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居墨易更是低下头蹭过去,好像想要做点什么。
盛思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的意图,抬手就捂在居墨易的脸上,“哈哈哈,快点放开我,好痒。”
居墨易对盛思的要求向来不会拒绝,他轻轻松开手,看着盛思笑。
似乎最近盛思越来越爱笑了。
他好像也被盛思感染的笑意,就算心里有点什么事情没能如常所愿,也没有觉得遗憾。
本来刚才的气氛挺好的,居墨易心想,能做一点事情,推动一下两人的关系。
谁知道盛思怕痒,自己也没想到,但居墨易不觉得浪费,只想着下一次再营造一下气氛。
他们俩联系了委托人,对方说话吞吞吐吐,好像在回避什么人。可对他们的问题却是知无不言,而且非常欢迎他们赶紧来解决麻烦,立马约好了时间。
当天,盛思与居墨易便带上道具踏出寝室,赶往委托人的家里。
一出寝室,盛思的心里竟然冒出一丝后悔。
天太冷了,感觉耳朵都要冻掉了。
身为北方人的居墨易早有准备,拿出毛茸茸的耳罩给盛思。
本来盛思是觉得这耳罩实在……实在太可爱了,上面还有猫耳朵,实在不太符合他的个性。
可是架不住外面天气太冷了!
盛思只能勉为其难戴起来。
事实上居墨易本来也没打算给盛思戴这样的耳罩。
耳罩还是上回沈绍洲网购过冬装备的时候,商家送了他们耳罩。
而因为款式太可爱,四个大男生都不要,大家就抓阄,居墨易欧气十足,大获全胜。
但居墨易有一个黑色的耳罩,去年高三冬天买的。
这次他本来想拿出来给盛思用,毕竟有一种用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的情结。
就算说出来会被盛思说成想太多,他还是这么想。
谁知道他居然拿错了,居墨易掏出来看到时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但是拿错也有拿错的福气,看到盛思戴上这样的耳罩,他别提有多开心。
可是盛思问他:“你怎么不戴?”
居墨易得意地摸摸耳朵,“我头发遮耳啊,而且我从小到大在寒风中已经练就一身金刚不坏,不用戴都没事。”
盛思信了,可也有点心疼的。
有时候风大,他会伸手捂着居墨易的耳朵,可不能把他的耳朵给冻掉了。
他们就这样来到委托人的居所,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
委托人家在一栋普通高层的二十楼。
盛思在外面观察了下,没有什么被鬼入侵的迹象。
委托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即便他们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对方就知道他们是干嘛的。
接待他们的委托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
他关上门后也没客套,径直带着他们来到卧室内。
一居室的卧室带外面客厅,长方形的屋子前后贯通。
盛思一眼看到委托人的橱柜里散溢出一团黑色的空气,而他则扭头看了眼居墨易。
居墨易显然也看到,他点了点头,把委托人拉到一边,询问他柜子里的事情。
委托人显然很紧张,说自己买了一批古玩,谁知道这次的好像不太干净,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最近还被鬼压床。
而且他有两个朋友住这里,其中一个已经受到影响,最近睡眠不太好已经搬家了,还有一个暂时没什么问题,但怕被牵连。
所以委托人说无论如何还请他们赶紧解决这个问题。
居墨易问他,“已经一个月收到影响,怎么不早点找他们解决?”
