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啦巴啦说了半天,其中心思想就是觉得这个人真的很不错,有钱还大方,叶夏要是下半辈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基本上万事无忧了。叶夏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徐承天是好心,但是这家伙从小家境优渥,家里人将他保护得太好,他本人又是个听话的乖宝宝,以至于都快三十岁了,心思还是这么单纯,喜欢把所有人都往好处想,看人的眼光也有待商榷。
“哎呀,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没听进去啊?”徐承天嘴都说干了,见好友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急得想把人强行拉去相亲。
叶夏无奈,好像全世界都比他本人更着急他的婚姻,为了堵住徐承天的嘴,他只好说:“我知道了,等匹配结果出来再说。”
这种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也没用,徐承天只好说:“好吧,那到时候再说。”
两人这顿烧烤吃得挺晚,都快十点半了。
徐承天瞧了瞧表说:“我送你回去吧,下次再约你。”
叶夏知道这家伙这么大的人了,还得遵守家里的门禁,摆摆手让他赶紧走,“我打车回去。”
徐承天与他家不在同一方向,急着走人,嘱咐他路上小心到家给他发个信息,就急匆匆地走了。
盛夏的深夜大街上仍然人流如织,叶夏慢悠悠往好打车的路口走去,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道影子旁边,慢慢的,多了另一条影子。
叶夏似有所感,转头瞧了一眼,身后只有匆匆离去的路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叶夏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他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环顾四周。
就在他眉心紧锁怀疑是不是有人跟踪自己时,一辆豪华跑车停在他旁边。
车窗滑下,一个美女探头出来,含笑问:“帅哥,请问德阳路怎么走呀。”
昏黄的路灯为美□□美的五官投上一层朦胧的柔光,无辜中透着丝丝媚意。叶夏对女人没有兴趣,正琢磨着怎么把人打发走,一道车灯打过来,又一辆豪车停在那辆跑车后面。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车上下来,叶夏目光移过去,看到了一个熟人。
“师兄!我刚刚还以为眼睛看花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啊!”来人正是躲了他一天的纯纯小师弟敖湛。
叶夏瞧着他双眼亮晶晶朝自己跑来的样子,自动带入曾在徐承天那儿看到的那只小狗,那小狗特别乖巧可爱,每次看到他过去,都会欢快地跑过来绕着他的小腿亲昵打转,要他抱抱。
说不定真是亲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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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非人非生物
敖湛个头比叶夏高许多,目测一米八七,一身漂亮的手工西装,叶夏恍然,之前那个西装帅哥原来就是这个小师弟。
敖湛看到师兄的目光一直定在自己身上,心脏又咚咚跳动起来,脸上微微泛红。
叶夏瞧了他一会儿,又去瞧跑车上的美女,问道:“你们认识?”
敖湛收敛心神,也转头去看那个女人。
他的目光一旦从叶夏身上移开,便不在那般温暖或者炙热。跑车美女与他对视半晌,敖湛黝黑的眸子里似乎游出一束肉眼难见的黑雾,跑车美女大惊,跑车轰一声利箭般蹿了出去。
叶夏微微挑眉,收回跟着跑车移开的目光回到敖湛身上,奇怪地又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跟他打听女人,敖湛头顶看不见的狗耳朵警惕地立了起来,说:“不认识!”他才不认识什么女人,他这辈子都不会认识女人!休想让他当介绍拉红线,这辈子都不可能!
叶夏:“哦。”
敖湛见他那么淡定,有点沉不住气了,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想认识她?”
不等叶夏回复,他又急不可待地说:“你别认识她,她不是什么好人。”
叶夏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说:“你不是不认识她吗?怎么知道她不是好人?哦,你是不是看她衣着打扮太艳丽,就觉得她不像好人?师弟啊,你这是偏见,要不得的。”
敖湛被他说得一头冷汗,生怕他觉得自己是个小肚鸡肠没素质的臭|吊|丝,着急地辩解说:“不是,不是因为她的衣着打扮,是……”他皱眉啧了一声,抬眼认真盯着他的眼睛,平静下来,“师兄,你相信这世上有非人非生物的存在吗?”
