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怕黑?”血辰再次重复了一遍,尽管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借口,严华淼点头,见状血辰觉得眉头之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好吧,你赢了,你说什么我都信,血辰心中挫败却又溢着些许朦胧的情感,大概是纵容吧。
打开光脑准备将房间的授权给严华淼,只是事情真的会如他所预料的那么简单吗?面前的光脑弹出一个刺眼的红边框,上面刻画着一串不知含义的代码,认真的读了几遍看向一边的严华淼,对方似乎处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神情异样柔和。
“原先那个房间是干什么的?”血辰开口到,严华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的直起身被从遐想的世界带到了现实,俯身凑近两股气息交在了一起,血辰不太自呼吸变得有些不稳。
“怎么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刹那间在耳边响起,血辰缩了一下微微闪避,将光脑偏了偏,示意严华淼看那里离自己远些,但是严华淼只是轻微的一瞥,便不再理会。
再次输入一次,刺耳的提示音鼓动耳膜“授权失败,无法更改。”严华淼一愣,这难道就是母亲说的机会,可是这样岂不是更可能被驱逐出去,这算是什么意外之喜,看来注定今晚留不下了,为免于被驱逐的尴尬他先行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我出去和严灼……。”话语刚进行的一半就听血辰开口 “我去打地铺你睡在床上。”
作为一只优秀的alpha怎么能让对方睡在地板上或者挤到走廊里,血辰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下意识的忽略这一切只是严华淼的谎言,他不可能怕黑,门同样也不可能被锁,其实最坏的结果对严华淼而言只是回到自己的屋子。
血辰翻身下床找了地板的一角将自己紧缩在了角落,最后他还没忘将灯打开,记得严华淼说过他是怕黑的,虽然这话他完全不信,但依旧十分体贴的使得这房间被幽暗的灯光填满,柔柔的让人觉得安心。
“我睡在地上吧,这是你的房间。”严华淼心中有着些许愧疚,他没有贸然要求和血辰睡在一起的打算,只能退了一步。
“没事,我习惯了,在原先废弃星我每天都是打地铺,那时候都不知道床是什么东西。”察觉到血辰的坚定严华淼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翻身一同躺在了地板上。
“喂,你干什么”血辰说道,“我喜欢睡地板。”严华淼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到,反正他今天说的谎言已经够多了不差那么一两个。
血辰撇过头,对方靠的太近让他不太舒服,小声嘀咕到“你不可能怕黑,也不可能喜欢地板吧?骗子。”严华淼转头看向对方“骗子又如何,你心甘情愿。”
明明知道是谎言却还是让我留在这里,你是真的看不懂自己的心吗?无论心中作何想法,他将手臂枕到脑后他开口问到“原先?”话音到这里停下,严华淼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蠢问题,“抱歉,我没有打探你过去的意思。”我只是想更好的了解你。
血辰摇摇头,“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有的时候回想起来还觉得有趣。”严华淼向血辰旁边靠了靠,血辰白了对方一眼,“你除了怕黑还有别的毛病?”严华淼想了想开口到,“我还怕冷。”
血辰捂住肚子憋笑道“算了我服你了。”话虽如此,却依旧往严华淼的身边靠了靠以便他能够从自己身上汲取到些许温度,血辰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神色竟带着几分暖意。
严华淼看向自己身侧的血辰开口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原先是什么样的。”察觉到血辰的动作严华淼放松了许多,墙角的银白圈着身子打了一个哈欠,小心翼翼的挪动着以便让九歌枕在自己的腹,并前爪为其遮住些许灯光。
“原先吗?那得从很久之前说起,太久的记忆我已经没有了,我唯一记得的开头只是我在星盗船上擦夹板的日子。”血辰的视线似乎穿透房梁穿到了很远的地方。
“星盗,为什么你会在星盗手里。”严华淼不太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开头,但他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可能勾起了对方伤心的过往,不禁心中有些自责。
血辰想了想开口到“也许是因为打劫,那个星盗团一向臭名昭著,他们会杀死所有成年的俘虏,小一点的则会变成他们免费的劳动力。”
黑夜因为这句话变得格外寒冷,地板的坚硬似乎让人难以忍受,严华淼侧过身以便能够更好的看到血辰的神情,但却发现对方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叙事“那些免费劳力被带着飞了很久很久,后来因为高强度的工作,恶劣的环境,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因那些免费劳力纷纷病倒。”
到了这里血辰的话定了定,“后来他把这些奴隶们连着生活垃圾一起丢到了一个废弃星,这是我记忆中遇到的第一件幸运的事。”
“幸运?”严华淼对此时出现的这词无法理解,这怎么听和幸运也沾不上一丝关系。血辰将头发从眼前拨开,“是啊,这是幸运,如果我是被和战斗垃圾一起扔下来的,相信我有几条命都不够。”
