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循用没点着的香柱戳了坛神一下,提醒道:“跑题了。”他可不想听坛神讲那些鸡毛琐事。
“你怎么这么没耐心,还是你师兄好,能安静地跟我聊天。”坛神抱怨完就把话题拉回易玄清身上,继续道:“当初宁王府被弄得一团糟,就是他来解决的……”
就算天循老是提醒坛神别絮叨,别跑题。但坛神依旧我行我素,讲话就跟老头似的,十句话只有一句是有用能提取到信息的。
在两个时辰之后,柜子里的香在天循大把大把的点燃之后所剩无几。
而坛神也终于把一件并不复杂的事硬是讲了两个时辰。
坛神最后道:“你快去寻你师兄帮你吧,不然你的小命就要断送在我手里了。见到他的时候得帮我骂他一顿,叫他快来看我。听见没有?”
天循走在门口的身形一顿,并没有回头只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说完这一句就顶着夜色去找易玄清了。
坛神气的身子都发抖了,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日,坛神老爷见到一只胆大的老鼠爬上他的供桌偷灯台里的香油吃。他又惊又怒道:“你小心下不去。”
“唧唧,怎么可能?”老鼠说完就放心大胆地吃起来。
吃饱后,老鼠犯困开始打盹,睡得特别香。因此没有发现猫来了。
猫轻巧地跃上供桌,靠近老鼠。
坛神十分着急,他不想老鼠被吃掉,于是他想到装狗叫把猫吓跑。
他成功了,猫被吓跑了。
老鼠十分感激救了它的坛神,于是日日跑过来看望他,顺便偷油吃(重点可能在后面)
坛神也十分高兴可以跟老鼠聊天。
十日后,老鼠还是死了……
自杀的老鼠:唧唧,我再也不想听见你说话了,鼠生无望还是死了算了。说完自己去喂猫了。
坛神老爷爷很委屈,从此再也不找动物聊天了,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今天更新的早吧,快夸我!昨天的是凌晨更的,这是今天的份。以后日更应该会在每天凌晨两点更新。沉迷写小剧场无法自拔,哈哈
第21章 窥视
天循穿过王府,原路返回了厢房那边。
他心中思绪万千,站在门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他其实是有些生易玄清的气的,所以不大想现在去找他。感觉就像是又一次放低了自己的架子,怎么说他也是有自己的自尊的。
老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嫌弃,他也会累的。
坛神说的话又在他脑中响起,什么完蛋,什么师兄才清楚的……唉,烦死人了。
他站在门外吹凉风,迟迟不肯敲门。
终于,在他打算正伸手敲门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些像脱衣服的声音……
天循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他把抬起的手复又放下。
一个邪恶又不耻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大脑。
师兄现在在干什么呢?他……是不是又在……
这时,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快一步为他决定。
他绕到厢房的窗户边,伸出修长的食指捅破了窗户纸。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天循看着自己捅出来的洞,纠结了一下是离开,还是把眼睛凑上去。
很快他就决定好了。他咬咬牙,心想偷窥就偷窥吧,反正都是男人看一下又没什么。
而且之前也看过了……
他左眼微眯,右眼凑近窗户,双手扶在窗框上。
房间里的景象便都映入他颜色偏浅的棕色瞳孔里了。
易玄清发髻未拆只是取下了木簪,此刻他正在一件件地褪下身上的衣服。身旁还放着一个大浴桶,浴桶之中还撒着玫瑰花。
天循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师兄慢慢只剩下了一条亵裤的身影。
天循在见识了师兄的美男脱衣秀之后,全身的热血仿佛都涌向了上下两处。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年轻,所以才容易冲动。
直到鼻血从手指的间隙中流出来,他才明白热血上头这成语是什么意思。
鼻血滴在地上,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小声音。
吓了一跳的天循当即就向自己房间跑去。
房间内的易玄清敏锐地察觉到了窗外的异样,捡起地上的外袍披上,大喝一声道:“谁?!”