“非人非生物?”叶夏没明白。
敖湛见路灯下飞蛾越来越多,都落到叶夏乌黑的头发里了,拉着他往车边走,一边解释道:“它们不是人类,也不是生物,而是一种……一种邪气、鬼气、怨气等等邪恶力量聚集体。”
这种搞封建迷信的话,真是撞到叶夏的枪|口上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不客气地抽回被他拉着的手臂,站定在原地反问:“你是在告诉我,她不是人类,而是所谓的什么鬼怪吗?”
敖湛正想解释,叶夏后退一大步,声音中已经隐隐压抑着怒气,“敖湛,你好歹也是国家培养的新时代有志青年,怎么还能传播这种早就该被淘汰的封建糟粕思想?你对得起培养你多年的社会和国家资源吗?”
叶夏的反应这么大,是敖湛没有想到的,面对叶夏隐含厌恶的目光,敖湛一时有些慌,一脸无措地瞧着他不知该作什么样的反应。
叶夏说完转身就走,敖湛连忙跟上,跟上了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内心愧疚慌乱,他把师兄惹生气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了一会儿,叶夏心里烦,被他默默跟着更烦,无法纾解的负面情绪如同酝酿多年的活火山,终于在这沉默的气氛中达到了临界点,而后在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来之时,地动山摇地爆发了出来。他猛地顿住脚步,强压着怒火冷面冷声地说:“我们三观不同,我自觉无法和你待在同一空间,你走吧,别跟着我。”
就如同徐承天所说的那般,叶夏的脾气很冷很凶很不好相处,这些都是真的,只不过他的人生里天然地存在着一条线,只要在这条线以外的,他都无所谓,从不展现这难以相处的一面,事实上刚接触他的人最多只觉得他难以亲近,并不会觉得他这人性格有多坏。然而一旦有人或事碰到了这条线,那么他冷酷的一面就会瞬间开起,在自己周身耸立起一堵高高的冰墙,将所有他不喜的人隔开。
敖湛当然不知道他这种怪脾气,见他突然发怒,内心的慌乱达到一定程度反而冷静下来,他没有被叶夏的怒气传染进而与他爆发更激烈的争吵,只是觉得这样遇事只希望与人快速拉开距离的人,其实内心并不会觉得爽快。
师兄心里一定很不开心。
这个认知浮上心头,敖湛第一个感觉是心疼,他没有接叶夏的话,而是好脾气地问道:“师兄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兜风?”
然而他转移话题的行为并没有安抚叶夏的怒火,更像在油锅里加了一勺子水,让叶夏炸得更加猛烈了,“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滚开!”
往往伤人的话就是在这样爆炸般的情绪下口不择言地吐露出来的。
所以话将将脱口而出叶夏就后悔了,他强忍住去看敖湛脸色的本能,心中刀刮一般难受,烦得转身就走,只想远远地离开所有人,以避免自己再次伤人伤已。他感到一阵灰心,和对自身的失望,这破性格真的很不适合与人相处,还是不要和别人走太近了。
敖湛眼看着他突然爆发,而后又一言不发转身离开,那样子就像一个做了错事又拉不下脸来承认错误的小孩子,明明心里已经丧气得想大声哭泣了,面上还硬要摆出昂首挺胸的高傲态度,就像在向所有人宣告:对,我就是这样讨厌这样不可理喻,你们最好快点远离我!
这傲娇的性格真是可怜又可恨啊。敖湛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他。
“干什么?”叶夏尽管很不耐烦,还是在第一时间停了下来。
师兄其实就是小孩子脾气,敖湛心想,说白了还是想要人哄而已。
敖湛瞧着人比叶博士高了大半个头,实则是真·好脾气,他抬手在叶夏脑袋上摸了摸,说:“都是我的错,师兄别跟我生气了好吗?”
“少来这套。”叶夏还是烦,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别扭,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怪怪的。
就像跟男朋友使小性子的小姑娘。
叶博士被自己雷了个里嫩外焦,总算冷静了下来。
敖湛还是不生气,似乎还特别吃他这一套,说:“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给师兄赔不是行吗?”