对方讪笑,“谁知道真是这种问题啊?刚开始我肯定不信的,现在嘛……”
这理由算充分。
盛思倒是无所谓他到底是什么理由,摆手示意让委托人最好回避。
委托人是有些好奇,可也怕有危险,便跑到卫生间门口,半身都躲进去,生怕他们出点什么意外。
盛思站在橱柜前,他看气流的走向动态,手指一抬,嘴里念念有词。
接下来发生的与他们往常捉鬼时所做的一样。
居墨易上来帮忙佯攻,逼出鬼后,捉鬼的事情交给盛思,他退到一边,除非有危险,他不会再出手。
如此功劳自然算在盛思的头上,他看起来就只是想一个普通的助手。
倒是让他们俩没想到的是,这人的家里实实在在躲了只鬼。
而这鬼说是来修炼的,根本没打算害人。
然而鬼身上自带阴气,也算被动害人,所以必须交给鬼差带去鬼界。
待鬼差收走那只鬼,倒是不像平日里离开那么快,而是指指他们身后。
刚才看到他们俩的举动,那位委托人当场倒地昏迷,人是没啥事,就是惊吓过度。
这种事不算罕见,两人听说过却是头一回亲身遇到。
于是他们俩一个抬头,一个抬腿,将委托人抬到床上。
就在此时,大门口传来旋转钥匙的声音。
他们俩齐齐抬头,被打开的大门后走进来一个人。
“哎,我回来了,我跟你说啊——”抬起头的人,是沈绍洲。
第35章
场面一度, 非常混乱。
盛思与居墨易的这份行业, 说白了是见不得光?1" 在捉鬼中收获老攻0 ">首页 13 页, ?br /> 哪怕有正规协会在背后作为靠山,可与政|府言明, 他们不可能大肆宣扬,只能暗中工作。
捉鬼师这份工作,又名天师。
很多人一听第一反应都认为是电视剧里妖魔鬼怪骗人的玩意儿, 谁要是说自己是天师, 那一定是脑子有毛病。
所以他们俩就算已经在这一行干了好几年,以运动员的身份注册出道, 到现在,自然也只有同行的知道。
同样的,向他们提交委托的人也必须保密, 不能向外透露。
尽管透露出来普通人也是不会信。
双方有约定,不管是上门解决问题的捉鬼师,还是提交委托的委托方。约定双方有多少人,直到事情解决, 都不能
就好像之前给主播查探凶宅一事, 不管当时定下委托的是主播一人, 但是在委托单上写着会携带同伴, 以及有哪些同伴也是写得清清楚楚。
不过大多数时候, 他们接到的委托方只有一到两个人。
毕竟人多口杂, 稍有一人口不择言传出去, 也是麻烦。
这次他们来做委托, 面对的当然只有委托人一人。
他之前说好的虽然有室友同住, 可是至少为他捉鬼之时,不会有外人打扰。
以前做过不少委托,盛思从来没有遇到过眼前这种情况。
好好的委托做完,委托人竟然当场晕了。
晕就晕吧,等醒过来就行。就怕身有顽疾,弄出人命来,就很麻烦。
而现在比委托人当场死亡更麻烦的是,场面上突然出现外人,在这种情形下,就非常棘手。
一来是不好解释,二来现在这个局面实在太过混乱。
他们的委托人晕着,而突然出现的“外人”,居然是他们认识的!
沈绍洲看到他们俩也愣在那里,可也因为是熟人的关系,对他们俩没太大戒备。
他反手关上门,笑着走过来,“诶?你们怎么认识……他怎么了!!”
如果这个时候委托人没有醒,那倒也是算了,他们完全可以找彼此之间是朋友为借口,再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委托人幽幽地醒了。
醒倒也罢,他却又没那么清醒。
就见他半眯着眼睛看向身边的人,缓缓地吐了一句,“啊……鬼……被……捉……走……了……吗?”
话音一落,他脑袋一歪,又晕了。
坐在一旁的盛思只觉得头皮一炸,半边都有点麻。
他缓缓扭过头去看沈绍洲,这种本来隐瞒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把揭开,所有想隐藏的都无处遁形,这种感觉,一言难尽。
盛思连忙去看居墨易,他也是一脸无所适从。
就在这个时候,盛思还在想,沈绍洲可能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不会当真的吧?
然而沈绍洲看到他们两人的神色,还有他这位好基友的状态,让他顿感不妙,事情肯定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怎么了?他怎么了?你们刚才在干嘛?”沈绍洲走过来拍打他好基友的腿,“他没事吧?”
居墨易冷静地说:“他晕了,先等一等,看看他能不能自己醒过来。”
沈绍洲开始紧张,他坐在盛思的手边,“怎么晕了?是不是有什么病?要不要送医院?还有你们到底为什么……你们怎么认识的?到底怎么回事?”
看他们与自己根本没有半点重逢的喜悦,也没有熟人的亲近。
饶是因为可能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好友(甚至只能算认识的人)晕在床上,沈绍洲都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而且刚才他的这位朋友所说的话听来哪里奇怪,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理由。
与此同时,盛思的心理活动也与他一样活跃。
想这位委托人竟然这么脆弱,晕就晕吧,你又何必强行醒来说那一句话。
这句话就很难解释,盛思的脑子乱哄哄的,他拼命想着理由。
什么他们刚才在玩游戏啦?什么他们刚才在聊恐怖电影啦?