如果是战斗垃圾,那些机甲残片将会穿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变成活生生的筛子变得千疮百孔兴许还会更惨一点,就在落地的刹那一片金属壁从天而降,直接将自己掩埋,总之不会是什么好的结局。
空气似乎变得沉重压人,在这重压下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格外吃力,严华淼展开臂弯想要将血辰环住,然而对方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他似乎真的觉得这是幸运,这想法有些伤人,一个人已经不幸到只要稍微少了些许痛苦便认为是不可多得的恩赐。
“后来,我在那颗废弃星上度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一天我倒在血泊之中,他向我伸出了手问我想不想活下去……。”
严华淼伸手探向血辰的手指,皮肤微微的触碰到一起,对方缩了缩,他先一步将那手指握在掌中,血辰动了几下,但随后便任由对方暖人的温度传递到手心,他放弃了挣脱任由对方拉着自己。
风鸣,月色正好,血辰看了看身边的人,手指并拢,闭上了眼,身体再次往严华淼那边靠了靠,也许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的听见,或者从那人身上获得些许继续的勇气。
“那个老头允许我叫他老师,但我更喜欢管他叫做臭老头,或者...制造者。”他彻彻底底的毁灭了自己,却又让自己以另外一种形态生存,曾经自己喜欢八音盒里轻曼的音乐,现在的自己喜欢鲜血喷溅的声音。
他曾有着自己的名字,现在他把这名字赠送给另一个人,他把过去的名字送给了自己的精神体,那只安睡在银白身上的绵羊,精神体都是像主人的,而九歌是过去自己的翻版,他比自己更值得拥有这纯洁不沾一丝杀戮的名字。
还记得最开始见到它的时候,它是缩在角落里颤抖的一团,恐惧无时无刻不侵扰着他,是自己走到他的身边,对他伸出手,承诺守护,包容他的一切,为他提供庇护之所,给他自己在废弃星中曾经祈祷的一切,成为他的光明,而自己呢,自己的光身在何处。
不过无所谓了,已经习惯了不是吗?这无边的黑暗,留给自己慢慢享受,征服吧,自己已经过了期望光明的时候了,毕竟曾经日日夜夜的祈祷,光明都未曾照耀在身上,没有人将自己从深渊中拉起,没有人对自己承诺过片刻的守护,哪怕是虚假的都不曾拥有,所以只能去摧毁过去,杀死那个自己,做一个死去却又活着的人。
血辰散发出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严华淼的手指僵了一下,随之用力的握紧,血辰转头却见对方眼中充斥着担忧,有些愧疚的收束住身上黑暗的气息轻点对方的手指以示安抚。
☆、搭错了线
太阳还淹没在地平线下, 血辰在黑暗中睁开眼,支起身看了一眼还在旁边安睡的严华淼,事情似乎正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让人搞不明白,对方的睡颜十分安稳睡得甚是香甜,看来坚硬的地板并没有干扰到他的睡眠,这样就好, 血辰松了一口气, 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成一团鼓鼓的塞在心头, 渐渐形成一种朦胧而陌生的体验,并不讨厌, 并不反感, 有些心喜, 却又夹杂着畏惧。
小心的动了动身尽量不去吵到他,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看上去柔和而脆弱,也许这男人不应当拥有这两个词,他向来是骄傲且冰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血辰的心里单是选择了两个的词来形容。
一种莫名的指引下, 血辰凑到了他的身边手指微微的拨开那人的发丝,也许是他现在的流露出弱势的一面,以至于让血辰萌生了想要安抚想要守护的意愿,发丝的触感不同于肌肤温度有些凉,摸起来像上好的冰丝绸缎有种柔滑细腻的感觉。
低头在靠近些,侧脸贴到了他的发梢,一股清新的味道传到鼻翼中, 好像融化了的薄霜,又似清晨的雾气,是水的气味。沉浸在这气味中的血辰又靠近了些,将手支撑在严华淼的身侧,使得他覆盖在自己身体的阴影下,将他封锁在亲自圈下的一方天地中,有什么在心里呼唤毁灭,打破这宁静的局面吧,征服与占有。
血辰掀开遮掩对方后颈的发梢嘴唇贴近了一些,对方雪白的脖颈勾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宛若天鹅脖颈般优雅迷人,同时又让人生出一种破坏的欲望,想要看那洁白的绒羽粘上点点血迹,血辰有失控,他的理性在纵容心中的本能,旖.旎的气氛越发令人迷.乱。
正当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3点了,今天不晨练吗?还有血辰你知道我大哥跑哪里去了吗?我刚刚去他房间找他没有见……到。”严灼还没有说完,便被一股赤.裸裸不加任何掩饰的杀气惊醒,低头在他的视角只见血辰压在严华淼身上吻在他的脖颈。
全身僵成一根木棍,察觉到血辰富有杀气的一瞥严灼身体一抖,但也只有一刻,很快血辰意识到自己和严华淼之间暧.昧的体.位,头脑再次清醒过来,意识回笼,我想干什么?我干了什么?我要干什么?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生生从他的头顶到脚底走了一遍,瞬间手忙脚乱,他刨了几下才站起身,向后退了十步有余,身体紧贴在身后的墙壁上觉得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人有毒。
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有些烫,心脏跳的好快,汗毛倒耸,回忆起刚才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想要标记对方?标记谁吗?严华淼吗?头脑里一连串的追问,他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只感觉脑海深处一片空白,就差问一句这是哪儿?我是谁?
