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辰将其震开,转瞬又是数刃,然而招招落空,毫无成效,血辰意识到他的速度快于自己,发丝在在空中飘舞,那人笑着看上去对一切的攻击不以为意,场面陷入一阵僵局。
而远处的严华淼此时猛地转头,看向屋外,他听到了枪响还有浓烈的血·腥气,将五感向那个方向扩展,直到逼近绝地,他才勉强捕捉到血辰的所在,严华淼心中存疑,他不知晓为什么血辰会跑到如此偏远的地方,难道那个向导跑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到达那里还未将其捕获。
不过无论怎么想,显然情况并非乐观,想到这里他推开窗口整理着装,抬脚向前欲起身支援,但感受到入夜的冷风,转头看向病床躺着的那人,他陷入了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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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
风在脚下呼啸, 不安的气息在不断扩散传播,严华淼咬紧牙关,他不知道远处是何种情况,也许这只是个圈套,目的就是将自己从此处引开,但他不能敢赌这可能, 不能弃血辰的安危于不顾。
“轻敌了该死。”严华淼怎么也没想到, 有哪个组织会如此闲, 大费周章的去刺杀一平民,故而只当这是个人间的仇怨, 更是放任血辰独自追逐, 但结果就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严华淼想不通病床上这人是何种身份, 竟然能让众多人出动,使用这种手段逼迫自己离开,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计策成功了,严华淼深呼一口气, 咬紧牙关拨通讯息“布科,马上带人前往中央医院,火速包围这里速度要快,所有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不得靠近,还有调动队伍前往医院南郊假山处,将那些人扣下若有不从格杀勿论。”
那边的布科见状急忙立正,顺手不着痕迹的扶住滑落的睡帽,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好笑,但现在严华淼可笑不出来,布科并未询问发生了什么,他知晓有些事来不及一一询问。
电话关闭,那边传来一阵阵的嘟嘟声,严华淼转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的伤患,脑海中估算大概的时间,布科从这里赶到大概需要15分钟,只要撑住15分钟完成交接,便立刻赶往现场绝不迟疑。
严华淼翻看手表,之前曾抱怨过时间快的无法捕捉,现在却仇恨他不够迅速,只见那该死的秒针走的如此从容不迫,宛若跳格子般一顿一顿的跳过。
“该死。”严华淼反手不再看那处的手表,闭上眼平抑心脏的跳动,他不能随意离去,不能让那些家伙有机可乘,倘若自己离去,恐怕躺在病床上的伤患死期将至,可若自己呆在此处,血辰那边又是为止。
他知晓血辰的能力,知道这星际中能伤到他不多,能至他于死地的人更是少见,也许换做别人有此能力,严华淼绝不会产生这种担忧,毕竟战斗极有可能流血,而流血未必迎来死亡。
但放在血辰身上,严华淼无法说服自己做这种推论,只有一点点血腥气,只要他不在自己身边,严华淼便无法确定血辰的安全,毕竟严华淼深知自己的向导有多么的乱来,他所固执的事任何人无力改变,他疯狂起来豁出一切的样子让自己不安。
空气中不断加重的血腥气拨动着严华淼的心弦,虽然此处没有血辰的,但严华淼知晓他面对的敌人恐怕并不简单,他犹豫着再三决心不再顾及更多,推开窗子身影消失在月色。
而另一边的血辰和那个三角眼男人,正战在一处,刀光剑影充斥在两者之间,那人努力的拉开距离抽枪妄图瞄准,然而几次都被血辰打断,诚然他速度快过自己,然而在刀剑的力量上和战斗经验上,他还需要再加磨练。
借着攻击那三角眼男就地一滚,单手撑住身体,形成个三角形支架,抬手抹向裤腰,手枪在指尖轮上个转,准镜瞄上血辰,然而尚未开始,便察觉到一阵剧痛,手腕被生生的掰过,以极端的角度扭曲。
见开枪无望,男子左手掏出刀刃,以极为别扭的姿势,向上用力直袭血辰胸膛,见刀锋袭来,血辰侧身避开要害,重心稍有偏移,男人抓住着机会欺身上前,挣脱桎梏右手挥下瞄准血辰的头部,然而还未等他攻击落下,只觉腹部被一个重击,血沫飞溅而出,瞳孔微微放大,身体一个回旋。