可这些理由放在现在的气氛中,怎么看怎么违和。
盛思偷偷去看沈绍洲的脸,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还没有情绪失控,但是他的眼睛不住地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这是慌张和疑惑的表现。
现在该怎么办?
那头居墨易感觉到盛思心中的急迫混乱,他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送他去医院吧,这种无缘无故晕倒说不定是身体哪里有隐疾,是不是没有好好体检过啊?先送过去吧?”
盛思目瞪口呆地看着居墨易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但他依然跟着居墨易的话题说下来,“对,还是拨120吧?已经晕了好一会儿了。”
被他们俩这种紧张的情绪传染,饶是沈绍洲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他也顺着两人的逻辑想下去,等他们叫急救车。
而委托人不愧是全场最佳猪队友,偏偏这个时候,居墨易的手机还没拨完号,躺在那里的委托人悠悠地醒了过来。
“我……我……晕了吗?”委托人捂着额头。
“你没事吧!”沈绍洲冲上来扶住他,“你晕过去了!”
委托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吓死我了……”
“咳咳。”居墨易打断他的话,说:“既然你没事,我们也该先走了。”
委托人看看他,又看到沈绍洲,终于意识到是什么问题,他惊慌地指着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你怎么回来了!啊!你不是说你要到晚上才回来吗!”
受到刚才惊吓和晕厥的影响,嚷完这话,委托人坐在那里扶着脑袋,一阵头晕。
三人连忙扶住他,当然,每个人心里都有疑惑,只是现在最需要照顾的是这位委托人,所以大家暂时什么话都没说。
一阵兵荒马乱地照顾好委托人,委托人这才将将回过神。
他看着两位捉鬼师道了声感谢,又对沈绍洲好似有点埋怨。
最后他终究说出盛思和居墨易不太愿意他说出来的话,“哎,怎么办?你们做委托是不能有外人在场,现在被我朋友看到了会怎么样……你们会对付他吗?会灭我们的口吗?我们绝对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委托人越说越伤心,他一把抱住沈绍洲,“绍洲啊!你到底为什么回来的那么早啊!!”
沈绍洲跪坐在床,一脸懵逼。
这下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盛思觉得沈绍洲看他的眼神都已经不是看普通同学的模样。
等沈绍洲从他朋友的怀抱中挣脱开,并露出一个嫌弃的神情时,盛思再看他,就觉得他和居墨易的身份,恐怕是再也隐瞒不下去。
沈绍洲诧异地看着他们几人,“什么捉鬼?什么……委托?什么叫灭口?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认识?你们又不知道我们认识?你们刚才在这里到底在干吗?!”
这一连串话出来,就已经昭告他们的身份已经隐瞒不住。
那个委托人还有些情绪激动,就怕他之后会说出更多的事情来。
盛思看了眼居墨易,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而居墨易也朝他看过来,随后笑了一下。
事已至此,盛思认为再隐瞒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虽说坦白告知的后遗症也大抵是个麻烦,可心中隐隐想要告诉他真相的冲动,却尤甚往常。
所以居墨易说出盛思心里的想法。
“这样吧。”居墨易对沈绍洲说,他们之间是有点事情,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要是接下来有时间,就回学校说。
看沈绍洲抿着嘴唇,像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却因为他的话而乖乖坐在那里时,他们便知道已经暂时安抚下沈绍洲,而松了一口气。
这头,盛思与居墨易一起安抚了下委托人。
看他身体尚可,不需要去医院,便对他说,委托时沈绍洲突然出现这件事,他们不会上报给协会,也希望他在回复委托的时候,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总算有点理智上线的委托人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他连连答应,说一定不会透露出去。
同时他又很担心沈绍洲,拽着盛思的手问:“你们不会对绍洲怎么样吧?”
不等盛思回答,居墨易伸过手来,轻轻拿住委托人的手腕,又松开,做到不留痕迹,说:“不会,他是我们的同学,只是有些事情还没告诉他。”
委托人点头,向沈绍洲摆摆手,道:“有些事我也瞒着你,但是你听他们说,我再告诉你……其实我现在也很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