如果说血辰的杀气只有一瞬,那么严华淼的杀气可以说是凝成了实质,面若黑霜,严华淼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扣,微微仰头眼中弥漫着血煞之气,要弄死他,绝对要弄死他,这个家伙太碍事了。一吸鼻子严灼觉得身上有些冷,抬腿就往楼下狂奔,“母亲,今天早上吃什么呀!”一溜烟人消失不见,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严华淼看了看血辰只见他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副我有罪,我忏悔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往怀里一带抚了抚他的后背,心里对严灼更加不满,瞧,把我的小向导吓成了什么样子,脸都白成这个样子了,感觉到后背上被一下一下的慢拂,血辰缓过了神,他意识到了有些不对的地方,退后一步从严华淼的怀抱中挣脱,抬头看向这人眼中带上了一点审视“你不是和我说你房间的门坏掉了吗?他是怎么进去的。”
严华淼直视血辰的双眼半晌无言,他应该怎么解释,这是一个很艰巨的问题,“也许他刚刚是凑巧。”严华淼小声的试探到,尽管这话假的能让人同时列出十几条来反驳,不过血辰现在的状态不佳,他听到严华淼张了张嘴,但是具体的确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含糊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下意识的转头避免与之对视,他害怕严华淼追问自己刚刚想干什么,如果他真的这么问,自己只能坦诚的说在耍流.氓,我到底在干什么?心里混乱异常,“我们去吃早餐。”血辰往门外走去,动作却被阻隔,抬眼看了看严华淼显然不太明白。
见血辰的目光在自己上停了一停严华淼吞吐了几次想说的话,最终还是被慢慢咽下,错开一步身体不再挡在血辰面前,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有心想要开口,但又担心对方会拒绝,见严华淼让开,血辰心跳平复了些,抬腿从严华淼让开的缝隙穿过,却听到对方的声音:“你只需要知道对于我来讲你是特别的。”
血辰动作顿了片刻,虽然他极力克制,但是这短暂的画面依旧被完完全全的捕捉,“你喜欢我?”直觉上这么告诉他,但是这次对于他异常信赖的直觉有种莫名的不信任感,可是对方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再不明白显然有装疯卖傻的嫌疑,回想他和自己住在一起后的种种偶遇似乎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只是唯一不明白的是对方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强势,在omega和beta里面都没有如此强烈的攻击气息,同样在向导中应该也没有像自己这样即不纤细也不柔弱的家伙,所以他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而自己又要喜欢他什么,血辰脑海中一片混乱,乱了,乱了,这一切都搭错了线。
严戈听到这话稍稍的走?0" 这个向导丧心病狂[星际]0 ">首页 12 页, 松瘢傧肟诨卮鹗保捶⑾肿约旱南虻脊钜斓亩葑吡耍饫镏皇O伦约嚎章渎涞囊蝗撕貌晦限危旖翘羝穑抗饴湓诮疟咔嵘馈叭盟艿袅寺穑俊鄙ナУ舻幕嵊行┛上В敲挥泄叵祷褂泻芏啻慰梢月矗硌匣蹈删⒙嘈庞貌涣硕嗑米约壕湍茏プ≌獗鹋さ男∠虻肌?br /> 光脑突然亮了亮,严华淼抬起手腕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光脑之上,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看来在捕捉到自己小向导之前还得处理一些麻烦事,严华淼想不明为什么祺丝会在这个时候联系自己,记得上次自己和他通讯的时候曾经言明他与杜明的关系,他亲口也承认了他借助自己的名字搭上另一个人,他还说了要和杜明订婚的事,既然如此明白自己和他之间的协议应该终止了,那么他现在联系又是想要从自己这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