待易玄清拄着断金为他准备的拐杖,几步到达窗户边时,哪还有天循的身影。
他看着窗户框上和地上的血迹,发出一声冷笑。
他还能不知道是谁吗?
易玄清穿戴整齐之后,就去了隔壁。
他抬手敲了敲们,冷声道:“开门。”
过了一会儿,房里的人为他开了房门。
天循只穿着里衣,伸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打着呵欠问:“师兄,什么事啊?”
“你说呢?”易玄清脸上如同乌云密布地反问。
一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样子。
天循歪了歪脑袋,满脸疑惑:“我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易玄清用手中制作精美,材质昂贵的拐杖指着天循白色上衣上的红点道:“这是什么?”
天循低头看了看他指的地方,那刺目的红色痕迹。无从解释,只能尴尬地笑笑。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罪证确凿啊!
易玄清没什么血色的薄唇轻启:“没有要解释的吗?”
“我其实是找你有事……”天循见易玄清收回拐杖,并且慢慢地把辟邪从剑鞘里推出来,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他只好接着道:“原谅我,师兄。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吧?我肯定是中邪了才会那样做!”
“你是变态吧。”易玄清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又说道:“或许,还喜欢男人?”
最终,辟邪剑被他彻底□□拿到手里。
天循听见他不屑的语气忍不了了,语气也恶劣起来,就像被戳中了心事。
“我不是!你胡说什么?!”
易玄清不理会他,只是举剑相向,薄唇紧抿。
天循看着他的剑,提醒道:“师兄,我不想跟你吵架!更不想跟你打斗,何况现在打起来,你是赢不了我的。”
“试试就知道了。”
天循无法,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到他了,只得带上刀去舍命陪英雄。
…………
次日,宁王府的下人勤勤恳恳地打扫着厢房院中的一片狼藉。
而休息了一晚缓过来些的宁王想了想,还是叫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膳食去叫才来王府就闹得天翻地覆的师兄弟二人过来吃饭。
碍于宁王的面子天循和易玄清还是一前一后地上了餐桌。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透明的墙,谁也不理谁,一句话都没有。
易玄清基本没动筷子。
天循也吃的心不在焉。
气氛十分尴尬。
燕安见师兄弟俩人眼下都挂着一夜未睡导致的青黑。再看别的地方,易玄清脸上除了之前的旧伤并没有添新伤。而天循则挂了彩,嘴角破了口子,看样子像是被人一拳揍了上去留下的。
燕安握拳咳了咳,对天循道:“天道长是第一次来京城,午后可以去京城里好好玩玩。我叫齐力陪你一起。”
天循应道:“多谢。”姿态十分冷傲。他确实想出去一趟,他的衣服本来就在山崖下划上些小口子。昨晚又被易玄清用剑划出来不少。
好好的道袍都破破烂烂没法穿了,还得去买新衣裳。如果白笛那老头见着了,又要说有辱门风,连道袍都保管不好。
天循斜睨着衣衫完整的易玄清,心中暗自唾弃:要不是我让着你,你以为你能赢吗?下手真狠。
感受到天循目光的易玄清抬头对视过去。
两道视线空气中似乎摩擦出了火花。
结果还是天循先移开视线。咻地一下站起身,凳子在地面摩擦出了声音。
“不吃了,我要出去。”板着张脸就走了。
待天循走了,燕安才询问看起来比较冷静的易玄清:“你们怎么会打起来?”易玄清看起来真不像一个会跟自己师弟打架的人。
而且让人感叹的是……腿伤了走路都得拄拐的易玄清竟然没受伤。那这就不是互相打架了,而是单方面的殴打。
燕安又想到了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天循,那家伙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会打不还手的人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易玄清自然说不出口原因,他只是模糊答道:“吵架。”
燕安叹口气,也把筷子在筷枕上,接着优雅的用手帕擦嘴。
他把手帕放在桌上,道:“你们之间的事,本王也不便多过问。玄清,你腿没事吧?”
