负,顿时口腔中腥甜弥漫,一抹殷红混合着津液溢出唇角,妖-醴-旖-旎至极。
第35章 第三十五夜 魔境荒城2.0
“怎么,他碰的得我就碰不得吗?”凌煦瞬间目光森冷。
熔夜从未觉得如此可笑,自始至终的坚持,最后的底线,有什么在一瞬间毁灭殆尽。
墨色的凝眸沉静如水泛着点点淡绿色的波澜,无意识下周身泛起点点银光,墨发黑衣镶着点点银光四溢,清俊的容颜愈发高贵神圣不容侵-犯亵-渎。
任由凌煦抱在怀中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没有放抗也没有回应:“不要逼我恨你。”
“呵,你不是已经在恨了么,”凌煦冷笑,“况且我不在乎,随你高兴。”
顺着旖旎的水渍在胸腹蜿蜒而上企图再次附上红唇,用尽全力抽出被束缚的双手,意外的成功,用尽全力一记手刀批到凌煦颈侧,躲避不及,却意外的奏效,看着瞬间瘫软的强壮身躯,熔夜冷静到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看着凌煦昏睡的侧脸,熔夜不再犹豫翻身-下床,披上昨夜烘干的衣袍夺门而去。
荒凉的山,昏暗的天,风沙瞬起如利刃般切割着脸颊,熔夜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他和凌煦之间有太多超出了底线,他不怕面对,哪怕是飞蛾扑火,可却怕极了对方的漫不经心和蓄意的阴谋玩笑。
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同样的事,却莫名巧合的同时发生。
对于凌煦,他怕靠的太近,那炙热如火的热情和不屈的执着如毒瘤一般逐渐侵蚀着他仅剩的理智,可却又怕太远,冰冷陌生的眸子仿佛能将整个世界冻结,晶莹剔透到一无所有,刺骨的痛,透心的寒。
心如擂鼓,整个世界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赤色如血的天空,黑色的泥土上却长出紫红的草木泛着点点银光,瞬息万变的环境让熔夜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破旧的石碑布满斑驳的苔藓印记,“荒城”两字起的也的确恰当。
进城的一路上满目荒芜杂草丛生错综复杂,房屋看似破败但也还算是井井有条的分裂道路两侧,还未入夜整个街道上边一个人也不见。
整座城一眼望不到边,可却没有半分人气,荒芜冷清的恍若一座死城一般静悄悄的屹立在寒风中。
不知是巧合还是真的破败不堪,无论外形看似怎样,每一座房屋的屋下檐角一致的龟裂,裂缝处生长着一株赤红的花朵,亦或者说只是一株赤红的草,朵朵含苞却未有一朵盛开,血色叶子茂密繁杂修长向四周舒展着,叶尖卷曲泛白。
陌生的环境,熔夜独自一人在城内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天色渐晚,回去已是不可能的了,莫名其妙的到这儿,若是赶夜路再迷了路反倒划不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在城内落脚留宿一晚,等明天天一亮再找去路也不急。
风过卷起满目黑色的尘沙,夹杂着空气中一丝异样让熔夜不禁从脚底凉到脊髓,仿佛嘶吼,凄厉决绝,连空气中都弥漫出血xing的潮湿。
临行前一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扑面而来,撕心裂肺的叫喊,火光通天印染的半天夜空,焦糊的气味,皮肉的撕扯,尸骸遍野,脚边皆是一张张自己熟悉的脸孔。
白天还同自己说笑招呼,就连明,明明方才还在自己身边说那些似真似幻的传说流言可却在刹那间瘫软冰冷,知道此刻熔夜也法务忘记明在生命弥留的最后想的依旧是为自己争取时间,让自己活下来……
多少个午夜梦回,多少个噩梦缠绵,熔夜不只一次的想要追问,他到底有什么值得明如此付出?!
天生的冷漠淡然对世事皆是不闻不问,即便是让自己倍感温暖温馨的养母和毫无血缘关系却亲如兄弟多年来相依为命的明,他一向吝啬自己情感表露,可他们却从未放弃过自己,亲情莫过于此,可却也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