意识到不好,男人抖手挣脱,身形几个后翻,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流过滴滴鲜血,见对方从这攻击中闪出,血辰缓缓的在远处站定,抬手摸了下对方溅到自己脸上的血,冷冷的开口道“真脏。”声音无一丝波动,下颚微微抬起,挥起刀刃,剑锋对准上空光亮,眼中跳动杀戮的光,斩断风和空气,血辰与那人再次碰撞。
那人见状咬紧牙关快速躲闪,脚步更是一刻不停的变换,刀剑擦过斩断发丝,眼看即将迎来死亡,然而正在这时,一阵精神刺痛传来,将其解救出来,血辰的动作也因此慢了一秒。
见那人从刀剑下侥幸逃脱,血辰瞳孔微眯抽身对这捣乱的家伙进行还击,两道精神力撞在一起,那人只觉脑海中一阵精神恍惚,视线昏暗再回神只见视线中身体跌落在地。
几经控制重心不稳,坚硬的地面磨破手指,直到半晌后他才回过神,剧烈的喘息着,瞳孔勉强对焦,视线再次清晰,抬眼看向身后,只见封莫云正看着自己,冷冷的哼了一声,抬起头道“严华淼的气息,他来了。”
听到这话那向导打了个寒战,不可思议的看向封莫云,“他竟然会离开医院!”对于他的惊叹封莫云只是低垂眼帘道“血辰对于他的分量远比你料想的要重,我们采用这种办法也不过是拖延一时。”
“混蛋,那帮人呢,我们找了十多人来解决这件事,虽然我没有将他引到包围圈中心,但是这个时间,哪怕是爬也爬到了,他们人呢?”他握紧拳头精神力感知四周,却见其余的人皆止步在远处,伏低在草丛中,哪有半分靠近的意思。
“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靠近?”他看向封莫云眼中充满震惊,而对方好似早有预料般,于是他怒而追问是怎么个情况,却见一道带着霜意的目光,就在那瞬间他只觉一道白光挥下,下意识退后一步,等再次抬头看对方却见他早已恢复如常,“气息在聚集,军部出动了,哪怕这些再是亡命之徒,也知道和军部硬抗的下场。”
封莫云再次抬头看向战场,手中的刀刃在指尖把玩,显得越发不耐烦,别人尚且可以应付,但唯独严华淼,封莫云一点不想领教,抬腿向前目光几次投在血辰身上,心中犹豫不决,因上次的事血辰和自己交手,他对自己的攻击方法已然知晓,更何况那怕自己上前也无法保证绝对的胜算。
而一旦自己出手哪怕不暴·露,也势必会招致怀疑,到时多年的堆砌所有的一切都会完蛋,封莫云想了许久终是没有出手,然而他虽没有什么表现,但旁边那个向导显得异常烦躁,他是一个向导若被包围以他本身不可能冲出哨兵的包围。
于是他在心里暗骂一声混蛋,转头对封莫云道“你看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你打算留在这儿,我可不奉陪。”说到这里这人几个闪身消失不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封莫云转过头视线再次落于战场之上,慢慢的握紧拳头。
被全力展开的五感,无时无刻不保持着对周围的高度警惕,此时大量的士兵密密麻麻的正向这个方向行进,像是无数只行军蚁啮噬着五感的边界,逼迫自己将五感收回以避免被人察觉。
此时的情况已是胶着,更万分紧急,倘若自己不尽快撤离一旦包围圈缩进,若想再次不暴露身份从这里跑出实在困难,但封莫云不甘就这样放弃,他想要求得的东西就在眼前,也许自己可以稍微的给他造成点伤害,这样他便无法逃离。
血辰敏锐的觉察到,一道未知视线正扫在身上,不由得加快了攻击的速度,他不清楚那人隐藏在此是何种打算,但不妨碍他小心为上,想到这里他看向面前这人加快了攻击,刀剑成为一道道重影,而那三角眼男则加速躲闪,两人的身影几番交换,光亮下的影子不断重叠。
男子的速度给血辰带来了不小麻烦,挥去的拳被尽数闪开,高速的攻击与频繁的躲闪让两人的汗水在空中散开,血辰抬腿一脚,男人侧身躲避,刀剑从脖颈划过,微微带出些许鲜血,那人察觉到刺痛却没有过多的顾及。
“你的援兵到了,看来今天就只能到这里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那人用力的呼出一口气,抬腿竭尽气力从这细密的攻击中脱离转身欲退,而此时一旁许久未有举动的赵氏兄弟,好似抓住了良机,短匕被用力的掷出,就在滞空额的片刻穿透他的小腿,而这击过后,他便消失不见,他感觉到那人在靠近
那人惊呼一声身形被制猛地落地,再起抬起头却见一柄刀刃横在脖颈,让人呼吸困难,抬眼看向那人,却听脚下的银狼在低啸,暗色的发丝轻柔的飘荡,那人的目光却冷若坚冰,日安的视线中蕴藏着怒火,透着残·暴的杀光,此刻严华淼赶到。
这激烈的战斗逐渐落幕,严华淼此时很想将这人千刀万剐,然而理智克制住了他,比起报复他对自己向导的伤害,更重要的是问出谁是幕后指使,这样才能避免后患。
他心中这样思考,远处的封莫云亦明白他留这人性命的原因,于是先前握紧的枪抬起,一阵声响刺破这微亮的黎明,严华淼起身闪躲,几个错步逆着这枪声直袭封莫云,至于那男子早在那第一枪便失去了气息,既然被俘便绝无幸存的可能。
两道攻击紧密相撞,而此时天色大亮。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发出去。