易玄清垂下眼眸,道:“没事”他自己也清楚,天循顾着他的伤,加上理亏根本没认真,想到这里他反而不高兴起来。
少有波动的心,泛起了情绪。
“接下来你就别离开床榻了,好好休息,明白吗?”
“嗯。”
第22章 不归楼
齐力身高体壮,为人豁达,十分好相处。他不仅仅是王爷派出来给天循陪玩的,还是移动钱袋。
天循打算是先去成衣铺挑选一身合适的衣服,不能再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招摇过市了。
于是齐力明白他打算以后,仗着王府财大气粗,带着他去了京城最好的以及成衣铺。
到了后,他们二人被伙计引了进去。伙计见天循器宇轩昂,是天生的衣架子。又见齐力豪迈地说钱不是问题。于是都拿最好的,专挑最华丽昂贵的衣服给天循介绍。
把材质,做工细节吹得天花乱坠,一通吹嘘。
天循听不下去嫌他吵,示意伙计闭嘴。
他要自己挑选喜欢的衣服。
他对衣着倒没有太讲究,只是粗略的看着。
突然他见着一套冰蓝色蚕丝面料的大摆长袍,眼神停留了片刻。
随即又转身看别的去了。
天循想,这身冰蓝色长袍适合格外适合常年穿着玄衣的易玄清,应该会把他的气色衬托的好些,不然老是被一身黑显得脸色惨白。
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天循发出自嘲的笑声之后,继续去看他自己的衣服了。
最终他选定了一件袖口配有红色绑带收紧,暗红布料纹玄色暗纹的劲装。同时他还顺便在店里买了一双质量上乘的黑色长靴。
店家见他出手阔绰,便送了他一条精美的同色发带,妄图把他们发展成老顾客。
天循出店门的时候把全部行头一换,整个人更显干净利落,端的是一鲜衣怒马的偏偏少年郎。不过缺了马就是了。
他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拿给齐力,叫他先回去。
“这怎么行呢?我回去不好交代啊。京城很乱的,你没人陪怎么行?”齐力不敢走。
天循坚定地拒绝了:“不用,你若是担心就给我留二十两供我去吃喝玩乐。”
齐力见天循态度坚决,不留余地。无法只能从怀里掏出五十两来拿给天循。
“道长玩的开心,注意安全。”齐力道。
天循随手把银票揣进怀里,轻佻地说了句:“谢了。”真遇到什么,该注意安全的也不是他。
他转身离开在齐力的视线下。
天循边走边伸手碰了碰自己嘴角的伤口,并没有太痛,或许因为伤口不大。
他带着巨款四处闲晃,把自己想吃的都全买了,也不管吃不吃的完。
最后晃的差不多了,他随便挑了一家青楼就进去了。
也不知道这青楼,是何种模样?是不是能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变态。
想到这里天循就郁闷的够呛,易玄清竟然说他是变态,他是那种人吗?
他摆摆头,把易玄清从脑海里甩出去,今天要开开心心地快活,不能想他了。
他如同熟客般踏进这名叫不归楼的地方,面上毫不露怯。
画着妖艳浓妆老鸨立刻来接待,脸上的褶笑起来跟菊花似的。
一见这气度不凡的贵客便问:“公子一人吗?”
“嗯。”天循随手给了老鸨五两银子。
“公子这边请,我带您去雅间。”老鸨脸上花开不败,格外开心地给天循带路。
天循看着老鸨那跟粉刷过似的脸,心里便有些不快。
有些想离开,可进都进来了自然不能走。
天循进了所谓的雅间,环顾四周,发现确实挺雅致的。
就是不知道,姑娘怎么样。
老鸨依天循所言,去给他安排头牌过来了。
天循盘坐在位置上,面前的桌案上布置着可口的下酒菜和上好的竹叶青。
他等的不耐烦了,就自己开始自斟自饮,倒也舒畅。