叶博士翻了个白眼,他的脾气大多数时候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敖湛这样伏小做低给他台阶下,叶博士到底还是讲道理的。
只是他这台阶还没下到底,依然不太想理人,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敖湛黏人地跟在他身边,话唠一般说个不停,跟他说以前遇到的趣事,跟他说自己的生活和朋友,什么都想跟他分享。
叶夏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明明刚刚承受他的臭脾气,还愿意与他相处,搜肠刮肚找那么多话题,好像要将他的整个生活都摆到他面前。
不得不说,这种人确实是叶夏最没有办法的。
也许是寂寞得太久了,他有些没办法抵抗这种发自内心的,真正的温柔。
两人就这么一个说一个听地走了一会儿,敖湛见师兄又突然停下脚步,立马停住声音,有些紧张。
叶夏斜睨了他一眼,说:“你的车不要了吗?”
敖湛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回去?”说完又立刻改口,“我去把车开回来,师兄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叶夏又看了他一眼,敖湛顿时像得了某种指令,说:“我很快就回来,师兄稍等。”然后迈开他的大长腿飞一般地往回跑。
叶夏越来越觉得这家伙说不定真是狗狗投胎的,那欢快奔跑的脚步,怎么那么像按主人要求去捡球的狗?
叶夏甩了甩头,把自家师弟比喻作狗,这样不好,太不尊重人了。
不过,这家伙怎么这么听话呢?也跟徐承天一样,是家里的乖宝宝吗?
他脑子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之前那辆跑车停着前方的路口,跑车女主人降下了车窗,正看着他。
叶夏眉心紧锁,这个跑车女主人给他的感觉怪怪的,但,到底怪在哪里?
敖湛的车很快开了回来,叶夏瞧见那里跑车紧接着开走了。他瞧了瞧路口的红绿灯,红灯,这位女士没有遵守交通规则,希望电子警察没有漏掉她的违章记录。
“师兄,上车吧。”敖湛在车里冲他招了招手。
叶夏坐进副驾驶,脑中还在想刚才那辆跑车,犹豫了一下,旧事重提,“刚才我又看到那辆跑车了。”
“跑车?”敖湛眉心紧拧,年轻的脸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是刚才那个女人吗?”
“嗯。”叶夏点头。
敖湛意识到这件事变严重了,那个东西几次出现在师兄身边,难道是……盯上他了?
敖湛觉得有些烦躁,那东西他追了很久了,但对方移动速度很快,他一直没能抓住它。
叶夏从后视镜里瞧见他脸色变来变去,忽然问道:“你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哪个话题?”敖湛收回心思,发动了汽车。
“非人非生物。”叶夏说。
敖湛差点没一脚油门下去来个深夜大飚车,心说我的天,刚才我就提了一句,就把你惹得那么生气,我哪还敢再提啊?
叶夏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沉默了半晌,感叹道:“你的脾气是真好,明明你不认同我的观点,但你良好的教养和温柔的性格让你不打算再提让我不舒服的话题。”这世上怎么会有脾气这么好的人?
别人发再大的脾气也不跟人置气,这是叶夏这种脾气糟糕的人压根不能想象的。
敖湛开着汽车没吭声,心里接话道:不,跟教养和脾气没关系,是我不想反驳你而已。
叶夏说:“抱歉,之前是我脾气太暴躁了,我跟你道歉。”
敖湛赶紧说:“没事没事,师兄是真性情。”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不过师兄的这种性格特别容易吃亏……”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出来,但叶夏已经明白了。容易吃亏的、不好的性格,就应该改掉。只是老祖宗也有一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得太透彻了。
叶夏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在后视镜里冲敖湛笑了笑,说:“但我仍然坚持我的观点,这世上并没有所谓的鬼怪,宣传封建迷信要不得。”
敖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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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婚姻匹配的结果
叶夏的脾气就是这样,打小就又臭又倔且较真,只不过长大后的他学会了隐藏,将这些臭脾气藏在了斯文淡漠和疏离的面皮之下,不与人太亲近,太亲近就会看见他固执得像茅坑里的臭石头的一面,太亲近就会被他的臭脾气波及,最后大家闹得不欢而散,伤人伤已,这样不好。
但是敖湛显然是个意外,一个明明大家还不熟悉就被他的臭脾气波及,却不介意他臭脾气的人?
叶夏表达完自己的观点,见敖湛不说话,皱着眉又问:“你怎么不说话?”
敖湛想了想说:“我明白师兄的意思了。”
“我什么意思?”叶夏反问。
敖湛说:“师兄是一个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事实的人,只要不是你亲眼所见,你就不相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