☆、杂陈旧事
严华淼的攻击不带一丝保留, 倒是那边封莫云处处受限,刀剑几番碰撞,封莫云借由严华淼一股巨大的冲力,向身后的灌木丛弹射,一个转身几个错步便消失不见,而一旁的严华淼则皱紧眉头, 瞥眼斜视手中的白刃, 上面浮动着散碎的晨曦。
奇怪的感觉, 这个人和封莫云战斗的方式简直是一模一样,虽然他已经竭力的更改, 但下意识的习惯很难纠正, 而别扭的动作也更显得欲盖弥彰, 但尽管产生怀疑,严华淼却没有去追寻毕竟这里是帝国,而对方是联邦的少将,若他真的有什么不对,也绝不能由帝国少将的自己出手, 此事最好由联邦处理。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严华淼知道有些陈旧的事是时候翻动一下了,跨步向前,严华淼突然感知到一阵血腥气,低下头,只见那地面上的土砾沾染着一丝血迹,抬手微微捻起仔细的感知, 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海盐的味道,记得这味道正是将血辰引出,那个向导的气息。
此时布科已然赶到,血辰也来到严华淼近旁,低头看向沾染血丝的地面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严华淼将沙土捻起示意布科将其收起,随后开口道“查一下上面的血迹属于何人,两天内我要得到他的详细信息。”土砾被收起,但布科看上去有些为难,两天的时间实在太短,别说所有帝国人,就是这帝都的人口恐怕也得筛上几天。
见他用疑惑地眼神看向严华淼,血辰猜到他心中的顾虑说“不用全部筛查,这个样本的主人是位向导。”布科听血辰如此说豁然开朗,但随后又皱紧眉梢,虽然向导数量比哨兵少上将近一倍,但那也不是个小数。
更何况···布科觉得有些棘手,向导塔想来不允许哨兵调动向导信息,更要命的是自己要的还是详细内容,要知道那些向导塔的老古董可不会管这是公办,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对向导的维护几乎达到变态的地步,想要从他们手中获得这些信息,恐怕免不了要被吹胡子瞪眼,想到这里布科只觉得脑仁疼的厉害。
见他如此表现,严华淼笑了一声,随后抬起头说“无需调查全部的向导,你只需调查那些被帝国和联邦放逐的部分,这样的范围可谓是足够小了吧。”他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三角眼男,对于这人的身份他是知晓,也相信正常的向导,没有几人会和此类□□分子扯上关系。
能制造这种机会的只在远处的星河,帝国和联邦的交界,在那里有十几个因犯下无法饶恕罪恶,而承受放逐,以作为惩罚的向导,相信今天夜里自己面对的,也是其中的一个。
严华淼握紧拳头看向星河,而旁边的血辰则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察觉到血辰的靠近,他脸色瞬间变得愤懑,转头看向自己家向导,见他的手臂出现了一道枪伤。
而此时这个毫不珍惜自己的家伙,竟然还毫不在意的扬起脸,露出一阵阵腼腆的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每次都是什么危险做什么,这次一定又是去胡乱做了什么,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黑气宛若啤酒上浮动的泡沫,咕噜咕噜的不断外泄,严华淼不再看这让人内伤的笑,转头看向布科抬手指着血辰说“带他去开住院手续,我觉就上次那个医生不错,这次还让他来吧。”话音落下,听到此话血辰脸部瞬间僵硬,抬头看向严华淼,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头上顶着一句黑体加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如此的爱你。
然而对于这信号,严华淼没做理会,只留下血辰一人在那里哭嚎“这次真的不是我自己搞的,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啊。”然而对于这哀嚎,对方只是冷冷一瞥脸上写上三个大字,鬼才信。
见如此情景,一时间四周充斥着欢声笑语,然而就在下一秒,这一切美好的气氛被碾成碎末,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刺痛耳膜,瞬间所有人警惕起来,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中央驻军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